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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扶她行(GL百合)——毕白

时间:2024-10-26 08:03:31  作者:毕白
  洛宴平闻言,唇角扯了扯,露出一个似是而非的笑:“人之在世,本如蜉蝣一般漂泊而无所依,依附强者而生,依附弱者而亡,古往今来的道理,微臣亦不能免俗。”
  ......
  风过无声,雁过留痕。
  渺远广袤的草原上,一只雄鹰刺破雁阵,直冲而下。
  朵颜仰头,抬起一只手臂,稳稳接住了体型巨大的雄鹰。
  可汗亲笔,让她着重关照那个粮草营的小喽啰。
  朵颜心生郁闷,可汗自世子丧命后就对她不闻不问,缘何三番两次传信与她?
  当真怪也。
  但可汗之命不得不从,她派身边亲信将那人传唤来,仔细打量着他。
  “你是可汗什么人?”此人被烧伤了面容,看不清原本的模样。不过从那单薄瘦削的身影来看,应当不是纯正的匈奴人。
  那人卑躬屈膝,深深低着头,声音也细如蚊呐:“奴才......奴才是奴颜夫人之子。”
  朵颜皱眉,奴颜夫人,乃是流传于宫闱禁内的名字,此人生平传奇,为中原贵胄,因家道中落,受到牵连,因此发配边境。此女貌美非常,可汗征战时,窥见其倾城容貌,见之再不能忘。于次年,匈奴可汗发动大规模战争,此次沧州损失惨重,兵力消亡。本以为行至绝处时,可汗却只掳走一女子便扬长而去,沧州也因此得以休养生息,未至覆灭。
  可汗将女子带回去后,本欲封其为阏氏,后因部下反对,退而封为洛夫人,取其姓氏。次年生一子,可汗喜爱非常,同年洛夫人因事惹怒可汗,赐封号奴颜,有折辱之意,母凭子贵,子因母难,可汗将世子连同奴颜夫人一同驱逐,遂下落不明。
  如今可汗怒气已消,想来是对幼子无辜的愧疚,故而屡加提拔。
  “原来如此。”朵颜恍然,她单手撑在膝上,问他:“为何不敢抬头?”
  “奴才先年于一场大火中容貌毁损,瘢痕未消,骇人非常,怕冲撞了将军。”
  朵颜闻言,饶有兴致道:“你们中原人说话都是这副装腔拿调的样子,听着让人难受......可汗让我给你个一官半职,不如就是看守那个中原将军吧,正好你们同出中原,也好管束着些。”
  那人斗笠下的目光微微闪烁:“多谢将军。”
  ......
  “将军,此人可信吗?”沧州境内,付英正在操练新建立的一只水军,池海一脸忧心忡忡。
  “别无他法,只能放手一搏了。若是此人也不可全信,那便是真的再无解救之法了。”付英微微凝神,她目光落在井然有序的水军上,心思却飘到了一旁一直沉默不语的齐扶枝身上。
  她肯放手一搏,全赖齐扶枝的鼎力劝谏。
  那日沙暴中与那位神秘人士一别后,齐扶枝便一直冥思苦想,直到被付英发觉问起时,他才将深埋心底的疑惑说了出来。
  “此人有几分肖似先帝。”他如是道。
  付英仔细回想,却只记得那人脸上纵横交错烧伤的疤痕。
  “寻常人只看面皮,身形反倒是次中之此。但我与先帝交好多年,情谊甚笃,不必看脸,只看身形便可认出一二。”像是看破她心中所想,齐扶枝笑道。
  “虽说光看身形也无从辨别,只是此人给我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且十分强烈,依我之见,十之八九是逃出生天的先帝。”
  付英心下骇然,就连齐扶枝都看出来了,付祂与之朝夕相处,不可能没认出来。
  她看向一脸云淡风轻的齐扶枝,后者微微一笑:“都说近乡情怯,他乡遇知己都要惊上许久。已死的心上人如今已这番模样出现在自己面前,怕是再镇定自若的人也会情怯吧。”
  “噗——”池海在一旁听得正起劲,谁料飞来横祸,一只体重千钧的信鸢直直砸了下来,将他砸了个趔趄。
  付英将他扶起来,池海吃痛地揪起那只沉得要命的信鸢,正要好好收拾它一顿,却正对上信鸢无辜的绿豆黑眼。
  “......”池海和它大眼瞪小眼半晌,最终败下阵来,手中一抛,将它扔出了九霄云外。
  “正月十五,子时,落雁平原。”付英捏着从信鸢那解下来的信笺,沉吟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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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宴平:我为这个“兄友弟恭”的家庭可真是操碎了心。
 
 
第57章 月圆
  阴冷潮湿的地牢里,付祂坐在一方稍稍干燥些的枯草堆上,仰面看向牢外。
  那里站着一个人,身形她再熟悉不过,可她还是明知故问:“你是谁?”
