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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步之遥(近代现代)——十八鹿

时间:2024-10-16 21:41:48  作者:十八鹿
  “那个视频也不是我给连成壁看的,我怎么……“
  他忍不住啜泣起来,说:“我怎么舍得给别人看,那两年里,我就是靠那个视频熬过来的。”
  他恨自己卑微又卑鄙,这些天要用这种不入流的欺骗,才能从闻亦脸上寻到一丝他在意自己的痕迹。
  求而不得的渴,爱而不得的痛。对曾经自己的摒弃,长久以来的自戕自缢。
  携带着罪恶感的自卑感,横生在他们之间的荆棘,吸引又排斥。
  这一切的一切,全部像密集的枪击,将他轰碎,皮开肉绽。
  盛星河无力地捂住脸,弯下腰,他突然哭了起来:“我就知道,我早晚会被你害死的。”
  可是,知道还是改不了,知道还是躲不掉,知道还是想继续。
  知道还是想索要闻亦的污秽之吻。
  “闻亦,这句话,我这辈子只会对你说这一次。”
  盛星河坐在那,湿漉漉的眼睛,湿漉漉的鼻子。
  所有的渴望,全都隐化成一个卑微的句点,让人潸然泪下的乞求。急切的,燃烧着,绝望狂吠,泠然泣泪。
  “闻亦,求你……”
  “求你爱我吧。”
  从今天起,我把我所有的忠贞、热爱、温柔,以及对你永不熄灭的好奇心,全都给你,包括让你肆意伤害我的权力。够不够
  到底够不够
  到底怎么样才够?
  海风从打开的窗户吹进来,盛星河始终没有得到回应,靠在床边醉死了过去。
  第二天的早饭,新婚小夫妇按时到了餐厅用餐。
  金夜白看起来精神抖擞的,连成壁眼睛红得厉害,整顿饭都低着头不怎么说话。金夜白倒是殷勤,在餐桌上对丈夫很照顾,一会儿拿牛奶,一会儿倒咖啡。
  连丘看着小夫妻两人,越看越欣慰。觉得金夜白这丫头还挺知道心疼人,没嫁给盛星河真是可惜了。
  吃饭到一半,连丘问旁边人:“小星还没起床啊?昨晚喝了多少?”
  陈宁知道连丘记挂盛星河,什么事都操心,昨天就帮他问过了,此时回答:“盛少爷昨晚是没少喝,估计还在睡。”
  连丘眉头一皱,脸立刻板了起来,问:“谁灌他的?”
  陈宁:“年轻人犯酒瘾了吧,没人灌,自己喝的。”
  连丘还是皱眉:“怎么不劝着点。”
  正说着话,外面突然传来嘈杂的声响。连丘听得直皱眉,问:“什么人吵吵闹闹的?”
  紧接着,声音里明显听到盛星河大哭大吼的声音,撕心裂肺到让连丘心里一惊,问:“小星怎么了?去看看。”
  陈宁眉头一皱,立刻出去问情况,过了几分钟回来,看着连丘:“说是他屋里那个人昨晚跳海了,盛少爷疯了……”
 
 
第66章 遗嘱
  连丘拄着拐杖匆匆赶到的时候,盛星河还是状若癫狂的样子。
  早上盛星河在床边的地毯上醒来,发现屋里静得不正常,他心里陡然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说不上来。
  “闻亦。”他出声喊。
  没有人。
  窗户还开着,清晨的海风不停吹进来。盛星河找了浴室、阳台、起居室,都没有人。
  出去找了一圈都找不到闻亦,这个人像是在船上凭空消失了。盛星河让人调取了昨天晚上的监控,看到了闻亦跳海的画面。
  他跨过栏杆站到外面,回头看了一眼举行婚礼的宴会厅方向,看了几秒,然后回头,毫不迟疑地跳了下去。
  盛星河看完监控就疯了,连丘赶来后,他又冷静下来,让陈宁沿岸找人,尽管都知道这个希望有多渺茫,但是陈宁还是安排手下人照做了。
  盛星河咬着指甲坐下来,整个人还在一种恍然如梦的眩晕中,像做梦的不真实感。他突然说:“他身上有我植入的定位芯片。”
  说完,他转身回房打开电脑,进入系统查看,定位芯片的位置显示在大海里,距离很远。
  盛星河盯着屏幕,死死盯着,盯到眼睛都失焦了。
  陈宁在旁边突然说:“芯片在动。”
  盛星河猛地把视线转移过去,果然看到显示屏上的定位标识在缓慢移动。
  他心里先是一喜,接着又猛地一凉。
  果然,陈宁迟疑了一下,道:“目前这种情况只有一个可能,芯片被鱼吃掉了。这就说明,闻先生……”
  芯片在闻亦体内,盛星河亲手缝进去的。
  距离闻亦跳下去已经超过12小时了,船上的救生艇,甚至救生衣都已经清点过了,一个没少。这种情况下,闻亦他不可能还活着在水里。
