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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随身听(近代现代)——芒西

时间:2024-10-13 19:51:18  作者:芒西
  沈一亭又把麦克风往前递了递,这个角度下我更看清了他帽檐下的眼睛。
  沈一亭的眼神看向我时,和平常似乎别无二致。可我却莫名有点慌张。
  “我……”平时台上的我高谈阔论,现在垃圾的我半天憋不出一个字,“你上次唱的……”
  上次,就是那个上次。
  我突然想不起来曲名,但这确实就是沈一亭自己的歌,也不存在不熟练不会唱的尴尬情况,我就这样脱口而出。
  不知道沈一亭能不能get到我的意思,总归就是上次他在手机里唱给我听的第一首。
  沈一亭收到指令后起身华丽丽地坐回万众瞩目的高脚凳,也许是含糊地说了句“好”,调整完麦克风后,举起右手朝背后的架子鼓手、贝斯手等喊了一首曲名。
  “《从未说出的》。”
  下一秒,台下的人群发出整齐一致的尖叫。
  眼前的场景和熟悉的歌声好像不知不觉构成一种奇妙的、漆黑又闪烁的幻想。
  我看着他唱我点的歌,唱他自己写的歌,唱给台下的每一位观众听,并不仅仅是我。
  一些不应该出现的感觉便出现了,像沙漠里突然出现雨林,很奇怪。
  对比之下,我突然发现我更喜欢透过单独二人通话的手机,听到沈一亭闷亮而沙的嗓音,那是一种独属于我的、加密的对话。
  和现在不一样。
  台上的沈一亭越闪亮,越耀眼,就越容易让人产生拙劣的私心。
  ——想把沈一亭抓起来,只给我一个人唱歌。
 
 
第39章 小哥哥你好帅,约吗
  [165]
  这个念头像一串毫无征兆的变调,在我平缓有序的大脑曲谱中突然挣脱而出。
  沈一亭还在台上哼着歌,贝斯手和鼓手以及其他队员配合他完成这一场短暂的三分钟的演出。
  而我从这一秒开始足足僵硬到歌曲结束。
  “感谢这位朋友的点歌,大家还有什么想听的?”
  沈一亭的声音把我的思绪从外太空拉了回来,我眨了眨眼,发现于韩在旁边直勾勾盯着我。
  “干嘛?”
  于韩啧了声:“点了歌还从头呆到尾的,你也是独一份了吧。”
  “没有,我刚刚在想事情。”我要想搪塞当然有千万种方法,可我现在的脑袋宕机,确实转不过弯,只能实话实说。
  “想什么?”于韩好奇心很重。
  我低着眼没回答,于韩就勾上我的肩膀,安慰道:“哎,第一次来酒吧不习惯很正常,以后多来几回就不会这样了啊。”
  哪样啊?
  我这跟来不来酒吧有关系么?
  但这跟于韩说不来,也没必要。
  “我来过很多次了,这不是第一次,”我抬起眼皮看向于韩,嘴里吐出的声音泡在酒吧的哄闹中,没有夹带任何感情,却也生出一种乖僻的感觉,“虽然不知道你怎么会产生这个误解,是因为我平常看上去太乖了吗?”
  于韩一怔,晃晃悠悠地张开嘴,“啊?”
  “真无聊。”不是在说于韩,也不是在说酒吧的表演,或许是在说我一分钟前产生的离奇想法。
  “定论下得也太早了。”我喃喃着,眼睛盯向舞台边的水瓶,不动了。
  “好吧,”于韩耸了耸肩,“你是在说我不应该以偏概全地看你?”
  “……”
  “所以曲眠你是夜店小王子吗?”
  “我的天啊于韩,”我试图把自己从那种漩涡中拔出,于是转过头瞪大眼睛,故意用上很大的声音,“不是,我不是在说你。但你这也太夸张了吧!?”
  于韩啊哈一声,咧开嘴笑:“你不是在向我传递这个信息?”
  我正想开口争辩,又突然觉得在这种环境下说这些也很累,算了算了,随他而去吧。
  “你怎么想都好,我累了,我去一边休息,你自己嗨啊。”
  我摆了摆手,重新开始穿越人群,隐隐约约还听到于韩在我身后喊。
  “这才一首歌啊!?你就走了?真走了!?”
