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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古代架空)——以鸽

时间:2024-04-29 08:06:37  作者:以鸽
  昭戎已经几乎听不到他的声音,鞭子被他不耐烦的丢在地上,脚尖踢了踢朱远晟跪趴的姿势,后者直接瘫倒在了地上,“起来”,半晌都没得到反应,他蹲下身查看的时候,才发现朱远晟不知何时竟已晕了过去,方才的报数和姿势全然出于本能,“醒醒。”
  晕倒的人昏沉的并不安稳,细看就能察觉到他身上每一处关节和皮肤都在轻微颤抖,昭戎伸手去想把人捞起来,那小孩却蜷成一团抖的更狠了些,无名的烦躁涌上心头,他拉过旁边的长衫裹在朱远晟身上,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把人从地上抱了起来。
  “小叔叔……”
  朱远晟的声音弱的像从天外而来,昭戎戒备的看了他一眼,却发现怀里的人并未醒来,只是小手抓住了自己的袖口,不知是不是身上的伤口太疼,那清秀的眉眼一直紧紧的皱着。
  这人大概许久没有这般大胆的举动了,手指抓的不紧,昭戎轻而易举的就挣脱出去,让朱远晟一人趴在床上,身后伤势过重也盖不下被子,只能那么晾着,昭戎要走的时候,趴在床上的人又轻轻开了口,不知是不是在说梦话。
  “小叔叔,糖葫芦好甜啊……”
  半梦半醒见朱远晟仿佛自己还是那个五岁孩童,昭戎打了胜仗进宫顺便看他给他带了好多好吃的好玩的,他一手拿着糖葫芦,一手拿着布老虎,笑呵呵的扑进昭戎的怀里。
  梦里真好……朱远晟做着美梦嘴角上扬,眼泪却早已浸湿了床褥,待他再醒来时,屋内已空无一人,只留下了满身疼痛与他作伴。
  ……
  州府地牢内,高子荏被单独关在角落里的牢房,手臂被锁链铐在墙上,脚下也套上了重镣,从他被关进来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十二天,除了前来送饭的衙役和看诊换药的郎中之外,昭戎不允许任何人接近他,连牢门都是特制的铁门。
  “咣咣”,铁门从外面传来开锁的声音,高子荏心中盘算这个时候不是饭点,昨天郎中也刚刚换过了药,懒懒的抬了抬眼皮看清来人,轻巧的勾着嘴唇抢先开口,“昭将军终于来了,怎么?改变主意要放高某出去了?”
  “你做梦,宋风宁来信跟我要人,说是三天之内看不到你回去,就要兵临城下”,昭戎拿着一封开启过的信拍在高子荏的脸上,“我可真的是好怕啊。”
  “是么?怕就放我走呗?”高子荏偏头用嘴唇叼住了那封信,一甩头发将信准确的丢进了一旁的水盆子里,信纸被水浸透,高子荏挑着眼角看向昭戎,“这么些天也多谢昭将军款待,这身上的伤都快好全了,等我回去定把诊金成倍的烧给将军。”
  高子荏在“烧”字加重了读音,生怕惹不恼昭戎似得,果不其然的被揪住了衣襟卡着脖子,昭戎的气息几乎贴在他的脸上,“死到临头还这么大言不惭的,本将军还是第一次见。”
  “巧了不是,此话高某如数奉还,毕竟昭将军除了大言不惭还无耻,一面说着要辅佐朱家后人,一面又将朱远晟当玩意儿,听闻您还当着将士的面打了他的脸?自古以来,哪家忠臣能做到您这个份儿上还不被斩首示众的,恕高某才疏学浅,真的没见过此等荒唐的典故”,高子荏说着笑着,丝毫不惧自己的脖颈还握在昭戎手中,“至于高某,至少现在您还不敢如何,但我不一样。昭家祖辈颠倒是非,教唆王权污蔑我族先祖,还有你昭戎,串通蛮人,将我族人随意处置发卖,之前不是还问我溇国变成溇洲心中可有愧疚?我今天告诉您,变成溇洲算什么?我巴不得你们都下地狱。”
  “你……”
  昭戎的手猝然收紧,高子荏因呼吸困难而脸色胀红,嘴角却一直挑着那抹带着邪气的笑容,昭戎从那笑意之中,似乎看到了开在水边无根无叶的彼岸花。
  “在这血口喷人,有证据么?别忘了你父母当时是怎么对你们兄弟三个的,不是蓝眼睛的他们,每天哭诉自己是怀了什么罪孽才能有这样的儿子,战争一来就将你们通通卖掉换了银两,当初我还当你们不是亲生的呢?看吧,连你父母都觉得这长相是卑贱与耻辱,你那两个兄弟在阵前被斩首的时候,你的父母指不定在哪逍遥呢!”
