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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事当长贺(玄幻灵异)——耍花枪

时间:2024-10-17 20:51:15  作者:耍花枪
  “古老将军想让陆旋追随鲁镖头去叙州。”班贺终于歇手,坐了下来,“叙州总兵骆忠和与陆籍为旧友,手握兵权,投靠他多有裨益,其他的日后再做打算。”
  “那你呢?”吕仲良问道。
  班贺静默片刻,笑道:“我似乎从未问过,吕大夫你,又是谁的人?”
  当初班贺下定决心离开大都,带着阿毛刚出城门,便见到守在城外的吕仲良。吕仲良言说自己是丁忧辞了官,却没有回乡,而是一路跟他们来到了玉成县。
  阿毛一路上水土不服,全靠吕仲良出手相助。只要吕仲良不先开那个口,班贺便不会多言。
  现如今,吕仲良终究还是忍不住了。
  吕仲良上身微微前倾:“我就不能只是大兖朝的人么?”
  “自然是可以的。”班贺点头,“我会跟陆旋一起离开,你还要继续跟随吗?”
  “什么跟随?我自己长了腿脚,想去哪儿就去哪儿,你凭什么说我是跟随你?”吕仲良站起身,一抖长衫,“走了,留步勿送。”
  班贺顺从地只站起来意思一下,目送他离去。
  大兖朝的人——倒是听来忧国忧民。能有这样的底气,不知道背后是哪位皇亲国戚。
  这段时日古老将军体恤陆旋身体还未完全康复,留他在府内休养,班贺与阿毛沾光吃了几顿将军府的伙食,无论食材还是味道,都是平日吃食远不能及,阿毛毫不客气,吃得肚子圆鼓鼓的。
  陆旋不习惯待在这座宅邸里,处在陌生环境,他精神总有些紧张,不愿人靠近,与古钺也保持距离,唯有班贺与阿毛能安然站在他身边。古钺见他如此,只得无奈让他随班贺回去,等身体调理好了,再送他出城。
  虽然对班贺欺瞒自己的事情不满,古钺心底里还是信任他的。尤其他是为了陆旋才甘愿冒险暴露身份,古钺更没有理由对班贺过于苛责。
  将葛容钦追到玉成县的事情告知班贺,古钺提醒道:“淳王向来做事不择手段,能被派来追捕你的手下,一定深得他的信任,能力不容小觑。到时你随陆旋一同离开,到了叙州就是忠和的管辖地,除非淳王亲自来,否则没有人能拿你怎么样。”
  班贺听着,又生出些许愧疚来,对这样一个年迈老者几番利用,实在惭愧。
  两大一小一同从将军第回到小院子,开了门,却见阿桃坐在房门外的台阶上,身旁放着一堆用纸包分装好的药材,够吃好些日子了。
  她双手撑着下巴,正满面愁容,见班贺回来,立刻像是找到了主心骨,站起来跑向他,一把抱住他的腰撞了个满怀:“龚先生,吕大夫他要离开了吗?今日我去药房拿药,吕大夫抓了好多好多药给我,他说他以后就不在了,让我找别的大夫。”
  班贺与陆旋对视一眼,陆旋看着女孩发质柔软的头顶,抬手想抚摸安慰,却看到冰冷的金属光泽,默默收了回来。
 
 
第19章 彩头
  八九岁的瘦弱女孩,徒有一张因还未长开而显得圆润的小脸,揽住她的背,手心里便只剩一把骨头,叫人疑心她脆弱到一捏便会碎。
  班贺抱起阿桃,手里的分量还比不上他出行携带的工具箱。
  抬手给阿桃理理发丝,他笑着问道:“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阿桃疑惑地望着班贺,不是在说吕大夫要离开的事吗,为什么忽然要问她想吃什么?
