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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香(GL百合)——一天八杯水

时间:2024-11-13 07:04:07  作者:一天八杯水
  这花苞竟和奉容身上的……有几分像,只是眼前这一物没有任何香气,枝叶也更为粗壮茁茂。
  “花期也挺近。”桑沉草闻不到香味,狐疑将之从盆中提出,就好似擒人脖颈那般,举止冷漠得骇人。
  她猛抖几下,令根须上的泥簌簌掉落,使之露出蛛网般的长须。
  一番折腾,才知此花的根须竟已呈现出颓败之势,看着有些枯蔫。
  奉云哀心觉匪夷所思,颤声道:“此花没有毒,你的药汁又是如何变黑的?”
  “除非下到杯中的,不止一物。”桑沉草悠悠道。
  “也不对。”奉云哀轻吸鼻子,“这花毫无香气,和师尊身上的不一样。”
  “难不成长在血肉上,连香气也会不一样?”桑沉草语出惊人,所做之事也引得奉云哀瞬间变了面色。
  她竟撩起袖口,在臂膀上划出深深一道,似乎不惧疼痛,无知无觉地令血滴在花的根须上。
  扑鼻的古怪香气,差点冲昏奉云哀的神志。
  闻着像是各种药材混淆难分,香而苦涩,令人口舌生津。
  这并非花上的气味,是在血滴落到根须上的一刻,另一股熟悉的香味才如同霹雳惊雷般,轰天震地地炸裂开来。
  这才是奉容身上的气味。
  就这顷刻间,花枝上竟就冒出了新芽!
  “以血肉为食?真是少见。”桑沉草仰头轻吸,看似十足愉悦,笑道:“看来初窥这游金不老花奥秘的,多半在花下埋过尸。”
  “你当真……”奉云哀瞪直眼。
  “嗯?”桑沉草掐住一段枝叶,忽然将之折下。
  植株损毁,她们的计划必会被人发现。
  奉云哀怔住,瞪眼道:“你作甚?”
  话音方落,她便见桑沉草将断枝送至唇边,噙个正着。
  刹那间,奉云哀心如死寂,想到奉容那堵了满嘴满喉的枝,惶惶冒出惧意,颤声道:“你不要命了?”
  桑沉草浑不在意地吐开枝叶,道:“无妨,只是想尝尝有没有毒,看来和传言一般,此花既入不了药,也做不成毒。”
  “你还能这么试毒?”奉云哀的指尖还冒着寒,“先人尝百草,难不成你还尝过百毒,一试便知毒性深浅?”
  桑沉草看向奉云哀,凑近了低低地笑,也不知是不是揶揄:“不瞒你,其实连先前那装在瓶中的毒液,我也尝过一口。”
  奉云哀当此女是在胡说八道,但想到方才那股药香,又有些不确定了,莫非此女当真不同寻常,能抵万毒?
  可身上带着异香,又百毒不侵之人,世上当真有么?
  桑沉草还在笑,转而轻抿一下臂膀上的伤口,拉下袖子道:“听闻游金不老花极其稀少,长在凛冬之地,得以寒凉灌溉,又并非至冷至冻之时,才开得出花,所以我就算成株吃进嘴里,也无碍。”
  本该开在凛冬北域的花,却在人的七窍中冒出芽尖。
  奉云哀原先不解,随之打起寒颤。
  桑沉草幽幽道:“奉容的功法属寒,在她体内运转的真气,也时常冰冷冻骨。我料你有所不知,寂胆原该是奉容的,只是铸剑者低估了堕天陨铁的寒性,且又将奉容当作死人看,全未料到寒温一抵,那陨铁的寒性并非奉容能长久忍受的。”
  “这你又是如何得知?”奉云哀惶惶。
  桑沉草一哂,气定神闲道:“半猜半蒙,毕竟问岚心说起过,她的剑原本不该是她的,也正因如此,她追悔莫及,弃剑时百般不舍。”
  奉云哀合眼不语。
  “不过即便是在北域,游金不老花开得也不算多。”桑沉草垂眸沉思,徐徐道:“听闻它的花种只有一粒,会在花萎的一刻迸溅开来,得落到合适的地方,才生得出根,而不论是截枝入土,亦或其它,都只能以失败告终。”
  “你是说,我师尊她……吃下了游金不老花的花种?”奉云哀哑声,“可花种如何融在水中,如何瞒得过她的眼?”
