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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罪羊(近代现代)——Black_di/黑Di

时间:2024-09-24 08:23:10  作者:Black_di/黑Di
  薛擎扬了下眉,笑道,“思凝没什么不好的嘛,床上放得开,床下又听话,我没理由不认真啊。”
  “你……”我顿了一顿,想摊开了问,可又怕哪一句伤到他,只得迂回说道,“你认真的最好,你也不小了,别再任性了。”
  薛擎哼笑一声,上下瞅瞅我,不知所谓道,“也是,连你这闷油瓶都有归宿了,我也是该定下来了嘛。”
  “就说呢,顾思凝好歹也是云潇的老师,俩人关系也不错,你要是再作,之庭在中间多不好做。”
  薛擎翻个白眼,“您就甭操心了,赶紧想法儿把自己嫁出去得了。”
  温岭远咬牙切齿,不客气地踹他一脚,“你少狗咬吕洞宾了,我这一堆朋友,就你最不省心!”
  薛擎慢慢敛了笑,忽然上下看了我们一会儿,然后一手抱住一个,嘿了一声,“谢啦,兄弟。”
  温岭远赶紧把人拍开,嫌弃道,“得得得,鸡皮疙瘩一身。”
  我看着薛擎笑眯眯的脸,总觉得这张脸假得很,还没有一分和岑深在一起时候来得真切。可真真假假也不是我能插手的,我和温岭远一样,也只是真心希望他好罢了。
  当天顾思凝的生日派对搞得无比隆重,酒水全免,还请了挺有名的一支乐队来热场,一整夜嗨翻了天。薛擎更是当众宣布了顾思凝的正牌男友地位,以此宣告和以往那些小浪货们截然不同的正宫身份。
  总之大家都很嗨,唯独只有一个人魂不守舍,奇奇怪怪的。
  “……潇潇?”
  我揉了揉小家伙的脑袋,有点担心,“怎么了?不开心?”
  云潇抬起眼皮盯着我,张张嘴要说话,又把话吞回去,憋憋屈屈地说,“木事……”
  “你这哪像木事,”我笑了笑,牵着他的手把人拉出舞池,找了个僻静地方又问,“怎么了啊?一整晚不高兴,谁欺负你了?”
  “不是不高兴啦……”云潇小心望了望薛擎和顾思凝在的方向,好半天才嗫嚅着说,“哥,薛哥对顾老师是真心的吧?”
  这话还真问住我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勉强说,“也许吧。”
  “什么叫也许呀……”云潇抿了下唇,很挣扎似的,“反正……反正声势这么浩大,应该是真心哈……”
  我满头问号,一脸懵逼。
  “算了……真心就算了吧,哎哎,哥你别管我啦,走走,跳舞去……”
  “你小子站住,”我看他要跑,立刻揪住他的头发,“翅膀硬了啊,敢糊弄我了?”
  “没有没有!”他苦着脸看我,好半天才憋出来一句,“我……我不知道要不要说啊……”
  “你先说说看。”
  他又纠结了好一会儿,才犹犹豫豫地说了,“那个……今天不是顾老师生日么,他正好也在学校,我就买了个生日礼物,想给他送到宿舍去。然后……然后……”
  我皱起眉,隐约有了不好的预感。
  “然后……我听见他在吵架,跟、跟一个男的……”
  “……吵什么了?”
  云潇长吸一口气,一股脑说了,“那男的说顾老师不、不要脸,说他骗人,说他……攀上高枝就不要他了,还说要鱼死网破什么的……顾老师一直求他不要打扰他,让他放了他什么的,听起来就像是……那男的是顾老师的前男友的样子,可是……可是我记得最开始,顾老师不是说他单身么?还说没跟人上过床什么的……”
  他纠结着说完了,又赶紧补充了一句,“说不定是那男的胡说八道!而且……呃,就算是真的,他对薛哥是真心的就好哈,就……就这样呗,哥你听听就好,别和薛哥说啊……”
  我面无表情地听完了,很久后才问,“你没骗我?”
  云潇吓了一跳,赶紧说,“我干嘛骗你呀!”
  也是,他干吗骗我。
  可他妈谁能告诉我,为什么薛擎遇到的,都他妈是一群王八蛋?!
  “哥!哥!你干吗去啊!”
  云潇一路拉着我,我却被一股火烧着,怎么都压不下来。我干脆甩开他的手,直奔吧台边哈哈大笑的一群人,云潇看我脸色太沉,也不敢再拉着我了,忐忑地跟在我后面。
  “薛擎,你过来。”
  我很少这么点名道姓沉着脸叫他,薛擎脸上的笑容很滑稽地定住了,很是莫名其妙地看我,“干嘛呀?”
