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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道(古代架空)——无晦春秋

时间:2024-04-30 08:12:57  作者:无晦春秋
  婆婆目光随之看去,眉头微挑,转而问道:“我要你身上的什么,你都愿给我?”
  夏侯虞:“这双眼睛晚辈已然肯就此失去,更何况身上其他身外之物。”
  “我要你陪我在洞中十年,你可肯?陪我炼药,打扫药庐,终日不见天光,只能在此洞中蹉跎。”
  十年,夏侯虞已经韬光养晦了十年,现在又要失去十年。
  他暗自攥紧了拳头,若楚祯能因此复生,他相信以他们二人的能力,定能实现他心中的大周。
  故,夏侯虞坚定道:“晚辈愿意。”
  “好,”婆婆露出了孩子般的笑,“你立刻给洞外那个小朋友送药,立刻回来,我要你在此地待足七日,七日后你的朋友能否复生,还需靠你的努力。”
  夏侯虞没有细问,他知道这位能被两国人都争抢的巫婆婆,定有自己的考量。
  他躬身道谢,转身便向洞外跑去,不管一路上多么崎岖,他的双手双脚被石子划的鲜血淋漓,但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早回去,楚祯便能早日睁开眼睛。
  夏侯虞对一直等在洞外的筱罗嘱咐了如何救治夏侯般,便要匆匆赶回。
  筱罗问他楚祯在何处。
  夏侯虞顿了一下,只道洞中的宝物可治楚祯旧疾,便不再多说。
  当他赶回时,却发现,灵渠小猴与婆婆皆不见了踪影,只有楚祯躺在原地。
  此时的夏侯虞视力虽然依旧模糊不清,却也看见了躺在中央满身鲜血的楚祯。
  婆婆的声音响彻在空荡荡的洞中,“奶娃娃,七日后我回来寻你,七日间,你需时时刻刻与他待在一处,无论发生什么,无论他如何变化。七日后,便可达成你的夙愿。”
  白茫茫大雪之中,独自一人待够七日已是难事,更何况与一个死人相伴。
  夏侯虞未提出任何异议,而是抱住楚祯的身体,冲婆婆声音的方向,深深鞠了一个躬。
 
 
第23章 风沙
  西南藩王的女儿,是苗疆人人敬畏的圣女。身为圣女,自然有自己的一处别院。
  筱罗便将为救她而伤的夏侯般养在此处,藩王知晓此事,并未阻拦,楚谦亦是捋捋胡子,笑呵呵离开了。
  至于楚祯与夏侯虞的行踪,他们讳莫如深,不约而同不去追问,不去寻找。
  三日过去,夏侯般的衣食住行皆由筱罗看顾,旁的人想来帮忙皆被筱罗喝退。筱罗作出此举不是没有理由,夏侯般的真实身份乃当朝储君,若被有心之人算计,不止是她筱罗,整个苗疆的所有民众都要被牵扯。
  更何况,筱罗是个知恩图报的人,照顾为她差点丢了一命的夏侯虞断不能假手于他人。
  再有四日,夏侯般眼前的药膏便可卸去,这几日筱罗日日问他是否能看清些,夏侯般也每每回答:“比昨日更能看清些了。”
  今日便是依旧如此。
  筱罗“呲”了一声,噤噤鼻子,道:“哦!每天都说好些了好些了,你一个太子殿下,倒也没我想的那么养尊处优。”
  夏侯般不好意思笑笑,挠挠后脑勺道:“小时候楚祯打我一点不留余地,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我还不敢叫父皇知道。”
  言毕,夏侯虞还不忘哈哈一笑,似是想起童年糗事,脸颊泛红了些。
  筱罗觉得此时的夏侯般倒也没在长安时,那么惹人烦恼,倒凸显出了一丝可爱。
  “你干嘛不向你父皇告状?让你父皇打楚祯几大板子?”
  “为什么啊?”夏侯般疑惑道:“他是在和我玩闹,打不过也是我自己废物罢了,怪楚祯干什么?”
  看见夏侯般如此认真问出这番话,筱罗噗嗤笑出了声,心里不自觉想,这人倒是个呆子,没有想的那般纨绔恶劣。
  夏侯般今日精神头也比往日足,筱罗便拉着他聊起了天。
  “你跟楚祯上过战场吗?”
  夏侯般摇头:“我从未出过长安,这是第一次。”
  “啊?”筱罗惊道:“你知不知道,长安城外有数不清的大好河山,有你在长安见不到的美食美景,你都没见过。来了苗疆你还因为我伤了眼睛,苗疆奇景你也无法看见,太可惜了。”
  “很快就好了,到时我就能看见了。”夏侯般如常说道。
  筱罗被安慰到,心情很快转晴,话题又回到了楚祯身上,“真的好想和楚祯一样,那么小的年纪就在战场上历练,见过奔驰的骏马,见过大漠的落日,好畅快。”
  “或许……”
  夏侯般登时住嘴,不再说下去。
  筱罗追问道:“或许什么?”
