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蛋糕一样非常诱人。我舔了舔嘴唇,突然没头没尾来了句:“我开心。”
“所以呢?”沈一亭背对着我,边解裤子边随口问。
“所以我想和你做。”我说。
沈一亭裤子刚脱到一半,猛然止住了,半偏过头,“什么?”
“想和你做。”
“……”沈一亭默默把裤子提上了。
第一次看到他这样慌张却故作镇定的模样,我心里暗笑,嘴上呼唤他:“怎么不说话?”
“什么意思?”他裸着上半身朝我走来,在床前站定,“你弹琴弹发烧了?”
“我没发烧,”我眼睛亮亮的,趴在床上翘着腿一晃一晃,“我东西都带了。”
第79章 叮叮当当
“等一下,”沈一亭走到侧方把我整个人翻了个身,他顺势撑到我身上,无事牌悬挂在空中一晃一晃,“你再说一遍。”
沈一亭这样居高临下捕捉我的双目,背着头顶的灯光,他的眼里暗流涌动,情愫渐生。
我笑眯眯地伸出食指勾挑他的下巴,“你就说要或者不要吧。”
因为被我触碰,沈一亭的视线微向下移,喉结随之一滚,眼神逐渐变得阴暗,我以为他准备开动了,结果这厮蓦地从我身上起来,头也不回进了浴室。
“……欸?”
身上的衣服一点都没乱,嘴也一下没被亲,结果沈一亭就跑了!?
我的魅力这么差的吗!?
我陷入了深深的沉思,耳边传来浴室里哗啦啦的水声,我竖起耳朵仔细去听,也没听到沈一亭哼哼唧唧的声音。
叹了口气,就着这个姿势瘫在床上不想动了,感觉自己遭受了重大打击。
想了想又觉得不行,简直太亏了,起来去包里翻出那两个玩意儿,摆在床上一字摊开,思考应该如何废物利用。
我正撑着脑袋思考,浴室那边又传来动静,水被关了,门被开了,沈一亭全身上下就穿个裤衩,明晃晃走了出来。
他半披着浴巾,擦拭胸前的水珠,此时眼神轻飘飘递过来,脸颊带红,倒显出几分急不可耐。
沈一亭全程进去不到三分钟,洗个澡跟打仗似的。奇怪,刚还走得急,现在出得急是想干嘛?
我怔怔盯着他,他歪嘴瞥着我。
“不是要...吗?”沈一亭擦完了,随手把浴巾一甩,水汽为他的眼睛染上湿润的明亮,“还穿着衣服做什么?想等我亲手脱?”
我那脸上噌得升起两团热红,一时之间接不上话。
沈一亭不正经起来,还有谁能比得过他?想起来,和他在一起之后,他的骚话都少了很多,我都快忘了最初他套我近乎时的那副嘴脸。
“做什么?”沈一亭见我不动,走近捏上我的脸,“耳朵,你怎么净脸红呢?”
“……那你还想我红哪儿?”
我拍掉他的手,表演一出“男人不应该扭扭捏捏”,近距离当着他的面直接把衣服和裤子给脱了,和他一样剩个裤衩。
随后双臂一张,“来吧!”
整套动作非常行云流水,仿佛用上了军训时抢澡堂的脱衣速度。我沾沾自喜,认为这节省了不少时间。
哪知沈一亭突然和萎了一样,幽怨地说:“我这才刚开始调戏你,你搞那么快干嘛?”
“怎么,还嫌弃啊?”我捞过一旁的裤子,真诚地询问他,“那我再穿上?”
“……”
[313]
我觉得有时候新手和新手一起做这种事,真的非常困难。
我第一次如此清晰地听到接吻的声音,也是第一次实现了很久之前的愿望——听到沈一亭的喘’息声。
作为声控,我敢肯定就算此时沈一亭不对我做出任何实质性的动作,光在我耳边喊几句,我就能那个了。
但我感觉沈一亭太慢,搞得我浑身痒痒,越来越热,一把火像从头烧到了尾,最后在不断聚集。
我难耐地催促他:“你快点……”
沈一亭含糊应着“知道了”,惊讶地抬起眼,“你提前处理了?”
“对啊,”我用膝盖顶了顶他,“你不都猜到了?不然我在浴室里面干嘛……打酱油啊?”
“还真没,”沈一亭的呼吸变得粗重,“我没想到会是你先提出来。”
“怎么着。很让你吃惊吗?”我攀住他的肩膀,就差咬上去了,“那你可能要尽快习惯才好,因为我一直都……”
......等等!