  昭戎看着高子荏的脸色逐渐变得惨白下去,嘴唇也没了颜色,他只管乘胜追击,再在高子荏难得脆弱的神经上添一把柴火。
  “对了,他们为什么会死呢?还不是因为某个背弃旧主的东西,知道自己被转手卖了还要反抗。第一场胜仗打的爽不爽?口口声声想要给族人报仇,发现蛮人在阵前杀掉的战俘是自己亲兄弟的时候,是什么心情?若是你老老实实的伺候主子当个供人消遣的玩意儿,有哪会横生这么多枝节?宋风宁这么多年知道你这张蛊惑人心的皮下是个什么东西么?说我下地狱,你又是什么能上天堂的货色?”
  眼底发红恼怒至极的昭戎突然松开了手,薅着高子荏的头发将人重重砸在石壁上,高子荏被这下重击弄得头晕,缓过神来再次抬头,那束目光静如水,却把昭戎看的打了寒颤,“只可惜我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是什么好东西,早晚也是要还债的。”
  “在此之前”,高子荏晃了晃身子,骨节发出陈旧又勉强多脆响,“这趟我没想活着走,昭戎,我俩都不得好死,谁都别谦让。”
 
 
第115章 
  宋风宁坐在床角手中握着鬼刃,棉布细细的擦拭着,刀身被擦的雪亮,深深浅浅的杂乱痕迹彰显其主人往昔战场之上厮杀的荣光,刀刃翻转,他的面容被尽然映在上面,剑眉平展,表情看不出什么波动,只是从刀柄到刀尖,再度细细地摸上一遍。
  “大帅……”
  魏淳等他开口已经等了快一个时辰,从容站在一旁冲他轻轻摆手示意他不要吱声,可营中将领都是急脾气,眼瞅着日上三竿,终究是耐不住催促,“三日已过,昭戎没把侯夫人送回来,还请您定夺。”
  “没送回来,那去接就是了”,宋风宁缓声道,好似没听出话音中的急切,眼皮子还是盯在鬼刃的刀锋上,似乎在沉思什么,“传令下去,鸣鼓点兵,今日攻城阵前行动由我指挥,违令者当下立斩。”
  “是”,魏淳拱手转身,不敢拖延的下去通传,生怕误了时辰。
  “你过来,帮我换个药”,宋风宁抬手,让从容帮他解开衣带,刀伤已经好了大半,只是伤口结痂还狰狞的可怕,也多亏从容这些时日小心照料,一开始换药的时候手还发抖,被嫌弃了几次之后,如今倒是稳当许多,“我发现你现在也不怎么怕我了。”
  腰上解纱布的手一顿,宋风宁轻笑,“没在骂你,继续。”
  “你说除了最初给你改名的时候之外,我什么时候还凶过你?是揍过几回,但你不该揍么?哪来那么大气性?打还打不得?”
