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畸形恋爱(近代现代)——我每天都好烦

时间:2024-05-01 07:01:42  作者:我每天都好烦
  季佑溪认了。
  电梯抵达三十楼,门缓缓打开,而他依旧没想好该怎么面对陆斯明。
  从扑街的那刻起他就在祈祷,祈祷脸上不要留痕迹,祈祷陆斯明不要先比他到家,祈祷陆斯明看了不会生气。
  前两项完美落空,最后一项他也不抱太大希望。
  对方本来就对他兼职这一行为持反对态度,今天还特地打电话来让自己早点回家,这下倒好,不仅家没早回,还把脸弄毁了。
  本来全身上下就一无是处,他想着能靠一张脸讨巧,充当花瓶赏心悦目...
  全完了...
  季佑溪在心里哀鸣,这段时间他衰神附体,不断地受伤,给陆斯明添了不少麻烦。
  然而今晚历史重演,旧伤初愈,新伤复添。
  他堂堂七尺男儿,却频频出糗,和娇滴滴的花骨朵似的,碰一下就折,陆斯明会不会以为他是超级没用的大笨蛋...
  季佑溪烦得头疼,兀自嘟囔道,“你最好待在房间里!!求求了...一定要待在房间里面...”
  他反手扣上棉衣后面的帽子,戴实了,又掩了掩,行为鬼祟,十足的窃贼味。
  心里默数三个数,刷卡开门。
  “咔哒”一下,门推开,客厅里的灯光顷刻间泄了一半,随之而来的还有满室温暖。
  敲键盘的声音戛然而止,陆斯明正坐在沙发上回邮件。
  画面回溯,亦如当初季佑溪休假在家时的等待。
  但现在并不适合忆景生情,季佑溪心里一咯噔,警铃大作。他垂着头,恨不得把整张脸都藏进帽子里。
  “怎么这么晚?”某人十点钟就发消息说回到半路了,不用接,结果十一点才进门。
  餐厅离公寓不算远,步行至多半小时,陆斯明边打量着站在玄关处磨蹭半天,古古怪怪的季佑溪,边问道。
  手上的动作一顿,季佑溪心想今天的皮鞋怎么这么难脱。他不敢往那边看,他知道陆斯明此刻一定在审视自己。
  “噢...半路碰到熟人,聊了会儿。”
  季佑溪欲盖弥彰地抬手挠头,从玄关换了鞋后,脚步加快,目的地明晰,直奔房间。
  “等等。”陆斯明忽然叫住他。
  “啊...?怎..怎么了?”
  季佑溪背对着陆斯明,略显心虚。
  陆斯明饶有兴致地观察着对方,从进门起,他就注意到了季佑溪的异样。
  平日里最注重发型的季小少爷居然带上了帽子,而且还是这种他曾经抨击过无数次的与校服同款的连衣帽。
  行为鬼祟,步履匆匆,目光慌乱...事出反常必有妖。
  他敛眼,装作无事,“让阿姨煲了汤,温在瓷盅里,你趁热喝点。”
  “你喝吧,我不饿,”季佑溪只想快点躲进房间里,他忙拒绝道,“我今天有点累了,想早点休息。”
  “等等,”陆斯明怎么会轻易放过他,他从沙发上起来,缓慢朝对方走去,“有点事想问你。”
  听着身后的动静,季佑溪欲哭无泪,他几乎是咬着牙一字一顿,“什么事?”
  以前怎么不知道陆斯明如此健谈?今晚他的话会不会太多了?就像是故意等在这里,要捉弄自己一样。
  果然,对方一针见血,“今晚怎么戴帽子了?”
  “外面很冷。”季佑溪提前想好辩词。
  “是么?”
  陆斯明的语气让人听不出头绪。但他的脚步没停,拖鞋趿拉着理石地板,吊灯的灯垂射下来,一人停滞,一人越靠越近,两个影子开始重叠。
  “停!”
  季佑溪受不了了,他嘴比大脑快,慌乱之下喊了一声,“我...我沾了满身油烟味,你别过来了...我怕熏到你!”
  陆斯明道,“没事。”
  “别!!”
  一下秒,俩人几乎是同时动作。一个拔腿往前跑,另一个多迈半步,准备追。
  他逃,他追,结局就是前者被后者拦腰截住,插翅难飞。
  陆斯明反应迅速,一手拽下季佑溪的帽子,另一只手揽住他的腰,轻轻一推,就把人死死摁在了墙上。
 
 
第14章 有情人
  短短几秒,发生了太多不得体的事...
  他们的扮相都过于滑稽,不像成年人的做派,或许放到幼稚园会显得刚刚好。
  气息微乱,陆斯明的声音就落在季佑溪耳边,“跑什么?”他的手掌由腰际上移,摩挲过脆弱的喉结,一下掐住对方的下巴。
  大片淤青措不及防撞入眼帘,陆斯明愣住。随即,嘴角噙着的一点弧度逐渐消失。
  完蛋!