  “你过来。”
  我和薛擎毕竟混了快三年了,他见我太反常,倒也乖乖过来了,“怎么……”
  话没说完,我拉着他就出了人群,温岭远吓得花容失色,赶紧跟着我俩亦步亦趋地跑过来。一直到我开了一个包厢门,把云潇也丢到了门外,俩人才觉得不对劲,紧张地问我,“你咋了?被戴绿帽子啦?”
  我懒得理温岭远这个有毛病的,开门见山道,“薛擎,你不喜欢顾思凝,你只是把他当岑深的替身,对吧?”
  我话音落地,不仅薛擎,温岭远都呆了。这是隔了十个月,我们三个人之间,第一次提起岑深的名字。
  薛擎刚刚还在笑的脸上顿时一丝表情也没有,乌黑的眼睛直勾勾盯着我,脸色很是难看。
  我没有再多说,直视着他的眼睛,等他回答。很久后,薛擎又笑了下,却是冷笑,冷冰冰回视我,“是又怎么样?你管不着。”
  我听这话反而松了口气,浑身紧绷的弦总算是松懈下来。温岭远在旁边简直手足无措,一左一右地安慰,“哎呀薛擎你别生气……哎呀之庭你干嘛呀……哎呀你俩别这样……”
  我嫌他吵,干脆也不废话,将云潇跟我说的一字不差转述给他,然后说,“顾思凝骗你的,他装得倒好,一脸憨厚的样子,八成是……早听说你就喜欢这种人。”
  薛擎一直没说话,温岭远也沉默了,半晌才走到他边上小小戳了他一下,“哎……反正都这种人,咱也习惯了……”
  “习惯,呵,”薛擎总算吱了声,却是笑意绵绵地说了句,“我就说么,这世上,也就只有一个岑深。”
  我啧了一声,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薛擎静了一会儿,目光微微有些空洞,像是回忆着什么,好一会儿才恢复过来,又笑着说,“其实你也不用这么紧张,我反正也是玩,真真假假无所谓嘛,他算哪根葱啊,你当是小岑呢?”
  温岭远看他要出去,赶紧说,“你不会现在出去要撕逼吧?”
  “撕个屁,不就这点儿事,有啥好撕的,”薛擎打开房门,回头朝我们丢个飞吻,“说真的那家伙的屁股特别好摸,我还没玩够呢,腻了再说啦。”
  我和温岭远相对无言,他也没再管我俩,径直走了。
  之后薛擎有没有回去收拾顾思凝,我就不得而知了,不过应该也不至于,就像温岭远说的,都是这种人,早习惯了,既然从没认真过,也就无所谓生不生气,报不报复了。
  很快要到了年底,顾思凝名义上还是薛擎的正牌男友,然而也只是挂了个名而已,薛擎又开始重操旧业,看中谁就打包带走,只不过和以前不同的,就是别人问起,他就说出来尝个鲜,男友还没分呢,地位仍旧稳固。
  以至于到年底的时候,常混圈子的大部分人都知道有个叫顾思凝的被薛擎叠了一打又一打的鲜绿草帽,几乎要铺起一片广阔的呼伦贝尔草原,我猜薛擎就是故意的,故意这么慢悠悠地羞辱对方,等着顾思凝自己受不了了提分手。然而顾思凝比我们想象中还能忍,他当然不知道薛擎为什么突然变了,只道是对方本性如此,于是就忍辱负重地继续扮演“憨厚老实”的形象,一如既往地受着薛擎的好处,稳稳当当坐着正宫娘娘的宝座。
  就这么到了寒冬腊月的某天,我们一群人去泡温泉,出来的时候温岭远吐槽了一句,“薛擎你头发太长了吧?该剪剪了啊。”
  薛擎刘海儿一撩,颇为不要脸道,“老子帅成这样,还需要发型来衬托吗?”
  云潇立刻受不了地朝我吐舌头,我揉揉他脑袋,也朝薛擎翻个白眼。
  “晚上去哪儿啊?你们回家吗?”温岭远问。
  我和云潇点头,薛擎却当着顾思凝的面,说道,“S请我去Rojay呢,我过去瞅瞅。”
  Rojay那鬼地方,又是和名媛S去,干什么太直白了。薛擎还故意笑着问,“思凝你去吗?我带你见见世面啊?”
  顾思凝脸色有些难看,但还是勉强笑着说,“我有点困了,回去睡了。”
  薛擎道,“要不要我送你?”
  “没关系,我打车就好了,”说着话音一顿,还嘱咐说,“你早点回家啊,别玩太晚了。”
  如此高超的演技,云潇都叹为观止了。
  等顾思凝一走,温岭远就拉住薛擎,“去个屁的Rojay,差不多得了,想把自己玩儿死啊你!”
