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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杀敌国太子失败后(玄幻灵异)——戏文

时间:2024-04-22 08:16:00  作者:戏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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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里辗转反复,久久难以入眠。
  不知不觉间,冷汗浸透了里衣。我梦魇一般,难受得抱紧了被褥,即便眼睛睁不开,却也依稀看到隋风浑身是血,被利箭扎成了刺猬。
  射箭之人,不是齐军。
  是萧仲奕。
  次日我醒得极早,出帐一看,天边才曦光微亮。索性唤来冯雾,询问运送粮草一事。
  ——因着辎车不足,恐怕还要几日才能将粮草悉数送回邯郸。
  闻言,我一面忧心不已,一面又暗喜可以多留几日,借故照看隋风的伤势。
  到了下晌,我便带了十余随从,策马造访梁军大营。我觉得自己当真虚伪,嘴上说着探望梁王是为了与梁国交盟,实则……私心作祟,一刻也等不及。
  午后的日光斜入帅帐,一抹暖意融融的灿金色,将那青年冷郁的轮廓镀上一层金箔。
  隋风正靠坐在榻边,手中漫不经心把玩着一根金梢马鞭。或许是负伤在身的缘故,脸上容色冷淡,眼睫低垂,目光落在虚无,静静听他的将士讲话。
  乍一看,这位梁王已经找回了不少昔日神采,只不过唇色有些苍白。
  他的士兵正要通禀我的到来,却在一抬头间,发觉我已经站在了帐外。士兵话才讲了一半,便尴尬刹住,可隋风明显已经听到了。
  年轻的梁王将手一挥,屏退左右,眼眸斜向我。目光交触的瞬间,他微勾唇角,脸上漾开了淡淡笑意:
  “你如今知道过来,孤很欣慰。”
  如今。
  有“如今”,就必然有“从前”。
  我在帐前伫立良久,一堆话在心里辗转反复着。终于,鼓起勇气道:
  “三年前……”
  三年前,你坠崖之后我也到处打探你的消息。想知道你是生是死,是凶是吉。可又极其矛盾的怕你没死,惶惶不可终日。
  我喉咙有些发哽,一切话语都说不出来,只能默默走去他身边,从袖中摸出个铜皮小盒。
  这是一盒口脂,我来之前特意准备的,这会儿顺势替他抹上。
  “对不起。”
  这三个字我说得很轻,轻到自己都快要听不清楚了。
  手指无声无息蹭过薄凉的唇,晕开那点脂膏。帐子里静得厉害,以至于帐外的铁靴摩擦黄沙的声响格外清晰。
  过了很久,隋风忽然一笑:
  “卫国蘧伯玉,年五十,方知往昔四十九年皆是过错,是谓‘伯玉知非’。而赵王,年岁二十有三,便已知晓当年犯了错。不算晚。”
  还不待我反应过来,他便又道:
  “既然如此,孤今日与赵王讨要一物,不知赵王可否应允。”
  他今天格外古怪,两人独处,也一直没有撤去那颇有距离感的自称。称孤道寡的,让我无端生出紧张。
  “梁王请讲,寡人自当洗耳恭听。”
  分明只有我们两人,我也不得不端出架子来对抗他,堪堪找回了些许气势,却也虚无乏力。
  “孤要你的公主。”隋风言辞坚决,没有半点戏谑之意,“秦二公子要的,孤自然也不能缺了。”
  “梁王……要什么?”
  我感到意外极了,甚至以为自己听错,不由得朝他再次确认。他的手近在咫尺。倘若我鼓起勇气伸出手,便能将其牢牢握住。
  但我没有。
  我仅有的一点勇气,如同镜花水月,转眼之间,便被“公主”二字击得粉碎。
  “孤要你的公主。”隋风一字不落的重复,还看着我笑,“孤寿诞在即,无意策马操戈。赵王若送来一名公主和亲,五年之内,梁赵之间止兵休戈,每月另予你二十万石黍粮。这五年内,梁太子隋永安暂居邯郸。如何?”