  那就只能是被鱼吃了……
  连人带芯片一起……
  “不可能!”盛星河疯了一般怒吼,他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突然又说:“有可能是,他是被路过的渔船救起来了。那就说得通了。”
  陈宁看着他欲言又止,盛星河的眼神已经疯狂得不正常了。
  没等他说话,盛星河又命令道:“快,去找船长,往芯片定位的方向去,快,现在就去。”
  陈宁只好照他说的做,不然盛星河不会死心。
  芯片一直在移动,中间甚至还往他们这个方向移动了一段路程。
  不到两个小时,地图上整艘船就和芯片定位的位置重叠了。
  盛星河跑到船顶望出去,一望无垠,海面上除了他们,一艘船都没有。
  可是芯片定位明明就在这里。
  盛星河还是不信,他跟个神经病一样,绞尽脑汁想各种可能存在的情况来证明闻亦没有死。
  至于这些情况有多匪夷所思,有多不合情理,他不管。
  可是稍微清醒一点的人都知道,他那些所谓的可能性,都是一些没办法证明也没办法推翻的假设。
  盛星河:“万一他的芯片早就被他偷偷取出来了呢?”
  陈宁:“……可是你天天和他在一起,他取出来的话,你会发现不了吗?”
  那芯片可不是放在兜里,而是缝在肉里。
  盛星河已经不讲理了,怒道:“那要是万一我就是没发现呢?”
  “……”
  两句话,盛星河就说了两个万一。
  一万乘以一万,那就是亿。
  亿分之一的概率……他看向盛星河,这个人还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陈宁吐了口气,他有一个预感,这个数值会不断变化,盛星河接下来还会有无数个万一。
  盛星河自己发疯不够,还非要说服别人,他深吸口气让自己看起来冷静下来,似乎是个讲理的人了。
  他问陈宁:“那你说,我提的这种情况,能满足它发生的条件是不是都存在”
  陈宁:“……是。”
  闻亦长了手,这就是满足事件发生的条件。闻亦既然有手,那他当然可以自己把芯片抠出来。
  可是……
  他看了眼盛星河,觉得自己还是别说可是了。
  盛星河:“既然满足它发生的条件存在,是不是不能否认有这个概率”
  陈宁:“……是。”
  盛星河:“不管这个概率有多小,都不能否认它发生的可能性。”
  陈宁皱眉:“可这个概率确实太小……”
  盛星河转头冲他怒吼:“你不要跟我提概率!!!”
  陈宁:“……”
  神经病啊,是你先提的。
  盛星河疯疯癫癫的,不接受任何破坏自己幻想的言论,强调道:“我再跟你说一遍,再小的概率也不能否认它发生的可能。”
  陈宁闭上了嘴。
  婚礼上的客人已经被陆续送上岸,搜寻还在继续,盛星河说什么都不信闻亦会死,全程盯着。
  搜寻范围主要集中在岸上,还有海面上,遇到渔船,都会停下询问。
  盛星河的状态越来越差,让人看了心惊。
  两天后,陈宁突然接到南洲一个律师事务所的电话,关于盛星河继承遗产的事。对方联系不上盛星河,便找到了陈宁这里。
  陈宁接完电话,找到盛星河,告诉了他这件事。
  盛星河脸上还带着悲恸的迷茫,反应很迟钝,问:“继承,谁的遗产?”
  陈宁沉默片刻,回答:“闻先生的。”
  盛星河说不出话了,他算了下,闻亦下落不明已经满一年了。
  是公司股东们作为利害关系人提出了确认死亡的申请,现已通过。
  盛星河飞到南洲受委托的律师事务所,闻风医疗的股东也都到场,当场宣读了闻亦的遗嘱。
  闻亦的遗嘱是两年前立下的,上面明确注明,自己死后,让盛星河做自己的遗产继承人,包括所有的房产、车、存款。
  还包括……闻风医疗的股份。
  两年前。
  那是闻琳琅和闻勤生刚去世没多久,盛星河还了无音讯。
  当时,董事会的人很委婉地提出,希望闻亦能早立遗嘱。
  闻亦是个不避讳谈到死亡的人,很平静地接受了这个建议。毕竟他是最大股东,又一个直系亲属都没有,出于对其他股东利益的考量,这种事确实该早做打算。
  当时闻亦填写遗嘱继承人的时候,看着那片空白发了许久的呆。
  他,闻亦,三十多岁,家财万贯。但是个同性恋,不会有孩子,也没打算要。
  空心人。
  闻亦想,自己不仅里面的心是空的,外面也没有枝枝蔓蔓。
  光秃秃,又空心。咦那不就是笛子吗?
