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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第一刺客诈死之后(古代架空)——天东有若木

时间:2024-11-15 15:59:26  作者:天东有若木
  她看见陆绯衣散漫地走到人群之中,吩咐道:“好生休息,明天继续往前走!!”
  众人纷纷应下。
  隔着人群,左护法似乎在看她。
  -
  冬至已过,早上,池塘里结了一层薄冰。
  秋月白穿着冬衣,抱着手炉坐在门口,冷风轻柔的绕过房梁吹着人,他乌发如鸦羽,光滑油亮逶迤于地板之上——许久未剪,已经长了许多。
  冬日里万籁俱静,几乎听不见什么声响,天气越来越冷,温然也于几日前回了清风城,临走前,秋月白把剩下的药都给了他。
  剩下的,就让他自己想办法了。
  坐了许久,从雪地里遥遥走过来一个黑衣华服男人,穿着狐裘披风,撑着紫竹伞,身后跟着两个傀儡侍女。
  秋月白懒得起身,懒得说话,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懒得再装了。
  走到走廊下,时玄兰收了伞,靠近了秋月白。
  两个人沉默着,肩并肩看着那盐粒一样的小雪轻轻飘落。
  忽而时玄兰慢慢说:“你我好久未曾像这样安安静静的待着了。”
  他的目光落在半空中,也许是在看尘埃,也许是在看雪,也许,只是在看,无关任何其他。
  秋月白没说话。
  “你这几日,总是一个人待着,可觉得闷?”时玄兰问:“温然回去了,大抵是不会再过来了,以后也只有我与你相依为命。”
  秋月白看了他一眼,见他拿出紫竹箫正在把玩,目光落在角落的那几个字上。
  不,已经不能说是字了,那只是一片痕迹,浑浊,带着时光流逝的伤痕。
  “还论不到相依为命的地步。”秋月白淡淡说。
  时玄兰笑了:“这好像的确是个很深情的词。”
  ……以命相依,世间几人能做到?
  雪大了些,打在叶子上、房檐上,发出细微的沙沙声,凉意沾染上指尖,时玄兰抬起箫放到嘴边,第一个音节从中流了出来。
  箫声呜咽,雪与尘感其哀意,不敢靠近,天地之间万籁俱静更甚从前,仿佛只剩下了他一人。
  寂寥仿若如忘我之境。
  秋月白觉得这首曲子很熟悉,但是又很陌生——好像自己听过,也好像自己没听过。
  他想不起来,觉得就算是听过,也应当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一曲终了,时玄兰收起了箫:“这是故人所教,我已经好久未曾吹过,今日赠你。”
  秋月白:“多谢。”
  又问:“哪位故人?”
  时玄兰道:“你认得,春风殿那只小狗的师父,宋篾。”
  下雪时,天地好像都干净了许多,白茫茫的一片,时玄兰的声音还从身边传来:“九年前,你离我而去,那时还是秋天,后面没多久宋篾也死了,我记得听到这个消息时外面也在下雪,雪很大,已经可以将人埋葬,实在是令人难过的消息……这一辈子半生飘零,负尽生恩,死生旧友,我身边最重要的人都走了。”
  他伸手去接雪,雪却在他手心融化成水,根本留不住.
  见状,时玄兰感叹:“休言万事转头空,未转头时皆梦!”
  秋月白说:“你说得这样好,但却做了那么多不得了的事。”
  时玄兰微笑:“看来你也听到了什么。”
  秋月白淡淡:“事情只要做过,就一定会被人知晓。”
  “哈,是,是这样。”时玄兰抚掌笑了:“怎么?那又有什么关系?人总是这样。想做的事和已经做了的事完全相悖……像你,不愿杀人,却杀了那么多的人;像我,分明再坚持几日便可脱胎换骨,却回首拔刀——血流成河并非我之所愿,可我就要看那条河,我做了就是做了,不曾拦住任何一个人对我报复,哪怕是你……”
  他大笑:“哪怕是你,阿月,你难道就不想报复我么?我也不曾拦你啊。”
  秋月白起身,挥袖而垂目:“……你真是疯了。”
  时玄兰慢慢道:“这个世界偏生就属于疯子,我疯,谁敢拦住我疯?”
