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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徒(近代现代)——狄醉山

时间:2024-04-26 19:38:31  作者:狄醉山
第06章 
第二天晚上,褚铭风出现在了陈敬匀家门口。
他提前赶了回来,还穿着出差的黑色正装,不知是因为赶路还是情绪的波动,胸膛微微起伏,说话也带着紧张的微喘。
“敬匀……你还没走。”
陈敬匀想提醒上次打电话已经告诉过他了,自己定的是明天的机票,但褚铭风怔怔望着他的失神模样似乎只是在自言自语,在给某种欲发的情愫挤出一个酝酿成型的时间。
陈敬匀犹豫了一下,侧身让开请他进来,委婉地问。
“你提前回来了,那工作那边没问题吗?”
“会议已经结束了,剩下的就是一些收尾工作,我的助理会处理好这些的。”
踏入陈敬匀的家中,褚铭风的语气恢复了一如既往的镇定。
这个邀请的举动说明现在陈敬匀仍然当他是最亲近的人,也许,一切都还不晚。
虽然是租住的地方,但家对陈敬匀有着特殊的意义,似乎是他心房的一道墙,只有足够亲近的人才被允许进入。
当初褚铭风和他认识了一年后才第一次来到他的家,他看出来陈敬匀其实并不喜欢别人侵入家中,后来就很少会上楼,而这是他第三次走进来。
目之所及都收拾得干净整洁,两个大纸箱堆在客厅的墙边,和办公室一样,陈敬匀在这里留下的私人物品也不多,仿佛随时都可以从这里搬去到那里。
这个没由来的念头让褚铭风心头一沉,想起来自己急切赶回来的目的。
言语突然变得坠重,他反复斟酌,思索要如何开启他想要的话题。
他希望今晚的一番真情剖白可以让陈敬匀改变主意留下,希望他们能以另一个更美好的身份继续在这座城市里生活。
他貌似随意地问,“怎么非要去别的城市?这里不是也有几家不错的公司吗?”
陈敬匀看了他一眼,心知他在一步步试探,顺着回答道。
“的确有几家本地公司也发来了offer,但我后来想,同一个城市里的行业圈子太小,无法不碰到以前的同事,所以后来我决定还是去别的城市比较好。”
“说走就走,你也没……”
褚铭风想说他也没和自己商量,可他们只是朋友,陈敬匀凭什么和他商量。
心被扎了似的难受,他强撑出的笑意掉落在地上,转过身,望着陈敬匀,叹息般的说。
“这么仓促,我还没好好给你送行。”
“心意我领了。”
陈敬匀安慰似的笑了一下,语气轻松。
“以后有机会你去那边出差的话,我请你吃饭。”
这是很明显的结束语,褚铭风敏锐地意识到了他不想让自己说出什么来打破朋友间的送别,他想让他们停留在朋友的关系,仅此而已。
无需说出口,褚铭风已经收到了拒绝。
他的神色一下子黯淡了,没再说话,用终于不再掩饰的深情目光痴缠地凝视着陈敬匀。
陈敬匀静静站着,身姿匀亭,肤白眉黑,被客厅的暖光灯笼衬得宛如一尊漂亮却冷漠的慈悲像。
他没有刻意避开褚铭风无声的告白,可正是这样坦然的不闪不躲才令人失望。
褚铭风顿时明白了,他对自己比对其他人都温和亲近许多,可仍远远达不到心底最近的那个位置,自己依然在他的墙外。