我死命把声音压进肚子,结果偏偏这时沈一亭的癖好暴露无遗,他开始舔我的耳朵,咬我的耳垂。
似乎觉得这样不够,沈一亭喘着气问我:“可以摘掉吗,助听器。”
“……不可以!”
我不想摘掉助听器,摘掉的话,我就听不见他的声音了。
我想听极了,我想听很久了,从第一次听到他的声音开始,我就一直想听。
所以我不摘,他想摘我也不让他摘,我甚至想要三百六十度声音环绕,所以我两边都要戴。
最后他拗不过我,退一步问:“那摘一边戴一边好不好?”
我想了想,还是不要,偶尔可以,经常不要。
这样他快乐了,可是我不快乐。我不能让他的快乐建立在我的不快乐之上。
“不要,”我揪着他的头发,闭起眼睛,抽着气说,“讨厌你,滚。”
空气中静默片刻,紧接着我感觉到一股热气,是沈一亭凑到我耳边说:“那你舔我的耳朵?”
“喂……”
我的脸肯定红透了!虽然看不见,但是特别特别烫。
为什么会有这样不要脸的人啊。
沈一亭压根不管我的害羞,接着就断断续续和我说,他喜欢我的耳朵,我耳朵的形状特别可爱,他特别喜欢。
“你正经一点成吗?”我顿了顿,艰难地吐话,“正经……做事……”
“那好吧。”沈一亭这样说,然后在我的助听器边说了一大段情话。
其实他只是想告诉我,就算我的耳朵听不见任何声音,但每次感受到他的灼热的气息和触碰,都能清晰而明确地感受到他对我的爱。
他爱我的耳朵,不管是听得见的,还是听不见的。他更爱我的人,不管是听得见的,还是听不见的。
[314]
这个夜晚像毁灭一般。
到后来,我仅剩的助听器挂在耳朵上半掉不掉,而沈一亭愈战愈勇,好像体力∞一样。
休息时搂着我时,我终于忍不住提议:“可……可以摘了吗?这牌一直垂在我胸口,怪凉的。”
“哦,好。”沈一亭把无事牌甩背后去了,我以为他会继续歇一会儿,结果和我对视半天,当我刚用视线描摹完他的眼睛轮廓和泪痣时,他捧住我的脸又亲了上来。
然后继续深情地“工作”。
[315]
第二天,我腰酸背痛地坐起来,龇牙咧嘴一叫,屁股也疼得要命,全身跟被卡车碾过一样。
我揉着腰,双眼眯成一条直线,“神他妈……我弹一整天琴都没这么累。”
第80章 古早相册也带有感情吗
沈一亭被我叫唤醒了,一只胳膊曲起来垫在耳朵和枕头中间,银链搭在他脖子上,无事牌滑落在床单。
半醒时,他眉眼里的慵懒是最重的,正直直盯着我的后背看,不知道视线有没有聚焦,迷迷糊糊的,闭上又睁开。
“没睡醒?”我站起来拉开窗帘,瞥了他一眼,重新坐回床沿,“让你昨晚回你自己床上睡了,非得跟我挤一张单人床......”
“很累吗?”
沈一亭突然这样问,他伸手捞过我的腰,我没设防,一下被他带到床上,脖子正好隔着软软的被子枕在他侧腰上。
他的手穿插过我的头发,有一搭没一搭地摸着,“早知道会这样,你就不该勾引我,对不对?”
酒店的窗帘大敞,阳光倾泄而来,笼罩我的脸庞和身体,我感觉到一股柔和的温暖,加上沈一亭对我的抚摸和身后被子的触感,安全感十足。
我好像少有这么舒服的时刻,感觉自己成为一个新生的人,即将迈入全新的环境,而之后这样靠在沈一亭身上的时间还有很多很多。
“耳朵,睡着了?”沈一亭动了动腿,我的身子随着晃了晃。
“没,”我半阖着眼转过头,与他对视,“我就要勾引你。”
可能是我表现得太认真,竟把沈一亭逗笑了。他的俊脸扭曲了一阵,随后忍不住轻笑起来,坐起来弯腰亲了亲我的嘴唇。
只是一个简单的触碰。
他正准备直起身,我按住他的后脑勺,仔仔细细端详一阵,得出再平常不过的结论:“你好帅啊,你怎么早上起来都不会水肿?”
“谁知道呢,”沈一亭打了个哈欠,又躺回床上,好像无聊似的找话说,“昨晚为什么突然想了?”
“嗯嗯,”我眼睛亮亮地看向他,“我喜欢你。”
沈一亭皱了皱眉,“我在问你为什么呢?”