  秋月白目光如冰:“你杀了那么多人,可想过……”
  “是,”时玄兰道:“温若,云渺渺,花自落,都是我杀的,怎么?虽然是我杀的,可……他们都是为你而死。”
  “你在乎的我就要毁掉,你身边不许再有其他人。”时玄兰道:“你不听话,我就杀你身边人,就是这样,谁叫你一直都不肯学乖?谁让你非要拖他们下水?我说过,我不拦着你,二十四桥在你那,你大可拔刀对我。”
  “你以为我真的……”秋月白已经有怒意,隐忍道:“你岂止害死了他们三个,蓟州五城哪一条亡魂的性命不可算到你头上?!?你以为你藏得好我便查不到么?论丧心病狂,谁人及你?!”
  “那你便来杀。”时玄兰笑:“我死,你也死,为了几个已死之人把自己的命送上,你那么聪明,怎么会不知道值不值得?刚刚不是说‘还论不到相依为命的地步’么?我告诉你,你要动我,我们一起死。这就叫生死相依。”
  秋月白的脸色苍白。
  说完这段话后时玄兰就停下,看着秋月白的脸,面具下的脸上浮现出一个快意的表情。
  ——就是要这样,让他永远都不能离开自己,即使是死也不能。
  他的孩子,就应当如此,生与死都属于他一个人,不管最后的结局是什么,二人此生,不会再分开。
  时玄兰低声道:“我就爱你这个样子,一切思绪为我产生,才不管是不是恐惧。”
  得到就好了,管他是死是活。
  北风呼啸,二人之间的气氛也如这隆冬一般,让人透不过气来。
  秋月白却抬眸,忽而低低笑了:“你这样说,我反而明了了。”
  “哦?”时玄兰看着他,洗耳恭听:“明了了什么呢?”
  “死有什么可怕的。”
  雪越下越大,秋月白靠在柱子上,侧着身子看雪,微薄的光打在了他的身上,背后却因为挡住了光所以一片阴影。
  他拢着袖子,脸色依旧苍白,却平静了很多:“人都是要死的,我不在意你,有人自会逗我高兴,我高兴了便不记得什么叫恐惧。”
  “真是好极了。”时玄兰也站起来,“……这就是你这两日一直盯着我的原因么?为了那个会逗你高兴的人,都可以将目光放在我身上了?盯着我通风报信、看我什么时候会带人走?”
  两人面对面,时玄兰忽而将手放在面具之上敲了敲:“有时真搞不懂,你到底喜欢他什么?狂妄、蛮横、还矫情,你不像是会喜欢这样的人的人。”
  秋月白双手抱胸淡淡道:“他年轻,长得好,还会讨人欢喜,为何不能喜欢这样的人?”
  那句“他年轻”让时玄兰的动作一僵,目光诡异:“……好肤浅的理由。”
  秋月白嘲道:“好歹还能让人肤浅的喜欢,年轻的总归比年纪大的更活泼可爱,虽然有时不太懂事,但死板的有什么意思?他这样刚刚好,鲜活得更叫人看了开心。”
  时玄兰被他这一番话说得沉默,好半晌才冷哼一声,咬牙切齿:“……可担心着别成了短命鬼。”
  秋月白抬眼。
  “……他就是短命,我也愿意守着他。”他缓缓道:“我守着他到死、到海枯石烂山崩地裂都行——不用你来操一点心。”
 
 
第114章 乌雁雪
  冬日里,许多人都不爱外出了,少年们也穿上了更厚的衣裳,依旧东升西落的习武。
  秋月白是在第三天感觉到的不对劲。
  原先他觉得冬天里更安静些似乎也并不是什么很没有道理的事,但是后面看见了愈发多的傀儡人就开始觉得奇怪——有很多熟悉的面孔不见了。
  起初他猜测是不是得意楼的人在暗中准备出发围剿春风殿,但连着去找了两天时玄兰都在,这让秋月白很是怀疑。
  ——如果是要去围剿春风殿,那时玄兰应当带着人一起去才对,他既然在这里便说不通。
  秋月白觉得一时间脑中思绪阻塞,有一块地方没想明白。
  时玄兰看见秋月白并不觉得惊讶,秋月白的行为意思已经很清楚了,就是在盯着自己,但就算这样,他好像也一副无所谓——甚至很享受的态度。
  分明之前闹得那般沸沸扬扬,但到了现在,时玄兰反而悠闲了许多,两个人互相牵制,秋月白就在等他行动,自己也好行动,可如今时玄兰却并没有要动的打算。
  那自己该做什么?
