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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批殿下的金丝笼是为我编的(古代架空)——就叫这个名

时间:2024-06-13 08:19:07  作者:就叫这个名
  谢辞靠在李徐身上,眼泪早已经流干,只是淡漠地看着街上热闹的一切。
  离群大雁,无归孤云,偏落在烟火及盛之处。
  “阿辞,会好起来,你一定会好起来,我发誓一定找到办法救你。”
  “无所谓。”
  脂粉香气与酒香参杂在一起,谢辞抬头看了一眼,月来阁三个字又重新镀了金粉。
  “小谢将军!”门口的花娘看到谢辞,几个人一起围了过来。
  百姓只知道谢辞打赢了娿罗王子还砍了对方的手臂,他们无需再忍受屈辱议和,大快人心。
  街头巷尾讨论得全是谢辞有多么勇武,心情有多么痛快,却无一人知道为此尚未至弱冠年纪的少年付出了怎样的代价。
  “小谢将军,听说您也受了伤,都好久没来了,您怎么都瘦了呀?”
  李徐刚要离开,却被谢辞拦住。
  “放我下来。”
  “阿辞?”李徐叹口气将人小心放下来,帮着系紧了裘袍。
  谢辞不理会周围的话语,走进去听着欢声笑语,望着月来阁中圆台上的舞姬,突然疯了一般大笑出声踉跄差点摔倒。
  李徐紧跟着将人扶住,心中刺痛:“阿辞,我们走吧。”
  “走?这儿多好,所有人都这么高兴,我也高兴,哈哈哈哈,这么高兴怎么舍得走?”
  谢辞推开对方,与刚刚相比似又换了个人,脸上带着笑,却比沉默时更显得悲痛欲绝。
  “去拿酒,拿最好的酒,我赢了及罗伽诃,当然要庆祝一下。”
  花娘不明所以笑着应声去拿酒,将两人引去了整个月来阁最好的位置。
  酒菜上来,谢辞拿起酒壶靠在围栏边,看楼下舞姬裙摆飞动轻转身姿。
  “小谢将军今儿个还要不要舞剑呀?奴家都好久没看过了。”
  “滚下去。”李徐呵斥一声,花娘吓了一跳不敢再搭话,赶紧退走了。
  谢辞身处整个皇城欢笑最多之地,笑中却满是凄凉:“是啊,从前喝醉了非要舞剑之时,怎么没想过自己会变成废物呢?”
  “阿辞..“李徐沉默着,除了会好起来,会想办法,他不知道还可以说些什么,无力与恐惧压在身上挥之不去。
  冷酒入喉,苦的更苦,痛的更痛,愁肠百结难解。
  “知津兄,你说...如果宫宴那日我没有站出来去比试,是不是....”
  谢辞仰头倒了一大口酒喝下去,虚弱的身体完全不比从前,柔和的酒都辣得咳嗽。
  “阿辞,你还病着,别喝了。”李徐过去抢酒壶,谢辞用力全身的力气也只是勉强将人推开一步。
  “我不会!”他看着李徐似哭又似笑,“我不会不去,你明明拦过我,是我永远一意孤行!到底是不是...我错了?”
  “你没错,哪怕重来一次你还是会冲上去,这就是谢辞,阿辞,你没错,是....”李徐停顿后道:“是天妒英才,造化弄人。”
  “造化弄人?哈哈哈哈...好一个造化弄人。”
  谢辞将壶中酒饮尽摔到地上,扶着栏杆扑通跪倒在地。
  “少年自负凌云笔,到而今,春花落尽,满怀...萧瑟..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第一百零九章 笼中死雀
  几日后,嘉良侯府照雪堂。
  汤碗、盘子被一个接着一个摔到地上,碎片、菜和汤水铺了满地。
  “我说了不喜欢这些!为什么还要拿给我!”
  屋内婢女站一排,皆不敢出声,一场病后平日态度最好的人性情大变。
  整日酒不离手几乎没有清醒的时候,一会高兴一会暴怒,今天摔了盘子,明日砸了花瓶,后日又拿剑将修建好的灌木全部砍烂。
  因着这个沈玉秋往照雪堂送了一批伺候的奴婢,一来需要人手打理,二来谢辞精神状态十分不稳定,必须有人时刻看着。
  “滚!都滚出去!”
  传菜的婢女退出去,屋内噼里啪啦又传来瓷器摔碎的声音。
  竹栎从外面跑回来,迎头与几个婢女碰上时,对面都是叹息摇头。
  走进房门,入目满地碎块一片狼藉,谢辞手里握着剑竟坐在了瓷片上。
  “将军!”
  竹栎吓一跳赶紧跑过去把人扶起来,未见受伤心才算落下来。
  “竹栎?哈哈,你回来得刚好,走,喝酒去。”
  “还喝啊?”