  “有人道,此花的花种去壳后微不可觅,只是我不曾亲眼见到,不知是真是假。”桑沉草冷嗤,“不过我想,还得在花种上加以涂料,才能使之长久依附在肺腑之内,且不受侵蚀,以便攫啮血肉,生根发芽。”
  “那一涂料,才是毒之所在。”奉云哀明白了。
 
 
第54章 
  “怎这般聪慧。”桑沉草仰头打量剑顶, 可惜石内伸手不见五指,一时辨不清巅顶远近。
  她只手将泥盆提起,任由细密的刺挨在身前, 随之轻踏剑身内壁,借力上跃。
  奉云哀看得触目惊心,唯恐那刺挨到桑沉草的面皮上。
  脸伤是其一, 这易容若是破了, 还不知该如何补上,到时也不知得挑上多久, 才能将刺全数挑干净。
  上方遥遥传来声音:“秀秀,似乎有灯。”
  奉云哀抬掌覆上石壁,一番摸索后, 果真探到了稳扎在石壁上的灯台,而那灯底下有一圆环可以扳动,也不知有何用处。
  她轻敲灯台两下,凑近细听声响, 未觉察到诡异之处, 这才斗胆扳动圆环。
  只听咔哒一声,灯台上倏然烧起豆大火苗。
  当即好像大火蔓延, 火光徐徐上攀。
  其实不然,并非火焰烧了上去,而是从剑底起, 灯盏依次亮起, 照得剑内通明。
  此时再仰头, 便也能看清上方大概。
  但见临顶处有一处用锁链悬高的方台, 台上可置物,台子正对着镂空的石剑剑柄, 似恰好能令植株露首。
  到时植株的花从剑柄伸出,乍一看好似金石生花,正好比江湖人手中的剑。
  心中有剑,剑生花草,生万物,世间至纯皆诞于此。
  奉容一生所求,也正是剑中万象。
  奉云哀仰头不动,似能明白奉容旧时同她说过的话。
  这石剑亦是奉容亲手雕刻,每逢寻英会,她便会亲自在剑中置花,其实是想邀天下客一同论心,共观剑之玄妙。
  只可惜,旁人只在意寻英会本身,也只为折花而来,而花与剑有何隐秘,他们皆不在意。
  桑沉草已将泥盆放于架上,只是如今这游金不老花的枝干尚短,还得养上数日,才能让顶上的花苞支出石壁。
  奉云哀窥见奉容心中一隅,胸膛下好似也开出绚烂的花,那为时已晚的雀跃涌上唇角,既觉得酸楚,又有些想笑。
  迟了些,但好歹,她也窥探到了。
  桑沉草屈起一条腿,身姿闲散地坐在台上,倾身下瞰,哂道:“笑什么,说给我听听。”
  奉云哀摇头,敛了笑意淡淡道:“没什么。”
  “秀秀,你我出生入死,本该一心,可莫要与我生出罅隙。”桑沉草跃下来,跃得随心所欲,似乎要和奉云哀撞个正着。
  风自上方兜面紧逼,刮得奉云哀发丝荡漾,她略微仰身,不料腰间衣料被揪个正着,这人压根不给她躲。
  奉云哀堪堪扭头避开,差些撞上此女的鼻尖。
  桑沉草便这么擒着她,靠近笑个不停,即使顶着天衣无缝的面皮,那狡猾古怪的内里还是没能被遮掩完全,就好像流水一般,自然而然地往外渗。
  “你手上,有泥。”良久,奉云哀腰间被焐得发烫,嘴里勉勉强强挤出几个字。
  桑沉草松了手,五指展在眼前,轻呼一口气道:“干净着呢,净想法子摆脱我。”
  这话自此女口中道出,莫名含情。
  奉云哀腰上还烫着,自个儿暗暗捋了两下,这才转身,将灯盏下那枚圆环扳回原处。
  眼前骤然一暗,连那陌生易容也看不清了,她终于松下一口气,从石剑的窄门出去,故作淡然道:“此地不宜久留,还得另寻时机,将剑中花易换。”
  “那你我可就轻易出不得这叠山盟了。”桑沉草离开石剑,试探般轻拽一侧的锁链,“你我取替的那两人如若回来,我们前功尽弃。”
  奉云哀何曾做过这般……偷鸡摸狗的事,要她扮作旁人,分明比习武还难。
  “这几日我们暂且留在盟中,再寻个时机回棺材铺子一趟。”桑沉草虚眯着眼,“那两人倒是无需担忧,我给她们点了穴道,若非旁人相助,她们一时半会动不了身。”
  “要是被旁人看出究竟……”奉云哀皱眉。
  桑沉草勾她食指,轻飘飘晃动,哂道:“无妨,我已调查清楚,这叠山盟里半数都是新人,昔时瀚天盟的那些,多已被铲除干净,周妫只留与她毫无二心之人,这样的人,得从外面招揽。”
  “再信你一回。”奉云哀别无选择。
  “信我两回也无妨。”桑沉草气定神闲。
  片刻,两人效仿起前面那二人的做法,硬生生令石剑归位。
  桑沉草又回到马车上,冲奉云哀招了一下手,动作自然大方,似乎她就是此盟一员。
  “去哪。”奉云哀撩起垂帘环顾四周,一颗心不上不下。
  桑沉草道:“去见周妫。”
  奉云哀抿唇。
