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愚人永浴爱河(近代现代)——杏玖

时间:2024-10-18 07:13:08  作者:杏玖
  等真正到了蓟津,已经是两天之后。许识风还没回来,地下室那间出租房一个寒假没住人,一打开房门,混着灰尘味儿的潮气扑面而来。迟良强迫自己简单打扫了一遍,又把自己收拾了一翻,便累得砸在了床上,闷头睡了个昏天黑地。
  五点多的时候迟良睁开了眼,下意识地往旁边一滚,猛地触碰到了一个熟悉的热源。
  他整个人僵了几秒,慢慢别过头,逐渐适应黑暗的眼睛也只能看清身边那人些微一点儿轮廓。不过对迟良来说,已是足够。
  他嘴唇微张,拿不准要不要叫许识风的名字。但许识风好像已经被他弄醒了。迟良见他将一只手从被子里抽了出来,横亘在眼睛上,有气无力地哼道:“你起这么早啊……”
  “你继续睡。”迟良重新面朝着他躺下。
  许识风反倒摇摇头,被褥窸窣一阵,他也面向了迟良,很近很近地,近得迟良能清晰地感受到许识风的呼吸打在了自己的脖颈。这点热度像是某种病毒,深深扎进了他的皮肤,将他的血液涌得发了热。
  迟良难耐地伸出手,从许识风的后颈,摸到了他的肩胛骨,一路往下,到白生生的腰,再到他的大腿,一下又一下。他的嘴唇也贴在了许识风的侧脸上,呼吸不可抑制地粗重起来。
  许识风被迟良摸得轻轻哼了一声,鼻腔里满是慵懒的气息:“这就是你说的,继续睡啊?”
  没什么回话的心思,嘴唇在那块皮肤逡巡一翻,偏过去,吻住了许识风的唇舌。迟良重重地舔弄着他的牙齿舌头,膝盖也顶进了许识风两腿间的缝隙,许识风被他吻得喘不过气来,溢出的津液顺着嘴角,滴在枕头上湿了一小片。
  身下的被子也在手指的抽插间濡湿了。有一段时间没做过,许识风眉头紧缩,感受自己那处正一舒一缩地裹着迟良的指节,他从这个令他喘不过气的吻中挣脱出来,哆哆嗦嗦地去蹭迟良的脸颊、下颌,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他用嘴唇轻柔地蹭,迟良却不懂什么叫礼尚往来,张嘴就咬在他下唇上,手指也撤了出来,猛地插进了更粗更热的东西。上下两处同时一下顿痛,许识风简直想伸手给他来一下了,迟良却仿若与他又一次心意相通,也抬手与他掌心相握。他攥着许识风的手指,牵到唇边,轻轻咬了一下,又舔吻上他的指尖,含情脉脉的,令许识风生出一股潸然泪下的冲动。
  他不顾两人身下粘腻湿滞的连接,在迟良的顶弄间压住舌尖的轻喘呻吟,用尽全力,说出一句清晰的话。
  他问:“迟良,你爱……喜欢我吗?”
