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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罪羊(近代现代)——Black_di/黑Di

时间:2024-09-24 08:23:10  作者:Black_di/黑Di
  戴清鸢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直接说道,“那个薛擎,今天又找你了吗?”
  “……什么?”
  “你不是在想他吗?”
  岑深心头猛地一跳,惊出一身汗来,“没有……别多想,我就是今天课太多累着了,跟他有什么关系。”
  戴清鸢却说,“你现在,就跟你刚回北京时候一模一样。”
  “……”
  “总出神,一直心事重重的,是心里还放不下谁吧?”
  “……你想多了,真没什么,就是有点累,没别的事儿。”
  岑深辩解了几句,可对面一直不信,一整晚都神色郁郁的。之后他把戴清鸢送回家,自己在冷风里清醒了一会儿,直到走到一家珠宝店旁边,他在门口默了半晌,随后走进了店门。
  又过了几天,到了周末,岑深一大早就去了戴清鸢的家,对方果然还是心情抑郁,话也少了很多。他心里愧疚,一整天都小心翼翼地哄着,直到两人到了一处地方,戴清鸢才稍微打起精神来,勉强笑了笑,“怎么到这儿来了?”
  “我们就是在这儿认识的,不是吗?”岑深笑着抓紧她的手,边走边说,“走,去看看那个英语角还在不在。”
  戴清鸢从踏进K大校门开始就真的开心起来,一路都紧紧握着岑深的手,岑深有点紧张,但看她开始笑了,心里总算是松了口气。两人走到当年相识的地方,岑深左右瞅了瞅,笑道,“果然没了,我记得这里……”
  “就是这里啊!那时候贴着咱们社团的招牌呢,大家都在这里集合的,”戴清鸢抱着他的手臂,笑道,“我每次来这儿都可紧张啦,就想……终于又能见到你了呢。”
  岑深心里一涩,低头亲了她一下,“那你可真厉害,不仅能见到我了,以后还能霸占我一辈子了。”
  “哎?”
  岑深松开她的手,深吸了口气,然后单膝跪下来,从兜里掏出个小盒子,“嗯……站好了啊,我要开始背台词了。”
  “……”
  岑深笑着朝她眨眨眼,然后挺直了腰板,打开了戒指盒,“清鸢,我之前想过,如果大学时候我先遇到的是你,也许后来很多事都不会发生,我这么些年,也不会过得这么糟糕。”
  戴清鸢显然是蒙住了,岑深抬头看着她,柔声道,“让你等了我十年,对不起,以后我就保护你一辈子,不再让你等了,好不好?”
  旁边零星经过的几个学生都停住了,很快就把俩人围成一圈,看热闹的越来越多,纷纷起哄笑闹着叫她快答应。岑深被围观得更是紧张,勉强跪稳了,笑着说了最后一句,“清鸢,嫁给我吧。”
  戴清鸢听到这句话再也控制不住眼泪,神色复杂地望着眼前半跪在地的男人,许久后终于破涕为笑,用力地点了点头。周围又是一片大笑声,岑深立刻起身,认认真真地给她戴上戒指,还没等开口说话,戴清鸢忽然紧紧抱住他,在他怀里哑着声叫他学长。岑深听得心疼,抱住她原地转了一圈儿,哄道,“学长被你搞定了,不开心吗?哭什么呢。”
  戴清鸢又哭又笑,这会儿才注意到周围一大圈的人,总算是不好意思了,窝在岑深怀里不敢冒头。岑深哈哈一笑,扫了周围一圈,依稀回忆起当年的青葱岁月,也有些感慨,便笑着逗她,“我那时候多土啊,就知道闷头学习,掉人堆里都找不着,你这眼光也真是够独特的。”
  “谁说的,”戴清鸢立刻冒出头来,替记忆里的男神争辩,“你又聪明又负责任,脾气好又特别有耐心,对谁都客客气气的,英语那么好,还那么帅呢!”
  “我帅?”岑深哭笑不得,“你这不仅眼光有问题,眼神都有问题啊。”
  “哈哈,”戴清鸢抱着他的腰,小声说,“反正……没有人比你好,在我眼里就是谁都比不上你,我就是喜欢你。”
  岑深蓦地一颤,嘴角的笑容忽然僵住了,戴清鸢愣了愣,没等问出什么,岑深便又笑出来,低头亲了亲她的脸。
  当天晚上送戴清鸢回家,岑深准备走的时候她略微惊讶,犹犹豫豫地问,“你……你不留下来吗?”
  岑深明白了她的意思,尴尬道,“还是等咱们领了证,好吧?”
