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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香(GL百合)——一天八杯水

时间:2024-11-13 07:04:07  作者:一天八杯水
  蛊虫与蛇, 能有什么关系?
  月色下,那一双蛇瞳冒着诡异绿光,莹莹幽幽, 毒性想必非同寻常。
  就在注视的这片刻间,奉云哀几乎不能动弹,好像魂灵被摄住, 四肢也僵着, 被牢牢钉在此地。
  血肉间涌动的痒麻就跟活了一般,瞬间变得雀跃非常, 正飞快地往她脖颈上钻。
  这奇痒无比的涌动感穿过脖颈,似乎想占据她的脑仁,令她的口鼻耳, 甚至是双眼都跟着炙热无比。
  好热……
  要烧起来了,要将她最后的一丝可控也烧尽,似乎从此往后,她只能变作一只任人宰割的傀儡。
  此种陌生的抽离感令奉云哀深觉惶恐, 她的思绪明明汹涌澎湃, 躯壳却僵着。
  此时此刻,她只能令手指很轻微地动上一动, 就好比魂魄已经离体。
  是什么东西,忽然使得她体内的蛊虫忽然躁狂?
  奉云哀只能想到母蛊,每每深受桑沉草钳制时, 她的身体便是这般, 只是此前稍显轻微, 她还能留得一丝抵抗之力。
  如今别说抵抗了, 她连视线都被定住,目光死死黏在了那通体漆黑的毒蛇上。
  莫非母蛊就在毒蛇体内, 不然桑沉草怎会随身将这毒蛇带着,还藏着掖着。
  可如若真在,又该如何解蛊?
  奉云哀打坐调息,赶紧推开筋脉间的阻滞,顷刻间气血上涌,喉头已觉腥甜。
  就借这短暂的回神,她只手擒住蛇首,将之拉到自己面前。
  好可怕的蛇,身上缠了圈圈蓝环,鳞上还闪银光。
  她本欲将蛇按向自己肩膀,不料蛇口倏然一张,咬在了她的颈侧。
  就这刹那,那涌上颅顶的痒麻如受指引,竟一点点地汇到了咬痕上,徐徐不断地往外钻。
  还差一些……
  奉云哀轻吁一声,不料身边响起一声困惑的“嗯”。
  桑沉草慢腾腾睁眼,在她定睛的瞬息,黑蛇已盘回她腕上,又一副乖顺驯静模样。
  蛇口不张了,也不再直勾勾盯人。
  “作甚不睡。”桑沉草轻哂,“是嫌精力太过充沛,还想再走个一两里路试探蛊虫?”
  奉云哀紧挨着粗糙树皮,省得身边人看到她颈侧的咬痕,她抿唇不语,觉察到余下那汇在伤处的痒意,缓缓散了个无影无踪。
  她明白了,看来母蛊果真在毒蛇体内,经那一咬,子蛊被召走大半,可惜还有剩余。
  桑沉草二话不说便抽出软剑,剑尖噌一声刺出。
  奉云哀眉头紧锁,忍着没拔寂胆,所幸软剑未将她伤及,不过是在她腰上缠了紧实一圈。
  她一时间有些生气,冷冷道:“我走不了,你不是清楚着么。”
  桑沉草轻轻捏着剑柄,漫不经心嗯上一声,道:“倒不是怕你走,这荒山野岭的,你又能走到哪里去,这可不是官道,去云城的路可还认识?”
  奉云哀还真不识路,这一路都是这靛衣人驭马,走的还都是极偏僻的山野小径,好像在刻意将她绕晕。
  心机颇重,当真歹毒。
  光是端量奉云哀的神色,桑沉草便知道了答案,哂道:“我不伤你,只为防止你暗暗在我身上乱翻,找那解毒的药。”
  “当真有解药?”奉云哀明知故问,装作不曾被毒蛇咬到过。
  桑沉草但笑不言,阖眼又睡过去了。
  腰上缠着软剑,奉云哀如何睡得着,她生怕一不留神,自己就会被这剑削成两截。
  尤其握剑的人双眼紧闭,看起来已是一副无知无觉的模样,哪知她会不会忽然失手。
  罢了,奉云哀知道这靛衣人必不会轻易伤她性命,索性也闭了眼。
  只是奉云哀两眼刚闭,身边那人便弄鬼弄神般忽然睁眼,一瞬不瞬将她盯着,嘴边还噙着意味深长的笑,心下似乎又藏了百般捉弄人的伎俩。
  桑沉草看得明目张胆,那灼灼目光令奉云哀有所觉察。
  “你又想作甚?”奉云哀忍无可忍。
  桑沉草牵着那柄软剑,勾得人不得不往她身前靠近。
  利器缠身,分明是逼迫。
  奉云哀双掌撑在地上,身微微倾向前,因着眼前有白纱遮掩,不得不微眯眸子将人看清。
  桑沉草径自将白纱揭了,离近了道:“在想,如若当真要你上试剑台,有这白纱遮掩,会不会极难取胜。”
  以心作剑,剑便是眼,即使眼前有遮,也能仅凭风雨落花识辨一切。
  届时风动则心动,剑动则身轻。
  这是用剑者的心之所往,亦是奉容孤锋剑法的极致。
  但奉云哀心知,她的境界远不及奉容,她还无法将五感完完全全寓在剑中。
  桑沉草哧一声,呼出的气息轻飘飘荡在奉云哀颊边,又道:“可如果没有白纱,那些人如何能一眼将你认出?”