  “花已带回,此事自然要上禀。”桑沉草悠悠道:“成日在听雁峰上,过的是出世般的神仙日子,料想你也不知。”
  奉云哀压根还不了这嘴,冷冷道:“那又如何。”
  “秀秀莫气,我这不是在告诉你么。”桑沉草道,“等会儿你不必开口,听我说就是。”
  听着好似哄弄,奉云哀欲言又止。
  在雕栏前下马,将马匹一拴,再穿廊桥,便见议事厅。
  守门的进屋禀报,见周妫点头,才拱手对门外二人道:“周长老请二人入阁。”
  竟还是长老?还以为周妫会直接自立为盟主。
  奉云哀不动声色步入其中,她不懂盟中礼节,但见桑沉草躬身掐了个指法,便也照做。
  好在她惯来学得快,未让周妫看出蹊跷。
  周妫端坐在正前,木案还未见换,她一脸疲色,许是因那潜入者还未揪出,略有些劳心费神。
  她身后的屏风上映着个人影,显然有人坐在后方,但不知是谁。
  “禀长老,游金不老花已送上试剑台。”桑沉草低眉敛目。
  周妫露笑,轻叩木案数下,审思良久才道:“照看好,绝不能经旁人之手,若是出了什么岔子,唯你们二人是问。”
  “得令。”桑沉草又道。
  奉云哀学舌一般跟着应声,除此外,多一字也不说。
  周妫说完便变了脸色,她似还有话要同屏风后的人商议,摆手便令两人退下。
  奉云哀淡淡朝屏风一瞥,紧跟桑沉草转身,心觉古怪。
  遮遮掩掩,看来那藏在屏风后的,绝非瀚天盟,亦或如今叠山盟的人。
  幸而周妫新招揽来的下属相互间并不熟识,碰面至多点一下头,便再无其它交涉。
  重回到马车上,奉云哀才冷声:“周妫果真有异心,屏风后的莫非就是外疆魔头?”
  “未必,外疆人相貌易辨,她可不敢大喇喇将人招至身侧。”桑沉草道。
  “莫非那人的背后还有人,而那一位,才是外疆魔头?”奉云哀垂眸揣测,“周妫是想坐拥中原武林不假,但她未必想与外疆分羹,她肯定是被人蒙蔽了,连自己受魇术所制也不知道。”
  “怎这般聪明!不过也可能她甘愿受魇术控制,这是代价。”桑沉草佯装惊诧,分明早就猜到,只是故意夸耀,将人哄逗。
  奉云哀耳已生茧,有几分想驳斥,想想还是罢了。
  越是出声辩驳,此女就越在兴头上。
  桑沉草策马,回头看了一眼,慢腾腾出声:“秀秀指个路,冬琴院往哪儿走。”
  奉云哀回神,撩帘子打量良久,食指一伸,道:“东行,见水潭便朝北拐。”
  正是午时,冬琴院内空空,旁人大抵都在外执勤,听不到其它动静。
  奉云哀倒是松了口气,下车后一个劲往脸上摸,这面皮不透气,闷得难受。
  “忍着点,你也知道,光撕是撕不下来的。”桑沉草在院中逛了一圈,找到了各个屋的名册,名册上还记着对应司职。
  好在两人同住一屋,而这两人又专司护花之职,既无需巡城,也不必常常在周妫面前露面,倒是省事。
  桑沉草将名册放了回去,回来时压着声道:“那游金不老花金贵,你我每日酉时得去窖中取冰,冻它个一时半刻,还得出盟一趟,取鲜血鲜肉埋入土中。”
  “何物之血何物之肉?”奉云哀心神不宁。
  桑沉草但笑不语。
  奉云哀大抵能猜到,需要出盟去取的,势必不是寻常牛羊猪肉。
  “如此,也方便你我将奉盟主带进来。”桑沉草眯眼冷笑。
  酉时一到,两人便策马出盟。
  幸而桑沉草有先见之明,在将那二人迷晕前,便将两人所司之事通通摸透。
  连带着两人要去哪儿,同何人会面,她也掘了个一清二楚,就好像这等事她烂熟于心,已不是头一回做。
  若非此女神色姿态与平常无异,奉云哀许会觉得,与她同行的另有其人。
  这叠山盟的马车在云城内四处畅行,拐到一饭馆后院,两人还未发话,便有人将半人高的木桶送上车。
  桶中腥臭,掀开可见血红肉泥,其间不见一点骨头,连出自何物也窥不清。有血拌在其中,在略微下陷的肉泥间积了一小洼,闻之犯呕。
  端桶的两人一言不发,垂头将马车送离。
  奉云哀屏息不动,不自在地移开目光,却见坐在前边策马的人仍是那悠闲自得的模样,似已司空见惯。
  桑沉草道:“最后一日再将奉容送进叠山盟,中途变数不定,说不准周妫会不会换人看守游金不老花。”
  奉云哀颔首不作声。
  桑沉草微微侧头,往背后睨一眼道:“剁那么碎,怕就是不想被人认出。”
  “你看着竟不惊讶,莫非问岚心也……”奉云哀极难启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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