  听到那话阿毛眼睛都亮了几度,可懂事的女孩知晓日子过得清贫,睁着那双大得出奇乌溜溜的眼睛,摇摇头,说:“我没有什么想吃的。”
  她的拒绝并非真的没有想吃的东西,只是怕给人添了麻烦,怯于提出任何要求。班贺怎么会不知道她的想法,于是便换了个问题:“你知不知道,你母亲最喜欢吃的是什么?”
  问及自己阿桃摇头拒绝,但他问到母亲,阿桃迟疑了。
  自龚先生与阿毛住进这间小院子,便对她们母子百般照顾,进退有度,从未有过一丝逾矩,以至于每每母亲病情加重,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找龚先生求助。母亲日夜辛劳只够她们勉强温饱,医药皆是额外的重担,如果不是他们,母亲兴许早就病死了。
  明知不该再提出多余的要求,想要为积劳成疾的母亲做些什么的渴望压过所有的顾虑,带着对自身无能为力的歉疚,阿桃怯生生地说出自己的乞求:“娘之前和我说过,她想吃饺子。”
  饺子是只有过年的时候才能吃的稀罕物件,包饺子要擀面皮、剁肉馅,都是费力气的动作。这几年来孙良玉身体每况愈下,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做这些,即便杨典史有心想帮忙,却是个独身外男,无名无分兼之她有意避嫌,坚持没让杨典史过多插手。
  那时是靠着嫁到郭家的姨婆接济,她们才能吃上一碗肉馅饺子。郭家并不富裕,驿丁是苦差事,郭老倌一年到头挣不了几个钱,接济的食物分量不多,肉对于这样的她们人家而言始终是罕物。
  寒冬腊月,食物很快便会丧失所有热度,母女二人总要推让一番,才一同将凉透的饺子分食。
  那滋味并不算好,或许是凉了的缘故,总之阿桃不喜欢。
  记得龚先生来的那年年尾,院子里前所未有的热闹。
  阿桃被他们叫来一起包饺子,龚先生擀着饺子皮,然后递给她包,提前剁好的肉馅装了一大盆。阿毛站在灶台前的小板凳上把包好的饺子下锅,一面咽着唾沫把煮好的往出捞,一面嚷着不够吃,催促多包点儿。
  那是阿桃最开心的一天,他们包了好多饺子,摆了满满一桌,光看着都令她心生满足。
  龚先生说,饺子凉了不好吃,就得煮一锅吃一锅,让阿毛带着她们母子先吃。
  往日冰凉的面皮第一次入口是爽滑热乎的,放凉后有些腥的肉馅刚出锅原来鲜香扑鼻一咬便溢出满嘴肉汁。阿桃从不知道,饺子是这样好吃的东西。
  阿毛甩开手脚大口大口地往嘴里塞,吃相却不粗鲁,引人食指大动。那满满一桌包好的饺子像是给人一种永远也吃不完的错觉,阿桃短暂抛却了那些忧虑,饱饱吃了一顿,连病后胃口不佳的娘都吃了不少。
  可惜那样的时刻太少了,阿桃记忆里也不过那一次而已。
  在阿桃隐含期待与探究的目光中,班贺笑容不改:“我还担心你娘想吃什么山珍海味呢,要是说出我弄不来的东西,我可下不来台。只是想吃饺子,那还不容易,明天咱们就吃。”
  阿桃心中喜悦,更多的却是担忧,她不是那种听见有得吃就什么都不顾的孩子:“非年非节,为什么可以吃饺子?”
