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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经(GL百合)——崔九堂前

时间:2024-11-19 11:17:21  作者:崔九堂前
  刘枢忽然笑了,“我原以为天不怕地不怕的郦大夫胆量大得很呢,没想到也会有胆小的时候?”
  郦壬臣羞的脸颊都红了,“臣自然不及王上,胆大泼天。”她想站起来,却被刘枢一把按住,抱得更紧。
  “你的身子骨真凉,我帮你暖暖。”
  “……”
  是不是做君王的脸皮都这么厚啊。
  半晌不言。
  郦壬臣瞧了瞧刘枢紧绷的下颌,明白了原来紧张的不只有自己一人。
  世人都说汉王枢心肠冷硬,冷漠无情,但郦壬臣现在知道了,那些说法都不对。刘枢的手掌是热的,胸膛是暖的,怀抱是温柔的……刘枢也会有紧张无措的时候,也具有丰富细腻的情绪。
  过了一会儿,刘枢鼓起勇气,抱着她站起来,慢慢放到柔软的榻上,修长的手指开始解郦壬臣帽冠上的系带,然后在她光滑白皙的额头上印下轻轻一吻。郦壬臣内心慌了一瞬,但没有拒绝。
  刘枢抱住了她,在她耳边道:
  “你放心好了,再胆大的事,我也接得住。”
  金丝罗帐被放下来,床榻边围拢了层层纱帐,洒落摇曳,窗外的雨水也如丝绸般铺洒开,笼罩了万物,细腻的春潮渗透进夜幕的每个角落,浸润了万物,也敲动了人心。
  这一夜,刘枢感觉自己像拥抱了一场温柔的春雨,她终于将自己的月亮揽入怀中。
 
 
第102章 大事(二更)
  大事(二更)
  天还没亮, 郦壬臣习惯性地睁开了眼,平日卯时点卯,她通常在寅时就会起来, 长久以来已经形成了一种习惯。
  窗外的雨停了,灯烛早已熄灭,黑蒙蒙一片。空气中都是好闻的沉香和草药香混合的味道, 这是刘枢身上的味道。郦壬臣发懵的脑袋因为意识到这一点而猛地一个激灵。
  终于意识到自己身处何地。
  她完全清醒了,惊讶于自己竟然一夜无梦?这在以前是从来没有的事。她想坐起来,却立马感到身体像散架了一样酸痛。
  她叹了口气, 羞于回忆昨晚发生了什么,脸又不由自主的红了。
  左思右想。
  不行,还是得起来。
  身旁的刘枢还睡得正香, 郦壬臣艰难的爬下床,尽量不吵醒那人。她的衬袍在不远处, 她迈步够了一把,就立马感觉腰酸背痛,比在彭城连夜修坝都累。
  “嘶……”
  没控制住,膝盖一软直接坐到了地毯上。
  她瞟了一眼榻上的人, 还好没醒, 披了衬袍,继续起来找衣服,东捡一件,西捡一件,绕着床榻一圈全是她们缠在一处的衣服,一面捡, 一面脸更红。她一层一层理出来穿上,又在阶下寻到了散落的靴履。
  可是最后死活都找不到自己的大带和官印去哪了, 转了好几圈,打眼朝榻上一看,就见一截腰带正压在刘枢胳膊底下……这……郦壬臣又可耻的害羞了,只好悄悄伸手去拽。
  轻轻地拽……拽……拽……
  “哗啦”一声,整条腰带掉下来,上面挂着的玉组佩和地板发出清脆的撞击声,分外响亮。
  榻上的人不舒服的皱了皱眉,翻了个身,郦壬臣屏住呼吸不敢再动,生怕刘枢这时候醒来,那就尴尬死了。
  一丝光亮隔着窗户纸透进来,快到卯时了,没时间了,郦壬臣拿了腰带,悄悄离去。
  * * *
  刘枢也睡了个前所未有的好觉,待她在卯时的钟声中醒来时,胸口仿佛还涌动着甜丝丝的滋味,愉快的心情像初生的朝阳。然而,等她看见空空如也的床榻的时候,心情又一下子从高空摔落到谷底。
  “人呢!”大清早的,君王的怒意就传遍了宣室殿。
  “人呢!!”
  昨夜殿外值班的侍女隔着门请安,小声赔罪道:“王上息怒,郦……郦大夫一个时辰前便出宫去了。”
  刘枢不敢置信,大清早一声不响就溜了,这叫什么事?难道昨晚的甜言蜜语都是做梦?
  “她是自己要走的吗?”
  “是。”
  刘枢:“……”
  整个早晨,国君的脸都拉得老长,满身散发着怨妇情绪,宫人们战战兢兢,生怕再惹怒了她。
  刘枢处理政务的时候也摔摔打打的,见了不满意的奏疏就直接丢到一边,心里生闷气,气不过,又开始点人:“起居注大夫何在?!”
