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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傲天(玄幻灵异)——孤白木

时间:2024-09-26 08:43:13  作者:孤白木
  “夫子教训的是。”岑羡云躬身再拜,心里却冒出不怀好意的念头,“只是那……”
  他咽下快要出口的“猫儿”二字,默默地换上谢陵游的名字。
  “只是陵游自幼流落街头,如今不会言语,不善书写,更不懂礼仪。”他顿了顿,图穷匕见,“不知夫子可有信赖之人,精通此道,能请到府中,好好教导他一番?”
  他日子过得这么苦,谢陵游又凭什么在外头逍遥快活?
  岑羡云抬起头,在袁夫子欣慰的目光中露出真心实意的笑容:“他既入了我家宅邸,冠了我的姓氏,我自然要为他往后做打算。”
  “好,谢小少爷有如此心性,我也无愧令尊的托付了。”袁夫子闻言连连点头,笑得脸上的褶子都挤出来了,“我抽空,不,我现在就修书一封给我那弟子。”
  岑羡云当然乐得早些让龙傲天吃苦头,贴心地站在袁夫子身边,替他磨墨,如果可以,他恨不得直接把袁夫子嘴里的弟子抓过来,让他现在就开始“折磨”谢陵游。
  “说来也巧,他前些日子领了灵风侯的令,正到这一片来,我这信今日送过去,明日他就该上门来了!”
  灵风侯?
  龙傲天的渣爹?凌蘅死后,龙傲天报复的下一个对象不正是他么?
  岑羡云磨着墨,脑海里闪过主线剧情,心里隐隐有了推断。
  袁夫子讲起自己的得意门生,不免有些炫耀的意味:“他家中有一愚笨弟弟,七岁不能言。他细细教导,长到十岁,便与常人无异。这等本事,必然会将那孩子教好。”
  “多谢夫子费心。”岑羡云一心二用的本事早练得炉火纯青,他心中惦念着别的事情,却并不妨碍回夫子的话。
  “时候不早了,你且下去用饭吧。”袁夫子摆摆手,“身子好不易养好了些,可不能糟蹋。”
  “是。”岑羡云点头退下。
  谢府的宅邸大,书房也宽敞,被一道薄木墙分隔为里外两屋。
  木墙上开了窗,能够从外屋直接看到里屋的情形,方才谢陵游就是躲在这儿偷窥的。
  想到他明天就要受苦受难,岑羡云瞧见谢陵游的傻笑时,心中的郁气散的一干二净,多了几分情真意切的幸灾乐祸。
  自己的顺畅如意固然欣喜,可别人的凄惨倒霉更让人开怀。
  “耶耶!”
  岑羡云刚欣喜了没多久的心情瞬间落了回去,他连忙上前两步捂住谢陵游的嘴。
  要是让袁夫子听见这猫儿称呼他为“耶耶”,只怕又要写篇论辩讲讲君子德行了。
  谢陵游还以为是“耶耶”在和自己做游戏,也不挣扎,抱住岑羡云半边身子,赖在他身上不下来。
  岑羡云没办法,只好拖着猫儿慢慢往外头挪,好在饱一顿饥不知道多少顿的猫儿没什么重量,这幅身子虽然体弱,但是使上吃奶的劲儿还是能拖动的。
  吴管家和嬷嬷都等在门口,看见小少爷这副奇怪的姿势都愣了,目光触及小少爷黑如炭地的脸色,更是忍不住笑出了声。
  “笑什么?还不快把他拉开!”小少爷没得好气,见人关了门,不必担心袁夫子回听见什么不该听的,这才放开手,想把谢陵游丢出去。
  “果然是小少爷捡回来的孩子,这般黏着小少爷,方才一会不见,又哭又闹地,险些翻了天。”嬷嬷这么说,就是变相解释为什么谢陵游会出现在书房里。
  既然小少爷给这孩子冠了谢的姓氏,在这府里头,自然就是另一位主子,他哭闹的厉害的时候,可不得找些法子哄哄。
  岑羡云想说些什么,不管转念一想,又闭了嘴。
  明天之后,这没心没肺的猫儿可缠不了他了。
  ……
  “在下王庭,”儒雅的男子微微躬身,“见过小少爷,陵游少爷。”
  能拜在袁夫子名下,他自然也是少年英才,只是如今方才过三十,下巴上却已经留了一指长的胡须。
  都说师父算半个父亲,这怎么不算子承父业呢?
