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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海有雪(近代现代)——时韫程

时间:2024-11-20 12:39:28  作者:时韫程
  他找来一条绿色的羊绒围巾在江宜的脖子上绕了三圈。
  “好热。”江宜吐着舌头往外扯了扯。
  陈熠池淡声说:“那摘了吧。”
  江宜揪着围巾的穗子往下拉了拉:“不要,你以为我傻。”
  陈熠池问:“想去为什么不说?”
  江宜抿了抿唇,实话实说道:“我以为少爷你不想带我。”
  陈熠池靠在墙角,低头看向蹲下换鞋的江宜,不知是不是脖颈太细,绕了三圈的围巾还有一截过长,垂到了地面,他用鞋尖把那截围巾挑了上去,然后平静地道:“酒店离机场近,从这里开车得个两个小时。”
  江宜没在意陈熠池的动作,系好了两只鞋带跺了跺脚,摇头道:“不管多久我都想去,少爷,你……”
  话未说完,陈熠池电话响了,是柳湘打来催的,陈熠池只说了一句快了就挂了。
  “你说什么?”他转头问江宜。
  “没什么。”江宜把围巾往上拉了拉,遮住了鼻尖。
  就是你能不能别总丢下我一个人在家。
  【作者有话说】
  亲爱的小读者,请留下你们的可爱的小爪爪
 
 
第14章 发烧
  晚上十点出发,凌晨到的酒店。
  江宜在车上睡了一路,醒来感觉嗓子像是吞了炭,疼得说不出话来。
  他没敢告诉任何人,同样避开了陈熠池,办了酒店入住之后,没顾上别的,拿着房卡找到自己的房间号,进去后直挺挺地躺上了床。
  这场感冒来之前就有预兆了,下午江宜就感觉喉咙有淡淡的灼烧感,整个人也无精打采的,但是这点小病小痛的他没放在心上,加上坐了一夜车休息不好,本来轻微的着凉变成了重感冒。
  江宜浑身乏力,和衣躺在床上,脑袋发木,茫然地盯着房间里某个地方发呆。
  这个点药店都关门了,酒店也不提供感冒药,江宜只能硬生生的抗。
  开始只是嗓子痛,然后过了半个小时,就开始停不下来咳嗽,现在他只觉得浑身发冷,穿着羽绒服躲进被窝里还是克制不住地发抖。他只能尽可能地把自己缩得更小去取暖。
  眼睛在在高温的烘烧下泛酸,止不住地往外淌,枕巾留下一片冰凉。
  过了不知多久,江宜不清楚自己到底睡没睡着,脑子里的事像走马灯一样,过了一场又一场。
  他隐约听见拍门的声音,开始频率不高,后来像雨点一样密,转而又听不见了。
  他感觉自己的意识还是清醒的,还是身体却不听使唤,即使使出了浑身的力气,身上每一根寒毛都在发颤,还是睁不开眼。
  好似有一道无形的锁链死死卡住了他的咽喉,连呼吸都那么痛苦。
  陈熠池去前台找来备用房卡,终于破开了江宜的房门。
  房间里灯未关,床上却躺上了人,他看见江宜脸上不正常的红,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心里往下一沉。
  江宜感觉有凉凉的东西触碰了一下他,像一块爽滑的玉石,很舒服,不自觉探着脑袋去寻找,找到了之后,紧紧贴了上去,不停用脸颊去蹭。
  陈熠池皱着眉,冷静道:“江宜,你发烧了。”
  江宜听见了陈熠池的声音,心里头蓦然一紧,迎着刺目的灯光,他恍惚看见了陈熠池那张冷硬的脸。
  他难受又害怕,眼睛被烧得通红,摇着头道:“我、我没事,真的没事,一、一次小感冒,睡一觉……就好了。”
  陈熠池冷笑一声:“我看也是,只是个小感冒而已,那你还哭什么?”
