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4

折香(GL百合)——一天八杯水

时间:2024-11-13 07:04:07  作者:一天八杯水
  桑沉草哧地笑了,放慢了调子,好似揶揄:“问岚心不光养虫兽,其实还养过人,只是没养好,通通剁碎了喂蛇蝎,秀秀信不信?”
  奉云哀瞳仁紧缩,不敢想仙一般的奉容,竟会有这般蛇蝎心肠的同门。
  “半真半假,莫非全信了?”桑沉草绝非嘲弄,只是乐呵呵的,带着几分莫名的宠狎。
  奉云哀回头一品,不太确定地问:“问岚心还真养过人?”
  “不然你如何见得到我。”桑沉草漫不经心。
 
 
第55章 
  好像话中有话, 又好像没有,奉云哀不愿多想,也不敢多想。
  所幸几日内皆无轮值, 看守游金不老花的,始终是这二人,而同院之人甚是寡言, 每日也就晨醒和夜寝时碰上两面, 平时无甚交集。
  如此也好,不多交谈, 旁人也记不得原来这二人的嗓音。
  不过奉云哀心觉古怪的是,周妫不可能对这二人不重视,可先前在议事厅中交谈, 她又怎会听不出蹊跷。
  “在想什么呢,秀秀。”桑沉草看她忧思甚重。
  奉云哀压着声道:“周妫当真毫无觉察?”
  桑沉草眉梢微挑,“当时周妫神色凝重,想来心思全在其它事情上了。”
  “单因为听雁峰和这叠山盟有人闯入?”奉云哀不解。
  “不然就是因为, 她看丢了奉容的尸。”桑沉草道。
  幸得这护花人的身份, 旁人还要敬她们三分,连敢正眼与她们搭话的, 都没几个。
  如此,奉云哀也不至于提心吊胆,还省下了装模作样的功夫。
  而两人又是共处一室, 再无旁人在侧, 不必连睡梦都得审慎小心。
  只是奉云哀有些无言以对, 前几天每每醒来总会头昏脑涨, 好似挨了当头一棒,想起入睡前的昏昏沉沉, 猜测是桑沉草又悄悄施了迷香。
  她甚是不解,明明只是睡上一夜,作何要将她迷晕?
  难不成桑沉草在夜里暗暗出行,想瞒她耳目?
  奉云哀想不明,不过她心知,如若明问,此女定不会如实作答,索性装作不知。
  待晨光熹微,两人又得进冰窖取冰,而后策马出盟,将混了鲜血的肉泥从外边运进来。
  每每从盟外运了肉泥回去,奉云哀都不免沾上满身腥臭味,回了屋便要洗漱更衣。
  院中有专用来洗漱的厢房,只是水得亲自提,还得自行烧热。
  所幸奉云哀打小自理,山下的事懂得不多,此等日常起居却已是熟能生巧。
  她泡在温水中,伏在木桶边上不动,听见有人推门亦是不慌不忙,心知自己身上的易容术厉害,寻常人看不出真假。
  再一辨那脚步和气息,知是桑沉草,便更是心止如水。
  炽热的指腹冷不丁抵上她肩胛骨,竟比桶中的水还要烫。
  桑沉草用指腹划了一圈,悠悠道:“秀秀,这有颗痣。”
  奉云哀愣住,好似那指腹的热意一下便渗进了她的皮囊,烧得她筋脉皆酥,她有一瞬是生气的,心道此女怎如此不讲礼数,又怎这般……
  这般自然而然。
  她蓦地回头,眼角眉梢还余有轻微愠怒,发丝未盘牢,这么一转身,便柔柔垂下一绺。
  桑沉草笑了,收回手道:“看来寻英会已近,我们后脚刚走,周妫就命人将试剑台围起来了,还特地设阵,不给人擅自闯入。往年奉容在的时候,只单会将试剑台围起,也不知那周妫想在里边做些什么。”
  旖旎未消,只因桑沉草将双手往桶沿上一撘,极亲昵地倾身,压起嗓子在奉云哀耳边低语。
  泡在热水中,奉云哀本就筋骨发软,如今炙热气息扑耳,好似被揉成一团絮。
  她定住飘忽的神思,移走目光道:“她和谁进到了阵中?”
  “只她。”桑沉草道。
  奉云哀默了少倾,又问:“可明日还要给游金不老花浇灌,难道要换旁人来做?还是说,她要亲力亲为。”
  “她发话说,此阵布到明日天亮。”桑沉草道,“天亮便会撤去,你我还得出去拉那滂臭的肉泥。”
  奉云哀安下心了,淡淡道:“那明日再上试剑台,看看能不能找到些蛛丝马迹。”
  “也好。”桑沉草颔首,却未立即退开,笑两声说:“要不要将易容卸下来,看你难受了几日,容你透透气。”
  “不必。”奉云哀也没有那么难受,再说如若有人忽然闯入,她又该作何解释。
  桑沉草看神色有些可惜,轻叹一声,掌心冷不防往奉云哀侧颊上覆。
  奉云哀愣一下便想避开,半个身贴在木桶上,腰身很是柔韧,后背素白漂亮。
  太烫,假使真是火,想必还真能将这面皮烧起褶子。
  奉云哀微瞪着眼,冷冷道:“作甚,又想设计害我?”
