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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香(GL百合)——一天八杯水

时间:2024-11-13 07:04:07  作者:一天八杯水
  偏偏桑沉草还是那游刃有余的姿态,覆着白衣人的手背徐徐靠近。
  近到气息几乎交叠,桑沉草虚眯眼问:“不过,有件事我也很想问问你。”
  奉云哀没有避开,视线被这人全部占据,淡淡道:“什么。”
  桑沉草目光一动,飘向奉云哀身后,幽幽说:“你的这把剑,是从哪里来的。”
  若非这把剑,桑沉草也不至于停滞一瞬,露出周身破绽。
  这剑不是寻常剑,其剑身此前被粗布包裹,看似平平无奇。而就在刚刚,利剑出鞘之刻,剑上诡谲紫光异常夺目,才叫人知晓,它有多惊人。
  如此诡剑,更衬那等妖性十足的人,而不该是奉云哀这样的。
  奉云哀默了少顷,不答反问:“你想要?”
  桑沉草又是嗤地一笑,不光举手投足,就连嘴里偶尔蹦出的三两言语和气音,都总带着几分鄙夷。
  此时剑已归回鞘中,奉云哀索性再将其拔出,不像显摆,只纯粹想叫身前人看仔细,然后道:“这剑是师门所得,是我要赊出去的。”
  “好剑。”桑沉草看清楚了,目光在剑身上流连许久,眼眸异常明亮,“赊给谁?”
  奉云哀不再给她多看,歘一声将剑身插向背上剑鞘,淡声:“你不是早就知道。”
  桑沉草终于垂下那覆在对方手背上的五指,暗地里还在施劲撞开阻滞,面上假意耻笑:“不会是虎逞吧?可惜了,虎逞用刀,可看不上你这剑,你是想借赊刀的名义,助此人在寻英会上折花?”
  奉云哀也放下手,几次试探,依旧试探不出此女的全部底细,也摸不清此女的武功路数和周身炙热的源头。
  那脉搏跳得和寻常人无异,不像患病,亦不像服用了什么助长功力的药。
  “不错。”奉云哀假意承认。
  桑沉草越发嗤之以鼻:“那你可就看错了,即便虎逞用的不是刀,他也配不上这把剑,你这般藏着掖着,看来很清楚此剑难得。”
  “略有耳闻罢了。”奉云哀道。
  桑沉草盯着眼前人不放,企图从这双灰白眸子中,揪出几分不同寻常的情绪,越发贴近道:“你可知这剑是用什么铸造的?用的可是堕天的陨铁,用此种陨铁炼剑,所成剑身漆黑似墨,它削铁无声,能杀人于无形,但它的可怖,远不止于此。”
  “你倒是什么都知道。”奉云哀早觉察到此女的古怪,这靛衣人不光对中原武林了如指掌,还很清楚某些奇闻轶事。
  桑沉草弯了眼,却只令人觉得阴寒,全因她眼下的两颗小痣,她悠悠道:“你可知它剑上流光因何而来?全因其暗藏至毒,只要往人身上削上一剑,便会留下致死的引子,若解毒不及时,必将周身发寒,什么眉眼发肤五脏六腑,都能结霜,这寒意,怕是连奉容都遭不住。”
  “你如何得知?此剑在江湖中连名字都没有。”奉云哀也直勾勾盯过去,她何其笃定,全因江湖册上毫无记录。
  桑沉草伸手想探到奉云哀身后,手被无情拍开,她笑说:“这剑此前也曾出过几次鞘,最广为人知的一次,是二十年前的釜海之战,那是奉容建立瀚天盟之前的事情了。那时会战的双方,是奉容和问岚心,剑原是问岚心的剑,但三日还未决出胜负,问岚心也不知为何,竟主动舍剑,将之抛到了海里。”
  “那你如何确定,这就是当时被抛到海里的那一把?”奉云哀退开一步,不让此女近身。
  桑沉草也不再尝试冲破阻滞了,气定神闲道:“那时观战者不少,只是众人都不敢上前,只能远远观望,唯恐被误伤。江湖中传言,问岚心手中的剑恰似紫火,而此前被她伤及的人,都曾遭霜冻,恐就是剑上淬毒所致。”
  她停顿,眉梢微挑,又说:“不过釜海之战接连三日,三日前后,剑身紫光不曾有变,众人便猜,大抵不是涂毒,而是铸剑师在铸就此剑时,早已将不衰不灭的毒物炼入剑身。”
  “又是凭空猜测,二十年前的旧事,传久了早就变样。”奉云哀环顾四周,眼前耳边依旧寂静,问岚心不知到哪去了。
  “那你不妨问问给你这把剑的人。”桑沉草何其笃定,“釜海一战后,奉容曾下水多次,也不知是不是为了捞剑,不过问岚心倒是抛了剑就走了,便是自那后,问岚心不再用剑,只用金银针,还博得了个断魂针的名头。”
  奉云哀避世许久,除了从身边人口中听说,便只能靠书了解世事,书中没有,她自然就不知道。
  良久,奉云哀极淡地呵上一声,不再同此人周旋,而是开门见山道:“如此清楚,你师从问岚心?”