  记录起居注的女官走进来,知道王上要查起居注,硬着头皮呈上了。起居注涉及宫闱私密,只有君王本人和部分史官可以查看,其余人则一律没有权限。
  刘枢直接翻到昨天那一卷,里面详细记录着君王一天的言行,例如,见过什么臣下,去过什么地方,何时进的膳食,何时就寝……都清清楚楚记录在册,为以后修撰史书提供客观的证据。
  当然,如果有人在宣室殿过夜,或是国君临幸某殿某人,也会被如实记录下来,关于这方面的信息从前一直都是一片空白的,直到昨夜……
  君王和丞相一起过夜,这种爆炸性事件的记录难度真是太难为起居注大夫了。可是又不能不记,记了又不能有损君王和相国的面子与形象。
  于是,刘枢就在末尾读到了这么一条极具“春秋笔法”的句子:
  “长宁侯相国大夫郦壬臣觐见王上于宣室殿,某时进,某时出……期间,有秽杂之声……”
  秽杂,乃不纯洁之意。
  刘枢脸都绿了。
  “咳咳咳……”她指着竹卷,皮笑肉不笑,“起居注大夫,你来给寡人解释解释,嗯?”
  起居注大夫磕头如捣蒜,“王上恕罪,臣……臣这就去改。”
  “改?”刘枢的脸沉下去,这下真的有点生气了,“这就是你做史官的操守吗?你可听过齐史三弑的典故?”
  所谓齐史三弑,是说百年前齐国有个国君要求史官修改对自己祖先不利的记录,齐史不从,国君怒而杀之,换个了史官上来,还是不从,再杀之,再换,再杀,直到群臣不满,民怨沸腾,齐国国君终于放弃篡改记录的念头。
  这个故事一直流传了千百年,成为象征史官操守的典范。
  可是眼前这个起居注大夫,一见君王脸色不好,就要任意删改起居注,连最基本的争取和辩解都没有一句,全凭主子脸色做事,这样的史官可不是刘枢想要的。
  起居注大夫六神无主,摸不清汉王的意思,只能求饶。
  汉王又问:“你看着面生,之前的起居注女官呢?”
  那大夫道:“之前的左大夫……已经被您派去沣都书室做誊抄的杂活了。”
  她心想王上真是贵人多忘事,去年才发生的事都不记得了。
  经这么一提醒,刘枢也隐约想起来了,去年膏粱殿的那一次,自己好像是一气之下罚了左史正。
  她挥挥袖子,叫起居注大夫下去了,埋头继续批阅奏疏,不一会儿又翻到了昨夜郦壬臣给她的那封规划纲要,展开又看了一遍,睹物思人,面上阴晴不定的,忍一时越想越有怨气,终于还是忍不住道:
  “宣郦相来一趟宣室殿!要快!”
  郦壬臣正在内府处理政务,接到传令很快便来了。
  俩人的表情都有点僵硬,刘枢站起来,叫所有人都出去,殿内只剩她俩,她一把扶住就要拜下去的郦壬臣,道:
  “郦相是失忆了吗?如此镇静,搞得寡人要以为昨天一晚上都在做梦了!”
  提到“昨天一晚上”,郦壬臣的脸上显露出一丝不自然的破绽,低声道:“那王上想要臣怎么做呢?难道等天亮了和您一起出门吗?”
  “你……”刘枢被她一噎,刚想顶回去,却见她面容疲倦,一副精神不佳的样子,于是立马又心软了,叹了口气,拉着她坐下来,道:“你考虑的不错,是我太着急了,而且……而且……”
  而且醒来见不到你,让我很不舒服!
  要面子的刘枢还是没把话说出来。
  光天化日之下,刘枢的举止也不好过于亲密,她松开郦壬臣的手,退一步,从袖子里摸出个拇指大小的东西,“当啷”一声扔在案上,脆响。
  郦壬臣一瞧,脸唰的红了,那是她早上死活找不着的……官印……
  刘枢似笑非笑,“郦相走的可真匆忙啊。什么意思?留个信物,提醒寡人今晚再续前缘?”
  “没……”郦壬臣飞速拿了,飞速收起来,耳根红的一个字也蹦不出来。
  刘枢适可而止,不再逗她,坐下道:“我已经想过了,喜爱一个人,便要堂堂正正去喜爱,所以……”
  “你准备好做我大汉的王后了吗?”
  郦壬臣被这一问惊得直接站起来,“您怎么突然……这么说?”