  “我何时害过你。”桑沉草只贴一下便收回手,啧啧道:“还是原先那张脸好,如今连眸色都是假的,气起来的模样也不生动了。”
  奉云哀便不细数此女究竟害过她几回了,她依旧贴着桶边,这次不再扭头,看着墙便道:“遂你的意,于我而言有何好处?莫再来打搅我。”
  一声哧笑落在身后,只听门嘎吱开合,来人已是转身走了。
  当夜奉云哀没有立即回屋,而是坐在院中看起月亮,身侧有人来回走动,只是互不相熟,也无人同她道好。
  屋中人掀开窗道:“歇息了不?我要灭灯了。”
  奉云哀装作还在因白日的事生气,良久才推门入室,屏息睨了一眼桌上的铜质灯架。
  灯架边上放着一只巴掌大的茶壶,奉云哀作势要灭灯,在袖口遮过茶壶时,悄无声息将之易换。
  她着实想知道,这桑沉草的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在她易换的一瞬,屋瓦上啪叽一响,好似有野猫蹿过,恰好引开桑沉草的注意。
  其实哪有什么野猫,不过是她在院中时,暗暗布下的心眼。
  茶壶稳稳兜在袖中,没溢出一星半点,只是外边似乎有碎瓦落下,在地上砸得清脆。
  “哪来的动静。”桑沉草冷嗤。
  奉云哀皱起眉心,转身步出房门,在外打量时悄悄将袖中茶壶放下,还壮胆浅尝了一口,回屋道:“大概是野猫掀翻了屋瓦。”
  “无妨。”桑沉草打着哈欠起身,给自己斟了一杯茶。
  果然如奉云哀所料,此女合眼前总要先抿一口茶,料想解药就在茶中,所以她才暗暗将之易换。
  喝了茶,桑沉草俯身吹灭火光,悠悠道:“歇了吧,明儿还得上试剑台,看看周妫动了什么手脚。”
  奉云哀躺下一动,看似睡了过去,其实神志清醒得很,再没有前几夜的昏沉。
  边上之人气息绵长,似乎真的睡着了。
  再看那洒了月光的桌上,仍有白烟袅袅升起,藏在其中的迷香,恐怕能燃上一整夜。
  如此,即使半夜有人闯入,她们二人也不会陷入危险境地,可见这桑沉草心思之缜密。
  不过奉云哀还是没有动,她在黑夜中悄悄睁眼,此时如若点灯,定能看到她一双灰白的眸子。
  是到夜中的时候,边上才传出零零碎* 碎的声响。
  想来桑沉草当真睡迷糊了,嘴里念念有词,只是声音甚微,叫人听不清她嘟囔了什么。
  奉云哀还是头回听到这样的动静,此前桑沉草睡得安定,莫说梦呓了,就连身也不曾翻过几下。
  不对。
  她灵光一现,难不成此女先前都不曾睡着,不作声地平躺在床,不过是养神装睡?
  而如今桑沉草大约是生怕自己梦呓,才要将她迷晕,省得被她听到什么不该听到的话。
  奉云哀揣测了一番,掀被起身,屏息走至桑沉草床边,想听清那细碎嘟囔。
  说的什么呢,有什么是旁人听不得的?
  奉云哀掬起自己的发丝,暗暗俯身靠近,省得发丝一垂,就将桑沉草搔醒了。
  贴近时,一个字音蹦至耳畔。
  “杀。”
  不同于书中写的那般,旁人梦魇应当是字音含糊,而又词不达意的。
  桑沉草不同,她的咬字干脆利落,唇齿间好似渗满寒意。
  奉云哀后颈发寒,有那么一瞬,觉得桑沉草又在装睡。
  但字音未绝。
  床上之人平躺不动,唇齿略微开合,又道:“崖主杀她,先别杀我。”
  奉云哀听清了,冷不丁觉得,桑沉草此前并非胡言,问岚心或许还真的“养”过人。
  此养非彼养,就这只言词组,奉云哀足以肯定,问岚心养人便是为杀。
  她压根想象不出,那四季如春般的黄沙崖下,竟有过那么残忍的生杀,闻着是弥漫不尽的药香,可暗藏在其中的,也不知有多少缕陈年的血腥味。
  奉云哀不想窥见太多,本欲退开,又被突如其来的一句束住了双足。
  那顶着旁人面容的人忽地又道:“我能在蛇窟里活足百日,会比他们活得更久,崖主信我。”
  为何要在蛇窟里呆足百日?
  奉云哀看过不少书,见识过将众多毒虫放在同一盅里厮杀的秘法,无一例外都是为了养出蛊王。
  可将人放在毒蛇堆中,莫非是要做人蛊?