什么都不必说了,褚铭风捂住眼睛,颓然一笑,犹如被抽走了满腔炽情,无力的声音像一瞬间枯萎了。
“好……有机会的话,我们再聚。”
片刻的静寂中响起朦胧的沙沙声,外面下起了小雨,褚铭风不好再久留,陈敬匀送他到了门口。
“我送你下去。”
“不,不用了。”
褚铭风正被分离和被拒绝的痛苦苦苦折磨,他急切需要找一个地方安静疗伤,简直一刻也不想再见到陈敬匀了,出门后都是背对着他说话的。
但他听到陈敬匀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温和的语气带着朋友的担忧和关怀。
“外面下雨了,应该很冷,你穿件外套再走吧。”
陈敬匀从衣架上拽下一件相对宽松的外套,料想褚铭风的身形也许能堪堪穿下,又找出一把伞,追上已经走去几步的褚铭风。
“铭风,你拿上这——”
看似头也不回阔步离开的褚铭风被他拉住手臂,被挽留,整个人都微颤一下,而后他霍然转过身,再也控制不住陡然爆发的情绪,一把捧住陈敬匀的面颊,吻了上去。
嘴唇相碰,陈敬匀露出震惊的神色,本能往后退,褚铭风紧紧追着他又踏进房间里。
门还开着,却看不到两人在里面的景象。
蜻蜓点水的一个吻终于为褚铭风一厢情愿的爱恋画下一个句号,他神色恍惚地松开陈敬匀,靠着墙壁,半晌,终于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羞愧地捂住脸。
“……对不起。”
陈敬匀看着他,虽然恼怒于他的无礼,但其实那个吻很轻,轻到他没有什么感觉。
他看着从褚铭风指缝间流出的泪水,这个成熟的男人在感情的疼痛面前呜咽得像个无助的男孩。
这是他唯一的朋友。
叹了口气,他越过褚铭风,关上了门,问。
“想聊聊吗?”
两个小时后,褚铭风离开了他的家。
电梯合上降落,已是深夜的走廊寂静无声,半开的楼梯间里渐渐走出一个高大的人影。
他死死盯着陈敬匀紧闭的家门,强行压抑的暴怒喘息粗浊得像匹癫狂中的脱缰野兽,双眼因蚀骨的妒忌涨出可怕的红血丝。
第07章 
东西都已打包好,也在离开前的最后一晚倾听了褚铭风的暗恋史,解开了他的心结,陈敬匀心中轻盈,身体却在持续一天的劳累下疲惫不堪。
他冲了一个热水澡,打着哈欠往卧室里走,只想好好休息。
门铃响起,没想到在过了十二点的凌晨居然有人在敲门,陈敬匀皱起眉,警惕地走到门边,大声问。
“谁?”
这里的房墙不厚,隔音效果不算好,高声说话时里外是可以互相听见的。
外面传来一个低沉陌生的男声,“您好,我是出租车司机,刚才送了一位姓褚的先生回家,他加钱让我再回来一趟,把这件棕色外套还给您。”
褚铭风提前回来得匆忙,又直奔陈敬匀而来,衣着单薄,所以离开的时候的确借了陈敬匀一件棕色大衣,说明天送他去机场的时候再还给他。
可他居然让出租车司机又送回来了。
听到外面这人说的细节完全对得上,陈敬匀已经完全打消了对他的戒备,一边卸掉门锁,一边五味杂陈地想着褚铭风这是什么意思。
急着把衣服还给自己,然后就此割断他们之间的友谊吗?