  季佑溪亲眼见证陆斯明的表情由戏谑到惊愕,最后是彻底沉下脸来。
  “我...我没事的!”藏不住了,他只好先一步解释。
  季佑溪慌忙攥住陆斯明的衣袖,脸上虽五彩缤纷的,但眼睛澄澈,依旧楚楚动人,他道,“我没和人打架...也没被人欺负!纯粹倒霉,就是我自己不小心的...”
  深怕对方不信,他又着急忙慌地把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
  陆斯明听着,全程没说一个字。
  等季佑溪停下来,又想故技重施,讨巧卖乖时,他拣了重点,字句戳心,“你之前没有低血糖。”
  不是质问也不是猜疑,肯定的陈述让季佑溪恍了瞬息。
  这种时候,陆斯明撒谎的痕迹就很明显了,每逢提及从前,他总是能清楚到细枝末节。
  墙角逼仄的空间让人无端卷入某种焦灼又微妙的气氛,季佑溪不敢往深处想,他仰着头,长睫翕动,难掩眸中的闪烁。
  偏偏陆斯明今晚不吃他这一套,对方的声音愈寒,训责的意味更重,“我说过了,让你今晚别去兼职,你总是不听劝。”
  “可我缺钱啊...”季佑溪无可避免地提及这个话题,语气略显无奈,“科盛的工资对我来说还不够,如果不去兼职我能怎么办?”
  房租是省了,但还有他妈妈的手术费、医药费、住院费。癌症晚期的病人靠钱续命,这半年如果不是有之前仅剩的一点积蓄撑着,他妈妈不可能挺到现在。
  季柏涛被查证入狱时,一并没收的还有季家名下的所有资产。
  整整三年过去,曾经无限风光的高门大户早已淹没在不息洪流之中。没有山川巨变,不足时过境迁,三年人事依旧,恰如一粒陨石在浩渺苍茫中划落,最后归尘又归土。
  陆斯明会懂吗?云泥之别的落差感是他刻在心底的憾恨。
  话说完,盈涌而来的是一屋寂静。
  陆斯明眼里还缠着愠怒,不剩分毫温度。他攥着季佑溪下巴的手徒然加重了力道,周遭气压骤降,他眸中像有一种不可抗的吸附力,直让对方深陷进去。
  四目对峙,沉默之下是暗流淌动。冰封已久的河面生出道道裂纹,细长痕迹如灌注血液的脉络,扩展又蜿蜒。蛰伏水底的,在蠢蠢欲动,也呼之欲出。
  而这时,陆斯明却松开了对季佑溪的桎梏。
  “你生气了吗?”季佑溪见他就要丢下自己不管,焦急问道。
  陆斯明没理,垂眸盯着对方攥住自己腕部的手。
  季佑溪哑言,不知所措地立在原地,然后又默默松开。
  陆斯明走到茶几柜旁,拉开抽屉,开始找药。
  自从季佑溪搬进来,家里的用药就没停过。之前背部的瘀伤需要天天擦药油,现在才过了不足一月,又准备续上。
  他翻出一瓶新的,检查完生产日期,扭头瞪人。
  惹祸精是没有资格反抗的,季佑溪讪讪地走过去,在沙发上坐好。
  药油倒入掌心被摩挲得升了温,陆斯明神情冷漠,手上的动作却是极致轻柔。
  脸颊被一只大手小心托着,皮肤表面虽有伤痛,但全身的注意力集中在别处,季佑溪浑然感觉不到。
  药油的味道偏重,却并不难闻。一点一点揉在脸上,温度渐升,烙得人心猿意马。
  他和陆斯明的位置格外微妙,他正对着陆斯明,陆斯明背对光。俩人的轮廓都被打磨柔化了,虚晃晃,缥缈到不真切。
  环境旖旎,在乎的人就在眼前。
  终于季佑溪还是忍不住问出口,“陆斯明,你为什么这么生气啊?”
  陆斯明的动作停住,眼皮微抬,抽了张纸巾擦手。
  他坦然地看向季佑溪,直白道,“我也想知道我为什么这么生气。”
  “季佑溪,这段时间我快要被你搞疯了,而你现在反倒来问我为什么,是不是玩太过了?”
  季佑溪遽然一愣,没能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但他坚决否认,“我没在玩!”
  陆斯明的手背绷着青筋,他面色如常,声音却低下来,“我总是在有关你的事情面前失态,甚至动不动焦躁,患得患失。你要不要来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我看到你在餐厅兼职被人使唤会生气?为什么我看到你每次受伤明明很痛苦却还要强装没事会心烦?”
