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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杀敌国太子失败后(玄幻灵异)——戏文

时间:2024-04-22 08:16:00  作者:戏文
  他往旁边侧身,让出可供一人通行的位置来:“外面风雪大,不若先生进来说话罢。”
  两名暗卫面面相觑,犹豫着要不要将面前的沈涟灭口。可我大概窥了一下四周,沈涟定然不是单独出来。他身为楚国公子,必定也安插有不少楚国的暗卫或刺客。
  “无妨,他巴不得我逃出城,说不准……还有妙计。”
  我随沈涟进入屋子,发觉桌边铺着两张猪皮——他正在作画,还是我的肖像。正是今早那些街头巷尾的士兵拿着搜人用的。
  “沈涟,你将我画成那副模样,对得起谁?”我直接坐在桌边,深深吸了一口气。却因为周遭浮动着强烈的腌臭,而咳出两声。
  “画得不像,不是正合你意?”沈涟以手指沾着胡桃青,继续作画,“赵太子可以伪装成尸首,那你可怎么办。没有照身帖,怎么出去?四门都有数百精兵候在那里,狼弩蓄势待发,专门等你。”
  “我也很苦恼。”我索性照实说了,“王君有何高见?”
  沈涟听到“王君”二字,冷笑一声。他从袖中摸出了一枚铁章给我看,那章上的纹路狰狞诡谲,我大概辨认了一下,才看出那似乎是大梁狱中,墨刑用的烙章。
  “奸淫之罪,当刺此印。依大梁律,奴犯,是不需要照身帖的。”他去炭火盆旁边取了火钳,将我手中的烙章夹走,搁在火盆里炙烤着,“狱中,先烙纹印,再以细刃挑开皮肉,泼墨,刺字。”
  “蛤蜊大的墨印而已。与你瑞赵江山相比,想来是不值一提。”沈涟在火光对面,与我微笑。那笑真让我心头寒意遍布,半晌,我才咬着牙道:
  “没有别的章,只有‘奸淫’?”
  “有。甚至还有别的办法,不让你受墨刑之苦。”
  沈涟看我认真起来,终于不再用阴阳怪调的语气同我说话,“但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严子玉,你此生,不得再踏入大梁半步。”
  严子玉可以答应。
  但我姓赵。
  “好。”我坚定地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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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史记》“会句暑,上辒车臭,乃诏从官令车载一石鲍鱼,以乱其臭。”
  《释名·释饮食》“鲍鱼,鲍,腐也,埋藏淹使腐臭也。”
  公元前210年七月丙寅日,秦始皇驾崩于沙丘,直到九月份才葬在骊山。两个月来,赵高、丞相李斯、二世胡亥用咸鱼掩藏尸体的臭味。
 
 
第37章 暗度陈仓(下)
  “君子之约……先生可要说到做到。”沈涟微微勾唇,俨然一副乖巧的模样,好似这句话并不是在威胁我,只是在和我打商量一般。
  沈涟站在原处,等我再一次点头后,才摸出一支竹笔。
  “临时画上吧。回头用天冬汁,便能洗掉。”
  沈涟是丹青大手,他若想仿的东西,断没有仿不出来的道理。因而我便在想,他将我画得很丑,绝对是故意的。
  “嗤”的一声,他擦亮火折子,燃了两根蜡,示意我靠在桌边凑他近一些。
  “画在额角。”他捏住我的下巴,“刑纹复杂,还请先生多担待。”话毕,他拂开我额前伶仃的几根碎发。撤去手时,还顺势在我脸上摸了一道,“赵人经年游猎,北域又风沙甚大,先生怎也能有这么精致的皮囊。叫我个江水养大的楚人,都自叹弗如。”
  “沈怜花。”我板着脸直呼他的旧名,颇为不悦地看向他,“先生不喜欢你这样,要画就快动手。”
  沈涟俯身看着我,咯咯笑起来:“先生一向不喜欢我。”
  “殿下一来,你写字都心不在焉,只顾着和他眉目传情。竹简写坏了不少,想偷偷丢了,谁知又被殿下发现。那时,是不是巴望着我赶紧消失?”
  我呼出一口悠长的气,不作一言。
  他重新挑着我的下巴,来为我画刑纹。竹笔游走在额角,有些微痛,又有些痒。我登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沈涟挑着那狭长的眼睛看我,“算起来,先梁王害死了我哥,我也算父命加身,得伺机杀梁太子呢。当然得向先生学一学,如何才能勾上梁太子。”
  这一刻,我竟然觉得有些好笑,又有些同情隋风——他能活这么大,实属不易。
  沈涟离我很近,轻缓的鼻息拂动在我颊侧。但我的嗅觉已经被咸鱼气味熏得麻木,只能闻出他身上隐约带了一股梅香,像是刚从永苑回来一般。这味道让我觉得熟悉。
  玉台大宴那个早晨,隋永安闯入寝殿叫醒我时,身上便是这样的味道。
  正在我胡思乱想中,他蓦地起身:“好了。”
  .