明明走的时候褚铭风还表示他们以后会继续联系的,陈敬匀本还当他是朋友,现下不禁有些难受,怎么都无法相信他竟是这样绝情虚伪的人。
打开一道门缝,陈敬匀的神色还有些不太好,伸手去接衣服,礼貌道。
“麻烦您了。”
站在外面的男人个子很高,也很壮实,窄窄的门缝只能窥到他一点身体,陈敬匀见他没动,以为是缝隙太小塞不进来衣服,就又张开了些。
半开的门已经完全显露出了男人的身形,陈敬匀下意识看向他垂在身侧的双手,空空的。
他一愣,又突然发现这人的全身都是干燥的,连鞋边也干干净净。
刚才回卧室之前他还不放心地检查了一遍各个屋子的窗户有没有关紧,潮湿雨水在窗上蜿蜒流下,说明雨还在下。
就算撑着伞,穿着雨衣,可下了出租车上楼也总该带有一些被淋湿的水痕与雨夜特有的寒气,眼前这个人却干净得仿佛始终身处室内。
古怪感迅速扩散,陈敬匀心头突突直跳,抬头看他。
“师傅您——”
陈敬匀很少看到这样年轻雄壮的出租车司机,胸腹臂膀肌肉坚实,正暴突鼓起,仿佛某种极其强烈的情绪正在血液里冲撞,让人看着便想起暴力和力量,不自觉退避。
宽阔的身体像一堵墙,挡住了走廊投过来的微光,他整张脸都埋在阴影中,只是古怪地死死盯着陈敬匀。
莫名的沉默令人越来越不安,更令陈敬匀吃惊的是,男人忽然一手抵住了打开的门,然后向前逼近,竟准备蛮横地挤进来。
陈敬匀脑子里响起了刺耳的警报,他已经发现了男人的不对劲,扬高声音厉喊道。
“出去!”
他狠狠推着对方,想推出对方后立刻关住门。
那看着便令人畏惧的巨大力量使他的动作成为徒劳,男人不退反进,攥住了他瘦削的手腕,似是咬牙切齿地挤出血沫子似的质问。
“你们做了什么!”
没头没尾却情感充沛的话语在恶人先告状,陈敬匀完全不明白他在说什么,他只知道自己的家被陌生人恶意闯入了,而他无法独自驱赶对方。
他立刻放弃正面迎击,转身疾冲向卧室。
跑进卧室门口,焦急搜寻的目光触到床头柜充电的手机时一喜,他正要去拿手机报警,腰上蓦然一沉。
一股压迫性的力量将他向后拖拽,揽住腰身的手臂用力压迫着他的骨头,疼痛难忍,来自陌生人的无端愤恨仍在继续,响在耳边的暴怒声震得陈敬匀条件反射地颤抖。
“为什么!为什么他强吻了你没有受到任何惩罚,你却对我这么残忍!”
从这近乎委屈的控诉中可以窥见深夜侵入的源头所在,分明是情感上的嫉妒。
陈敬匀自问从没和谁有过情感纠葛,更何况是男人,他根本就不喜欢男人,又如何对别人“残忍”?
而且褚铭风强吻他的事情就发生在两个小时之前,褚铭风也不可能会自己散播出去,所以除了他们两个人,再也不会有别人知道。
这个人为什么如此清楚?
被人暗中窥探的可能性顿时让陈敬匀毛骨悚然,他后背一寒,一刻也不敢同这人待下去,更无暇去回答问题,唯一的念头就是报警,把这个疑似神经病的陌生人抓起来。
“放开我!滚!”
拼尽全力的挣扎是在掌中扑腾的脆弱蝴蝶,男人纹丝不动,仍在他耳侧剧烈地喘气,像是气急了他的排斥,也像在尽力控制自己的可怕情绪。
由于大手狠狠箍着陈敬匀的腰身,他们身体贴得极尽,剧烈的厮磨中男人的胯部在陈敬匀的臀上不断磨蹭,渐渐的,危险的低喘中混杂进某种无声迸发的暧昧情欲。
然而陈敬匀没有发觉。
他被惊惧完全攫取住了心脏,被暴躁的不速之客吓得头脑混乱,根本无法冷静下来。
直到某个临界点,身后的男人终于忍不住大步将他推倒在床上,然后将他翻过身。
焊铁般有力的宽热手掌扼住陈敬匀的肩头,使他无法抬起上半身,男人的双膝则牢牢压制着他的双腿。
他毫无还手之力,动弹不得,只有细瘦的手臂还在不死心地进行微弱的反抗,这种无力感让他无比痛恨自己在生理上的弱者地位。
下巴被捏住,抬起,男人俯身逼近,没说话,似乎在享受这样近距离的对视。
而陈敬匀被他的蓄意接近吓得一时屏住了呼吸,无意识的惊惧目光也望着他。
这个陌生人的面孔在卧室的柔光中显现,浓眉高鼻,厚唇宽颏,一双深黑眼眸如可怖幽潭不可捉摸,却涌现出几乎要穿透陈敬匀的重烈情愫,比褚铭风更灼热滚烫,更失控危险。
陈敬匀被他盯得头皮发麻,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对自己有这么奇怪的感情。
竟不敢看他的眼,陈敬匀不由得错开目光,恍惚地停留在显出几分凶相的耸立眉骨,看了一会儿,他居然莫名觉得这人有几分面熟。
忽而脑海里闪过一道白光,他整个人一震,难以置信地猛然看向男人。
“……是你!”
