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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古代架空)——以鸽

时间:2024-04-29 08:06:37  作者:以鸽
  啊……我好疼……您……能不能……”
  “轰”,一声冲天的巨响自外城一角传来打断了朱远晟的话,震得所有人都险些跌坐在地,黑烟笼罩着被炸出一角空缺的城墙,下方的军队厮杀声和粗壮的木栓撞击城门的声音交杂在一起,一个小兵从楼梯上四肢并用的爬了上来,带着满脸血污冲到昭戎面前,气喘吁吁的禀告:“将军,火药库炸了,全炸了,一个不留。”
  “什么?”昭戎噌的站起身,回首怒视地上面色苍白却神情坦然的朱远晟,心底的怒火掩盖了方才大乱的分寸,张口怒斥那个无力的小孩,“是你?你私放了高子荏?还告诉他火药库的事?你背叛我?”
  “小叔叔”,朱远晟笑着看他,“您……您如此……分明……咳咳……我才是亡国之君……我都不想……您的执念……究竟……与我有何关系?”
  随着下一次爆炸的震感,朱远晟口中涌出一股鲜血,他眼前一片混沌,逐渐看不清事物,只剩本能的追随着那个面前毅然决然离去的模糊身影,用最后的力气徒劳地伸出双手,冲着面前已经不存在的人:“小叔叔……能不能……再……再抱抱远晟啊……”
 
 
第116章 
  随着号角声,扛着梯子的士兵分几组在弓箭手和盾牌的掩护之下将长梯架在被烧灼发黑的城墙上,另有两组扛着原木撞钟似得砸向城门。守城军搬出石块冲着攀上的士兵砸下去,第一拨被砸到头盔跌落城墙,第二波马上接上,甚至还未来得及再搬起石头来,脖颈就多了一道深深的刀口,血溅起了三尺高。
  守城军的规模比不了北疆营地,主力军全在正面迎敌,没人注意到外城被炸豁了一角的地方,一队人马悄然顺着城墙的断壁残垣翻了进去。
  “守住!用投石机!淋火油!”
  昭戎歇斯底里的怒吼淹没在城下高喊的“杀”声之中,城门摇摇欲坠,宋风宁的大军在后稳居于所剩无几的弓箭手的射程范围之外,弓箭手的箭筒射空了,只能靠着刀剑将不断攻上来的士兵掀翻推下城墙,火油沿着木制的梯子下滑,昭戎抓起火把丢过去,“轰”地一下爆裂开来的冲天火光将天都映的通红。
  “大帅”,魏淳听了哨兵的通报,赶着马儿跑到宋风宁跟前回禀,“探过了,城内基本是空的,百姓都被提前从西门转移了。”
  “是么?叫人去后方把陈麟找来,要快”,宋风宁握紧马缰的手掌心微微发汗,表面看上去镇定自若的他,心中却一直被牵挂着,他几乎不敢往城墙上看过去,只消稍稍一想,就觉得自己疼的无法呼吸了。
  子荏……
  “前进!放箭!”
  身旁副将的令旗飒飒,箭雨逆着日光而上,冲破火焰的屏障,城墙上惨叫连连,捂着眼睛从墙上掉落的守城军被城下守株待兔的士兵割了喉。
  城门之外,血光火光交织,嘶吼声兵器相撞的金属厉响,还有圆木撞在城墙上发出“哐哐”的声音。
  “将军,城门顶不住了,火药库也没了,我们不是他们的对手”,看守城门的将领小跑着上了城墙跟昭戎禀告,后者眼底猩红,一刀贯穿了面前刚爬上城墙的北疆将士,随着抽刀的动作,血喷溅在他的侧脸上,原本狰狞的面孔更添了一抹血腥,似是罗刹再世般可怖,连通报的将领都被吓的向后退了半步。
  “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昭戎揪着衣领将那将领拎起,又狠狠丢在墙上,冷哼一声疾步而去,路过朱远晟瘫坐的角落时,不自觉的放缓了些,小孩看上去孱弱的很,侧头靠在城墙上,随着每次颤抖,嘴角的血都要再溢出些,胸口艰难的起伏着。昭戎眯着眼睛瞧了一阵,转身决然的冲下了城楼,一边下行,一边怒吼:“牵我的马来!随我出城杀敌!”
  “杀!”
  “轰!”
  昭戎刚飞身上马,城门便倒在了地上,手持刀剑的北疆将士踩着门板冲了过来,潮水一般的将守城军淹没,昭戎手中长枪挑起一个小兵刺在地上,抬头却见面前一片黑暗,不知何时,宋风宁与赤月已到了他的面前。
  鬼刃之所以为鬼刃,便是出鞘如鬼魅一般,不待昭戎反应,脖颈便多了一道狭长的血痕,宋风宁从马上一跃而起,刀光与日月般夺目耀眼,昭戎人头落地时,战场似乎都安静了片刻。
  “逆贼伏诛,放下兵刃,弃暗投明者不死。”
  “陈麟,上城墙救人,快!”