  “付沉烬在我面前讲你的坏话,我当着一桌人的面泼了他红酒,最后走的时候想的不是科盛砸掉的合作方案,我一想到他敢把你带到那种地方羞辱你,就后悔当时下手为什么不再重一点!狗养的混账东西,浪费了策划组的所有精力,连带着汇旭整个公司我都嫌恶心。”
  季佑溪完全怔住,他傻了,他无法想象这些话会是从陆斯明口里说出的,粗暴又直白,就这么赤裸裸,毫无保留地强势而来。
  “还有徐耀,他在公司里没少欺负你吧?那天一起去郊区的工地,他看到我的车,眼珠子都快掉在地上了。不值钱的廉价货,这其实是我车库里面最便宜普通的一辆。听他指桑骂槐的语气,我不明白为什么我会比你还生气,我当时多想告诉他,我现在拥有的根本不及你季佑溪从前的二分之一。”
  莫大的震惊使季佑溪愣在原地,他头脑发白,不能思考。
  “可远远不止这些。”陆斯明一句句道,“比如当我知道你情愿忍气吞声在付沉烬面前蒙羞也不来找我,比如当我知道你情愿在后厨被人随意驱使也不开口和我说一个字。我越来越看不得你有一点过得不好,又担心你太过独立宁愿自己硬扛也不再来找我。我讨厌每逢提及从前你就摆出一副做了天大错事,万分愧疚的样子。所以你和我说这些都算什么?”
  陆斯明语气强劲,态度却够十足冷静,他面不改色地问着过界的问题,“季佑溪,那你现在来告诉我,这算不算自作多情到发疯?到病态的地步?”
  忽然被点名,季佑溪心乱如麻,没了分寸。
  印象中的陆斯明好像从来没有一次性说过这么多话。
  今晚的输出仿佛一次意外宣泄,连带着六年前那些该付诸于口和不该直白袒露的感情都直接挑明。
  他反应迟缓却并不傻,如此猛烈的剖白震耳欲聋,再是愚昧糊涂都能从中咂出味来。
  暗河冰冻三尺,在今夜有了彻底消融之势。细微裂缝延展至最深处,于是暖流复苏,盈盈水波冲淡了凛冬的极寒。
  而那泓流水恰巧从季佑溪的身体里沁过,滚入肺腑,融进血液,最后泄湿了心脏。
  真奇怪啊……
  原来被在意的感觉竟是这样,叫人麻了筋骨,乱了心神。
  满满的情绪一路从胸口燎到眼睛,季佑溪紧紧盯着陆斯明,而对方也全神贯注在看他,时间足够长,耐心足够多。
  凌晨十二点悄然而至,挂壁的古钟“当”一声响。他们头顶是璀璨华丽的水晶吊灯,万千粒明珠闪着光,像一天的星。
  天时地利人和,季佑溪鼓足勇气去问那个迟到了六年的问题。
  “陆斯明,你是不是也有一点喜欢我啊?”他一点点收紧攥着陆斯明衣袖的手。
  说话时期待大于喜悦,声音轻得如同耳语。
  周围流动的空气都跟着慢下来,仿佛有人稍稍一碰,就会破碎。
  忽然,陆斯明手掌反扣,直接抓住了他整只手。紧紧地、不留缝隙地包裹住,然后把人往自己这边猛拽了一下。
  两具身体紧贴在一起。瞬间,言语措辞都变得无力,唯一贴切的只剩心头怦然。
  “季佑溪,你对数量的概念是不是有问题?”
  陆斯明的表情已经不再带有刚才强装的沉稳,一切都被打乱了,包括他自持多年的冷静。
  明明是在拷问对方,他却觉得分秒难熬。克制和欲望来回拉扯,他如同即将被绞死的困兽,还差最后一点就要彻底失控。
  偏偏这时季佑溪还一脸懵懂,神情无辜到比林间的迷鹿更纯。
  他鬓边贴着陆斯明的呼吸,双臂主动攀上对方的肩膀,像引诱,也像求和,然后似懂非懂地应了一句,“什么?”
  天生的坏种,料定了猎物的死穴,一旦咬住便再也不放开了。
  陆斯明不止一次认栽,回回都是陷阱,明明早就摸清了老套的伏笔,可他依然愿意中招。
  他抬手握住季佑溪的腰,另一边掌心摩挲至那人漂亮的肩颈。细长手指在锁骨处反复留恋游移,温软痕迹如贪眷春色的毒蛇。
  每往深处探一寸,陆斯明便加重一分语气。他接着数量的概念求证,“你的一点是占了全分量的多少?”
  覆于后腰的手掌倏然钻入毛衣内,冰热两重天,季佑溪没忍住叫出声。
  “十分之一?还是十分之七?”陆斯明强势地压在他身上,逼着他往自己怀里蜷缩。
  冰凉凉的触感一路向下,掌心薄茧蹭过肌肤,季佑溪惶然紧闭着唇齿,生怕泄出半点声音都能成为对方的助兴剂。
  陆斯明俯下身与季佑溪额心相抵,“可这两个相加都不满进制。”
  他的陈述中包含着不满,陆斯明铁了心今晚要把人就地正法,于是报复性地用鼻尖撞去对方的脸颊,“你是不是对我太没信心了?”
  季佑溪被他缠得受不了,浑身气血翻腾上涌,他急促地喘息着,伸手推了推对方,矢口否认,“我没有。”
  “我没有。”陆斯明故意学舌。
  模仿他的语气,模仿他常挂在嘴边的话。
  “我不是。”
  “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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