  “谁说非得过年过节才能吃?”班贺说,“人生在世上,干活挣钱,不就是图一个吃好穿暖,否则付出的辛苦不是白白浪费了?只要有钱,想吃什么就应当去吃,不必用这种规矩约束自己。”
  第二日,他当真买了些白面和肉回来,自己张罗着和面,剁馅的事情交给了陆旋。
  陆旋一日不曾松懈过练习手臂操纵,已能成功捻线穿过针鼻,剁起肉馅来,也一丝不苟,严阵以待。剁出来的肉馅均匀细腻,肥瘦和匀了,在深色的砧板上呈现出好看的色泽。
  班贺见他剁好肉馅站在一旁不知道还能做什么,索性安排他和阿毛、阿桃一起包饺子。
  铁针丝线都是不会轻易捏坏的东西,饺子皮却是完全不同。力道稍有偏差,饺子可不包容,铁定当场露馅给你看。
  陆旋盯着薄薄的面皮屏息凝神,如临大敌,用勺子舀了一小团馅放在饺皮正中,两端相对叠起来,一点一点捏起来。最后一步——完成。陆旋无声呼出一口气,包成一个饺子像是耗费了大力气,好在第一个勉强算是成功了。
  阿毛手上动作麻利,伸长脖子往他手上瞧,嘴里不闲着:“包这么少的馅,旋哥你要是开店,指定能挣钱。”
  陆旋侧头看他,还没开口,阿毛屁股已经机灵地往班贺腿边挪去了:“师兄,旋哥瞪我!”
  陆旋:“……”
  好小子,一点儿不吃亏。
  阿桃看着他们咯咯地笑,还没吃到饺子便已经觉得很开心了。
  包好的饺子逐渐多起来,班贺突然淡定说道:“阿桃,这里交给阿毛吧。你去把你娘扶出来,马上就能吃了。”
  阿桃乖巧地点点头,起身净了手跑回房里。
  陆旋目光落在班贺身上,显然他是特意支走阿桃的。
  班贺从一旁拿过一只精致的木盒,揭开盖子,从盒子里取出一颗赤红的宝石。
  阿毛惊叫出来:“师兄,这是先皇给你的第一件赏赐!”
  班贺笑笑,小声道:“有闲情才管它是不是第一件赏赐,没闲情它就是能换钱的家当。阿桃比我需要这个。”
  陆旋在一旁听着这对师兄弟没头没尾的对话,虽然不明内情,却也能知道那枚鲜红的宝石应当是对班贺有特殊意义的东西。
  他的目光紧紧盯着那颗宝石,直到班贺把它洗净包进了饺子里。
  不是没有多余的银钱留给阿桃她们,只是班贺选择了以这样的方式转赠。财物会被婉拒,美好的祝愿却没有人会拒绝。
  不多时,一碟刚出锅的饺子上了桌,孙良玉坚持要自己布碗筷,放到所有人面前才安心坐下。
  班贺夹出一碗放到了阿桃面前,这里面有专属她一人的福气。
  所有人的态度都很自然,阿桃没有察觉任何不妥,拿起调羹认真一个一个咬开,吃掉。
  吃到第五个,她猛的一顿,还未咽下的食物撑得脸颊鼓囊囊的,睁大的双眼里满是惊奇。她低头,吐了一个拇指盖大小的硬物到瓷碗里,叮铃当啷一阵脆响。
  班贺讶异得像是他对此毫不知情:“一大锅饺子,就这么一个彩头,竟然被阿桃吃到了。谁吃到的就归谁,这可是代表往后一年的好运,如意顺遂。”
  阿毛配合地叹气:“亏我还准备多吃几个也要吃到它呢。”
  红色的宝石在素瓷碗里流光溢彩,闪烁着璀璨的光,名贵非常。但小姑娘不会知道它有多贵重,仅是它所代表的含义就足以让她高兴到不能自已。
  阿桃小心将红宝石捏在手里,喜悦溢于言表:“真的给我了吗?”
