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动植物成精的妖精靠实力说话,一言不合抬手就打,但这些花里胡哨的招数,俞铮不需要,真正的高手只需略微抬手,立马就会有一众小弟迎上来。
而且小弟还殷勤得不行:“怎么了?铮哥?您今天又看谁不顺眼,想揍上一顿?”
听听这感悟到的都是些什么旨意?
俞铮纠正他:“帮我搬把椅子过来。”
“好的,铮哥。”
在全员起立的队伍中,唯有俞铮一人在偷懒,还坐在阴影里光明正大的当着他们的面偷懒。
可在场地里做强化身体素质训练的没一个人发表任何不满的意见出来。
问就是被打服的。
俞铮明明可以靠毒性另他们闻风丧胆,但第一次被实验品以“长相”排挤时,他是靠得拳头将比他大了整整一大圈个头一拳拳打趴下的。
那时候的俞铮比现在要混一点,棱角分明的俊颜,却在更为清冷高傲的气质里多了几丝锋利的意味,额前的碎发稍长一些,遮住同样锐利漂亮的眼睛,握成拳状的手指关节被刚解决掉的胖子衣服上的碎钻扎伤,他的皮薄,不免有鲜血从伤口处淌出。
俞铮扫了几眼,很快将自己身上的衣服边角处撕扯几条长的布料下来,在受伤的手指关节处缠了几圈,眼睛是对着绷带的,就这还是朝对面的一帮人发出挑衅。
“不是来找存在感的吗?这才哪到哪,怎么就怂了?”
听听这嚣张气焰十足的嘲讽,这利落狠厉的身手,妥妥的酷哥一枚。
打第二个上前一步的打手,原先鼻孔朝天的酷拽模样全无,他是由被打趴下的胖子找来撑场子的,碰到如此强劲的一个对手,朋友之间的情谊早已被抛之脑后,只能低头自认倒霉:“哥,您行行好,咱们可以来一场和平的谈何……”
眼见俞铮没有抬眼看他,更没有上前一步的打算,只是在这微妙紧张的氛围感中,他察觉出了俞铮真正想要的答案。
“这样吧,我们此刻正式成为您的小弟行不行,你叫我们往北,我们绝对不往东西南边跑,您有什么要求我们可以尽可能满足,请您尽情吩咐我们吧~”
俞铮这才抬头看他一眼:“想明白了?”
“君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那位说着抬手发了个誓,“你要相信雷电的力量。”
俞铮没计较太多,只是抬了下下巴:“有水吗?”
“有的有的。”他比了个手势,很快有人递了一瓶矿泉水过来。
这位认怂人士样貌平平无奇,比较有识别度的大概也只有两样地方,一样是他的断眉,应该是被刀砍伤的,因为在他右眉毛中间偏左一点,寸草不生的地方,有一道大概半寸多长的疤痕,还有一样是他的发色,纯白的发旋,时尚感十足的灰白发色,人群之中尤为亮眼。
实验室好像很注重对于他们这些妖精的服务程度,但又不完全是,或者在他们看来,妖精更具有神性光辉罢了。
但不管是改造人还是改造妖精,都是由人类的贪念产生,他们以为能凭借自己之手,创造出完美的“神明”。
并将此实验改造计划命名为“造神计划”。
可“神”并不存在,也没有所谓的极乐净土,一切神明的来源于人们不切实际的臆想,他们感叹到自己的不自量力,悲痛,疾病,灾祸一并袭来时,他们总是在祈求神明的保佑。
“如果神明不会为我驻足,那我将亲自迎接神明的诞生。”
“我会贡献我的心脏,骨骼,血肉,我的一切的一切,作为祭品,开创时代。”
但又有几个人保证他们所创造出的“神”一定会为他们所用呢?
他们用最为虔诚的话语,却用卑劣的手段,凭空捏造出一个自以为是的神明,包藏祸心的表皮之下,是一个弥天大谎。
因为他们制造出来的神,归根结底,还是为了他们自己而服务。
“神”不“神”已经不再重要,他们只是急切需要一个拉拢入伙的理由,研究更为强悍的杀人兵器才是主要目的。
失败品要为成功品铺路,但既然失败是通往成功的必要之阶梯,那他们也甘愿接受失败。
只是在心中默默祈求着,那条路短一点,再短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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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俞铮刚咽下一口水,白毛就开始悄咪咪地打探起实际状况:“老大,你抢徐……丰他女朋友了吗?”
俞铮将矿泉水瓶放到一边,认真询问道:“徐丰是谁?”
白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冲一旁还在地面上平躺着,捂住胸口不住喊痛的胖子选手一努嘴:“就他。”
俞铮点点头,又问道:“他女朋友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白毛:???
根据我从胖子那里得来的版本,难道不是你先勾引人家女朋友,使其移情别恋,而为了夺回所爱,胖子冲冠一怒为红颜,才开始大打出手的吗?