  刘枢神色淡定道:“不突然吧?在我的心里,早在十年前便只有你一个王后了。”
  郦壬臣心跳差点漏了一拍,她有点受不住刘枢这样的直接。这人,竟然就这么随随便便说出来了……
  但是想想拐弯抹角也从来不是汉王的风格。
  她深吸一口气,镇定一下心绪,回道:“臣觉得……眼下王上刚刚亲政,根基不稳,还有许多事情要打扫干净,外朝假意臣服,实则虎视眈眈,如果此时您突然公布臣的身份,再贸然立后,恐怕于朝局稳定不利。”
  她分析完这么一堆,刘枢匪夷所思的看着她,“你怎么能语气刻板的好像在说与自己无关的事一样?”
  “……”
  刘枢有点怄气的在原地走了一圈,也不知道该生谁的气,想了想,其实郦壬臣说的不无道理,而且,以她现在列侯加相国的身份也能更好的自保,施展政策也更上下通达。
  她一边踱步一边叹气,还是心里过不去一个坎,为什么大夫和大夫之间可以缔结婚约,各国王室之间也可以缔结婚约,但是王室与大夫就不可以呢?天下的规矩到底是谁定的?
  见刘枢一直在转圈圈,郦壬臣放缓了语气,柔声道:“欲成大事,必有小忍。王上要争千秋,而非争一时。”
  争千秋,而不争一时
  刘枢停下步子,深深的看着她,“你说的大事,和我想的是一件吗?”
  郦壬臣不言,从袖笼里抽出一封竹简,刘枢接过去,浏览一遍,眉头就皱起来了,“楚国发动大军攻打陈国,欲侵夺中原?”
  “是的。”郦壬臣道:“齐王于作为中原霸主已经发布盟令,要求各国随她一同抵抗楚军,各国借兵、借粮、借道,尽力而为,敢有不从,按盟誓处置。”
  刘枢收起简书,思索半晌,道:
  “楚军北上,虽侵犯的是陈国,但唇亡齿寒,我汉国焉能坐视不理,更何况还有盟会在先,不可违义。但要借兵是不可能的,寡人刚收回王权,符氏倚老卖老,居功自大,国内政局又不稳,此时借兵出去,无异于焚林而田,偷取一时,后必无复!”
  在政治敏感度方面,刘枢的嗅觉远超常人,她不假思索的就做出这样的判断,连郦壬臣也感到惊奇,问道:“那依王上的意思,我们如何答复齐王?”
  刘枢道:“借道也不可能,汉国距楚国甚远,无道可借,那么就只有借粮。”
  郦壬臣问:“可是我们没有余粮。”
  “怎么没有,去年不是丰收年么?”
  “虽然如此,但是此次处置高氏一案,王上为了安抚众臣与宗室,又拨出去很多赏赐与封地,国库里的存粮,都是要分给这些人的。”
  刘枢一笑,悠然坐回王位,“所以,你就是因为这些事,忙了一早上?也不想想离开我,我伤不伤心?”
  “……王上!”郦壬臣的脸都憋红了,又急又无奈,“您……您能不能先谈正事?”
  刘枢摆出一副更伤心的样子,道:“哦,你竟然觉得我们的事是无关紧要的闲事吗?”
  “……
  ”郦壬臣简直无言以对,她以前怎么没发现汉王脾气如此刁钻呢?
  “罢了。”刘枢笑她的窘然,“借粮之事,你尽管去办,只要齐王要求的粮食不超过余粮的一半,就都答应她,其他的我自有安排。”
  “唯。”郦壬臣答应道,她又想了想自己在殿中呆了挺久,就这么出去恐怕引人狐疑,便道:“王上召臣来,可还有别的事?”
  刘枢一眼就知道她的顾虑,笑道:“当然有。”随后拍了拍手,叫宫人们进来。
  “寡人写一道王命,着你去办。”刘枢取一排新竹简来,提笔要写,但毛笔搁了太久,笔上墨已经干了。
  “臣为王上研磨。”郦壬臣走上前,却被刘枢抬手止住。
  刘枢看向那几个宫人,冷声道:“王宫里连研磨的人都没有了吗?一个个睁着眼看相国大夫做这种事?”
  闻喜在门外听到,麻利地走上来,“王上息怒,老奴给您添墨,怎敢劳烦尊贵的相国。”
  刘枢道:“去抽派几个宫人,以后郦相入宫来,身边要配专门的随行文书,出宫,要配四匹马规格的车驾,马匹从寡人的马厩里去挑选。”
  “喏。”众人应道,同时各自心里都多了一道警醒,汉王竟然将侍奉国君的宫人派给大夫去用,这种破例的事情,以前从未有过,可见郦相国在王廷中的重量,绝非其他大夫能比。
  刘枢写好了王命,交给郦壬臣,她看了一遍,却道:“王上确定要重新启用左文大夫为史正吗?”
  “是啊,怎么?”
  郦壬臣道:“这位左大夫不久前已辞官去了。”
  那是郦壬臣上任丞相以来接手的第一道工作,所以记得还比较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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