  他的脑子变得不太好使,集中注意力变成了一件对他来说很难的事,经常控制不住地发散思维,就像现在。
  很无力的感觉,想伤感一下都会跑偏。
  闻总努力集中注意力,思考,遗产给谁……
  遗产给谁这种事,就像你死之后,希望谁能靠着你的余烬取暖,在你的庇护下在这个世界上活得轻松一点。
  闻亦也只能想到一个人,他提起笔,在上面一笔一划写下了三个字。
  盛星河。
  这个不知所踪的家伙,没良心的小混蛋。到时候领遗产的时候,也会回来看自己一眼的吧。
  闻亦怀着这个心情立下这份遗嘱。
  然后几百个日日夜夜就这样过去了,这份遗嘱一直在律师的档案袋里密封着,成为闻亦那无人知晓的心事。
  时光一晃来到今天,盛星河看着闻亦的字迹一言不发。律师和其他人都出去了,只剩他一个人坐在会议室。
  长长的会议桌从这头看到那头,深邃的空间感,绘画中的透视技法。像深且阔的悲伤,要把人吸进去。
  百叶窗的透进来的光,是凌迟的刀,纤细又整齐的一条条横搁在盛星河身上,将他碎尸万段。
  “你想要闻风,杀了我比较快。”
  “杀了我,闻风就是你的了。”
  盛星河死死盯着遗嘱上自己的名字,视线越来越模糊,捂着脸哭得泣不成声。
  --------------------
  今天没了。
 
 
第67章 星星雨
  盛星河接手了闻风医疗,不是收购,而是继承。
  没有多做停留,他又离开南洲,回去找闻亦。大海捞针不夸张,他愿做填海的精卫。
  盛星河一夜没睡,一直坐在自己卧室的阳台上看着海面。
  你在哪里?
  为什么要把遗产留给我?
  出来把话说清楚啊,王八蛋!
  “小星星……”
  海风送来虚无缥缈的呼声,他听见有人在喊他,可是茫然四顾,四周还是空荡荡的。
  可他明明听到有人在喊他,要提醒他什么。那人满脸泪痕,眼眸挑出水光,在向他求饶。
  仿佛回音走廊上的呐喊,声波在墙壁上碰撞,折射出去,又回荡回来,然后越来越远。
  朝阳升起,盛星河下楼去餐厅,魂不守舍地吃了半碗粥。一抬头,发现旁边所有人都用一个惊愕的眼神看着他。
  他问:“怎么了?”
  没人回答。
  盛星河用询问的眼神看向陈宁。
  陈宁愣愣地看着他,眼中是一种见了鬼般的愕然,然后摇了摇头。
  盛星河没心情纠结这些,吃完早饭就转身上楼了,待会儿还要出海。
  他一晚上没睡,这会儿才去洗漱,把水泼到脸上,人稍微清醒了一些。
  他抬起头看了眼镜子,然后就愣在了那里,看着镜子中自己一言不发,终于知道刚才别人为什么用那种眼神看着自己。
  镜中的他,脸还是那张脸,年轻的,而原本乌黑油亮的头发,突然掺杂了明显的银丝,斑白的两鬓显露出一种惊人的早衰。
  盛星河今年也不过才二十五岁。
  盛星河偏执得厉害,陈宁跟他完全说不通,一夜白头更是骇人。
  在连丘的授意下,他叫来了经验丰富数十年都在海上讨生活的船长,来劝盛星河早点接受现实。
  当时盛星河在甲板上眺望海面,船长犹豫着上前,劝道:“闻先生不可能还活着。”
  盛星河突然转头看着他,目光凶狠:“怎么不可能”
  船长:“我们都找了这么多天了,能找到早就找到了。”
  盛星河:“那你有没有想过这种可能?也许他被夜间出海的渔船救了。我已经问过了,这片海域经常有夜航的私人渔船,他们有时候会在海上待上十天半个月才返航。”
  “如果是他们救起了闻亦,并且还没有靠岸,那我们现在确实是打听不到他的消息。”
  船长:“是, 但是这些天,我们把这片海域的渔船都联系了,没说有在海上救了人的。”
  盛星河:“海上信号不稳定,不排除有些渔船你们根本联系不上,如果是他们救了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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