  [166]
  我觉得我现在非常需要一个独立安静的纯白色的空间以供我沉浸式思考,并且理清所有复杂的东西。
  但很明显周边的条件不允许我这样做。
  我回到卡座时,陆严和抱着胳膊冷冰冰盯着我,半抬起的眸子像把刀,淬了冰,不知在酝酿什么风暴。
  但是没必要吧大哥,我就离开了一小会儿而已。
  好在当我重新坐下后,陆严和也没说什么,他的视线重新投向台上光鲜亮丽的沈一亭,一声不吭。
  陆严和爱怎么想就怎么想,我无所谓他的念头是什么,又不是重要的朋友,要是整天为这操心为那在意的,人活着还不得累死。
  沈一亭的场没持续很久,撑着听完后,我默默摘下助听器扔进口袋。
  一瞬间,周遭被完全消音,这样的环境变得适合低头玩手机,翻歌词。于是我顺理成章地开始这样做。
  [167]
  不知过了多久,陆严和突然用胳膊肘戳了戳我。
  我抬起头,这才看到先前那个戴羽毛面具的小姐姐推着面具架子站在我们这里。
  原来蒙面主题活动已经开始了吗?
  陆严和对我说话,我看着他的口型辨认出应该是在说“选一个”,我就站起来走到架子前,摸着下巴仔细观察。
  每一个面具乍一看都很精致,但上手一摸都是粗制滥造的感觉。
  本来想选个朴素的,所以我的视线在兔子面具上面停留很久,因为它最不夸张。
  但是手指在空气中滑来滑去,最后还是挑了一个凶狠的狼,想震震场子。
  越凶狠的面具,越容易降低被别人搭讪的概率。这是我自己给出的理由,要是邓千在场肯定又要吐槽我一番:什么呀眠,长得好看还害怕被人搭讪呀?我根本都求之不得!
  待会儿DJ一打盘,酒吧里铁定是群魔乱舞。
  这种场景我和邓千出去玩儿的时候不止经历过一次,第一次我因为觉得自己甚是格格不入而缩到角落无所事事,结果还被几个女孩给围了。
  所有和运动有关的活动我都不在行,天生没有那方面的脑细胞,所以律动跳舞也是,能免就免。
  怎么说……等下是不是放下面具直接去外边儿透透气比较好?
  反正——
  我抬头一看,卡座里原有的小丁和陆严和都不见了。
  ——反正他们也不在了,不在乎我这个可有可无的、可怜兮兮的舍友了!
  我额角一抽,然而并没有升腾起被抛弃的失落,成年人可不都是来去如风么。
  酒吧里还是成群结队的多,我独自静默地欣赏一番周遭的世俗百态,眼前的画面被灯光分割成斑驳色块,本该是多么正常的party,在静音状态下竟显得奇怪。
  看久了甚至让人昏昏欲睡。
  DJ的盘很快打起来,聚光灯下的DJ大哥狂拽地耸动肩膀,舞池中的人随着韵律节奏扭动身体。
  我观摩片刻,发现自己真没有这方面的欣赏细胞。
  好无聊。
  正当我无所事事,撑着下巴左右寻思,准备起身偷溜时,衣角却蓦地被拽住了。
  暗摸摸的角落伸出一只骨节分明的、修长的手,手指套着夸张的十字架和骷髅头戒指。
  我一怔,很快眼前出现一个大脸兔子——正是那个我前面想挑但是没挑的面具。
  谁这么有品位?
  我眨了眨眼。
  下一秒,这只大兔子就蹭在我耳边说了句什么,又很快移开了。
  [168]
  看不到面具下的脸,但兔子扬起的嘴角让人下意识认为面具的主人也一定在笑。
  虽然身上的衣服被换下了,但这只手上的饰品还是太过标志性了,我要是认不出这人是沈一亭,那我就白认识他几个月了。
  怎么还偏偏选了个这么粉嫩的面具?怪让人想逗他的。
  我向来是说做就做,正好没戴助听器,就在备忘录打上【耳聋听不见】,把屏幕转过去给他看。
  谁料他也配合着拿出手机。
  【小哥哥你好帅,约吗】
  我:......
  戴着面具脸都看不见,竟也还能如此瞎说,不愧是你啊,沈一亭。
  [169]
  面庞被覆盖住,简直就像把厚脸皮乘以二,乱七八糟的胆子也乘以二。
  在这种蒙面活动上,这既是搭讪的盾牌,又是失败的遮羞布。
  可爱的粉色兔子面具一歪,我面具下的眼睛顺势滴溜一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对方那小腰上掐了一把。
  沈一亭明显一颤,抓起我的手就将我往角落拽,拽了一会儿又偏个方向,出到酒吧的露台。
  沈一亭的手攥得老紧,甚至因此而微微发抖。虽然很难察觉,但我就是莫名其妙发现了。
  我一路被扯一路笑,顺便还单手戴上一只助听器。
  这露台的门一开一关,把酒吧里嘈杂的人与声全隔绝在内,安静许多。
  沈一亭似乎没摘下面具与我高谈阔论的想法,把我往边上一带,垂头看我助听器弄上了没。
  我笑着:“干嘛呀?还要约?”