  魏淳与宋风宁的话语几乎同时响起,陈麟在几名将士护送之下上了城楼,周遭兵刃掷地声不绝于耳。
  “侯爷,是朱大人……”
  脚程快的小兵从城墙上跑下来回报,宋风宁不知为何竟然松了口气,随即心又悬了起来,“子荏呢?”
  “轰”,震天响的爆炸声让众人回了神,宋风宁看向不远处黑烟滚滚的地方,心中不好的预感越发强烈。
  “高子荏!”
  “侯爷别去,危险!”
  宋风宁顾不得许多,一鞭子抽在赤月的后臀,刺鼻的硫磺气味和烧焦的味道越来越浓,爆炸中心热度灼人,眼睛都被呛的发疼,宋风宁下了马,马鞭搭在赤月身上叫它回去,赤月撩了两下马蹄站在原处,冲着黑烟里叫了两声。
  “乖月儿,我接了子荏就出来。”
  “子荏!高子荏!咳咳咳……”
  烟雾笼罩的地方根本看不清前路,地上满是被炸的支离破碎的残肢,宋风宁每踩到一块都要提心吊胆一阵,他生怕自己来晚了,生怕哪一个部分是属于他心尖儿上的人儿。
  “子荏!你在哪啊?”
  火药库在半地下的位置,屋檐已经被爆炸的冲击掀翻,只有几根侥幸存留下来的屋脊,宋风宁顺着坡度滑下去,火药库挑高不高,看的出来是偷偷挖出来的,有些地方屋脊拦着,宋风宁也只能弓着身子向前,天虽然还没黑,烟雾却像是晚上似得。
  “子荏……求求你别出事……”
  宋风宁抓着手腕上的胡铃,一遍一遍在心底描摹着高子荏的样子,眼睛被刺的发疼,止不住的眼泪不知是因为着急还是因为难受,他只知道自己已经快要窒息了。
  “咳咳”,两声轻微的咳嗽近在咫尺,虚弱的连周遭木头被烧焦发出的“噼啪”声都要响亮许多,可就是钻进了宋风宁的耳朵里,他猛的回头,朝着方才相反的方向找去。
  “子荏,是你么?子荏你在弄出点声音,我一定能找到你的。”
  宋风宁此时才知道找人有多煎熬,他想起从前高子荏找到他的时候那副云淡风轻的神态,天知道那人在找到自己之前经历了什么……
  “咳。”
  又是微乎其微的轻咳,紧接着是一块小石子撞在地上的声音,宋风宁听声分辨,朝着笃定的方向跑了过去,还未跑到地方,便看到沾了灰的蓝色衣角,“子荏!”
  “风……风宁……咳咳……”
  “我们出去说,我背你”,宋风宁上前要把高子荏拽起来,那人虚弱的不行,稍微一碰便是揪着眉头呼痛,眼泪顺着脖颈往下流,宋风宁看着着急,问话的语气也带着些急不可耐,“你哪里受伤了?嗯?你哪疼啊?”
  “胸口疼……刚才……爆炸没跑掉……被震到了……”
  高子荏虚虚的侧趴着,一边的胳膊撑着半个身子,“孩……孩子……”
  “什么孩子?”
  宋风宁顺着高子荏的目光瞧过去,这才发现他与墙根之间的位置稳稳的护着一个婴儿,那孩子似乎并不知道发生什么了似得,又像是哭累了,小手抓在襁褓上,正流着口水睡着,“哪来的孩子啊?不是,不是说话的时候,万一等会又炸了,快走。”
  宋风宁将高子荏强行背在身上,然后弯腰颇感无奈的把那个小婴儿捡起来抱在怀里,单手攀着摇摇欲坠的屋脊从半人高的土坡跃上地面,刚站稳,身后的火药库便轰隆隆的塌陷下去。
  “不知你是不是幸运”,话是冲着怀里的小婴儿说的,背上的人疼的失去了意识,小婴儿却不知何时睁了眼睛,一双与高子荏同样湛蓝湛蓝的眼睛眨巴着看着他,嘟着小嘴发出“叭叭叭叭”的响动。
  伤重的人被安排在州府厢房中,高子荏被爆炸炸出了内伤,朱远晟失血过多如今也是凶险,陈麟分身乏术,愁眉不展的站在院中。
  “哥哥!”