  看守牢房的狱卒身形微微顿了顿,半晌之后,刻意伪装过的声音闷闷传来:“在下不过一介匹夫,付将军何必如此念念不忘?”
  还未好全的伤口隐隐作痛,付祂轻轻抽了口气。
  外面那人听了,先是静了一静,装作没听到。付祂就这么看着他如松柏般笔直决绝的背影,又捂唇轻轻咳了两声。
  声音不大,却恰恰好能让外面那无动于衷的人听见。
  “......”像是认命般叹了口气,片刻之后,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起,那人从怀中掏出个模样精巧的小玉瓶,见四下无人注意,偷偷扔了进来。
  小玉瓶一阵“咕噜咕噜”地滚过来,付祂向前倾身,握住那个小玉瓶。
  “谢谢......荆沅。”她仔细将药涂抹在伤口上,末了,轻轻对她说道。
  那人明显僵住了,她有些艰涩地开口,矢口否认:“你认错了,我不认识什么荆沅。”
  付祂笑了笑,道:“那或许应当换个称呼?刘煜?”
  见被认出来了,荆沅索性缄口不言,任由付祂两个名字颠来倒去地唤她。
  掺杂了久别重逢的绵绵情意,听起来让人心间一痒,鼻头一酸。荆沅仰头,将那点呼之欲出的泪意给憋了回去。
  夜半时分,四下无人,几个狱卒相约着去吃酒,一人上前拍了拍荆沅瘦削的肩膀:“一起吃酒去啊。”
  荆沅低头,摇了摇。
  “切,还以为多有来头,不过是中原贱婢的野子。还真以为高人一等。”那几个狱卒渐行渐远,不堪入耳的话却一字不落地钻进了荆沅耳中。
  偌大的牢房中只剩下一站一坐的二人。
  付祂抱膝坐在干草席上,沉默地注视着她。
  许久之后,她才开口,声音有些沙哑:“你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么?”
  比如那场大火,比如身在他乡,再比如......面目全非。
  牢房里点着一盏微弱的孤灯,穿堂的寒风吹过,就连那点光也闪了两闪,骤然熄灭。
  虽说已经开了春,夜间的风还是有些凉。付祂只穿了一件单薄破败的囚衣,陡然被冷风灌了满袖,便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噤。
  下一瞬,宽大的衣袍迎头盖下,熟悉的冷香扑面。荆沅隔着一件薄到近乎于无的衣服,轻轻吻了吻她。
  遮眼的黑暗中,落针可闻的寂静中,付祂清晰地感觉到了胸膛中不可名状的跳动,一下比一下剧烈,仿佛要破壳而出。
  那是个一触即分的吻。付祂却怔住了很久,她没做声,也没动。荆沅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炽热得似乎要透过那层薄薄的衣料,深深望进她眼里。
  那是一双清澈见底,婉转柔和的眸子。
  “我很想你。”荆沅低低开口,听起来和那个吻一般缠绵悱恻。
  付祂强忍着泪意,她有些哽咽道:“那你还要骗我?”
  荆沅忽地抱紧她,那力道像是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与她骨血相融,永不分离:“我死了,比让你见到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要好。”
  若不是她几蹈险境,她也不会就这么不加掩饰地站在她面前,将自己的所有难堪与肮脏也一并暴露无遗。
  “我其实......已经想好了,我想在你身边,只要远远地看着你,能见到你我心便足......我没想到,你能认出来。”她像是忍着某种波涛汹涌的情绪,仿佛下一秒就要决堤。
  “化成灰我都认得你。”付祂的声音闷在她的怀中,有些心疼地,她伸手摸上她的脸。
  荆沅僵了僵,目光闪烁,想要推开她。犹豫片刻后,还是顺从地让她上下其手。
  手下的皮肤凹凸不平,像是错落的丘陵。光是闭眼都能感受到这张脸的主人面庞的狰狞可怖。
  “疼不疼?”
  “如果我说不疼,你会信吗?”
  付祂笑了笑,她将蒙头的衣物取下来,直直地望进那双因躲闪不及而略微有些慌乱的眼眸里。
  皎洁的月色透过四方小窗洒进来,落在荆沅柔顺垂落的青丝上。她低着头,忙着躲避付祂探寻的视线。
  付祂喟叹一声:“马上要......月圆之夜了。我们成亲的那一日,也是月圆夜。”
  不论是初次见面,还是未州再婚,都是月圆之夜,都是如今夜一般似梦还真的月色。
  荆沅沉默不语,只是仍不愿抬头看她。
  “看看我吧。”像是小声的哀求,又像是久别重逢诉说的苦苦思念,付祂回抱住她。
  像是要碎掉了。
  失去刘煜的这些日子里,就像一具行尸走肉的躯壳,就连灵魂也在那一场大火里焚烧殆尽。
  “你再不看我,说不定就看不见我了。”付祂很少用这么服软的语气说话,就连从前二人相处时,行床笫之事时,她也一向冷静自持,或柔和似吞吐万物的江河湖海,纵容刘煜的一切任性和骄纵。
  荆沅终于抖了抖,颤颤抬起脸来。她闭着眼,月光轻柔地洒落在她脸上,将那些无法诉之于口的隐痛一览无余。
  付祂几乎在霎那间屏住了呼吸,她爱怜地摸了摸她紧紧闭上的眼睛,声音也如月光般朦胧:“我从来不会害怕。从前我喜欢身为男子的你,如今我喜欢身为女子的你。如今时殊世异,我也仍喜欢不再风华的你。你只是你,或男或女,或美或丑,都只是我心里那个,独一无二的,细腻温柔的人”
  荆沅闻言,没开口,只是睁了眼,那双死寂如深潭的眸又焕起了星星点点的光芒,下一瞬,两行清泪无声滑落。
  她泪如雨下,扑进付祂怀中,泪水染湿了她的前襟。
  “下次不要再不告而别了。”
  ......
