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饲猫缘(玄幻灵异)——广式煲仔饭

时间:2024-11-10 19:04:58  作者:广式煲仔饭
  若柳灿心生“异想”,非要一头钻入,查个明白,她也会发现,今天做的这一场戏,无论是蓄意贬低喻舟还是釜底抽薪毙掉她的成果,都只是借机敲打在座学生要“安分守己”罢了。
  方清宁摩挲着手中文件,不语。
  江焉就坐在方清宁斜对面。他正值壮年,一身挺括西服,发型也用发胶精细打理过,和他在学院官网上的相片同出一辙,精力充沛,野心勃勃。
  往日见江焉,他从门外走进,像是自门框压入的一座峰峦,笔挺得叫人喘不过气。
  这般看时,却不觉得有那样高。
  *
  “江老师。”方清宁忽然说。
  “师妹这个选题,我也蛮感兴趣的。在群里看到时心痒,就擅自翻了翻文献,整理了一份综述。”他抽开文件夹的拉杆,将用订书机装订好的纸张按份数发好,“想和大家一起探讨。”
  *
  三天前,周一。
  “你在忙什么?”喻舟失笑,道,“打个视频,一直让我对着天花板。”
  “闲来无事,看看文章。”
  终于扒拉到了手机支架,他将屏幕立起,冲那头的喻舟招了招手。
  他换好睡衣,身上还蒸腾着自浴室带出来的热气,锁骨处立起一小块薄润的绯粉。方清宁弓起一只脚,下巴放在膝盖上,微微侧着头,在用毛巾擦缀在发丝的水分。
  他的眼睛也格外亮。
  “什么题目?”
  方清宁讲完,喻舟见他停了手,就着半趴靠的姿势,望向他的眼底。
  “这是柳灿的内容,”喻舟有了猜测,“你认为江教授会做什么吗?”
  没有,方清宁说:“我自己想知道而已。”
  *
  头发因攥握的动作,似乎更长,泛着缎面的亮泽。方清宁折颈相看的样子,像极了那日他们在湿地边投喂的野天鹅,高雅地啄一粒食,便梳理起丰满的羽毛。
  “如果那天,我也对此发言,一定是出于对这个题目真挚的热忱,和柳灿或者旁的人都没有关系,”他笑了起来,“如果可以的话,就请你在我说完所有的话之后,为我鼓个掌吧。”
 
 
第24章 一锅电话粥
  *
  “这个黄瓜味儿的可好吃了!”柳灿捧了好几包乐事,一股脑倒进手推车。
  陆可妮怕她暴饮暴食,“会上火的。”
  方清宁把着手柄,借柳灿在货架上挑选的功夫,将车扶到自己边上。
  三人结过账,他本是要帮忙提,柳灿趁他伸手,把一袋食物挂到方清宁腕上。
  方清宁掂了掂,还挺沉。
  “给你的。”
  陆可妮补充:“我们也常给喻舟‘上供’,尤其是每次组会前后——”
  “俗称,拜大神。”柳灿同她一唱一和。
  方清宁笑着,拉开塑料袋两只耳朵,“太好了,有我最喜欢的苏打饼干。”
  *
  学校超市旁就是一家饮品店,方清宁便提议请姑娘们喝东西。
  他拿回小票,坐到临窗的凳上,柳灿拿出一杯酸奶。
  陆可妮推她:“待会还喝奶茶呢。”
  没事,我专门留了个胃,柳灿边撕包装边说,“知道吗,本人胸无大志,梦想就是一夜暴富,过上吃酸奶不用舔奶盖的生活。”
  她掰直勺子:“不过难度太大。”
  方清宁忍笑:“确实——要不从今天开始买彩票?”
  “有钱才不难呢,”柳灿一本正经,“主要是我就喜欢舔奶盖,等我发了财,岂不是在富婆圈格格不入?”
  在方清宁的笑声中,陆可妮摁她脑袋:“出息!”
  “我是没什么本事,”柳灿等他们笑完,说,“但我既然都考了上来,肯定有我的过人之处。就算别人眼中一文不值,我也相信天生我材必有用。”
  陆可妮听懂了,问:
  “那,假若他们排挤你舔酸奶盖呢?”
  柳灿潇洒地将长发一甩:
  “老娘爱干嘛干嘛,这帮瞎子住太平洋吗管这么宽!”