  她抬臂摸上奉云哀的脸,在那灰瞳的眼睑下不轻不重地按了一下,边用目光勾勒眼前轮廓,边道:“殷无路以恶闻名,你的生母虽从不亲手杀人,却也坏得不遑多让,你的相貌大约是承袭了她。”
  奉云哀抿唇不动,察觉抵在她眼睑下的手微微下滑,不紧不慢下移。
  所幸桑沉草的指尖也是炙热的,否则定像极蛇腹滑动。
  是在奉容死前,奉云哀才知晓自己的出身,在此之前,她虽在书上看到过殷无路的名字,却根本料不到,此人会与她有如此深的关联。
  她看到过一些关乎殷无路的记载,也知道其伴侣名为裘仙珮。
  那裘仙珮也是厉害人物,相貌在外疆首屈一指,心狠手辣的程度亦是数一数二。
  此女在逐日教中位于四使之上,与殷无路齐名,担的却不是教主的名头,而是“圣神”,是每日受众人朝拜的人物。
  江湖册上说,裘仙珮的功法擅魇魅人心,能驱使旁人为她卖命,她用的是一杆锻金长鞭,如有人不听号令,她便会立即出鞭,将之鞭罚到点头为止,她从不亲手杀人,只会将人折磨得生不如死。
  “不过据说裘仙珮胜似妖魅,你与她约莫还是不同的,秀秀脸上毫无表情的时候,看起来好冰冷。”桑沉草轻捏住眼前人的下巴,“可惜,裘仙珮早就死了,她在中原的画像少之又少,也不知你与她究竟能像上几分。”
  奉云哀将那只造作的手打开,冷声:“如若真要上台,那达成目的即可,何必要我揭开眼纱,而你,你又管我与她有几分像?”
  “我不过是好奇,而像不像的,这不是忧心你的安危么。”桑沉草收手一哂。
  奉云哀不假思索,完全将这话当作耳旁风,要是真忧心,此女哪还会有如此念头。
  “再往下走,云城可就不远了,是该早做打算。”桑沉草故作好心,将剑柄往草地上一搁,便好似小心翼翼地为对方系好了眼纱。
  系过几次,已是熟能生巧,甚至还能打出个极漂亮的结。
  奉云哀屏息不动,余光暗暗朝此女的手腕睨去,可惜那条蛇完全藏在袖下,已觅不见踪影。
  “秀秀呀。”靛衣人语气含情。
  相处数日,奉云哀很清楚,所谓的有情温吞,都是假的。
  奉云哀隔着面纱冷眼看她。
  “只知道你小名叫秀秀,还不知道奉容给你取的是什么名。”桑沉草慢声,“你我也算患难与共,今后还有的是苦头要一起吃,怎连个本名都不说给我知?”
  奉云哀冷声:“你不率先坦诚,还想我以礼相待?”
  桑沉草笑了,如若是此前,她敢断定,只需稍稍哄骗几句,白衣人就会全盘托出,可惜如今杯弓蛇影,不好哄了。
  奉云哀神色防备,将桑沉草视若虎豹豺狼。
  虽说不过只是一个名字,而这人世间,又只有死去的奉容知道这个名,如此一来,即便名字泄露出去,也无人知晓个中要义。
  “原来是想知道我的名字,怎不坦率些问,我又不会遮遮掩掩,何必这般拐弯抹角。”桑沉草混淆黑白,满嘴瞎话。
  奉云哀欲言又止,她哪里是这个意思,偏这人一副在理的样子,叫她不知如何开口:“我不是……”
  “好了,告诉你也无妨。”桑沉草不紧不慢贴近,气息落在奉云哀耳畔,好似蛇吐信子。
  奉云哀揣度这话中有几分可信。
  桑沉草不咸不淡道:“我姓桑,名沉草,我娘在水中生的我,我恰似薄草一片,故名沉草。”
  话音徐徐,少了几分揶揄,多了几分冷淡和郑重,似乎……
  是真话?
  桑沉草说完便笑了,挑眉道:“你呢,秀秀。”
  又喊得那么柔情似水,似乎依依多情。
  多半是此女吐息太热,奉云哀耳畔不大舒服,不由得侧头避开,思忖了少顷才道:“奉云哀。”
  “哦?”桑沉草兴味满眸,“哪个云,哪个哀。”
  奉云哀不情不愿道:“听闻我诞世那日天色不算好,雨泣云哀。”
  温热的指腹往她眉心上一抵,微微往上提了少许。
  桑沉草悠悠得意,笑道:“看来奉容对你无甚殷切期盼啊,怎取这么郁郁寡欢的名,害得你这人也沉沉闷闷,不讨喜。”
  奉云哀轻拍开那只手,冷声道:“你就讨喜了?”