  回到我们藏身的荒苑后,赵瑜瞪着两个眼珠子看我,口中“啊啊——”叫个不停。
  我这才想起与他解释“墨刑”的事,他艰难的点点头,便又昏睡过去。我们几人替他包扎了腹下的箭伤,便寻了个板车,在木板的夹层里塞满咸鱼并封死后,才将赵瑜挪上去。
  依照计划,我将带着客死他乡的“弟弟”的尸首,回到“南楚”,落叶归根。
  我们一路畅通无阻,所行之处,半里地的人们都捂着鼻子避开我们。到南城门时,乌泱泱的士兵也纷纷皱起眉头。守城的都尉只揭开白布看了一眼,便扶住城墙干呕不止,勒令我们赶紧出城。
  城郊,沈涟贴心地为我们准备了一匹良骏,我们换上马后,便先佯装南下,再绕路往北。
  一切似乎都很顺利,直到我们快要渡过漳河的时候,我觉出些许不对劲来。
  风雪还未停住,沿途茫茫不辨人畜,四下鸟兽全无,安静得出奇。
  我将半死不活的赵瑜又扶端了些,心下没有由头紧张起来,引缰的手都收紧了。
  意识到有些不对,我便勒停马首,寻找可以蔽身之处。
  毡帽毳衣之上,覆了寸许厚的积雪,眼下已经凝成雪块儿。我动作一大,那些雪块儿便簌簌往下掉落着。身下的黑马甩着头,有些不耐烦地刨动蹄子。
  我正在安抚这马儿时,忽地从远处发出枭鸟鸣叫一般的呼啸声,那声音既尖且利,破空钻入我的耳朵。
  我尚且来不及反应,便看到随着那声响,倏然射来一直漆黑的长箭。即便我迅速避让,可那长箭还是直直没入我的右肩,我受力险些掉下马去。
  登时,剧痛席卷,我勉强扶住赵瑜,用力扯缰夹住马腹。
  马儿受惊,仰脖一声长嘶,而后飞快奔跑起来。
  “活捉严子玉者——封万户侯!!”
  铺天盖地的叫喊声从我身后蓦地响起。我惊悚回头看去,只见一片黑压压的精骑如同潮水一般淹上来。
  就在这一片黑色之中,乍然一道银光晃住了我的眼睛。
  一名瘦劲少年手持银枪,背着一把大梢弓,跨着骏马劈开队伍,径直杀将出来。
  漫天风雪之中,少年的五官渐渐明晰,那是隋永安。
  脱去了昔日的青稚,那面孔危险又狰狞。
  我大惊之下,竟发觉右手酸麻无比,渐渐失去了引缰握剑的力道。想来是箭头淬了捕兽用的麻药。
  隋永安那匹骏马乘风破雪而来,愈发趋近!他自腰间取下粗长的麻绳,用套马一般的手法,将麻绳朝我的马掷来。我的马当即被套住了脖颈,受到拖拽后马儿一个猛地趔趄,我和赵瑜霎时滚下马去。
  就在我以为我们要完了的时候,一杆粗长的狼牙箭自远处迸射而来,直扎入了隋永安那匹骏马的胸口。隋永安登时失了平衡,怒骂一声后,跌下了马。
  “救太子——!!”
  北面传来了赵国骑兵的号角与呼喊,轰隆隆的蹄声响彻云霄。
  想必是相邦公叔岑发觉赵王的尸首秘密入境,便提前派人埋伏在这里,准备接应。
  ……
  我们被涌上来的赵国骑兵接入大营,而后又几经辗转,终于回到了邯郸。
  在看到公叔岑拨开人群,向我微笑的那一刻,不知为何,我心头一阵惊悸。
  恍惚中,还以为自己进到了另一个囚笼。
  我将在此,熬到油尽灯枯,最终困死一生。
  ……
  赵王大行,国丧。
  赵瑜清瘦的拇指,套上了他先父那枚沉重的玉扳指。他的身体每况愈下……这还要归功于我找来的巫医。
  起初我在良心边缘挣扎,可后来的一个夜里,我忽然便同自己和解了。
  我只不过是将他父亲施加给我的恶行,还诸其子而已。曾以为我会同当年刺杀隋风未果一般,夜夜梦魇,不能入眠。可出乎意料的,我每夜都睡得很沉。
  .