  竹栎叹口气只好帮谢辞穿好衣服一起出门。
  如今的谢辞两耳不闻窗外事,只眠花宿柳听曲子,每日不喝到酩酊大醉爬不起来绝对不会离开月来阁。
  从前觊觎样貌的世家子弟因武力不敢招惹,而今因其人疯癫更不敢近身。
  “十七哥!”谢辞过去拍了下先他一步进去的人,那人转回头,先是不忍见之,而后露出了与平常一样的笑。
  “真是巧了,正觉得一个人无聊,走阿辞,上楼去,听说有大文人新填了词,今日要奏新曲子。”
  两个人去了专给谢辞留的位置,竹栎守在旁边,说是听曲子,结果一个只顾着借酒消愁,一个心里悲痛惋惜酒食难以下咽。
  沈固看着谢辞无声叹了口气,除却这张脸哪里还认得出从前的模样。
  头发随意扎着披在身后,碎发搭在耳边不管,人消瘦一大圈,腰封扣到最紧的位置还是松松垮垮,嘴唇被酒染红时更显出面容惨白憔悴。
  短短一个月的时间,意气风发的少年人变得如同行尸走肉命不久矣一般。
  “阿辞,是不是喝的有点太多了?要不我们一起去楼下玩投壶吧?”
  谢辞根本听不到,背靠着承重柱子视线落在楼下圆台上,也没了笑,呆滞地一杯接一杯地倒,一杯接一杯地喝。
  沈固看向竹栎小声问:“他一直这样?”
  竹栎点点头,不忍去看。
  “呦!这不是我那赢了娿罗王子的表弟嘛!”
  响亮的声音从楼梯口传来,沈丛晃着宽胖的身体,手里提着个盖棉罩的鸟笼子,身后跟着几个小厮,正得意洋洋地朝俩人走过来,沈固瞧到低头翻了个白眼。
  “十七弟也在啊,你说你们两个,一个文不成武不就,一个比武成了废人,怪不得能玩到一块儿去呢哈哈哈哈哈哈!”
  沈固愤而起身:“四哥哥责我便罢,此刻怎说得出这种话来?”
  “哪凉快哪待着去!轮得到你教训我?找揍呢吧!”
  沈固陷入沉默,犹豫一会垂头坐了回去。
  “上个月还听我爹说二房要把女儿许给你,如今看来得是黄摊了吧,谁会把女儿嫁给看着活不了几天的废人啊?”
  沈丛笑得更得意,也更铆足劲头奚落。
  “哦,也不一定,毕竟二房没一个有出息的,只能靠女儿去结亲巴结,你说是吧十七弟?”
  沈固敢怒不敢言,只能忍着怒火坐在那不说话。
  “阿辞呀阿辞,这么长时间没见都憔悴成这样了啊,改不会真没几日活头了吧?那表哥可很伤心的。”
  沈丛提着鸟笼子走近,把棉罩打开道:“你瞧瞧,我前两天新买的鸟,开始活泼好玩,昨天被笼子门夹把脚夹断了,现在都不动了。”
  “唉呀,真没意思,废物活着也没用,要不送给表弟你吧,你们一只废了的鸟,一个废了的人,天生一对儿啊哈哈哈哈哈!”
  沈固和竹栎都压着火,反倒是谢辞看不出有什么怒气,在一句一句话的刺激下,谢辞终于朝沈丛那边看过去。
  笼子里的鸟的确断了一支脚,伤口没被处理,奄奄一息地躺在笼子里喘着气,伤口看着不像是意外倒像是被故意剪下去的。
  谢辞轻笑一声:“表兄说得对,废物活着也没用。”
  无神的目光从鸟笼子移到沈丛脸上,谢辞微微扬了下下巴道:“竹栎,揍他。”
  “是。”
  “你敢!”沈丛指着竹栎,“你算什么什么东西!一个家仆也敢跟本公子动手!”
  竹栎根本不管那个,得了令就冲过去,将几个要拦的小厮一个接一个踹下楼,揪住沈丛直接开揍。
  “哈哈哈哈哈!打得好!”谢辞坐在原地一边饮酒一边叫好,“表兄说了,废物活着没用,给我往死揍!哈哈哈哈!”
  说让往死里揍,竹栎就真拳拳到肉一点不留余地地下手,惨叫一声接着一声,周围的人根本不敢拦。
  “沈固!哎哟我滴妈!你跟他一起欺负我!啊!看我回去告不告诉我爹!别打了!”
  沈固一听怒气消了大半赶紧跑到谢辞身边:“阿辞,不能打了,要是真闹出人命怎么交代啊?”
  “交代?”谢辞歪歪头,神色发癫,“打死了,我与他抵命呗。”
  沈固愣住,看出对方根本不是玩笑,是真的有意打死抵命,转而去拦竹栎。
  “竹栎!别打了!”