  桑沉草坐回去,嘴里念念有词:“还是秀秀好听,你说对么,秀秀?”
  奉云哀不想理她。
  是在翌日晨时,桑沉草才松了软剑,上马后往马背上轻轻一拍,扬声道:“秀秀,上马。”
  奉云哀静坐不动,暗暗往颈侧轻按,没想到指腹下竟是光滑的。她一愣,又摩挲了好一阵,仍然摸不着伤口。
  “怎么呆了?”桑沉草在马上问。
  奉云哀投去一眼,还有点迷蒙,不由得想,昨夜被蛇咬伤,莫非是梦?
  不可能,定是因为咬伤痊愈得飞快,如今连疤也没留。
  想必正因如此,她才不知道此女是何时给她下了蛊。
  她没表情了看了桑沉草少顷,终于翻身上马,无意扫见对方袖口下掉出来的一小截蛇尾巴尖。
 
 
第37章 
  蛇还在, 看来当真是因为伤口愈合太快,也不知那蛇涎是不是也有奇效。
  想来也有道理,既然问岚心养药人, 或许也会养上些药蛇呢。
  “当真呆了?”桑沉草打趣道。
  奉云哀冷冷看她。
  “再往前多半又要碰到观风门的眼线了,当真阴魂不散。”桑沉草不咸不淡说了一句。
  奉云哀势必是要到云城的,但想到沿途会有人设计陷害, 指不定又要有不少人丧命, 便有些心闷,垂眼道:“可否绕开?”
  “云城十里内俱是人烟, 你是从云城过来的,岂会不知道。”桑沉草轻甩响鞭。
  马嘚嘚奔起,踏得草屑乱飞。
  “我自然知道。”奉云哀微微仰身, 被身前人飞扬的头发刮了脸。
  “还有什么奇思妙想,尽管说来听听。”桑沉草一副大度姿态。
  “你烧蛇窟,当真只是不想毒蛇乱窜?”奉云哀冷不丁问道。
  马刚奔出,便被勒得猛抬前足, 嘶叫着停下脚步。
  桑沉草转过头, 意味深长地问:“前几日不问,怎偏偏这时候问。”
  “突然想起。”奉云哀移开目光, 就算隔着白纱,也不想与此女对视。
  这桑沉草的心思总是缜密古怪,一身功法古怪离奇, 也不知是不是还会那读心勾人的邪术。
  如若真会, 许是一个对视, 便能令人丢盔卸甲地袒露全部。
  就好像……
  奉云哀蓦地想到裘仙珮, 不错,就好像裘仙珮。
  桑沉草哂道:“自然要烧, 那些毒蛇都是问岚心精心饲养的,毒效不一,要是通通钻出黄沙崖,整个中原武林怕是会不攻自破。”
  她停顿,慢悠悠道:“我料想,问岚心应当是不想中原武林大乱的,毕竟她得顾着奉容”
  “你对她这么清楚?你此前好似恨她,如今却帮着她。”奉云哀不太信。
  桑沉草手里响鞭一动,不冷不热的说话声被嘚嘚马蹄淹没,“她那般重视奉容,而当今中原武林,又是在奉容手底下安定下来的,她岂能袖手旁观。我么,我又不是什么恨天恨地之人,做件好事还吓着你了?”
  奉云哀心说倒是没被吓到,不过好事待议,好人也待议。
  然后她立刻想到,黄沙崖暗室里的那些画像。
  画像中应当有奉容年少时候的,有些画中甚至还有另一个模模糊糊的身影,也不知画的是不是问岚心自己。
  问岚心连个自己的清晰画像都没有,却将奉容的画藏在最隐秘之地,在黄沙崖的最底下,一个不受纷扰的地方。
  只可惜,那么个绝尘之地,还是被掘出来了。
  此等复杂心思,奉云哀始终参不透,她只觉得,问岚心对奉容应当不是恨,恨不该埋藏,而应该……
  像桑沉草这般,将人视若眼中钉,当作肉中刺。
  奉云哀回神,狐疑道:“可那是黄沙崖,就算蛇凭空长了双翼,也未必能瞬息间掠到中原,又如何害得了中原武林?休想骗我。”
  “秀秀真聪明,这都被你识破了。”桑沉草低低笑着,策马道:“其实就是我想将它们毁了,我恨屋及乌,既然是问岚心养的东西,我自然不会留。”
  奉云哀根本不信,这话多半又是半真半假。
  “难不成你那菩萨心忽然蹦了出来,嫌我残害无辜了?”桑沉草扬眉,“蛇也算无辜?”
  奉云哀索性道:“你定还藏了别的心眼,烧蛇窟却留一条在身侧,不知你究竟想做什么。”
  “猜不到就莫要猜了。”桑沉草气定神闲,“省得想坏了脑子,等到云城,可就无力应敌了。”
  “莫非那些蛇特殊,而你不想旁人也将之占有?”奉云哀皱眉。
  桑沉草轻哼,只手牵着缰绳,抬臂令腕上的黑蛇钻出袖管,道:“如若你身怀独门绝技,是藏着掖着,还是公之于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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