  清亮的少年嗓音把整个院子的人都叫醒了,洛翕鼻头红彤彤的跑进来,看看陈麟又看看一旁的从容,似乎有点不好意思,“秦子陌说你们忙不过来,让我来帮忙。”
  “多谢”,陈麟已经对洛翕的医术深浅有了底,取来纸墨与他连画带说的交待了两人的情况,以两人见长的方式分配,最后还是让洛翕如愿的去照顾了高子荏。
  这一晚上两个屋子里的人九死一生,陈麟与洛翕也跟着整夜悬着心绷着神儿。
  第二天大亮的时候,一直等在院中的宋风宁才被允许进入高子荏所在的房间。
  “哥哥现在是醒的,但是很虚弱,最好让他再睡一下,别刺激他”,洛翕在门口轻声嘱咐,眼睛下方挂不住的黑眼圈,小脸皱巴巴的,一看就是没了生气,秦子陌见他出来,站在台阶下张了怀抱,等着小孩自己跌进来稳稳地接住抱紧。
  “多谢二位,有劳了。”
  宋风宁已经听说过高子荏如何听说了火药库的事情,又如何送信交待朱远晟与秦子陌里应外合,借西南府军令将逸城西门打开,趁着月色将城中百姓全部安置在爆炸无法波及的地方。
  也听过了高子荏是如何夜探火药库,如何将几个库通过引信连接起来,又是如何拖着伤病骗过守卫,计划在昭戎用城中百姓的性命做要挟之前引爆火药库的。
  桩桩件件听得他胆战心惊,如今他只觉得……这人的胆子可真是太大了……
  “子荏”,饶是心中有再大的火气,见到高子荏温温柔柔的躺在面前时,都一下子被浇了透。
  “风宁……”
  蓝灰色的眼睛似乎变得明亮了些,灰色好似随着解毒的时日而变的浅淡了,蓝色变得浓郁起来,高子荏唤了他一声,然后静静的看着他,眸中星光,就好似银河倾斜。
  “子荏……先前昭戎押上去一个人,说是你,让我退兵让出溇洲……我没让……”宋风宁低着头,肩膀轻颤着,心中后怕如潮水汹涌,“我……我猜那大概不是你……可是我不确定……我又怕那是你……子荏……对不起……我……”
  修长的手指带着清凉攀上宋风宁紧握的拳头,轻轻拭去上面的泪珠,手掌轻握,“风宁,我……不会允许自己活到……能威胁你的时候……别怕……”
  “高子荏,你就趁着我不舍得的时候,杀了我得了”,宋风宁恶狠狠的吻住自己的小夫人,冰凉的嘴唇让他颤了颤,生生把人暖热似得含住,舌尖舔过刚喝完药的苦涩唇齿,看高子荏似还有话要说,双唇分开时立刻警告:“闭眼休息,不然以后喝药都没有糖吃。”
 
 
第117章 
  不知是不威胁太有效,还是大仇得报一切尘埃落定之后松了劲儿,高子荏这一睡便是十多天过去,期间有几次发热呓语,陈麟来看过说是内伤太重,身体自愈的过程中难免会有些波折,让众人不必过多忧心。
  宋风宁倒是没显出太多难过来,只是洛翕这小娃娃每日白天都要凑在床头聒噪,从早上的糕点是豆沙馅儿的,说到昨儿下了一场雨天边挂了彩虹,总之是逸城的所有事情都能拿来数上一遍,绘声绘色连一旁照顾的从容都听入了迷,也不知道他天天腻在屋子里,是什么时候看见的那些场景。
  军中的事务本就堆积成一团乱,韩平晏也好,昭戎也好,还有些蛮子安插的眼线毒瘤只能乱刀斩乱麻的料理,宋风宁手段粗中有细,不过短短几天,细作该流放的斩首的通通都有了安排,他有意抓大放小,兼顾了水至清则无鱼的道理,有些还未来得及做些什么事的,便借此机会杀鸡儆猴,权当是警告。
  魏淳年轻堪用,宋风宁把不打紧的事都交给他去做,自己终于得了闲休沐在州府中。打着仗的工夫就到了五月,北疆的春天短,周围如今也盎然的绿了起来,他坐在院中石阶上闭目养神,听着耳畔虫鸣鸟叫,竟然觉得新鲜。
  这短短的一个多月,像是把一辈子都过完了。
  从容掀开竹帘出来,屋内门开着,陈麟说是病气聚着不好,可又不能让高子荏受风,宋风宁便打马出去了两天,回来时不知从哪砍了一堆翠竹驮在马背上,又花了两天没日没夜用麻绳给高子荏做了个竹帘子挂着。
  周围人将他这般举动看在眼里,都知晓缘由在躺着的人身上,陈麟试过劝劝他不必如此费神,宋风宁也只是将被竹签刺破的手指嘬在口中,伤口嘬白了才回上一句:“他不醒过来,我哪睡得着?”
  “家主,外面起风了,要么进来待着?您别着凉了。”
  “你倒是如今都敢管我了?”
  宋风宁捏着从容的耳朵揉了几圈又愣了会神,到底跟着他回了屋,他这竹帘做的不似外面买的密实,但胜在用料好,风吹进来还有股新鲜竹子的味道,满室芬芳,连熏香都省了。
  “你去歇着,这里交给我”,宋风宁接过从容手中的巾帕,高子荏昨夜又犯起高热,看着极不安稳,但就是醒不过来,比起病愈,到像是梦魇了。
  “家主您去歇一会吧,五天没合眼了,上次也就睡了两个时辰”,从容大着胆子伸手去夺宋风宁手中的东西,只是那人手一扬便躲走,转身坐在高子荏身边,用帕子给人沾脸上的汗珠,那发青的眼底和憔悴的脸色,看就知没休息好,最近宋风宁也没吃什么东西,瘦了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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