  *
  陆可妮听懂了,方清宁当然也听懂了。
  服务台叫到号,他取完餐,把吸管依次插好,一杯杯放她们面前。
  方清宁觉得自己嘴太笨,连像样的谢谢的话都不会说。
  “以后有什么问题,”他的舌头似乎打了结,“我们也一起讨论吧。”
  好啊,两个女孩异口同声。
  陆可妮满足地叹了一声:“这就是抱上大腿的生活吗?”
  方清宁只埋首喝奶茶,甜意涌满了口腔。
  坐在中间的柳灿边咕噜咕噜,边左看看,右看看,忽地面对镜子,发现新大陆一般叫起来:
  “咦,我们都喜欢把吸管咬扁嗳!”
  *
  雨又停了。
  日光挥走了层云,地上积着雨,照成一片金鳞翻波的河面,一阵风过,悬在枯枝上的残滴被摇进河里。
  学生三五成群地路过。进超市前,方清宁也是其中一个。和同门聊着未完待续的实验,话音热闹地塞进空气。
  他跟着她们笑得不可开支。松开嘴,看到吸管上果然有扁扁的,压出一条线来的牙印。方清宁低着头,感觉心脏滚烫地发着热,像充斥着前所未有的欢乐。
  *
  垫完肚子,陆可妮看了眼手机,起身。
  “宣传部真是一堆事,”她说,想起什么地又道,“对了,听说学校要返聘陈老师回来,做院长呢!”
  “哪个陈老师?”柳灿问。
  陆可妮讲了个名字,这下连方清宁都感兴趣了,对方确实是国内屈指可数的大拿。
  方清宁当初想考这所学校的研,也受了他的影响。
  只是他大二时,这位老师便到了退休的年纪。
  “不过也还没确定,”陆可妮“嘘”了一声,“我回趟院里,这事先别说出去。”
  柳灿拿书包,活力满满:“我要继续去奋战了!”
  方清宁跟她们道了别,正要走时,有感应似的拿出先前调过静音的手机。
  喻舟的名字赫然在屏幕上。
  *
  今天,有许多的时刻,方清宁想要马上和喻舟说上话。
  大雨将至的时刻,雨过天青的时刻,听出江焉弦外之意的时刻,他从台前走下,一年级的女生们奋力拍着手,方清宁视线却落在并排的空位上的时刻。
  他按下接听键。
  等待信号畅通的零点几秒被无限拉长,仿佛有一个世纪。
  *
  “你怎么了?”方清宁率先问道。
  *
  喻舟说了什么,方清宁只捉住“别在意”、“很快”、“再说”几个字。
  他那儿太吵,有轮子碌碌碾过地面的声音,小朋友扯着嗓子在哭,家长哄劝时不觉抬高了音量,甚至盖过喻舟靠近话筒的唇语。
  方清宁也像被卷进这股潮浪里,“喻舟,我听不清。”
  *
  方清宁就站在一角屋檐之下,水滴有一下没一下地凌空晃动。
  半晌,喻舟应该是走到了个没什么人的地方:“学长,听得见吗?”
  一颗豆大的水露砸到方清宁的手背,化开一线冰凉。
  或许被电波影响,喻舟的声音并没有那么真切。
  “你怎么了,”方清宁固执地问,“你在哪里?”
  他听到有规律的呼吸,喻舟似乎在斟酌要怎样说。
  水渍很快风干,方清宁耳朵牢牢贴着手机,保持这个姿势。
  短促的提示过后,一道甜美的女声浮起:“前往……的旅客请注意,您乘坐的……次航班现在开始登机——”
  方清宁明白过来:“你在机场?”
  *
  机场位于市郊,从学校出发,车程至少两个半小时。
  喻舟应道:“嗯。”
  他又对方清宁说:“别在意研二那两个。我过几天就返校,其他事等我回来再说。”
  料想这就是刚才他没听完整的内容了。
  “你不是没来,找谁问的?”
  喻舟说:“江老师打电话,告诉我新确定的请假流程。他讲了几句。”
  他很轻地,低低地说:“不是故意不来。要问的话,我也会听你亲口说。”
  方清宁飞快地,“我不是责怪你的意思。”
  “我知道啊。”喻舟笑了笑。
  方清宁张了张口,攥住手机的五指发力,淡白色从指尖蔓延到甲肉里。
  *
  他常会怪罪自己的拙笨。
  和喻舟的通话,更多是微信视频的形式。揣摩喻舟的情绪,像用几道公式就能完成全过程的证明题,让方清宁偷了太多次懒,才会在关键时刻手足无措。
  他现在看不见喻舟的脸了。
  但好在,每当方清宁开始犹豫,喻舟的存在都像打上一针强心剂,他好像永远有用不完的耐心,永远给予他直言快语的资本。
  “喻舟,你要去哪?”方清宁说,“我很担心你。”
  喻舟便告诉他:“我回趟家,有很重要的事得处理,等结束了,就来学校。”
  方清宁捏着手机的指头一根根屈着:“出什么事了吗?”