  从容听出这话里话外的调侃,耳朵红的发烫,只想抓紧把药换完,手却有些颤抖的不听使唤,心中颇为斗气似得咬了咬嘴唇,这受气包一样的动作被宋风宁瞧在眼里,两根指头夹了他的嘴巴,警告道:“有话就说,不许咬嘴唇,不然打的你咬都咬不住。”
  “家主教训从容自然是不敢不听的”,从容将解下的纱布收好,取了药和新的纱布过来,宋风宁配合的后仰在床榻上,让从容跨骑在他的双腿上,小手挖了青绿色的草药膏,仔细的涂抹在伤口周遭,愈合中的伤口发痒,从容手轻,弄得宋风宁更是痒的难受,忍不住扭动身子,差点把从容给掀下去,“家主别动,药要涂坏了。”
  “嗯,涂坏了就是你学艺不精,还是要打手板。”
  从容正腹诽着这人怎么总是变着法子想敲打自己,宋风宁却伸出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又刮了一下鼻头,如此亲昵的动作让从容一下子反应过来自己现下的姿态,脸红了个透彻,下去也不是继续也不敢,倒是宋风宁似乎有了兴致,捏了捏他的脸蛋,“胆子怎么这么小,爬都爬上来了。别怕,不会对你怎样的,今日要去接你主人,不是时候。而且,本侯没有强迫别人的爱好。”
  “家主……”从容将纱布打了个结,正要再说什么,营帐被人掀开,魏淳火急火燎的跑进来,看见这画面之后捂着眼睛转身又跑了出去,从容骨碌着从宋风宁身上蹿到地上,“家主,被……被看见了……”
  “无事”,宋风宁将衣衫整好,又叫从容帮自己戴甲,原本的盔甲经过修补还有些坑洼不平,宋风宁抖抖肩膀,又活动活动手腕,半转身子吩咐从容,“今日我派一队人护着你和陈麟在远处,攻进去之后再来与我们会合,别乱跑,战场上是真的会死人的。”
  “是,从容明白,也请家主平安。”
  宋风宁的手压在从容的脑袋顶上揉了几下,随即抄起刀刃入鞘,大步流星的走出了主帐,动作之果决,速度之快,全然不像个大病初愈之人。
  大军浩浩荡荡的进发之时,从容骑着他的小马在营门口送行,看着宋风宁的背影在队伍最前的位置越行越远,逐渐消匿于群山的背景之中时,被陈麟拍了一下后脊才回了神,跟着另一队人马沿着大部队行进的路线不紧不慢的跟上。
  “大帅,距城墙还有五里地,城墙上似有火油,有弓箭手。”
  派出去的前哨快马回禀,宋风宁皱了皱眉,“准备的还挺充足,倒是本侯让他久等了。”
  “大帅,如此一来,我们攻城恐怕有难度,万一……”
  “这一仗早晚要打,他们有火油,我们就毫无准备了么?”宋风宁瞥向后方背着弓箭的骑兵正严阵以待,“与其等着昭戎自己点燃,倒不如我们帮他们一把,传我令,骑兵分两组,快马前去,一组掩护一组点了就跑,哪个被弓箭射到了,肯定是教的马术没好好练习,回去等着吃板子。”
  不待宋风宁多说,一组骑兵挎着弓箭疾驰而去,快到城墙面前时,火折子引燃了浸过油的箭头,满弓勒马,箭矢嗖嗖地钉在了城墙之上,火苗沿着油脂向下流动的轨迹逆行而上,青灰色的城墙登时被火焰覆盖,还未等昭戎下令放箭,骑兵调转马头便四散逃开,那路径看上去一团乱,却让弓箭手难以瞄准,箭雨之下竟然连匹马都没射中。
  “走水了,快抬水来灭火!别慌!”
  城墙之上乱作一团,弓箭手被上窜的烟熏了眼睛,宋风宁的军队也不冒进,就停在二里地外隔岸观火,昭戎气的牙根子发痒,被身边抬着水桶的小兵撞了一下,一把夺过那小兵手中的桶狠狠的丢下了城墙,怒吼道:“手脚麻利点!再不长眼把你也丢下去!”