  他不仅没同我计较隋永安的事,还开出格外诱人的条件。
  我的眉头却下意识地拧住。
  他说的每一个字,我都听得一清二楚。可我总忍不住,在心中一遍又一遍的确认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视线所及,是一抹白晃晃的绷带。他因我受伤,已经太多次了。我控制不住地去猜测——如今,他是不是累了。
  他的一生还很长,今年寿诞一过,虚岁才刚及冠而已。
  即便他有各种想法,都合情合理。他想要东征西讨、扩大疆域,抑或是变法屯田、巩固国力……甚至,他想通了。
  他要一名公主和亲,替他绵延子嗣。
  我胸口一阵窒息的疼痛,这疼痛使得我很难再想下去。我望着面前的青年,望着他比从前更为深邃的棱角,望着他沉冷的眼眸……分明是冷漠寡情的,不含半点情愫,亦无分毫暗涌。
  在这一刻,往昔种种,格外遥远。
  当初的年少欢喜,竟然像是前尘旧事了。
  “好。”
  我捡起最后一点可怜的尊严,点了头,甚至还发自内心地笑了出来。
  “还请梁王,择取吉日。”
  闻言,年轻的梁王微微仰着下颌,露出个倨傲且张扬的笑容,“自然。”
  ……
  他赢了。
  --------------------
  *伯玉知非
  《淮南子·原道训》:“故蘧伯玉年五十,而有四十九年非。”
  没有女配,没有女配。
  HE,HE!
  (大声)
 
 
第56章 囚牛好音
  一连三日,我都没有再去看过隋风。
  忙碌可以冲淡许多情绪,所以我待在自己的营地里,尽量让自己忙起来。
  余暇之中,冯雾常常来帅帐找我。
  从前我一见他,便是“中军粮草不足”,使我头大得很。
  现如今见他,却莫名觉出了几分解脱般的愉快。大略是因为心境的改变,我对他的笑容也多了些。他仍旧恭恭敬敬,话语间隙里常常忽然低下头,回避我的视线,好似羞赧,十分可爱。
  又停了两天,最后一车辎重启程,我也整兵班师回朝。
  辞别之际,到底需要些面子功夫。我还是去看望了隋风。
  隋风还未大好,但唇上已经恢复了血色。他大略原本在帐中歇着,听说我要走,才顺手披了件狐裘大氅出来送我。那衣衫都是松垮的,甚至连金玉腰革都没有束。春风撩动之间,隐隐能见胸口裹着的白色纱布。
  他站在一面纛旗之下,脸色平和,平和到我有些无措。
  诀别来得如此仓促潦草。就在这茫茫荒野,在这乱石戈壁。
  我如同提线傀儡一般,僵硬地笑着,与他寒暄了几句道别的话。话毕,便快速转身,翻至马上。
  ——这已是我的极限了。
  坐在马背上,视线陡然宽阔起来。即便是隋风这样高挑的身形,也矮了下去。
  我不住地在心底嘲讽——现如今,他不过是连剑都提不起的病中王侯,没什么值得我再三顾盼。
  这样想着,我两腿猛夹马腹,胯下的良骏嘶鸣而奔。隋风的身影,便从我眼尾余光中飞速消失了。
  赵军浩荡启程,尘烟滚滚。
  冯雾要回去与妻子团聚了,他兴致高涨,策马追上我:
  “王上,这条道路,唤作‘囚牛道’!”他褐色的脸庞笑纹堆挤,洋溢着将要与家人重逢的欣喜,“再走五十余里,就是齐国边境!马上进入咱们的地界儿了!”
  囚牛……
  龙生九子,长子囚牛。“囚牛”龙头蛇身,性情温顺不嗜杀逞狠,性好音乐,能辨万物声音。
  囚牛尊使,敢问梁王心中……正作何声?
  .
  隋永安被软禁在昭德殿东侧的小阁楼里。
  我风尘仆仆回来,一刻不停便先去了那阁楼。仓房之中,堆置着从隋永安手中收来的各式物品。一杆银枪横置架上,旁边是两把镂花匕首,一把皮鞘弯刀,其上缠绕一条精致的马鞭。
  另有一块颇显陈旧的木牌,顶端钻有小孔,系着条红绦子。
  我的视线不受控制,停在了那块木牌上。
  “王上!”值守的禁卫凑上来,“王上,这块木牌对您不敬。前后虽然无字,但侧面的木棱上,却刻着,刻着……”
  禁卫欲言又止,怯生生地看着我。
  “说。”
  “……竟敢刻着王上的名讳!”
  我狐疑地拿起来,见侧楞上刻着五个小字:赵玉归不归。
  字虽小,刻痕也旧,可气势却磅礴肆意。这是谁的手笔,我一眼便知。根本无须多想。
  那个可爱可憎的名字于一霎之间,便似拨开了浓云稠雾,在我眼前渐渐清晰起来。
  禁卫暗中窥探着我的脸色,停顿了许久,才补充道,“定是那梁贼暗中行些……招魂之术!”
  我又好气又好笑,心想这刻字的混账……从前既偏执又愚笨,懂什么招魂之术!
  半晌,我终于憋出一声冷笑:“烧了。”
  我径直上了楼,紧闭的花棱门前站着六名彪形禁卫,他们纷纷下跪行礼,随后,替我拉开房门。
  隋永安半醉半醒,手中抓着酒壶,倚在一张檀木酒案旁边。他忽然鼻翼翕动,嗅着楼下漫上来的焦味儿,而后醉眼迷离地回头看过来:
  “子玉,什么东西烧着了?”