  “我说约就约吗,真是......”沈一亭的端详结束,他偏头啧了一声,“还挺懂得保护耳朵的,吵得受不了了?”
  “我经常这样做啊,”我挑起嘴角,“简直不要太方便。”
  “还炫耀起来了?”沈一亭嗤笑一声,手绕过面具盖上我的脑袋,“怎么会突然过来,都不提前说一声。”
  提前说能怎样?还能专门给我办个私人演唱会不成?
  我哼哼着,告诉他:“我跟朋友一起来的。”
  “你朋友呢?”沈一亭过来的时候我估计早就孤身一人搁那儿傻坐了。
  “跳舞去了。”我说。
  沈一亭好像是笑了一下,“那你跳不跳。”
  “不跳。”
  沈一亭又问:“我请你跳也不跳?”
  我换上一副死鱼眼,“我四肢不勤,怕踩死你。”
  “那行,”沈一亭稍微调整姿势,侧靠在栏杆上,“我就站这里陪你聊天。”
  不知是微风还是夜色作祟,看着人畜无害的兔子面具,我想我也许猜到了沈一亭的意图,于是声音不自觉变软,却依旧十分平静地说:“我不无聊。”
  “胡说,你看上去就很无聊,”沈一亭揶揄道,“要我帮你回忆一下吗?一个人坐在卡座上,酒吧里的氛围灯打别人身上是热闹,打你身上变成孤寂了。”
  “是吗?”我并不这样觉得,也不知道沈一亭怎么得来的结论,“我经常一个人。”
  “哦?”沈一亭毫不留情地反问,“你朋友不是很多?”
  这是什么话?
  “随便玩玩的朋友当然很多,”我纠正他,“一个人的时候不好吗?我很喜欢自己一个人的时候。”
  顿了顿,我继续补充:“当然了,现在摘掉助听器我也可以变成一个人。你没有过这样的体验,是有点可惜。”
  沈一亭往这儿瞟来,不说话了。他从下而上揭开面具,我看到他额角闪着细细密密的汗珠,修长的手指撩起额前的发,软塌塌的,没有攻击性,眸子却是亮得很,像挂在他脑门斜上方的月亮。
  我突然就愣神了,脑子在天上跑,嘴巴却干巴巴在说:“干儿要是跟我在一个市区就好了。”
  沈一亭欸了一声,“你发小?”
  “是啊。”
  沈一亭思索片刻,得出这样一个结论:“你很喜欢和你发小玩啊。”
  “我和他最熟了,”我回忆起邓千,觉得和他之间有意思的事还是特别多,“他见过我很多样子,各种各样的。”
  沈一亭随即问:“我是不是没有见过你很多样子?”
  “嗯......”我被他的话逗笑,倚在栏杆顶,下巴托在臂弯,侧着眼睛看他,“那肯定呀。有的样子我根本不会给任何人看。”
  沈一亭一副既想听又不想听的样子,视线在我脸上巡游,不过被夸张的面具遮挡住了。某些东西与他而言或许难以开口,但最后我还是听他问:“什么?”
  比如一些,短暂的脆弱的、根本不像是我的样子。
  我没马上回答,反而开始思考先前那句话是否存在漏洞。
  沈一亭没瞧过我那副模样吗,几年前他还根本不认识我,而现在——
  “哦不对。”我突然说。
  “我好像已经给你看过了,上次在你家,”我笑了笑,眼睛眯成一条缝,“情不自禁就那样了,因为你让我觉得很可靠......”
  我发誓我的言语句句属实,全都发自内心,真情实感。
  但沈一亭的目光投向我,偏偏愣住了,眼珠都停止转动,叫人完全猜不出他在想什么。
  从他脸上一闪而过的也许是羞涩和诧异,因为他的脸比前一秒要红了些,但更多的是随之而来的呆滞。
  “......也很奇怪。”我张了张嘴,盯着沈一亭,最后这样说。
 
 
第40章 这两人怎么又对上了
  沈一亭抹去头顶的汗,拢了拢随性半披的外套,眼神闪躲,似是心不在焉地问我奇怪什么。
  我哪知道奇怪什么,奇怪这奇怪那的,突然想到就这样说了。
  “不知道。”
  搪塞间,我看到沈一亭背后露台的门后站着几个人,并且眼尖地认出其中一个,便指了指那边,“不说了,你乐队朋友好像在找你,你先过去看看他们是不是有什么事。”
  沈一亭疑惑地回头,锋利有型的眉毛皱起,一手抱着面具,一手抓抓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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