  “是是”,小兵吓得屁滚尿流,连滚带爬的跑回去打水了,一旁的副将先开始还想劝几句,看到盛怒之下的昭戎,也识相的闭了嘴。
  城墙的火浇灭的差不多时,宋风宁与昭戎终于隔着青烟遥遥相望,赤月马带着一小撮队伍信步向着城下走来,城墙之上的弓箭手噤若寒蝉的将箭头瞄准马背上的人,却谁也不敢有动作。
  “昭将军安好?本侯的见面礼,喜欢么?”宋风宁仰头对着昭戎的方向,将自己的脖颈大大方方的暴露在箭矢之下,“本侯今日只不过是来接夫人,昭将军倒是排场不小,现在开城门的话,本侯就权当方才是迎亲跨的火盆了。”
  “侯爷说笑,不愧是皇家人,迎接夫人的排场如此之大,昭某自愧不如”,昭戎摆摆手向后方致意,“城门今日是不可能开了,除非燕国承认溇国往后不再是燕国属地,往来通商要缴纳税款,我溇国的皇帝要同你们燕国的平起平坐,并且燕国的军队不可再过暮凉山。”
  “今日风大,昭将军,本侯没听清楚您方才的言论,若是明智一点,劝您尽早改口,否则,众目睽睽之下,您这谋反的罪名,怕是想翻都翻不过去,就算昭将军不替自己想想,手下那么多弟兄,城中那么多百姓,为了您一己私利,值得么?”
  宋风宁抬手,身后的传令兵左手举旗,大军向着城墙方向压至宋风宁所在的位置,黑压压的一片,似是乌云压城。
  “为了复国,所有的牺牲都是值得的”,昭戎拔刀的瞬间,城墙上响起一片抽刀的金属摩擦声,宋风宁不紧不慢的仰望着城墙之上,却见从城墙角落的位置,两个士兵押送着当中被蒙了头的人趔趔趄趄地上来,原本沉稳的神情在那一瞬间有了些许的裂痕,还未等他质问,昭戎便再度幽幽开口,“侯爷,尊夫人也是个倾城的美人,不知用他的命换座城池,值或不值?”
  “侯爷,那是……”魏淳从宋风宁的目光中品出了杀意,小声劝慰,“侯爷,要不然算了,夫人重要,改日再攻城。”
  “传我令,攻城”,城墙之下陡然一阵狂风平地而起,宋风宁的话音量不大,却是铿锵掷地,魏淳瞪大了眼睛不知该不该去传,只见宋风宁回身冷冷地瞧着他的脸,那一瞬间他觉得血液倒流,仿佛自己已经是个死人了……
  看着魏淳不可置信的表情,宋风宁再次一字一顿的重复道:“攻城,违令者,斩。”
  “攻城!”
  城下的传来攻城的号令和进攻的号角时,昭戎仰天大笑,一边命令弓箭手放箭,一边凑近那个被捆在一旁的人,“看见了吗?你心心念念的夫君眼中,你什么都不值,我现在这刀捅下去,你不会马上死,你会在这看着,看你那薄情的郎君垂死挣扎,然后,你们就可以一起上路了。”
  利刃穿透胸口,那人顺着城墙滑落瘫坐在地上,没有丝毫多余的反抗和声响,只是手指蹭过昭戎的铠甲时似乎轻轻扯了一下,昭戎这才品出几分不对来,今日的高子荏……似乎比先前所见要更瘦小一些……
  昭戎短暂地慌了神,将那人头上罩着的口袋一把薅下,却见朱远晟嘴角含着笑意看着他,眼底纯净的没有半点的恨与怨念,轻飘飘又愉快地唤道:“小叔叔......”
  若不是那被鲜血浸透的衣衫和嘴角不停溢出的殷红,他的表情似乎真的只是在平静又温柔的打招呼。
  “小叔叔,您之前说,等一切结束,就会……就会考虑……考虑跟我……之间的事……
  如今……我要是……咳咳……要是死了,是不是……
  也不需要……再……再想那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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