  犹豫片刻,夏侯般终道:“若楚祯没有生在战场,若他不是铁血将军楚谦之子,他如今便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十五岁少年,他还有无尽的生命可以体会。”
  此话一出,连同筱罗也沉默了。
  或是为了缓和气氛,筱罗道:“我感觉,你很重视楚祯这个朋友。”
  夏侯般很少正经,但此时他认真问道:“那你问问你自己,你不重视楚祯这个朋友吗?”
  筱罗真的认真思考起来,“说来也是奇怪,楚祯这个人似是身上有我们苗疆的巫蛊之术一般,只消与他相识片刻,便打心眼里认了他这么个朋友,为他赴汤蹈火也在所不惜。”
  “我从小,是在群臣的鞭策下长大的。他们的口中,包括我父皇的口中,我便是一个无才无能无德的储君,民间的歌谣里也将我叫做废物。”夏侯般道。
  筱罗认真听着。
  夏侯般:“所以,自小便被称为神童,甚至十一岁便被父皇册封为少年羽林将军的楚祯,是我既羡慕,又嫉妒的不二人选。可他是那么的耀眼,耀眼到我的嫉妒无法生根发芽,耀眼到从始至终,只有他一个人不觉得我是废物。”
  说这番话时的夏侯般是笑着的,他依旧是在长安城时那副插科打诨、与楚祯混在一处没个正行的模样。
  可筱罗不知怎的,突然就觉得夏侯般在悲伤,她竟不自觉先行落了泪。
  听出筱罗动静不对的夏侯般一时慌了神,连忙问:“你……你怎么了?是我说错什么话了吗?”
  筱罗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胡乱擦掉自己的眼泪,笑着说:“谁说只有他一个人的!你这么说我可不高兴了啊,见到成群的苗疆蛊虫,还能那么勇敢地挡在我面前,怎么可能是废物!谁要是再说你是废物,我筱罗第一个废了他!”
  话毕,两个人皆大笑了起来。
  夏侯般似是突然想起某事,说笑道:“第一次见你,以为你是个刁蛮任性的大小姐,没想到如此仗义执侠。”
  “你还说我,当初你不分青红皂白就说我的不对,还特别没道理,当时恨不得把你揍的七窍流血!”
  如今算是和解的两人,不遗余力说起初见时两人的糗事,整个小别院嬉笑之声恨不得传出二里地。
  说累了,也笑累了,夏侯般冲着模糊的日光,道:“你说苗疆有奇景?”
  “当然了,本姑娘几时骗过人?待你眼睛能看见了,我们拉上楚祯和虞净舟,一起去风沙林中,去看攀藤大树!”
  “风沙林?攀藤大树?”
  筱罗嘿嘿笑道:“这你不知道了吧,苗疆地处西南,但在苗疆的最西南处,有一片风沙林,顾名思义便是由风沙掩埋的丛林,可那之中有一颗参天大树,藤蔓由黄沙地底而出,攀藤而上,此树虽形为树名亦为树,却无根无叶,几百年不曾枯萎死去。”
  “还有此等奇景?”
  “那当然了,我们苗疆族人将此树奉为神树,祭祀祈福、亦或婚丧嫁娶,都在此树旁进行,能保每年的风调雨顺,子嗣绵延呢!”
  夏侯般在筱罗兴奋地讲述中,慢慢微低下头,许久,道:“那便等我能看见了,楚祯回来了,我们一起去看这奇景。”
  “好啊好啊,到时你便多在苗疆待上些时日,我带你见你在长安见不到的美景!”
  筱罗自顾自说着,未曾注意到夏侯般已然落下的嘴角。
  短短三日,般若洞中好似经历了许多年日。
  第一日洞中大雪骤化,忽降倾盆大雨,夏侯虞用身体挡住楚祯,却也无济于事。雨水没过了他的膝盖,他只能将身上衣物尽数脱下,覆于楚祯之上,替他遮风挡雨,再将楚祯高举过头顶,不令他受积水侵蚀。
  第二日洞中酷暑突至,楚祯的尸首开始腐烂发臭,夏侯虞置若罔闻,用手用衣物为楚祯扇着风。他自己汗如雨下,后背被晒脱了皮,依旧挡在楚祯面前。
  第三日风沙狂至,无数砂砾如刀尖般割向夏侯虞的肌肤。他尽可能护住已经脆弱不堪的楚祯的尸首,却还是让几枚小石子划破了楚祯的脸颊,露出了里面腐烂的血肉。夏侯虞立刻挡住,将楚祯牢牢抱在怀里,尽可能护住他身体的每一寸。
  狂风依旧呼啸,风沙不知何时会停,在洞中越久,夏侯虞对时间的感知便越弱,他无法判断一日光景究竟多长,又能有多短。
  恍惚中,夏侯虞好似看见了风沙中的一抹绿,那抹绿是那样的巍峨高大,一直冲向天空看不见的边际。它从未凋零的生命力,还有坚不可摧的根基,令夏侯虞惊觉想起,自己不惜深中苗疆剧毒,也要亲自来到苗疆的因由。
 
 
第24章 仙灵
  拐杖拄地,当当作响。