  昏昏沉沉间,许识风感觉到迟良的手松开了,继而摸上了他的脸颊。屋里仍然漆黑一片,好在他们靠得足够近,许识风才能见到迟良睁开了眼睛,正专心致志地盯着他。可到底是黑的,许识风不禁想,他这么盯着,能看清多少?除非他是猫。不过那根在他身体里放肆用力抽插搅动的东西令他将这个柔情又荒唐的联想甩了出去。什么猫啊……这分明是狗吧。
  “当然爱啊。”迟良轻声说。
  在梦里才说得出口的期望,阴差阳错在现实中得到了答案。许识风一言不发地凑过去继续吻他,水润润的。如果在那个梦里他们也接吻了,大概和此时的感觉也差不离吧。是不是适合的人,这个答案似乎也不重要了。适合的人未必相爱,相爱的人也未必适合,不过是一种选择、一份取舍。而他想要的,自始至终都是,迟良也爱着他。
 
 
第58章 EP.43
  蓟艺院流行音乐系与表演系的报道日恰好排在了同一天。早春二月末,行道木深褐的枝丫间隐隐冒出了青翠的新芽。尚带凉意的春风吹过那一抹柔绿,也吹过迟良的脸颊。
  许识风正背着长笛袋,走在他前面一点距离。迟良想起他第一次在这里遇到许识风时,因为这个长笛袋,他还将许识风错认成学音乐的考生。只不过那时满树款款温柔的霞粉木栾果实,此刻已悉数掉落,再见又得大半年之后。
  难得一次,是迟良陪着许识风去赵老板的琴行。报道日的下午惯例空闲,他们便一路不紧不慢地走了过去。路过一家网红咖啡店,迟良见门口停着一辆打眼的厢式货车,占了大半边路。几个工人正小心翼翼的从里面抬出架庞然大物。
  “钢琴?”迟良认出了这个被缠得严严实实的轮廓,新奇地多看了两眼,“摆一架钢琴当内饰,这么有排面吗?”
  “这种店都会找人来弹的吧。”许识风了然道,“很会搞情调的。”
  他想起了什么,问:“你还记不记得,之前我给你发过一家餐厅的照片,就是有一整面玫瑰花墙的那家?”
  迟良点头,第一首情歌灵感的来源,他又怎么会忘?许识风接着说:“那家店也有一架钢琴,会专门请人去弹,有时候还会换成小提琴啊手风琴之类的。”
  说着说着,琴行的招牌出现在他们的视线中,许识风将长笛袋的背带拉高了些,调侃道:“要是赵老板哪天把你开了,你可以去问问他们收不收弹吉他的帅哥。”
  “他不会把我开了的,”迟良一边推开门一边说,“他估计找不到第二个我这么便宜又好用的冤种了。”
  赵叔正坐在柜台后埋头打手游,对迟良这句话只听了半耳朵,莫名其妙地瞅了他俩一眼。许识风将长笛袋取下来,放在赵老板面前:“赵叔,还是交给你了。”
  “你俩坐,等我打完这一把先。”赵叔头也不抬说道。
  迟良已经给自己和许识风都接了杯水,闻言拱火道:“你看这就叫杀熟,要是第一次来他店的客人,他早挂机了。”
  “你这话说的,”赵叔嘴硬道,“我这是对素未谋面的网友们负责啊。”
  左右他们也没什么事做,就坐在琴行大厅的沙发上,听赵叔骂骂咧咧了十几分钟。听得迟良好笑,说:“一把年纪的人了,玩个游戏能不能文明点?”
  “我还文明点,非憋出病来不可,”赵叔没好气地朝屏幕翻了个白眼,总算抽出空来问:“今个是什么风把你俩一起吹来了?”
  许识风走到柜台前,将长笛袋打开。赵叔低头看去,嘿了一声:“这不就是我那飞快卖掉的出口转内销镇店之宝吗?咋啦?出毛病了?”
  “又是镇店之宝了,”许识风习惯了他的满嘴跑火车,摇摇头说,“也没什么,就是吹了一个月,总感觉音不太准了,还有这两个键,您也帮我看看吧。”
  何惬大手一挥送他的这支长笛音色悠扬美丽,的确对得起那个价格,也确实金贵娇气。寒假拍戏时,许识风一直是自带这支长笛,跟着他在剧组操劳了一个月,音色不可避免地有些发闷,便趁着开学报道,顺路带去赵叔店里做一下保养。
  “冬天水汽多,是容易这样。”长笛袋被赵叔重新拉好收下,他浮夸地一弓腰,又剐了坐在沙发上,正一脸无辜地喝水的迟良一眼,捏着嗓子道,“喳,保证给咱这回门的镇店之宝伺候好了,免得有人嚷嚷我杀熟,坏我名声。”
  许识风干笑两声,又就着长笛的事,和赵叔多说了几句。这时赵叔搁柜台上的手机响了,待会儿有个家长要带小孩来咨询学琴的事。赵叔立刻顾不上招呼他们两个,挂了电话就是委婉赶人:“没啥事的话,就自己玩去吧。识风你这笛子大概啥时候要?”