  幼女不识宝,孙良玉不能不知道红宝石的珍贵,面色有些惶恐,说着使不得,要阿桃将宝石还回去。
  班贺难得严肃了些:“这是阿桃的好运气,就算你是她娘,也不该替她拒绝。”
  孙良玉咽下声音,看向身旁,阿桃面上已没了喜悦,正望着她。只要她发话,再不舍、再委屈,阿桃也会把那颗宝石还回去。
  她的小女儿,没有同她过上几天好日子,却是如此听话懂事。孙良玉心中泛上一阵酸楚,含着泪点头,同意阿桃收下。
  阿桃眼中含着光,将那颗红宝石紧握在手心里:“我不用什么好运气,我只想把这些好运气都给娘,让娘的身体好起来。”
  这是一份精心准备的福缘,是一个女儿对母亲健康的祈愿。
  饺子包了不少,好在没有全部下锅,煮出来的那一半已经让阿毛吃得几乎顶上喉咙口,不敢张嘴,连起身挪位置都步履缓慢。
  孙良玉被阿桃扶回屋,照旧还是只有陆旋和班贺两人收拾。
  班贺挽起袖子,骨肉匀称的手臂完全不像他外表看来那么瘦弱,搬起那些重物手也极稳。
  陆旋想,看起来瘦弱或许是因为腰细的缘故。随即一愣,他注意一个男人腰细不细做什么?
  陆旋视线刻意避开那个来回走动的身影,没话找话般说道:“我看见,你那盒子里有不少金银饰物,不该过得这么拮据吧。”
  班贺点头:“是不少。你见到的每一样物件,都是匠人心血,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去破坏它们。前段时日实在没有办法,才叫阿毛典当了一只金坠子,过去这么些日子,怕是赎不回来了。”
  穷死莫典当,不管拿去典当的物件多名贵,都要折上五六成。当铺是营利的地方,又不是做慈善,越是应急换钱当铺越是要压价,再好的东西,在当票上落笔都得成为一文不值的破烂货。班贺这辈子也不愿与那些柜台后边的朝奉打交道,万不得已才打发阿毛走那一趟。
  班贺摇头叹了声,两人加快手上动作,将院里、厨房收拾干净。
  “对了,明天我得去打点酒回来。”班贺说。
  陆旋不解:“平日我不曾见你喝过酒。”
  “有贵客要来,备些酒水是应有的礼数。”班贺笑道。
  约摸,就这几日的事了。班贺面上仍是带着从容的笑,眼中却藏着前途未卜的迷惘。
 
 
第20章 鬼工球
  这座住了近两年的小院以往疏于打理,稍微收拾能看两天,很快又会变得杂乱。自陆旋被带回来,情况大有改善,他手脚勤快,不仅院里整洁了很多,即便有两个添乱的,也能一直保持下来。
  可那也只是将物件摆放整齐,该在那儿的还是在那儿。最近几日院里似乎少了很多东西,可见的宽敞起来,阿桃看在眼里,心里渐渐生出些许预感。
  她不再见到龚先生接任何工作回来,阿毛也减少了往出跑的次数,成日拿着一颗木球,专心致志地雕刻。
  那木球不是最近才开始雕的,依稀记得很早以前就见到过。但他总是雕两天就放下做其他的,直到现在还没雕完——虽然阿桃什么也没看出来,那在她眼中只是一颗表面有很多洞的圆球。
  孙良玉暂时将手里的活计放下,夜里就着油灯,接连两日赶制出一双手套来。
  那双手套的尺寸不小,显然不是女人用的。她用了一块染成黑色的麻布,虽然粗糙了些,但已经是她所能拿出最结实的布料了。缝制的针脚细密整齐,没有一处疏忽,完成后孙良玉交给阿桃扯了扯,足够结实才放心让她拿给陆旋。
  见到那双手套,陆旋愣了足有两息的功夫,下意识向班贺看去。阿桃见他不接,也疑惑地望着班贺。
  班贺被那两双眼睛盯着,眨眨眼:“都看我做什么,这又不是给我的。”
  陆旋回过神来,从阿桃手里接过手套,再次确认:“这是做给我的?”
  阿桃认真点头:“娘说,她只看了个大概,心里估量的尺寸,也不知道合不合适,让你试试。若是大了小了,能改则改,不能改就重做一对。”
  班贺凑过来,背着手,面上带着瞧热闹的兴致:“戴起来试试。你这双手臂出行在外不方便,这手套正是暗室逢灯,来得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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