  戴清鸢眼里的笑立刻便滞住了,好一会儿才问,“那什么时候领呢?”
  岑深看她又不安了,赶紧过去抱了抱她,说道,“我随时都可以,听你的。”
  戴清鸢呆了一下,顿时歉然道,“嗯……对不起,我跟我妈妈再说说。”
  “嗯。对了,你过年不是回家了吗?阿姨怎么说的?”
  这回是戴清鸢尴尬了,好半天才说,“她就说……等你有点基础了再说……”
  岑深又嗯了一声,心头有些郁闷。
  戴清鸢虽然不是本地人,但家里挺有钱的,她刚毕业没多久,父母就托人给她在北京置办了房产,她现在住的这个房子就是她自己的。只不过因为是个人的公寓,以后一家人住还是小了些,她父母不是没条件给她换大的,只是不愿意女儿嫁给一个连房子都买不起的人而已。
  “我本来有个房子的,后来出了车祸,就把房子卖了,又为了养这两条腿……”
  “你不用解释的,我都知道,”戴清鸢歉疚道,“我其实没关系,就是我妈她……唉。”
  “你放心,顶多就是几年,你也知道我这工作薪资挺高的……”
  戴清鸢郁闷道,“要不是怎么都说不动我妈,我都不舍得你做这个工作,太累了,对你身体也不好。”
  岑深笑了笑,揉揉她的脑袋,“我身子不好,又没什么积蓄了,你妈妈不同意也是应该的,不过你放心,给我点时间,别人有的我都会给你的。”
  戴清鸢抿了下嘴巴,笑着点点头。
  两人正聊着闲话,岑深的手机忽然响了,他刚要接起来,动作却忽然一顿,盯着屏幕上显示的电话号码,半天都没有动。戴清鸢纳闷儿道,“怎么不接啊?”
  岑深摇摇头,把电话掐断了,说道,“不用接,没事。”
  戴清鸢微微皱起眉,倒是没多问。
  可过了一会儿,电话又响了,又是那个号码,岑深再次掐断了,然后干脆关了机,沉着脸不说话了。戴清鸢也沉默下来,很久后才问,“是谁的电话?”
  “……”
  “是薛擎的吗?”
  岑深蓦地一震,然后咬紧了牙没吱声。
  “他还在联系你吗?”
  “……没有,你别误会,很久没联系了,他可能是打错了。”
  “打错了?”戴清鸢的呼吸急促起来,沉声说,“那你别关机啊,让他继续打,电话接起来我跟他说。”
  “……”
  “哥,”戴清鸢坐到他旁边,紧紧盯着他,“你怕什么?是怕我听到什么吗?”
  “……你又乱想什么呢。”
  “我不乱想,那你接啊!”
  岑深沉默了很久,然后起身说道,“我先回去了,你……早点休息吧。”
  戴清鸢红了眼眶,像是努力要压抑情绪,却怎么也压制不住了,“你要回哪儿去?”
  “回家啊。”
  “回家?”她忽然冷笑,脱口便道,“不是去他那儿吗?”
  岑深脑子里一空,脸色泛起白来,好一会儿后才道,“你这是在侮辱我,还是侮辱自己?”
  戴清鸢身子一颤,像是又要哭,好不容易忍住了,没再说话。岑深弯下腰亲了她一下,无奈道,“相信我好吗?”
  “……”
  “真的爱我的话,就相信我吧,可以吗?”
  “……”
  周围的空气有些压抑,许久后戴清鸢才嗯了一声,勉强说,“我相信你。”
  岑深低头看着她,终于没再多说,只是叹了口气,转身走了。
  一路上都闷得难受,他不敢开机,恐怕那个人又打给自己,又出什么乱子。他真的是不明白,那人要是真的爱他,就不能放过他,不要再折磨他了吗?
  要是真的想纠缠不休,那他存了一线希望留下那些东西,又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地等了那么多夜的时候,那人为什么不来呢?为什么偏偏等他彻底死了心,彻底要放弃了,再也不想和那人有任何纠葛的时候,他偏偏要来摧毁自己呢?