  想到桑沉草那虫兽皆惧的古怪体质,还有上次她偶然闻到的药香……
  奉云哀几乎可以肯定,问岚心用意不善。
  过会。
  桑沉草又道:“崖主将我养大,我筋骨皮肉都给崖主吃,养大些我的皮肉会更多,此时杀可就太亏了。”
  话音咬牙切齿,带着微不可察的恳切,她低低地央求着。
  养大的人为何要用来吃?
  药香,百毒不侵,又要抽筋扒皮吃了……
  不是人蛊,分明是药人!
  原来,桑沉草并未撒谎。
  奉云哀僵在原地,心口淹了海水,憋闷咸涩,她猜,如今点的这香,多半就是问岚心用来操控所养之人的。
  所以饶是敢尝百毒的桑沉草,也得先喝上一口解药。
  此迷香强悍,也难怪能迷得倒整个盟的人。
  奉云哀好似明白,桑沉草怎那般恨问岚心了,自小被人那么对待,又如何爱得起来。
  她无心听到这么多,本也只是想知道此女在瞒什么,过会儿,她干脆运劲将双耳堵住,心跳如雷地躺了回去。
  也不知遭遇过那么多的事,桑沉草是如何装作悠然自得的,她竟不免……有些心怜。
  大约是强颜欢笑吧,她想。
  临天明,桌上迷香烧尽,冉冉青烟也终于枯竭。
  奉云哀坐起不动,不想太过刻意,低头便穿起鞋袜。
  余光处,那人目光一瞬不瞬地盯她,良久忽地一嗤,幽慢地问:“秀秀昨夜睡得可好?”
  奉云哀顿住,淡声道:“挺好。”
  桑沉草仰身倚墙,搭在膝上的手微微一勾,想招奉云哀过去,哂道:“知道什么了秀秀,何不同我说说。”
  奉云哀慢腾腾转头,抿唇看她。
  “若不是有意入瓮,你哪里骗得过我呀。”桑沉草不咸不淡地叹上一声。
 
 
第56章 
  桑沉草分明知道了昨夜之事, 也无形中肯定了奉云哀的揣测。
  如若不是清楚自己熟睡后常常梦呓,又如何会大费周章地在屋中下药,且这药还强悍无比, 连自己都得先咽解药,才不会被迷晕过去。
  奉云哀抿唇不语,她无意窥觑桑沉草过往的阴霾, 只是没料到, 这些事会被她不经意撞破。
  良久,桑沉草哧上一声, 又变得不以为意,起身道:“知道又能如何,是会怜我心疼我, 还是觉得我如此险恶,昔时被问岚心折腾也算罪有应得?”
  奉云哀摇头,垂着眼道:“我以为你下药是因为你夜中要独自出行,所以才想探个究竟, 我是误打误撞知道了这些。”
  “怎么算误打误撞。”桑沉草似笑非笑的。
  是了, 奉云哀眸光一动,此女分明是故意的, 叫她以为自己轻而易举就将这“老江湖”算计住了,到头来不过是旁人将计就计。
  可桑沉草为何要故意如此,当真是想她心怜?
  那她……确实怜惜了。
  “也省得你依旧觉得我与问岚心图谋不轨, 她再如何不轨, 其实也与我无干。”桑沉草每每提及问岚心, 总是这嗤之以鼻的语气。
  屋外有人窸窸窣窣起身, 井中咚隆作响,也不知是谁没使上劲, 那盛满水的木桶又掉了回去。
  院中无人说话,起身的人各行各事,好像各不相干。
  奉云哀看了桑沉草良久,可惜隔着那陌生容颜,也不知其浮于面上的厌烦神色,有几分真切。
  桑沉草就那么好整以暇地坐着,环臂容她观量,过会儿忽然抬手,往自己眼睑碰去,示意般轻点两下。
  奉云哀回神,会意从袖口中将药汁抖出,仰头滴到眼中。
  那药液入眼,一瞬酸辣无比,令她眼泪横流,止也止不住。
  易容换面而已,身姿还是自己的,她一个激灵,略微僵直的身显得有些脆弱。
  桑沉草看她合眼睁开,眸色变作沉黑,这才侧身将窗支起少许,见院中的人相继离开,才道:“再这么下去,每回滴药入眼,都会比前一次更加辛辣,何时你承不住了,眼也便盲了。”
  奉云哀扯袖掩面,拭去颊边湿润,这并非桑沉草第一次提醒,而她自己也有所察觉,她的眼睛已越来越承受不住这辛辣。
  “怕不怕?”桑沉草悠悠问。
  “怕什么。”奉云哀掂量药瓶,心下暗暗算好,应当还能用个十次不止。
  “眼盲。”桑沉草道。
  思绪一动,奉云哀料想到眼盲的种种,眼前或许乌黑一片,什么也见不着,走起路不免磕磕碰碰。
  不过奉容同她说过,习剑者,当以剑为耳目,即便双目遮蔽,也当知道剑指何处。
  奉云哀摇头道:“无甚好怕的。”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