  仲春,冰雪消融。
  赵瑜又一次,在他的相邦念奏疏时,吐了出来。
  相邦公叔岑将竹简合上,已经有些无奈地道:“王上,您还需多多静养,不可操劳……”
  一时,殿里静了。
  只余赵瑜痛苦的呕吐声在回荡着,像是要把五脏六腑都呕出来。
  我垂着眼睛,面色沉静。我知道公叔岑一直在盯着我看,但那又如何呢?他不是没有怀疑过,只是没找到切实的证据而已。
  须臾,赵瑜终于勉强支起了身体,“左相留下,其他人……暂避。寡人有话……”
  殿中只剩我和赵瑜兄弟二人。
  我们相顾无言,许久之后,一个虚弱的声音响起:
  “子玉哥哥。”他拉住我的手,将我手掌抻平,“瑞赵欠你一个王冕。”
  他的言语非常平静,以至于将那玉扳指搁到我手上时,我险些以为自己眼花了。
  “其实我一直都知道,你是我的哥哥。”
  “我们是同一个乳娘。先父原想将乳娘赐死,但他看到一直啼哭的我,终是于心不忍。乳娘在一次梦魇之中,不慎说漏嘴。次日我便逼问她,她将一切都告诉了我。”
  赵瑜的眼光极为澄净,侧过头定定地看着我。像一束柔和的光,将我心底的阴暗映衬得极为不堪。
  “哥哥是前朝太子的血脉。这枚扳指,理该是你的……原本就轮不到先父,更,更轮不到我……”
  他虚力地靠在銮椅上,望向殿门处的墨玉麒麟兽,脸色苍白如绢。可他握着我的手却格外用力,一直将那枚玉扳指在我手中暖热了,才松开。
  “在邺城时,你不要怪隋永安。他不过是用箭射中了我,毒……毒却是我自己服的。那本不是什么厉害的毒,只是想吓一吓你,让你……临危受命。岂料,岂料我的身子似乎不太好……竟是受不住这小小的一粒丹药……”
  “乳娘……在先父参悟天地的行宫里做……做洒扫,先父不准她出那行宫半步……我会将她请出来,为你,公证……”
  话毕,他的头歪歪斜斜垂了下去,像是断了筋骨一般无力。
  瞬息之间,似有什么东西在我脑中轰然坍塌了,碎石尘埃将我掩埋,几乎令我不能呼吸。我喉咙滞涩得很,根本发不出什么声音,只是轻声地嗫嚅:
  “传巫医……”
  半晌我才醒过神。
  “传巫医——”
  我爆出一声大喝。
  .
  赵瑜再度醒过来的那天,我易姓留名,以“赵玉”二字,在邯郸的鼓山祭坛受册。
  火凤国玺交到了我的手中,很沉,很重。相邦公叔岑亲自为我佩上了凤符,这是赵国的王令。
  那日大晴。
  公叔岑说,大概是我的母亲琼瑗大巫,在天庇佑。我望着山下,依稀能看到正在田里播种的百姓。
  百官公卿朝我三叩九拜,那瞬间,激荡人心的呼喝回响在昭德大殿。
  位登人极,我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兴奋与喜悦。也没有重担压来的忧愁。反而是心底无波无澜,像是被什么掏干净了,胸口一片空荡荡的。如同剥去了魂魄,空余一具华服加身的躯壳。
  已经开春了。一个模糊的身影,却还在明灭不定的梦境中辗转难消。我想看清那是谁,却又不想,只消片刻犹豫,那身影便没入了茫茫风雪之中。我急忙奔过去,张开双臂,却只能抱住萧风。
  没有人知道梁王昔日的王君是谁。
  因为王君“严子玉”,已自焚于那场大火之中,焚得一干二净。
  那颗曾也饱含炙热爱意的心,更是早就被我亲手剖出,血淋淋地留在了邺城,留在了巍峨高阔的太辰宫里。
  奉给了那里的王。
  ……
  漳南漳北,各自下雪,元应如是。
  “升殿——”内侍高呼着口令。
  “有事启奏。”
  我僵硬地牵动唇角,露出一个微笑。
  .
  六日后,久违的梦魇再次找上门,缠上了我。
  ——白日里,梁王遣使来朝,贺我受册,并为我献上了一件贺礼。
  那是一方小小的匣子,沉香制成,颇为精致。
  内侍为我呈上来。
  我的目光悄然追随着那匣子,实则颇为忐忑。直到我打开匣子那瞬间,原本就有些急促的呼吸陡然凝滞。
  里面安然盛放着一条红绳,莹白的玉珠系在其上,玉质玲珑,依稀泛出凛冽的华光。摸上去格外的寒凉,一如从前,无论经时多久,都暖不热。
  梁国来使面含微笑:
  “区区薄礼,还请赵王笑纳。此珠……曾作盘龙之用,可为赵王疏精理气,益寿延年。”
  我抓紧了那匣子,强忍着砸下去的冲动,脸上却是无端发烫。
  盘龙之用,疏精理气……
  隋风让他的使臣,当着百官公卿与我打这样的哑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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