  我冷着脸坐下来,一言不发。
  他像是找回了些清醒,细细打量着我,而后笑嘻嘻地说:
  “我听禁卫说,哥哥要和亲。你是不是很不高兴?”
  他一开口,登时酒气冲天。我不舒服地往后仰了仰头。
  隋永安正了正身子,却因为酗酒而摇摇晃晃的。
  “公主出发之前,你来找我吃一次酒吧。反正你的小心思,也没别人可以说了。
  “哦,我一个人,实在无聊。找两名美姬来陪一陪我。”
  隋永安眼睛里水光盈动,一抹狡黠闪烁其中,“要路子野一些的。”
  这阶下囚……跟我倒是毫不客气!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忍着替隋风打他一顿的冲动,勉强问道:
  “不知,太子殿下……偏好什么长相?寡人也好命人去寻来。”
  闻声他双目迷蒙,看着窗外,若有所思。
  忽然,他答:
  “长得像你,那就最好了。”
  --------------------
  *囚牛
  明·陈仁锡《潜确类书》:“龙生九子,不成龙,各有所好。……囚牛好音,形胡琴上。”
  囚牛常见于胡琴、三弦的琴头上。
 
 
第57章 打凤牢龙
  萧仲奕的聘礼下得很早。
  和亲的使臣队伍浩荡蜿蜒,打头的人马已经走到王城,尾巴尖儿却还停在护城河畔。
  事情总要讲个“先来后到”。萧仲奕点名要赵瑜的妹妹赵英,姐姐赵娥便顺理成章归隋风。
  隋风凶名在外,因此姐姐赵娥一接到诏书,得知自己要嫁给隋风,登时吓得花容失色。
  她先是跟母亲哭诉了一整日,次日又在昭德殿外长跪不起。
  待我下朝,她仍然跪在丹墀下抽噎,如同临风菡萏,颤颤不已。我要将她扶起来,她却死活不肯。非要我赐她三尺白绫,了却此生。
  她今年才十五,正是女儿家最好的时候。
  我无奈,只能让内侍将她搀扶我的殿中,有话慢慢再说。
  年少时我常在宫中走动,对赵氏姐妹也都熟悉。见她如此伤心,忍不住劝道:
  “妹妹风华正茂,怎么要寻短见。”我示意内侍给她上茶,拿些点心,“再说,梁王并非传闻中的庞眉虬髯、凶神恶煞……”
  她这才微微抬起眼睛,抽泣声小了下去。
  见她面色和缓了不少,我才松下一口气,继续道:
  “梁王少负俊名,丰神俊朗。虽然为人冷漠,平素也鲜言寡语……但心地善良,是个英明的君主。”
  赵娥久居深宫,对外事毫无兴趣。她听到这些话,才眨着一双鹿儿眼,试探般地问:
  “听说王上与他熟稔……他真的是个好人吗?”
  “自然。”我答得不假思索,甚至觉得有些好笑。
  赵娥见我笑了,便也放下了君臣间的局促,如同从前一般兄妹相称,跟我亲切的攀谈。聊了几句,她忽然恳请我屏退左右。
  “哥哥,”赵娥看着宫人退了下去,才小声且关切地问,“他们说……哥哥被梁王强迫。这是真的吗?”
  我的笑容僵住一瞬,很快便又自然如初:
  “谈不上强迫。不过是一些年少荒唐罢了。”
  赵娥似懂非懂地看着我,半晌才点点头,仍旧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
  “妹妹,能不能告诉我……这些是谁说给你听的?”
  我朝她微微笑了下,但她神色却陡然转得恐惧,身子从灵山纹的圈椅上跌滑在地,而后跪伏在地上,惶惶地说:
  “是,是臣女的婢子,红漪……臣女平素对她放任纵容,她才无意间说起!绝无他意!还请王上……”
  我站起身,扫了她一眼后,朝殿门外缓慢走去,边走边道:
  “先王的长陵里,缺了个挑灯值夜的宫娥。依寡人看,红漪就很合适。”
  赵娥的哭声复又响起,却不敢再与我多说一句话了。
  日暮时分,我正在书房同公叔岑议事,便有宫人禀报,说赵娥姐妹的母亲求见。
  我头疼不已,原想找个由头推脱了,却又有宫人扑倒在地,禀告道:
  “灵公求见!”
  赵瑜禅位与我之后,我便封他为赵灵公,允许他继续在宫中居住,又命宫人以王爵仪制相待。他的身子虽然好了不少,但仍然孱弱,咳疾更是经久不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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