  薛擎,你真的爱我吗?真的爱我,你怎么舍得让我这么难受啊……
  岑深心思空茫地到了出租房的楼下,因为心事重,也没看清周围,直直就往大门里走。然而还没走进门,身子忽然被人猛地扯过去,死死抱住了,而后嘴唇上落下一个炽热又急切的吻。
  他根本来不及叫出声,就被那人用尽全力勒在怀里,那亲吻像是要把他吞咬下去,凶狠得陌生。
  “薛……唔!薛、擎……”
  好不容易发出几个音节却一点用都没有,身上人显然喝多了酒,一身刺鼻的酒气,那亲吻几乎要深入到他的喉咙里,又急又狠,还咬着他躲闪的舌尖,像是活活要把他吃进去似的。岑深又惊又怕,这模样的薛擎像极了那天不管不顾地折磨了他一整夜的男人,他恐怕这人发起狠来又要折辱自己,只得狠了心抬起膝盖要踢过去,可身上的人忽然放开了他的唇,头抵在他肩头,嘶哑的声音带着哭腔一声声叫他,“深深……岑深……”
  岑深一下子就像被定了身一样,一动都动不得了。
  “对不起……”颈边似是落下什么东西,滚烫得他狠狠哆嗦了一下,“岑深……对不起……对不起……深深,对不起……”
  岑深直愣愣站着,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理智逼着他要推开这个人,可手脚却僵硬得动弹不了,被这人牢牢锁在怀抱里的温度,竟让他大脑空白得完全无法动作。
  “你是不是恨死我了……”薛擎抬起头,满脸的泪,眼睛红得要滴血,“我那么伤你……你是不是恨死我了,恨死我了,再也不原谅我了……”
  岑深觉得自己很可笑,明明身体一点知觉都没有了,动也没法动了,这颗心居然还有感觉,还能感觉到“痛”这个软弱卑微的字眼。
  痛什么呢?早就结束了,早就斩断了,早就把这个人从生命里剔除得干干净净了。
  只是流泪而已,这个人只是在哭而已,你又痛什么呢?
  “对不起……”薛擎哭得越来越厉害,整个人都在抖,岑深几乎能听到他胸腔里狂乱失控的心跳声,“我知道……你永远不会原谅我了……我知道……可是,可是深深……对不起,我……我真的……真的好想你啊……真的……我好想你啊……”
  岑深觉得他不想那么做的,他脑子里根本没有任何东西了,他都不知道他在做什么,那反应就像是身体的本能,就像许多年前,他来不及思考什么,就本能地将这个人猛地推开了一样。
  手臂抱住这个人肩膀的时候,他还是蒙的,等意识到的时候,只感觉怀里人抖得更是厉害,整个人都倚在他胸膛上,哭得声嘶力竭。他呆呆抱着他,然后忽然闭上眼睛,像是顾不得太多纷乱复杂的心绪,只是遵循着最纯粹的欲念,慢慢用力地,用尽了全力,紧紧抱住了他。
  被他抱住的男人剧烈颤抖了很久,然后再次抬起头,手掌撑住他的后脑,狠狠吻了下去。
  那一刻他忽然就什么都不想思考,就想这么放纵自己,最后让这个人拥抱自己一次,亲吻自己一次,而自己也能用尽全力狠狠拥抱住他,没有任何顾忌地亲吻他最后一次。
  可这如同祭奠一样的绝望心情,却被一个声音猛地打断了。
  那声音响起的刹那,岑深忽然就不知道命运这东西,究竟要带给他多少坎坷和难堪才算结束。
  “学长,这东西,还是还给你吧。”
  他猛地推开薛擎,惊惶地看着几步外的女人。
  “对不起,我还是没法相信你,可是……还好我没有相信你,”戴清鸢逆着月光,他看不清她的表情,只是那轮廓似乎在战栗,和那话音一样绝望,“这个,还给你,别再耍我了。”
  戴清鸢从手指上摘下什么东西,然后扔到地上,转身便跑走了,岑深想也没想立刻追上去,可她上了车便匆匆离开,一点解释的机会都没给他,转瞬便没了影子。
  岑深僵立在原地,看着那车子消失的方向一动不动,直到耳边响起一阵小心翼翼的脚步声,停在他身后许久都没有再动。他垂下头,慢慢转过身面对着那个人,终于扯出一个悲哀的笑来,“你又毁了我一次,满意了吗?”
  薛擎手里抓着那枚戒指,听到他的话像是又哭了,好半天才说出一句话,“这个……是你给她的吗?”
  岑深垂眼看着那颗钻石上反射出的微弱光芒,像是随时就要被周围的夜色吞没一样,脆弱又渺小,就像他从来都认真付出的真心,真实,却永远微不足道。
  他茫然地看了许久,然后慢慢蹲下来,蹲坐在地上发呆。薛擎一步步过去,不敢接近,离他半米远的距离半跪下去,哽咽着说,“对不起,我没想这样,我都打算放手了,真的打算再也不打扰你的……”
  “……”
  “深深,”薛擎反复停顿了好几次,才艰难地说,“如果当年……我没有怀疑你,你真的……真的会陪我一辈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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