到底是我表述有误,还是您压根就不清楚具体情况?
白毛深吸了一口气:“或许您还记得,他女朋友名叫洛伊,说到此地……”
他想着自己已经有了新的靠山,便再也不必忍受胖子的臭毛脾气了,这么想着,白毛开始肆无忌惮,当众骂起胖子的不是来。
“我就很不明白了,你一只土鸡,是怎么好意思缠上那么漂亮的一只花孔雀呢?别说外貌,跨物种的一见钟情也不是这么跨的,不过是色迷日眼罢了。”
第50章 旧址
如影随形的辱骂声没有接踵而至,怎可一个爽字了得。
白毛一顿输出完后,才美美地转过头,结果就见俞铮直勾勾地看着他,那犀利的眼神,跟幽灵的渗人程度没差上多少了。
但更为渗人的,是他的问话。
“洛伊化形成功了?不依旧还是一副未开启灵智的模样被研究员当宠物养着?”
白毛懵了:“她没化形成功?不可能啊,胖子明明……”他话到嘴边终究是卡壳了,道听途说果然是不可信的。
那个胖子在被暴揍一顿后,终于学会低头做人,更绝的是他的躲人功夫,有俞铮在的地方,绝对捕捉不到有关他的半点影子。
但在偶尔的一次意外碰面后,他在余光扫见俞铮正脸的一瞬间,大腿根部已经开始打颤了,但为了维持他最后的一点脸面,他捞了一瓶酒精浓度较高的酒,咕咚咕咚,很快一瓶下肚,脚下就跟踩了棉花似的,他晃悠着蛇形走位,一松手,酒瓶落地,四分五裂。
都说酒壮人胆,他也终于有了可以直视目光的勇气,在仔细眯眼端详了几十秒后,俞铮不过“啧”了一声,他就条件反射般腿部一软,直接给俞铮行了个跪拜大礼。
跪是被吓的,而拜是自愿的。
如果这件事不是发生在如监狱牢笼一般的地方,那将注定受到人群异样的目光追随,但现在的这一氛围下,显然是幸灾乐祸与嘲笑占比更多一点。
当然,这件事过后,胖子也实在是没脸见人了,为了给自己顺理成章地找个台阶下,他也硬着头皮充当了俞铮的小弟。
距离上次打架过去的时间不是很长,掐着天数算,也不过五天的时间,他以为俞铮多少会对他留有几分印象,可真正见面的那天,他戴着从研究员那里顺来的口罩,眼镜……全副武装地出现在俞铮眼前时,后者以为他是来约架的,当场折叠袖口:“等我整理完,再打也不迟,不耽误揍你。”
胖子差点被吓出心脏病,当场摘了眼镜:“不知道您还记不记得……”
俞铮没有听下去的心思,他勾手招呼白毛过来:“先预约一下,你可以自由挑选一个好日子挨揍。”
白毛已经开始记脸了,但他只是扫了几眼,脸色转为黑炭,眉头皱得能夹死几只苍蝇,俗称甩脸色。
不过他也只惊讶了几秒,又迅速恢复了乐呵呵的神情。
“哟~这不是霸哥来了吗?终于想起您的字典里还有投诚这个词了。”
胖子满身的戾气差点就被勾出来了,但一想到俞铮还在附近看着,天大的怒火也只能打碎牙龈往肚子里咽。
收服的结果很顺利,胖子也如愿成为俞铮身后跟班的一员。
他们区域的监管力度要比祁肆那边严上许多,毕竟在这里的可都是年龄在二十岁以上的人……妖精。
不过他们这边并不管打架斗殴与聚众打架的现象,拉帮结派也是常有的事,因为他们体内被埋藏了一枚可以自爆的芯片。
一旦他们之中某些人的行为过于极端,将会被立刻使以销毁程序,不过这也仅限于失败品,成功品身体里还埋藏着与祁肆他们身体内大差不差的定位芯片。
他们本该将在自己的区域内过着属于自己的生活,直到俞铮逃亡实验室的那一天。
但在俞铮化形成功第二十六年的那一天,也是被实验室当成重点监察对象的第二十四年。
他被守卫人员用电子锁链拷着,带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在那里,院长将他带上祁肆所在训练房间的中央凸起的站板区域,并向他们宣布着,这是他们新来的教官老师,并负责他们的生活作息起居。
训练场的孩子们眼中迸发出新鲜猎奇的目光,像是捕猎者对于猎物的观赏。
俞铮知道,一半以上的打量目光中,几乎都是冲着他脖颈上所佩戴的赫卡忒颈环上。
所以视线中的恶意并不纯粹,还夹杂着另一种悲悯的情绪在里面。
你看啊,你哪怕被给予如此权利,也不过与我们一般,是个束手束脚的可怜虫而已。
这或许是祁肆跟俞铮的第一次见面,但很可惜,并不是。
祁肆当时被关押在一间独立房间里,眼前漆黑一片——这并不是被蒙住了眼睛,而是他不幸被剥夺了视力。