  岑羡云把胡思乱想丢出脑外,单手捏着谢陵游的后颈肉,不让谢陵游在大庭广众之下贴在他身上。
  见到了袁夫子口中弟子的真面目,又听见了他的自我介绍,岑羡云已经确定了这人的身份。
  说来还是个主线剧情里的重要角色。
  只是按照正常剧情线,现在还远不到他出场的时间。
  原剧情线中,谢陵游流落街头,直到十一岁,才被奉灵风侯之命,寻找流落在外的大公子的王庭找到。
  彼时的谢陵游刚刚学会说话,在没人教导的情况下,稚嫩得犹如三岁稚子。
  王庭此人,心有慈悲,怕谢陵游如此模样会引得灵风侯不喜,遭旁人鄙夷,因此修书告知灵风侯,谢陵游身体不适,需休养一段时间才能归家。
  在这段时间里,王庭为谢陵游开蒙,甚至在发现谢陵游身子亏损严重时,拿出家中祖传心诀,教于谢陵游。
  比起凌蘅仙尊,这位才更像龙傲天传道授业的恩师。
  只可惜,好人不长命。
  “王庭兄。”岑羡云单手不便,行了个不伦不类的礼。
  王庭虽然比小少爷大上二十岁,但是依着同拜袁夫子门下的关系,他自然得称呼王庭为兄长。
  见过礼后,几人纷纷坐下,只有谢陵游不太安分,不愿拘在凳子上,赖在岑羡云身边不肯离开。
  他捏着谢陵游的后颈,强迫谢陵游面向王庭,道:“想必夫子在信中同王兄说过了,还请王兄多费些心思。”
  “耶耶?”谢陵游扭头盯着岑羡云,水亮的眼睛里写满了不解。
  六七岁的孩子,虽然吃了许多苦头,好好喂了几顿饭,也开始有几分人样,现下瞧着,已经没有刚捡回来时瘦的瘆人的模样了。
  岑羡云在心想:明明前两天还是泥猴子,被嬷嬷的巧手一打扮,现在竟然也算得上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
  可惜他向来不是个“怜香惜玉”的,不仅不理会谢陵游,反而告了一状:
  “王兄可听见了,他来府里两日,嬷嬷与吴叔轮番教,至今连‘小少爷’三个字都还不会说,只知道追着我喊‘耶耶’。”
  虽说不少年轻气盛的公子哥喜欢认爹、认爷爷的戏码,但一想到他日后会与龙傲天产生的爱恨纠葛……
  岑羡云心想,还是算了吧,他委实担不起这句“耶耶”。
  “小少爷不必担心。”王庭和蔼一笑,道,“我瞧他是能懂人言的样子,嗓子也能发音,想来应当是幼时不曾有人教过,又没有同人说话的机会,这才不善言。”
  “这样的孩子,就算不刻意去教,多在他耳边说话,引他模仿,久了,也是能正常说话的。”
  “是吗?”岑羡云轻笑,像不经意般问道,“王庭兄对此很是了解啊。”
  王庭道:“夫子想必同小少爷说过,我有一幼弟,因族中祸事,生下来不到半岁就被放到庄子上养着,谁料庄子里恶仆欺主,不曾好好教养他。”
  提起往事,他眉眼中的笑意也淡了不少:“等把他接回家中,才发现他长到七岁,竟连言语都不会。”
  “家中父亲早逝,母亲多病,我不忍心他往后都是个不能言的哑儿,故四处寻找书籍,对此多有钻研。”
  听起来很合理,但究其根本,不过是天道为了龙傲天量身打造出来的支线剧情而已。
  从某种意义上,小世界中的众人就像是牵丝戏中的傀儡。与气运之子的关系越密切,身上的丝线越多,受到的束缚也越强烈。
  所有人,包括他这个外来任务者,都是按照剧本演绎烂俗故事桥段的工具人而已。
  岑羡云压下心底积压的不悦,朝王庭躬身行礼,道:“那么陵游便拜托王兄了。”
 
 
第7章 猫猫咬人了
  “如今看来,我已没多少可教于你了。”袁夫子读完手头的文章,暗暗赞叹,看向岑羡云的目光不免多了几分隐晦的惋惜。
  如此天资聪慧的孩子,倘若身体康健……
  袁夫子活到如今这个岁数了,心绪开朗,惋惜也不过只是片刻。他摆摆手,道:“老夫今日约了个好友垂钓,你且去休息吧,莫要耽误我去赴约。”
  说着,袁夫子一甩袖,直接走了。
  岑羡云等人出了门才捂着嘴打了个哈欠,困倦铺天盖地的袭来。
  人人都知早八苦,谁又懂早六人的酸楚?
  岑羡云抹掉眼角的泪花,睡眼惺忪地走出书房。他撑不住了,得先去睡个回笼觉。
  “啊——!”
  岑羡云前脚刚踏出书房的门槛,后脚就听见凄厉的惨叫声。凄切的痛呼把瞌睡虫赶跑了大半,他朝声音传来的地方看去。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那边是王庭给谢陵游授课的地方。
  不太妙的预感从心底升起,一发不可收拾,岑羡云抬脚就要跑。
  谁也不能阻止他回到温暖舒适的被窝——
  “小少爷!”
  岑羡云的步伐微顿,在装傻充愣和乖乖认命间挣扎半响,最终在心底暗暗叹气,撑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回头,
  有句老话是怎么说的?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只见吴叔气喘吁吁地跑来,张嘴的第一句就是岑羡云最不愿意听见的名字:“陵游少爷把王夫子咬了!”