  般若洞顶射进一缕光,洒在两具“尸首”之上。
  楚祯平躺的身体已然出现腐烂,指尖虚虚冒出了黑尖,不知是何物。
  夏侯虞赤裸身体趴卧,与楚祯头对头,手放在楚祯的额头。他表面的肌肤已无一处完好,全身遍布着灼伤、冻伤、溃烂。
  灵渠小猴从巫婆婆肩头跳到楚祯身上,再次扒拉了下楚祯胸口的伤,开始叫了起来。
  巫婆婆走上前瞧了瞧,又抬头望了望头顶的光,突然扔掉拐杖,双手举过头顶:“神树显灵,新的时代来临了。”
  似是知晓巫婆婆口中之意,灵渠小猴也开心地叫嚷起来。
  听到灵渠小猴的声音,夏侯虞悠悠转醒,恍然惊觉自己的眼睛已经全然恢复了视力,却不知今夕何时,直到看见巫婆婆与小灵渠的出现,才终觉,已是第七日了。
  似是知道夏侯虞嘶哑的喉咙中,想问的是什么话。
  巫婆婆笑笑,道:“奶娃娃,你且瞧你的朋友。”
  夏侯虞转头望去,只见楚祯原本苍白的面容泛起了一丝红润,本该腐败溃烂的肌肤,如今完好无损,胸膛也如熟睡般平稳起伏。
  见到重新活过来的楚祯,夏侯虞的内心却如惊雷,轰鸣大作。
  未在楚祯身上轰轰烈烈复生的动静,在夏侯虞心中一模一样演绎。
  与此同时,风沙林中唯一屹立的攀藤大树下,聚集了苗疆的所有民众,他们抬头仰望,人群中的议论之声不绝于耳。
  他们汇集在此只有一个原因,神树复生了!
  今日自辰时,风沙林方向便迷雾漫天,雷声大作。几刻后,西南方向传来强烈震感,无数飞禽走兽自风沙林奔逃而出。
  神树自十年前雍王死、周帝换了个人做始,枝叶尽数枯萎,风沙林也被风沙掩埋,曾经的攀藤大树失尽了曾经风采。
  如今,赶来的民众们,见到了曾经神树的巍峨,与层层叠叠攀藤而上,直冲云霄的无尽恐惧。
  这些被神树震惊到的民众中,还包括筱罗和夏侯般。
  “般若洞的宝物现世了……”筱罗喃喃道。
  夏侯般像与筱罗确认一样,重复了筱罗的话:“宝物……现世了?”
  筱罗:“父亲曾对我说,般若洞中有一件绝世珍宝,得之可得天下。十年前宝物入洞,神树一同凋零,若有一日神树复苏,宝物现世,那便到了时代更迭之时。”
  “真有如此神奇之物?”夏侯般问。
  一旁的老太听见两人对话,不等筱罗回答,急道:“神树复苏,神灵复生,苗疆有救了!”
  听见老太叫喊声的人,似是着了魔,一起喊道:
  “神树复苏!神灵复生!”
  “神树复苏!神灵复生!”
  跪下的人越来越多,一齐高呼的声音越来越大,筱罗与夏侯般怔愣在原地。
  直至从攀藤大树身后徐徐走来两个身影,筱罗猛然回神,不可置信道:“那是……楚祯和虞老板……”
  眼尖的民众早一步看见两人,而其中不似从风沙中艰难走来的楚祯,更像自神树中复生的神灵。
  “神灵复生!神灵复生!”
  “请您恩赐苗疆,请您护佑苗疆百姓啊!”
  起起伏伏的跪拜之声,扑至楚祯的面前。
  刚刚复生的楚祯,怔愣地望向自己指尖慢慢消失的黑色细藤蔓。七日之前的一切,仿佛他只睡了一晚,胸口的伤已然愈合,虽留下了深重的疤痕,却连一丝痛都觉不出来。
  身旁的虞净舟也仿似经历了一生,看向他的目光多了许多无法言说,只有这一身的伤痕让楚祯明白,他的“复生”恐怕与虞净舟脱不开干系。
  喧闹在藩王与楚谦到来之时截然终止,民众纷纷给藩王让出一条道来。
  藩王见楚祯第一眼,便哈哈大笑道:“还真让你找出一条生路来!”
  楚祯不明所以看向父亲。
  楚谦捋捋胡子,笑而不语,只是他往日那些皱纹在此刻都舒展了两三根。
  楚祯被一群人簇拥着回了苗疆属地,直到三日后,他才明白他以一死见到了洞中只有历代藩王才能见到的“宝物”——可预知过去未来的巫婆婆。
  那时他方苏醒过来,巫婆婆便用虞净舟的性命威胁楚祯,若说出去般若洞中她的秘密,便是逃到天涯海角,她都会将虞净舟碎尸万段。
  楚祯看着虞净舟一丝哭笑不得的神情,以及巫婆婆小孩子神态,便知婆婆只是在说笑,但他还是以自己来之不易的“第二条”性命起誓,若透露出婆婆半个字,便叫自己死无葬身之地。
  不过自楚祯出洞,无论是藩王和父亲,还是筱罗与夏侯般,皆未询问他洞中究竟有何物,他与虞净舟又是为何耽误七日之久,最终如何逃出洞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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