  地上沈丛已经满脸是血,被揍得发懵哭喊声都小了。
  “真不能再打了,众目睽睽闹出人命咱们都脱不了关系。”沈固死死拉住竹栎,“就算你不怕死,想想你家公子啊,打死官眷可是重罪。”
  竹栎一听不再挣扎,停了手,沈丛捂着身上的伤疼得龇牙咧嘴。
  “你听他的?”
  竹栎转头看向谢辞,谢辞的脸上已经没有了笑。
  “你不听我的话了?”
  “不是啊,你得听我的,竹栎。”沈固生拖硬拽把人往远了拉,“再打真没命了。”
  竹栎看着谢辞的眼睛犹豫半晌,甩开沈固回去把沈丛揪起来继续揍。
  “你!你也疯了啊!”沈固拦不住,急得直跺脚。
  谢辞又开颜笑起来,一边笑一边斟酒自饮时不时还朝周围的花娘敬酒,真如疯了一般。
  “阿辞啊!”沈固跑回谢辞身边,抓着人的胳膊跪下,“阿辞,不能打了,真的不能打了!”
  “真的打死了,凌国与娿罗大战在即,你又是嘉良候独子,陛下不会拿你怎么样,但我不一样,沈家大房势大,我父亲在朝中还要大伯父庇护呢。”
  沈固跪着恳求险些要哭出来:“阿辞,算我求求你,别打了,真有三长两短,你要我如何与大伯父交代啊!”
  “竹栎!”
  听到谢辞的声音,竹栎立时停手回了头。
  “不打了。”谢辞甩开沈固的手,仰头用酒壶往口中倒酒,眼中看不到喜怒,却让人感受得到缠绕在四周的悲凉。
  他扶着柱子慢慢站起来,手中酒壶掉下去,和地上其他的酒壶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响。
  “竹栎,走了。”
  竹栎过来跟到谢辞身后,走到沈丛身边时,谢辞蹲下去把掉在地上的笼子打开,里面的鸟却已经在笼子掉地时摔死。
  “表兄,再惹我,就杀了你。”
  竹栎把谢辞扶起来,两个人往楼下走,身后沈丛躺在地上被揍得爬都爬不起来。
  “将军,这次打得有些严重,他会不会去官府告状?”
  “无所谓。”
  酒饮的太多,谢辞晃着步子每走一步都像要掉下去,竹栎在后面伸着手随时准备把人抓住,根本不敢放松。
  不远处,李徐寻到月来阁,刚进来看到谢辞往楼下走,便紧着脚步过去。
  “阿辞,怎么又喝这么多?”
  李徐往楼上看一眼,扫到沈固和地上被小厮扶坐起来的沈丛,心中大概了解到发生何事,侧头看了眼廖宁道:“去劝劝沈公子。”
  “遵命。”廖宁走上去,努力“劝了劝”沈丛不要生事。
  “知津兄?你怎么来了呀?”谢辞视线朦胧刚刚看清李徐,脸上露出了笑,“你也来逛青楼呀哈哈哈。”
  “我来寻你。”
  “找我做什么?奥哈哈哈哈,上次说请我喝酒还没兑现呢,快走,现在去。”
  谢辞突然往前去拽李徐,整个人扑过去脚步未稳直接从阶梯上掉了下去。
  “将军!”人从眼前掉下去,竹栎心头惊吓却抓了个空。
  阶梯下,李徐亦吓得不轻,脑子尚未反应过来,身体已经以最快速度行动冲过去将谢辞接进怀里紧紧抱住。
  两个人都松一口气,而这场惊吓的始作俑者全然没有其他反应,依旧轻轻笑着,酒气上头又有些糊涂,靠在李徐身上不动,昏昏欲睡任由对方抱着。
  “殿下,这...”
  李徐把人小心抱起来道:“今日便让他与我去松雪别院吧,免得醉成这样嘉良候夫人见了又伤心,沈家公子的事我会处理好,你回去莫要提起。”
  “是,那便劳烦殿下了。”
 
 
第一百一十章 他得到了谢辞,以最卑劣的方式
  马车刚离开月来阁不久就被拦下。
  便装出行的宫中内侍走到马车前行了礼:“皇后娘娘有要事请殿下入宫一叙。”
  “现在?可知是何事?”
  “娘娘的事岂是奴才能够窥知的?还请殿下随奴才尽快入宫,莫让皇后娘娘急等。”
  马车缓缓驶向皇宫,廖宁随行于马车窗边,窗子推开一个小缝,廖宁看眼远处的内侍小声道:“殿下,这时辰突然唤您入宫,恐怕不是什么好事。”
  “无妨。”
  李徐注视被揽在怀里睡着的谢辞,轻轻将搭在对方领口的碎发拨开。
  “让他等我。”
  “是。”
  马车停到宫门口,李徐挡住车内的人独自走下了马车。
  夜幕下的皇宫森冷寂静,不见白日的庄严。
  随着内侍行至坤宁宫,隐隐有血腥之气传来,走进宫门,寝殿外的地上躺着个已经被打死的小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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