  大概是困倦糊了脑子,也可能是这件事情听起来实在是太过于荒谬,岑羡云懵了一瞬,半天才发表自己的高见:“他不是猫吗?怎么还学狗咬人?”
  吴叔没听清小少爷的话,下意识地反问:“什么?”
  “没什么,怎么回事?”岑羡云面不改色地说。
  清醒过后的头脑却忍不住偷偷庆幸,还好吴叔没听清。
  前几天,他不过对嬷嬷说了句“猫儿”,传到袁夫子耳中,第二天就被思想教育了。如今这话要是又传到袁夫子那边,一篇论辩可善不了。
  “王夫子受托教导陵游少爷,起初还好好的。”吴叔在前头引路,边走边向岑羡云解释其中的来龙去脉:“谁知过了半个时辰,陵游少爷忽然坐立不安,四处张望,好似在找些什么。”
  “王夫子问,他也不答,看了半响,闷头就要往外跑。王夫子当即要拦……”吴管家想起自己在房里看到的画面,一时心情复杂,“陵游少爷身手实在是灵活,王夫子一时半会竟然没有抓找。”
  岑羡云却不觉得奇怪。
  王庭并非一般文弱书生,他有家学渊源,自幼学习祖上传来的功法。即便是在下界这种难以入道的地方,也成功引气入体,修到了练气三层。
  这点聊胜于无的修为不能叫他长命百岁、腾云驾雾,却能让他比寻常人更见敏锐,身手也更加矫健。
  可就算如此,仅凭他一人又如何抓得住有一半灵猫血脉的谢陵游呢?
  “廊外七八个小厮听见里头的动静,便来帮忙。”一路疾走,额头不免冒出薄薄的细汗,吴管家擦了擦额角,“本以为这下陵游少爷便跑不了了,谁知,谁知……”
  他重重叹气一声,眉头皱成“川”字,吞吐半响,压低声音道:“谁知陵游少爷挣扎不休,竟然咬了王夫子一口!都见血了,也没松口……”
  说话间,两人来到王庭授课的屋门口。里头嘈杂不堪,小厮七嘴八舌的劝解声里夹杂着王庭隐忍的低哼,显然谢陵游现在还不曾松口。
  岑羡云抬脚走进去,古朴清雅的书房被一群人闹腾后只剩下一片狼藉,桌凳、书简乱飞,竟是连下脚的地都没多少了。
  只见王庭一袭湖蓝色的长袍上被大团大团的墨渍染黑,头顶的玉簪斜斜插在头上,堪堪钩住几缕头发,随时都有可能掉下来。
  他被谢陵游压着半个胳膊,不得不跪坐在地上,扭曲的表情尽显挣扎的痛苦。
  再看谢陵游,跟饿了十天半个月的小兽似的,眼冒凶光。他不顾三四个小厮的拉扯,扑在王庭身上,咬着王庭的胳膊死活不肯不松口。
  “谢陵游!”岑羡云拨开挡在身前的三四个小厮,皱着眉头低喝一声。
  谢陵游浑身一抖,抬起脑袋朝声音的方向望去,只一眼,那双漆黑的眼眸瞬间盈满泪水。
  他嘴巴微张,露出一小节沾了血的舌尖,听不清的呜咽从喉头冒出来,瞧着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倘若不是他的嘴唇边挂着一圈鲜红的血,只怕旁人还以为他是受害者。
  谢陵游眼巴巴地盯着几步之遥的人,嘴里含糊不清地念叨:“耶耶……耶耶……”
  他喊了几声,犹不满足,扭着身子挣扎起来,想从小厮手中溜走。
  可小厮哪敢放手?王夫子的胳膊都被咬成那副血肉模糊的惨样了,小少爷身娇体弱的,可受不了这样的一口。
  “不……耶……扫,耶!”谢陵游瞪大眼睛,咿咿呀呀地胡乱叫起来,“不要——”
  岑羡云半个眼神也不曾给他,他招了招手:“带王夫子先下去包扎。”
  身后的小厮机灵的上前扶跌坐在地上低声抽气的王夫子,血浸透了湖蓝色的外袍,染出深褐的颜色。
  岑羡云没有错过王庭额头上的冷汗,看来伤口不浅,谢陵游这只野猫的确有口好牙。
  等人都走出去,关上了门,岑羡云扶起倒在地上的椅子,找了块空地坐下,居高临下地望着谢陵游:“怎么回事?”
  谢陵游呆了两秒,随后长大了嘴巴:“呜呜呜啊啊啊啊——”
  “耶——呜呜呜——耶——不要……我……我呜呜呜!”
  积蓄在眼眶里的水珠似断线的珍珠大颗大颗的往下掉,没一会就在地上积起一滩小水洼。
  半大的孩子被几个小厮压在地上哭的声嘶力竭,岑羡云不仅没有半分动容,还觉得脑瓜子嗡嗡作响,疼的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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