  桑沉草脸上笑意不减,反问:“你师从奉容?”
  “奉容与我不同,她可不会赊刀。”奉云哀神色不变。
  “你又知道了?”桑沉草不再拆穿对方赊刀的谎言,转身说:“再回竹屋看看,或许能找到问岚心的踪迹,不过那什么醒神散,依我看,是不可能在这找到的。”
  听这话,就好像靛衣人当真不知道问岚心去哪了。
  好在已将此人穴道封住,也不怕她突然跑了,奉云哀正巧也有回竹屋一看的意思,便道:“莫耍诡计,如今你受我所制,我若取你性命,你说问岚心会不会现身?”
  “大抵不会,否则问岚心此刻已在你面前。”桑沉草就连听到要取她性命的话,也无甚反应,好像真不怕死。
  奉云哀不作声,她料想自己也猜不透此等邪魔外道的心思。
  这黄沙崖底也就这么点大,除却竹楼和洞穴外,再找不到其他炼药藏物之地,除非把这遍地的草木都掀开,再掘地十尺。
  但奉云哀细细看过了,草木下的土都不是新土,看着可没有挖掘过的痕迹。
  竹楼中除了些许药粉与起居用具外,再找不到别的东西。
  奉云哀特地再进主卧,料想是问岚心的房间,便仔细搜找了一番。
  没什么出奇的物件,不过桌上倒是有一张压在镇尺下的药方。
  窄窄一张纸被压得严严实实,不细看还看不出。
  纸上的方子……
  竟然未写完。
  之所以能一眼认出方子未写完整,是因纸上的最后一个字,只落了一笔。
  奉云哀捧纸细看,本以为是什么独门秘术,没想到这方子她竟能看懂。
  倒是不稀奇,是治心病的方子,但因其用材极其苛刻,所以在江湖中流通不多。
  后背有人靠近,是桑沉草。
  桑沉草也是一愣,随之在奉云哀耳边道:“这是定心丹,最后一味应当是水泽香,这水泽香,只在中原能找到。”
  “她有心病?”奉云哀皱眉。
  “不曾听说。”桑沉草并未承认自己与问岚心的关系,此时依旧是一副不相熟的模样。
  奉云哀又看了桌上的其它药方,其余方子竟全是写完全了的,便回头问:“她为何不写完整?”
  桑沉草笑了,“或许是想说给旁人听,她去中原了。”
  “莫非她真对寻英会有意思。”奉云哀冷冷揣测。
  “万不可能。”桑沉草眼波如蛇,冷笑:“她不是此等沽名钓誉之人,否则当年也不会弃剑,叫人看不起。”
  奉云哀不信。
  桑沉草继而又道:“你远道而来,煞费苦心,其实根本不是为了赊刀。你知道这把剑曾是问岚心的,你来聆月沙河,又特地在我面前亮剑,就是想引出问岚心,对不对?”
  奉云哀目光冰冷。
  “武林盟将乱,江湖将乱……”桑沉草喃喃一般,转而言辞锐利地道:“奉容出事了?”
 
 
第21章 
  奉容虽不常露面,却也是瀚天盟的盟主。
  瀚天盟于整个武林而言,分量何其重,而盟主二字的分量,更是重上加重。
  奉容如若出事,便好比东海失了定海针,好比补天石被人掘去了一块。
  有奉容在的一天,江湖中就算恶人遍地,也无人敢随意造次,但如若……奉容出事了呢?
  只有如此才解释得通,这么个白衣胜仙,且又好像和奉容有千丝万缕关系之人,怎会忽然出现在这黄沙遍天之地。
  但奉云哀不会承认,至今中原武林尚未传出任何风声,她大可一口咬断,此女是凭空猜测。
  对视之下,奉云哀冷冷道:“你盼她出事?”
  “怎会,不过是推断罢了。”桑沉草哂笑,“瀚天盟和中原武林出事,我万不可能是那得益者,我为甚要盼她出事?”
  奉云哀放下手中方子,几乎能揣测到问岚心的足迹。
  如若不是为水泽香,而是为了寻英会,那问岚心从这聆月沙河到云城,必须得行经皓思城和朱雨镇。
  两地之间是群山,脚程得耗上一日,要去往云城,必得在这两地落脚休歇。
  奉云哀冷冷重复:“我要见问岚心。”
  桑沉草又笑了,笑得气定神闲,“她都不在这,你要如何见她,我事前已经说过,我可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思索少顷,奉云哀抬臂摸向背上的剑,淡淡道:“如果我要用这把剑引她出来。”
  桑沉草双眼虚眯,慢悠悠道:“你果然知道这把剑是她的。”
  这回,奉云哀再无从辩驳。
  “就是奔着问岚心来的,只是好巧不巧,死了个虎逞,身上还有针伤。”桑沉草冷笑,“倒是替你省下了一个找问岚心的由头。”
  奉云哀一言不发,一双灰瞳好似无神。
  “那我教教你。”桑沉草大度道:“要想让问岚心知道这把剑在你手里,光背着剑到处走可没有用,你得将消息散播出去。”
  她一顿,意味深长道:“你在杳杳客栈时,连背上的剑都不曾露出来示人,不会以为这剑还能与问岚心相吸,问岚心会无端端觉察到它的所在吧?”