  约定之期将至,付英焦头烂额地看着眼前的军事地图,神情肃穆。
  齐扶枝倚柱而立,目光沉沉地落在桌案上,又似乎在出神。
  “顾及城防,以免匈奴突袭,我们最多能派出五千兵马。”池海以手支颌,审慎道。
  “不能再多了吗?”付英沉吟片刻,问。
  “匈奴兵强马壮,除去战死之数,保守也有七千人。以少敌多本非易事,何况对方并非什么虾兵蟹将,而是个个以一敌十的精兵。”
  池海摇了摇头,道:“不能再多了,五千已是能余出来的最大兵力。”
  齐扶枝看着洒进营帐的一地清辉,恍然道:“已经快月圆之夜了啊。”
  ......
  朵颜看着今夜之月,心里没来由地一阵慌乱。
  她方才去跑了马,今夜月圆,用他们中原人的话来说,应当是“每月十五,月圆之夜”。
  营帐处传来一阵窃窃私语之声。朵颜用冷水泼着脸,恍惚听到“俘虏”两个字眼。
  她甩了甩手,又把剑抽出来,爱不释手地擦拭着。耳边嘈杂的私语声不绝于耳,也惹得她心头的烦躁愈来愈烈。
  朵颜猛地扔了剑,冷声道:“嘀咕些什么呢?”
  一群人瞬间噤了声,下一刻,有人冒冒失失地跌撞过来,连滚带爬地大喊:“将军......将军,大事不好了,那中原俘虏被人劫走了!”
  朵颜猛地站起身,声色俱厉:“什么?”
  两个时辰前,地牢里仍是守卫森严的一番模样。
  狱卒牢牢看着关押着付祂的这间牢房,片刻都不敢松懈。待到巡查的人走了之后,与荆沅一同看守的那个狱卒看着巡逻士兵远去的背影,狠狠啐了一口。
  荆沅看着他,从怀里摸出个钱袋,对他讨好一笑:“初来乍到,小的人生地不熟,多有冒犯了。”
  狱卒看着鼓鼓囊囊的钱袋,眼睛都直了。他见四下无人注意到这里,风驰电掣般地伸手将钱袋夺了来,这才哼了一声:“算你识趣。你娘是奴颜夫人吧。”
  荆沅低着头,连连称是。
  “不愧是母子,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对得起奴颜婢膝这个词。”那狱卒仰天哈哈大笑,他重重拍了拍荆沅的肩膀,扬长而去。
  “走啊,吃酒去,听说又掳来了几个中原女子,咱们去看看。”
  荆沅看着周围几个牢房的狱卒差不多走光了,便手脚麻利地开锁,冲进去对付祂道:“走!”
  她拉着付祂的手绕过几个空牢房,有些有人的牢房里,看见二人,还以为是某个俘虏又要遭殃,故而起着哄,也没当回事儿。
  整座牢房门口,灯火通明,两个守卫相对而立,手持长戟,见有人要出去,横戟于前,冷冷道:“没有朵颜大帅的命令,俘虏不准出去。”
  荆沅忙从怀中拿出可汗亲笔信,谄媚一笑:“可汗有言,若非攸关大事,一律自决。”
  两人见了亲笔信,面色虽然将信将疑,却还是放行了二人,再望向荆沅的目光时,染了些敬畏之意。
  一路畅通无阻,荆沅带着付祂在广袤无边的平原上迎着月色狂奔。身后逐渐响起马蹄沉沉的踢踏声,付英的旌旗就在前方。
  朵颜愤怒的咆哮在身后响起:“竖子敢尔!”
  付英带着池海也疾驰而来,千钧一发之际,朵颜从背后抽出剑,对准二人狠狠掷去——
  荆沅刚想带着付祂飞奔上马,却见迎面而来的付英神色惊恐,瞳孔猛地瞪大。
  “将军,小心——”
  “噗嗤”一声,血色飞扬,在如银如霜的月光中扬起了一道弧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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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存稿了,又开始卡点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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