他想起来了,这个男人是那个曾触犯他底线的商场理发师。
第08章 
陈敬匀几乎快要完全忘掉那个理发师了,对方和小区保安、不熟的公司同事或者是路上相撞的陌生人一样,对他而言,只是生活中一滴迅速蒸发不留痕迹的水痕。
尤其是他们的最后一次见面并不愉快。
若不是杨胜有别于城市人的高壮身躯和凌野气质实在少见,他也不会想得起来。
印象中每次在理发店笑容满面接待自己的形象,现在完全变了一个人,阴沉野蛮,面目狰狞,赫然是一个居心叵测入侵的暴徒,也难怪他第一眼没认出来。
陈敬匀心一凉,自己已经认出了他,他还会不会放过自己?
短瞬间他已经彻底清楚了眼下的不利局势,余光撇到床头柜的手机离自己大约有一米,无论是报警还是劝服他,眼下最明智的选择,是示弱。
“你……你想要什么,我可以把钱都给你。”
陈敬匀不再挣扎,声音也放得低缓,带着未尽的受惊与惧颤。
刚才他挣扎得太激烈,脸上浮出一层很薄的红晕,潮黑的眼眸如同胆怯的小鹿望着行凶者。
杨胜沉默地看着他,重复之前的问题。
“你们做了什么?”
不等回答,他咄咄逼人的追问声满是嫉恨。
“他强吻你,你为什么不生气?你不是讨厌别人碰你吗,凭什么他就可以?你也喜欢他?”
像是站在了一个合情合理的位置干涉陈敬匀的私生活,这股没由来的理直气壮让陈敬匀露出愕然的神色,在茫然中,他重新审视杨胜显露的每一个神情,忽然明白了什么。
和褚铭风一样,杨胜同样暗恋他。
对方灼重近乎痴迷的目光突然就有了完美的解释。
可褚铭风能得体地在被拒绝后学会释怀,维持着成年人之间的体面,这个令人不喜的理发师却只会用这样不入流的手段,狡猾地骗闯进他的家门,将他按在床上逼问。
陈敬匀的神色彻底冷了下来,被迫躺在床上,眼中千钧重的憎恶之情却压得人直不起身,讥讽道。
“关你什么事。”
向来秉持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陈敬匀第一次用这样尖锐的口吻,而他并不知道,本非善类的杨胜听到这样的话,会被刺激成什么样。
杨胜神色有一瞬的荡动,脖颈青筋猛然崩起,黑沉目光也涌出痛怒的噬人。
从敲门的那一刻起,他心中早就做好了决定。
一手将陈敬匀暂时停止挣扎毫无防备的双手捉握,压到头顶上方,陈敬匀反应过来已太迟,这下是彻底的四肢被擒。
他惊怒地看着杨胜急躁地扯开自己的睡衣纽扣,因对未知的恐惧,声音都有几分不稳。
“你干什么!”
“你不回答,那我就自己检查。”
杨胜堪称冷酷地回答他,单手不好解扣子,解了两个他已经失去耐心,一把扯下陈敬匀的睡衣,露出半边肩头和白皙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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