  这话中嘲谑何其明显,奉云哀眉头轻皱。
  偏桑沉草忽然又故作柔情,伸手往奉云哀眉心轻轻一碰,道:“呀,可别皱眉,皱起眉头就不好看了。”
  奉云哀微微仰身避开,不喜此女动手动脚,冷声:“事前是因黄沙大,我不便动身,才在杳杳客栈停留。”
  桑沉草佯装信了,颔首道:“倒也有几分道理,那几日客栈人多,全因风沙大,只能留宿。”
  “倒也是,若非风沙,我也不会在客栈驻足。”桑沉草颔首。
  “你从一开始,就看出我是为问岚心而来?你如何看的。”奉云哀狐疑。
  桑沉草眉梢一抬,“不,只是你的模样在沙海中属实奇怪,而我向来喜欢好看又古怪的人与物。”
  垂头往案上一瞄,奉云哀将那未写完的方子折起,揣到衣襟里,转身道:“我要去皓思城,你随我一道。”
  如今受人牵制,桑沉草如何推拒,索性道:“莫怪我未提醒你,问岚心离开黄沙崖,多半是两日前的事了,此时她未必就在皓思城,或许早就换地儿了。”
  奉云哀又反手摸了一下那剑的剑柄,掌中一片冰冷,冻得她掌心有些发麻。
  此剑惯常发寒,也不知是不是剑中毒素所致,想来若非如此,也不会叫人肺腑结霜。
  饶是奉云哀练就了一身至寒的功法,竟也抵不住这股寒意,而她之所在将剑裹起背在后背,总不拿在手上,便是因为这个。
  她不由得想,问岚心得练上什么功法,才能长久将此剑握在手上?
  思及此,她陡然看向桑沉草,想到此女惯来炙热的身躯和内息,越发觉得,这人与问岚心关系匪浅。
  桑沉草容那寒凉目光打在自己身上,好整以暇地转身,道:“既然要去皓思城,那便趁早,如今天色将晚,再迟些,路上怕是要有虎狼出没。”
  说完,她走向窗边,倾身往下张望,身形虽瘦,却暗藏无尽力量。
  不过与其说她像毒蛇,其实更像一把弓,杀机晃晃的弓。
  桑沉草蓦地回头一笑,旁人的眼下痣总是含情,平添温柔,她的眼下痣只会叫人觉得诡谲。
  即便已经点了对方的穴,奉云哀依旧不敢放松警惕,倏然也将目光投了过去。
  “也不知问岚心将竹楼修这么高作甚,带我下去。”桑沉草悠声,“我如今运劲受阻,全赖你。”
  奉云哀一时摸不透此人的心思,不大放心地走上前,就连在将此人带离竹楼时,身也是略微绷紧的。
  蛇窟被烧,仍有不少蛇钻了出来,如今满目的绿植簌簌作响,其间偶有嘶嘶声。
  奉云哀放开桑沉草,手已经按在腰间的短刃上,这一番奔波下来,腰间短刃已只有寥寥几柄。
  好在那些蛇俱不敢近桑沉草的身,在边上徘徊一阵后,便径自离远了。
  远处的马已不见踪影,走近才知,是马匹被蛇咬了,如今伏在草中一动不动。
  奉云哀摸索到马足上的咬伤,心忽地提到嗓子眼。
  没有马,怕是不好离开黄沙崖。
  桑沉草啧啧上前,不以为意地拎起马蹄子看了两眼,从腰间摸出药丸子道:“捏碎了敷上患处,不过多时就能解毒。”
  奉云哀没有立即去接,视线在对方掌中顿了良久,冷声:“我以为你是故意为之,要将我困在此地,容我也被毒蛇咬死。”
  听见这话,桑沉草忽然开怀笑了,扶膝弯腰,脸凑得极近,似在打量什么有趣之物,乐呵地说:“你是如何长成这副样子的,既警惕小心,又轻易袒露心绪,好似不曾与人打过交道。”
  奉云哀的神色一瞬就冷了下来。
  “喏,再不解毒,你今夜就别想出黄沙崖。”桑沉草抖抖掌心,那丸子滚了两圈,险些滚落在地。
  奉云哀将药丸接了过去,垂头将之掐碎在手,灰瞳中的波澜不甚明显,“如若我找到问岚心,你也不拦?”
  “为何要拦。”桑沉草眉梢一挑,“其一,你又不是奉容,如何伤得了问岚心,其二,我倒也想看看,再往后走,问岚心是死是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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