  以往许识风送长笛来保养,取走的时间都是看赵叔的方便。不过这次他想了想,却是说:“越快越好吧。”
  赵叔点点头示意知道了,末了不忘提醒迟良:“排练室的钥匙,还在小迟你那儿吧,你们就还是老样子,照时间来就行了。”
  闻言迟良脚步一顿,而许识风已经拉开门走出去了,他便也甩下那点陡然而生的沉重思绪,几步追了上去。
  许识风就站在琴行隔壁的橱窗前,过来的时候没注意,这会儿迟良跟过去,才发现这家店不知在什么时候被改建成了一家猫咖。两只布偶猫正绕着一根捆了麻绳的柱子打闹,毛绒绒的尾巴时不时扫过玻璃,不一会儿,它们留意到许识风点在橱窗上的手指,便呼噜着凑过来,齐刷刷睁着那双碧蓝的眼睛,好奇而乖巧地瞧着他。
  迟良看许识风的手指在橱窗上轻轻一划,两只小猫圆滚滚的脑袋又一齐从左侧转到右侧。两人都被逗笑了,许识风哂道:“傻猫。”
  “好久没看到邻居那只小蓝金了,”许识风逗弄着猫咪,随口说,“一个冬天过去,只怕都胖了一圈吧。”
  “那只猫被送人了?”迟良说。
  许识风有些意外:“送人?”
  迟良回忆起那个冬日的下午,将女孩提着航空箱离去前的那番话,同许识风聊了聊。
  他看着玻璃那侧天真无邪的猫咪,不由得感慨道:“也许她是对的,比起待在一起吃苦,放小猫去过更舒适的生活才好吧。”
  “是吗?”许识风心不在焉地听着,与那两双蓝宝石样的眼睛对视。
  他笑了笑,说,“我倒是觉得,小猫咪和最喜欢它的人生活在一起,才是真的幸福呢。”
  *
  *
  *
  第二个在迟良面前被这两只布偶猫俘获的人是黄闫子。倒摆钟每上琴行排练一次,黄闫子就要在猫咖的玻璃外蹲一次,过了一个星期,他总算忍不住掏钱进去风流了一回。那天迟良在排练结束后正好要给小朋友上课,黄闫子便窝在猫咖一边撸猫一边等他,顺便一起吃个晚饭。这条街上有间小炒,新年过后店里换个位潭州口音的师傅,彻彻底底拯救了黄闫子来蓟津一年多都没能适应的味蕾。两人对坐在油乎乎的桌板前,黄闫子一点没闲着,不住地往摘衣服上黏着的猫毛。
  偏偏此人摘得一脸满足,诶来诶去的:“我要是能养只布偶就好了,特幸福!”
  迟良掰着指节给他数:“看别人遛狗要养狗,去动物园说要养孔雀,爬山说要养猴子,上次去水族馆想养海豚,现在又变成布偶了?”