  陆绯衣已经联系不到了,他现在只能试试联系温然。
  信送出去两日,了无音讯。
  现在已经很明显,这不是一般的不对——是完全不对了。
  那种不清不楚的感觉更加浓烈。
  -
  又一日大雪纷飞。
  “吱呀——”
  门被人推开。
  时玄兰抬眼,看见秋月白正背光站在门口,身长玉立,带着一身的冷意。
  他的背后是飘扬的雪。
  时玄兰放下笔,拢着袖子温和地说:“你又来了。”
  “……”秋月白将门关上,室内温暖得不像冬天,“你也说我二人相依为命,如今我不忍见义父孤独的坐在这里,便来相陪,如何?”
  时玄兰笑了:“那可真是好极了,倒是希望你真心陪我,而不是为了什么不三不四的人。”
  秋月白不置一言,找了个位置坐下,却见前面五步的墙上挂了一把没见过的刀。
  刀的体量与二十四桥差不多,古朴非凡,带着沉稳与杀气。
  秋月白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时玄兰瞧见他的目光:“……那个是饮黄泉,是我的刀,近日里才取出来透透气,你未曾见过的。”
  秋月白确实没见过这把刀,事实上,他连时玄兰用刀的样子都几乎没见过。
  似乎自从自己来到得意楼之后,时玄兰便没用过刀,一切需要用刀的场合他都是以箫代替。
  既然已经将刀拿出来了,那就说明他有所异动了。
  又听见时玄兰问:“之前在石羊城,我叫人送了你字画,现在还在么?”
  秋月白随口答:“大抵是放在石羊城了。”
  时玄兰摇头遗憾道:“看来是你不太喜欢。但,你幼时练字的那些纸张,我却都还留着,前几日夜里翻出来看,字里行间一晃多年过去,真是恍如隔世。”
  秋月白道:“逝者如斯夫,过去的东西留着做什么。”
  “你不懂。”时玄兰叹了口气:“你毕竟还是我养大的……”
  秋月白哂笑。
  时玄兰报之以微笑:“我这辈子没有亲生的子女,你便是我的一切。”
  秋月白道:“义父,这些话说出来,也不知你自己信不信。”
  “若你因为陆绯衣怨怼于我,那可实在是没办法。”
  时玄兰摇摇头,整理着桌面上的东西:“……毕竟我死都不会让陆绯衣进我们家门的,你还是趁早打消这个念头。”
  在时玄兰心中,也许秋月白就是话本中的前途光明秀外慧中的好“大家闺秀”,而陆绯衣则是那种上不了台面又爱翻墙勾搭人的坏东西。
  他难得的讲了一句俏皮话,听得秋月白脸上表情复杂。
  时玄兰笑了:“怎么?不好笑么?”
  秋月白道:“你说你看不懂我,我有时候也看不懂你。”
  时玄兰:“哦?何意?”
  秋月白:“幼时你教我,手段狠辣,怎么如今却变得爱谈起感情来了?”
  “嗯,真是个好问题。”时玄兰思索着又想起秋月白前几天与其谈话时的内容,缓缓道:“……大概是年纪大了罢。”
  秋月白:“都说年纪大的人更慈悲,我瞧着却不见得。”
  时玄兰笑了一下:“你最近说话越来越不客气了,活泼了许多。”
  这时秋月白看见了他手中正在整理的纸张,觉得眼熟。
  他走了过去。
  时玄兰温声道:“要看看么?你小时候练过的字。”
  秋月白从他手中拿走那些纸张,翻看了起来,这些纸张按照年份从远到近排列,越上面的就是越久之前的。
  一张张,一页页,从稚嫩到成熟,甚至少年时自己写的信也在其中收得好好的。
  时玄兰的声音传来:“我还记得,你一开始学写字的时候笔都拿不稳,还是我环着你握住你的手带着你一笔一划的学,你实在是个聪敏极了的孩子,什么事都不用我教第二遍。”
  秋月白垂眸。
  透过这些纸张,时光好像随着目光在回溯,从大雪往前轮转,十八岁、十五岁、十岁、八岁……仿佛回到了某一个艳阳高照的夏天,窗外蝉鸣阵阵,他还那样小,坐在窗边,时玄兰握住他的手说:笔画要稳。
  字要写端正。
  声音又传来:“……阿月,我没忘记,你也没忘记,是么?我们都没忘记。”
  秋月白道:“……是,我没忘。”
  时玄兰含笑看着他,目光带着欣赏。
  他道:“……难道那一段岁月,那一段我们一生中都不可或缺的一段岁月之中——你就没生出过一点想念的情绪?你明知道,世界上最不可能放弃你的就是我了,我还可以陪着你一起走下去……走很远。”
  秋月白低着头,似乎在思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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