“对啊,”我不害臊地继续攻击,“喜欢你。”
虽然我们早早就确定了关系,但这是我做出新的助听器后,第一次对沈一亭说这四个字。说实话,之前我只觉得说这种话很肉麻,一点实际作用都没有,可沈一亭偏偏很吃这一套。
对,他吃我认真时说出的任何话。
所以沈一亭肉眼可见地红了,嘴角下抿,略有些慌张地移开眼,却又忍不住一来一回地偷瞟我。
这样的场面很有趣,持续了很长时间。也许我的一声不吭让他有些不安,最后他只能回一句:“我也是。”
[316]
那天坐动车回家,沈一亭还贴心地变了个枕头出来,给我当靠背,但我感觉更需要垫屁股。
好在我的体力、身体柔韧度、关节灵活度等硬件设施还算OK,一场春雨过后,吃了顿早饭,也慢慢恢复了。
抵达江东后,沈一亭问我要回学校还是回家,我想了想,说回家吧。
有件事得回去确认一下。
回家的时候正巧临近饭点,我没提前和我爸或者袁眉说会今天会回来,想取完东西就走,和沈一亭到外面吃顿饭。
我让沈一亭在门口等我,自己进去后和瘫着看电视的爸打了招呼,路过袁学席卧室时发现他还在埋头学习,认真程度让人咋舌,我就没吵他,安静地进了自己的房间。
一切摆设都和我走时一个模样。
我循着记忆,从上锁的柜子中掏出一本厚厚的相册,里面存放着我妈从小到大的照片,这些照片记录了跨越她人生中许多重要的节点——出生、第一次比赛、毕业、获奖、出国留学。
我对这本相册了如指掌,甚至能说出每个阶段照片对应的大致页码,所以我轻而易举地找到她硕士出国留学时的照片。
她穿着长风衣,披散头发,背着黑色的斜挎包站在学院大门前。
她站在宿舍五位舍友的最中间,与她们齐齐比出耶的手势,每个人脸上的笑容都很漂亮。
她坐在一群同门间,身前的餐桌上摆满了各色菜食,中间是一个两层式生日蛋糕,最上面放着一架小钢琴模型。她在闭上眼许愿,头上戴着纸质生日帽。
她坐在琴凳上,脚踩踏板,低垂着眼,微微弯腰,手指在三角钢琴琴键飞舞,沉浸又认真。
她一头秀丽的长发被压在学士帽下,捧着花对镜头露出恬静的笑,背景是欢闹的人群。
她站在台边,稳稳地握着奖杯,和一位身着西装的男人合影。
这张照片下面标着一行小字:1998,与Prof.Smith合影留念。
[317]
那是我妈过去的导师。
照片里的他留着狂野的胡子,满脸褶子却眉飞色舞,板正的西装被他穿出玩世不恭的气质。
我透过照片,依稀能窥见这位教授过去时的生动模样,也能推测出二十来年后,他会以怎样的外表出现在众人面前。
不过谁能料到,星星杯全国钢琴比赛评委席上那个庄严肃穆、头发胡子一把白的老师会是这位史密斯教授?
他偏偏是我妈过去的导师,在二十几年前给予她教导、机会、成长,并且注视她渐渐走向成功的老师。
在现场,当我随导师的指向朝史密斯教授看去时,一种熟悉感从心底油然而生,一个猜测在我心中慢慢浮现,为了能够马上获得应证,我回到江东第一件事就是翻出相册,找到想要的答案。
我坐在房间的地上,手指隔着塑料夹层轻轻触碰老旧的照片,突然觉得自己被拉入年代回忆的漩涡,挣扎着难以逃出。
一次又一次领奖时,我妈会是什么心情?会永远激动永远开心吗?还是会为马上前来的应邀感到压力呢?
沉甸甸的奖杯和奖状,会磨灭她最初对钢琴的热爱吗?会让她走向某个极端吗......
放在一旁的手机忽然振动一下,界面弹出一条消息。
沈一亭:【完了】
[318]
什么完了完了的。
我只当沈一亭是等急了,想问我“完了没”,但是忘记发送问号。
所以我揣着相册很快走出房间,边打字回复边下楼梯,结果余光中感觉客厅里的人数不太对劲。
心里咯噔一声,我蓦地一抬头,看到了难以言喻的场面。
——沈一亭拘谨地坐在沙发上和我爸大眼瞪小眼。
“爸,”我僵着脖子,扶着楼梯把手,远远地打着哈哈,“你好啊。”
我爸睥了我一眼,那犀利的、想要掐死我的眼神仿佛能穿过万水千山。他冷哼出一个字:“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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