  “你这个冷酷无情的人,不懂一点它们的可爱,”黄闫子略过迟良的调侃,捏着指尖的猫毛,“不过比起养猫,还是当一只猫吧,无忧无虑。”
  迟良问:“您老人家现在有什么忧虑吗?“
  他揶揄黄闫子已成一项多年恶习,修炼到了张口就来的地步,没想到黄闫子这次听了他的话,还真望着手上那撮浅灰的猫毛出了神,连冒着热气的青椒炒肉端上了桌都没给点反应。
  迟良顺手用开水烫了两副碗筷:“别愣了,事已至此,先吃饭吧。”
  黄闫子拿起筷子,却没有开动。他垂着眼帘,欲言又止的目光撇了迟良好几下,才咕哝说:“你知道我要说什么吗?就事已至此了。”
  “不知道。”迟良淡淡说。
  “肖啼那家伙,今天排练怎么又提前走了,”黄闫子语气硬邦邦的,“问就是有事有事的。”
  迟良说:“你也说了,他是有事啊。”
  “他有什么事啊?几年了都见他这么三天两头的有事过。”黄闫子不服气地扁扁嘴。
  迟良没说话,只给了黄闫子一个“快吃饭”的眼神,黄闫子攥着筷子,兀自恼火了一会儿,又像泄了气的皮球似的,肩膀松垮下来。
  “唉,”黄闫子幽幽怨怨地叹口气,“迟良,我担心咱们的乐队要干不下去了。”
  他说得带有几分煞有介事的做作,令迟良都拿不准其中多少玩笑,又有多少真切的忧虑。而黄闫子说完这一句,便投入埋头苦吃中,没再同他讲什么闲话。
  一顿饭吃不了十几分钟。临走前,黄闫子从书包里拿出了一张倒摆钟的EP递给迟良,在迟良讶异的神色中解释道:“我们班上有个女生挺喜欢咱们乐队的,不,应该说是喜欢你吧。她之前买过一张,最近她快过生日了,就又去收了一张没签过名的,想让你写一个生日快乐。”
  说着说着,黄闫子摸了摸下巴:“之前还说别到时候滞销了,现在居然还有人特意在网上收的吗?”
  很难得的,他没有就这个话题调侃迟良受女孩子喜欢。迟良从黄闫子手里接过EP,说:“本来也没印多少啊。”
  印了五百张,线上线下卖了一个寒假,总算是没惨到滞销。回去的路上,迟良一直将这张EP拿在手里。他在封面上那片蓝天白云里签过许多次名字,写了许多的喜爱和祝福,却很少像现在这样,好好看看这张照片。
  蓝天之下,十八岁的剪影在他的眼里渐渐褪了色。曾经那些音弦、那些律动、那些如油画般绚烂的、火树银花的灯光,在冬天过去之后,成了一片黑白。枯枝在凉薄的春意下依旧勃发出了新芽,可倒摆钟那些在摇滚里流动的生机,似乎消散在了潭州失意的夜色中。迟良也不知道,它究竟会不会随着崭新的春天,再度到来?
  *
  *
  *
  赵叔一声不响地将排练室的灯修好了,只是换了种灯管,倾泄而下的光芒也平添了几分冷白。排练的间隙,黄闫子还是喜欢躺地板上,哪怕被崭新的灯管晃得哼哼唧唧的也舍不得爬起来。迟良坐在一边给吉他调弦,忽地听黄闫子提起:“咱们好久没接过商演了吧?”
  上学期末为了给巡演攒钱,乐队几乎搜刮了蓟津这一圈的商演信息,只要能去的都去了,还遭黄闫子吐槽说鼓面差点敲烂。小睦只当他是闲不住,随口接话道:“酒吧和live的场,不够你敲的啊?”
  “够不够我另说,”黄闫子往身侧睨了一眼,怪声怪气地说,“对有些人,只怕是绰绰有余吧。”
  小睦眨了眨眼,他还没听懂,一旁的肖啼已经停了收拾东西的动作,直直盯着黄闫子。
  两人目光相撞,看得迟良的心莫名被高高拎起,调弦的手也顿住。
  迟良装作没听见黄闫子上一句话,想将话题带回去:“商演这种慢慢找啊,你想去的话……”
  “我想去有什么用,主唱是大忙人,连排练都天天迟到早退,别说商演了,就咱们固定的那几场只怕早就想翘了吧?”
  黄闫子依旧定定注视着肖啼的脸,像是想要通过这番咬牙切齿,在他的神色中寻求一个答案。
  见肖啼一脸无所谓,黄闫子眉宇间怒火更甚,脱口质问道:“一个星期,咱们也就凑在一起排这么两三次,完整的两个小时都抽不出来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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