即便如此,为了防止他逃跑与使坏,他的双手双脚还是被沉重的铁链牢牢锁住,并固定在床头。
大多数时候,他都是低着头的,只有极其偶尔的一瞬间,他会猛然抬头,摸黑探寻着一直在墙角打量着他的监控视线,仿佛安装了定位系统一样,百发百中,湛蓝色的瞳孔犹如浩瀚的大海,漂亮又深邃。
可惜他是个瞎子。
研究员们将俞铮调过来也是别有用心,由于这边的小家伙们远离正常的人类社会,又因为年龄小,漠视规则很久了,研究员们为了训练并看住这些小家伙们,烧了不少钱花大价钱去外面请一些教官,签下保密协议,佩戴上定位手环进入其中看管他们,但真能在数不清的恶作剧,谩骂与杀戮天性坚持下来的,寥寥无几。
最新进来的一批教官中,十个里面有六个已经递交了辞呈,对此研究员不得不将目光放在年龄恰当,有领导才能,武力值不低的另外一批实验品上面,打算采用以暴制暴的方法震慑住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家伙们。
正所谓新官上任三把火,一把更比一把旺。
第一天,俞铮就收到了他的见面礼——吃饭时,被对着他,有着一撮呆毛的小家伙装作绊倒模样,在伙伴嬉笑声中,差点泼到他身上的硫酸。
也不知道他们是从哪知道的硫酸具有腐蚀人体皮肉的特性,至于是怎么带出来的,极有可能是偷的。
也是实验室的自作孽,因为为了“造神计划”的完美实施,在挑选孤儿之前,也检测了他们的智商,换而言之,只有那些智商处于正常人类智商高出一些的孩子才会被收纳入孤儿院。
那些精挑细选的孩子,有大部分在年龄尚小时就表现出了极高的智商,都说天才的思考方式与常人不同,或许在常人眼里难如登天的问题,在他们眼中如几加几那么简单。
也不怪有些经过商讨出来的,心思缜密的恶作剧,教一众教官们苦不堪言,叫苦连连。
但这次,他们明显惹错了人。
俞铮听见动静后,快泼出去的液体一步,侧身躲开后,餐盘却没能幸免于磨难。
具有强烈刺鼻性气体的液体滴答溅射在餐盘上,铁质的餐具,包括里面的食物统统没能躲过此次劫难,乳白色的液体中混杂着白花花的米饭粒,餐盘的底部,已经被腐蚀一小半了。
不过浓硫酸的腐蚀程度还还真不是盖的,没一会儿,餐盘底儿也没了。
呆毛眼见计谋没有成功,还挑衅地冲他比了一个中指:“算你好运。”
扭头打算溜走时,刚跑两步就两腿腾空,任他如何扑腾都无法摆脱俞铮的束缚,他只得先节省力气放弃挣扎,翻白眼吐槽这该死的身高优势。
俞铮的教官服整洁又干练,上衣衣摆塞进裤腰里,两条腿又细又长,军靴踏过来时像一把刚出鞘的剑,杀气凛冽。
乳臭未干的小子还没见识过俞铮训人时的残酷,又想了个阴招,在不经意的瞬间把手塞进口袋里,紧接着双手高举头顶以示投降,为了逼真,他还挤出两滴眼泪出来,“哇”地哭出了声。
“你赢了,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捉弄人了。”
呆毛挤出几滴眼泪,自以为自己装得天衣无缝,正打算撒手将手中藏着的痒痒粉撒向身后时,被俞铮强制截止了。
可哪料想呆毛死活不撒手,拳头握得死死的。
俞铮也没有强开的打算,随口猜了一句:“痒痒粉?”
呆毛有些奇怪,他压根没有摊开过掌心,俞铮又是打哪看出来的。
“你怎么知道?”
“看来还没包严实,”俞铮看了看他紧攥的指缝里漏出来的一点白色粉末,拿定主意,稍一用力,握着痒痒粉的拳头正对准呆毛的后肩,俞铮扼制住他的手腕左右摇了摇,更多的粉末漏了出来,顺着后肩滑进衣领,激起他脖子一阵瘙痒。
呆毛才有了点危机感,这股糟心的痒意越来越浓,他开始全身心贯注地挣扎起来,一个没握住,粉末泻了个七七八八,一丝不漏地洒进他的衣领里。
呆毛:“……”
他这次是真的想哭了。
但俞铮很明显没有放过他的打算,拎着他的后颈去了训练场,声音不沾染一点人情气儿:“既然你这么有活力,不妨顶着一本厚字典站上两个小时军姿放松一下。”
呆毛在头顶晃了两下,小孩一见有了逃跑的可乘之机就忙不迭答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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