  *
  喻舟是在一个空旷的候机厅。
  因为没什么人,空间却广,他的每一道呼气吸气都被放大了,喷在方清宁耳侧,是荒野上的风。
  方清宁叫他:“喻舟。”
  我午饭同柳灿还有陆可妮一块吃的,他说。
  “柳灿老是想谢我之前帮她做准备的事,不过礼尚往来,我请了奶茶。跟她们一路说说笑笑的时候我就在想,我以前期盼的,能有同门一起做实验、聊课题,一起上学放课,如今都实现了,和想象的一模一样。”
  但怎么办啊,他似乎有点苦恼:
  “我这的烟花棒还有好多,可我只想跟你放。”
  ——你跟她们,是不一样的。
  *
  来机场的路上,喻舟在想,今年的雨期未免过于漫长。时起又时落,绵绵无尽,惹人焦躁。
  他脑子乱糟糟的,陷在自己的思绪中,直到刚刚抬起头,才发现雨已经停了很久。
  在玻璃幕墙与天接轨的顶部,甚至拱起了一道虹桥。
  颜色缤纷,让喻舟想到,两人对视时,总会看见的方清宁的眼睛,清澈地映出所有美好风景。
  他叹了口气,道:“我外婆病重,情况不是太好。”
  可能是最后一面了,他说。
  方清宁第一反应是道歉:“对不——”
  “猜到你会这样,才不想讲的。”喻舟说,“别为这个跟我道歉,否则真要生气了。帮我个忙吧,学长。”
  “你说。”
  家里猫还需要你照顾几天,喻舟笑道:“待会我把房东电话给你,拿了钥匙,就在我那先住下吧。”
  是柠柠离不开人,他话中竟有些揶揄。
  什么意思——方清宁立马明白了,脸上烧得厉害,只软软应了声“嗯”,半天都不知说什么好。
  *
  两人又聊了一会。
  更确切地说,是喻舟想到哪儿便讲什么,多是小时候,和祖辈们相处的事情。
  “我爸妈关系并不和睦,”喻舟轻描淡写地带过,“这段婚姻对我母亲打击有些大。不懂事那会,我跟外公外婆更亲。”
  因为那几个梦,方清宁明白,对于父母的事,喻舟只给他看了冰山一角。
  “一周里我能去祖父母家吃四次饭。院子里种了樱花树,一到花期,就会把餐桌搬树下面,我外婆还拿花瓣和着糯米做一种小点心——可惜没办法给你分享了。”
  生老病死虽只是寻常,想要情感上接受,仍需莫大的勇气及魄力。
  喻舟说高三毕业那年,沉疴已久的外公离世,暑假两个月里,他总是产生空空落落、极不真实的感觉。
  “我家门口有架秋千,外公走之前的一段日子,最爱睡在那上边。”喻舟的声音缓缓淌过,“那会的午后,我一醒就去找老人家,总以为他还在院子里打盹,拿起毛毯就往外跑,怕他着了凉,想给盖上。走到花园才发现没有人,先前是风吹过,拂动了树叶。”
  方清宁默默听着。
  他的判断没有错,喻舟胸中堵了一团低落的情绪,好在说着说着,淤结的气体被挥散开,只余下凝成的薄淡雾气。
  想了想,方清宁道:“下次我去学做樱花饼,学成了请你吃。”
  喻舟笑出了声:“好啊。”
  *
  一个陌生号码跳了出来。
  “我有个不认识的电话。”
  方清宁正想拒了,喻舟说:“4387尾号?我房东。”
  方清宁脸又有热起来的趋势,“我得回去收拾一下。”
  “穿厚一点,明天又有寒潮,”喻舟嘱咐完便说,“我要准备登机了。”
  好,两人说完再见,方清宁拨回去,问了地址,约好拿钥匙的时间。正准备走,微信弹出一条新消息。
  *
  喻舟:看彩虹。
  喻舟:听我说了这么多,这是谢礼。
  相片是从廊桥向外照的,浅淡的两端,往上拱出一个恰如其分的弧度,清清雅雅的七色虹,又揽来一撮云朵制成裙纱。
  虹下的玻璃十分干净,衬出对面一道修长身影,喻舟穿的天青色棉服,款式简便的黑卫裤,腿型非常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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