  “开玩笑啦,我还没那么掉节操,”薛擎哈了口气,说道,“我也回家了,快圣诞节了,我回家陪陪我妈。”
  我们几个放心下来,聊了几句准备撤了。正要散的时候,薛擎的手机响了。
  “……赵医生?”
  我和温岭远一惊,下意识问,“那个……那个赵医生?”
  薛擎明显吸了口气,居然紧张了,神色戒备地接起了电话。
  “小薛啊,忙吗?”
  两人客套几句,薛擎终于问,“赵医生,有事吗?”
  “哦,没什么大事,就是你之前托我的病人,他明天最后一次来复查了,就问你一下要不要来看看,没什么问题的话,他以后就不用再来医院啦。”
  薛擎整张脸像是被冰冻住了,连鼻息间的哈气都没了踪迹,只直愣愣盯着前面。
  “病……哪个病人?”
  赵医生好笑似的说,“还能哪个,小岑啊,岑深,你不会忘了吧?”
  薛擎浑浑噩噩地回答着,完全不知道说了什么,等挂完电话还云游天外,被我们几个叫了好几声才回过神来。
  他呆呆瞪着我们,突然撩了下刘海儿,一脸紧张道,“岭远,我头发长吗?很长吗?哪里长啊?你看看要剪哪儿?剪多短啊?哎你个单身狗晚上没什么事儿吧?走走走,陪我剪头发去,哦对,再买两件衣服……”
  我和云潇从头到尾都没插上话,就这么眼睁睁看着温岭远一脸复杂地被薛擎架走了。直到那两人没影了,云潇才不明所以地问,“薛哥这是怎么啦?”
  我摇摇头,没有回答他,只是看了看街道两边光秃秃的树杈枝桠,干枯而了无生机的模样,竟看得我无端不安起来。
 
 
第20章 
  薛擎到家的时候已经快凌晨了。
  最开始本能涌上来的兴奋和无措终于沉寂下去,他推开卧室的门,看着穿衣镜里映出的修长挺拔的人影,忽然间就怔忪起来:对面这个精神奕奕又忐忑不安的男人,真的是我吗?
  一年了啊,整整一年。明明身边从来就没缺过人,明明几乎每一天都在没心没肺地哈哈大笑,明明没有一刻钟伤心难过过,明明从来就……没有想念过什么。
  “以后再也见不到了,你会想我吗?”
  “……”
  “哎,我肯定天天想你,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把你忘了,你说我要是就这么记一辈子了,你有可能会回来找我吗?”
  “……”
  “嘿嘿,你最好别回来找我,否则啊,到时候我可就舍不得放你走啦。”
  分别的那天,岑深几乎没有说过话,连最后的再见也没有,只是欲言又止,看了他很久很久,然后垂下眼,转身走了。
  那人离开的背影,他本来以为早就忘记了,他不想去回忆,不允许自己回忆,心脏好不容易被层层堡垒武装得固若金汤,这么多年都再也没有被击溃过,他想笑就笑,想哭就哭,想追就追,想睡就睡,生活从此肆意潇洒,心跳也终于重新变得冷硬而稳妥,他觉得这样很好,一直都觉得这样很好,狼心狗肺,醉生梦死,也好过不知不觉间被人揪扯在手心里愚弄。
  可此时此刻,他看着镜像里的人,看着看着,嘴角的笑容慢慢僵硬,定格,然后一丝一毫垂落下来,紧抿成了一条线。
  这个人,这个模样,陌生,却也熟悉。
  真是……好久不见。
  薛擎按了按袖扣,然后手掌沿着袖口滑动到手臂,肩膀,最后停留在左胸腔的位置,沉默着眨了眨眼。
  一整夜都睡得不怎么安稳,做了些梦,醒来时脑子还有点蒙。
  这么多年了,那个快要腐烂在记忆里的人,居然隔了这么久还会在梦里出现。
  “为什么……你为什么骗我……你为什么这么对我!你凭什么这么对我?!”
  “我怎么对你了?是你自己蠢,我说什么都信!要不是因为你姓薛,就你这毛儿都没长齐的小屁孩子,我能喜欢你?!”
  薛擎呆坐在床上静了好一会儿,一直到耳朵边那嗡嗡叫嚷的喧闹声彻底静了,才慢吞吞起了身,推开门走了出去。
  一路上,走马灯似的在眼前闪过一张张漂亮的脸,骗过他的,索取过他的,依赖他的,口口声声说爱他的……可那么多张好看的面孔划过,最后停留的,却是一个普普通通,毫无特点的模样。
  一年了,不知道他的腿怎么样了,赵医生说恢复得很好,很好……是好到什么程度了呢?还有他的手,能拎东西了吗?工作呢?现在又在做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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