  关门声沉重,江宜把自己连脑袋一起蒙了一起。他忍住了没哭,但比以前更冷了,唯一值得庆幸的是,陈熠池没赶他明天回去或者说后悔带他来之类的话。
  今晚上他大概只能生熬了吧。
  江宜吸了口凉气,突然间他又听见房门外刷卡的滴滴声。
  他诧异地探出半颗脑袋,看见陈熠池重新回来了。
  “少爷……”他剧烈咳嗽起来。
  陈熠池脸色又丑了几分。走过去扲着被角随即掀开整床被子,江宜打了个寒战,咬着牙说:“冷……”。
  陈熠池道:“忍着。”
  江宜身体本能僵硬了一下,被陈熠池拿着手腕不容抗拒地拽下来床。
  他只感觉一阵天晕地旋,整个人往一旁倒去,被陈熠池眼疾手快扶住了。
  “少爷,你要带我去哪啊。”他站不住,虚靠在陈熠池肩膀上,按捺着生理性发抖的身体。
  陈熠池低头,目光落在江宜被烧得发红的后脖颈上,眸色深地像浓稠的墨,他没说话。
  江宜还没反应过来,身体突然悬空。意识也瞬间清醒了几分。
  他个子不矮,但人清瘦,想根空心的竹竿。陈熠池抱起他的时候也暗自惊讶。
  穿过昏暗的走廊,到了另一间房的门口,江宜被放下了来,陈熠池打开门后把人领了进去。
  房间里提前打开了空调,像进了一个大的烘焙箱,暖融融的空气浸润着他,江宜停在了门口。
  陈熠池转过身,有些不悦:“愣着干什么?”
  江宜上半身靠在门上问道:“少爷,这是你的房间?”
  陈熠池弹了下他额头道:“烧糊涂了?这不是我的还能是柳女士的?”
  江宜飞快低下头,转身拧开锁想要出去,却被陈熠池抓住了胳膊:“闹什么?”
  江宜憋着气道:“少爷你别跟我说话,我感冒了,会传染的。”
  陈熠池抿了抿嘴角:“那刚才抱你过来的时候,你怎么不说?”
  江宜感觉自己烧得更厉害了,支支吾吾道:“那、那是因为,我没反应过来。”
  折腾了一天,陈熠池有些累了,不想跟他废话,直接上手把人推到了床上:一边给他脱外面的羽绒服一边咬牙道:“你一个人一声不吭在那张床上挺尸,是想死是吗?连空调都不知道打开,我刚才进去差点以为进太平间了,本来就笨,烧坏脑子真变成白痴了谁管你。”
  江宜知道陈熠池是担心他,但心里还是有些发堵,他揪着陈熠池灰色毛衣的衣袖,低声讨饶:“我错了少爷,又给你添麻烦了,下次一定不会了。”
  夜里,房间只开了格栅里的的一圈小灯,如同一簇簇迎春花点缀在上面,散发静谧的暖意。
  江宜额头上盖得湿凉的毛巾逐渐滚烫,不知换了几轮才降下了温。
  陈熠池把毛巾中间最烫的位置贴在手心试了一下,比刚开始要凉了许多。江宜舒服地翻了个身侧躺着又沉沉睡了过去。
  陈熠池把毛巾扔到一边,坐在床沿捏了捏眉心。
  连续的熬夜,他有了耳鸣的毛病,到了点头疼也开始发作起来,太阳穴像是被密集的针刺了无数下。指关节使劲抵着穴位,以痛止痛,揉捏的地方都发了白,但效果并不明显。
  缓了好一阵,他才起身从江宜原来那个房间抱了床被,在床的另一边躺下,一只胳膊枕在脑后,强迫自己闭眼。他的睡眠质量很糟糕,经常到了深夜也没有倦意,入睡之后也是浅眠多梦。
  这晚不知是太过乏累,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他奇迹般的合眼便睡了。
  睡梦中,他一直感觉旁边有什么东西在蠕动,但他懒得睁眼,想着将就一下,可后来胸口处又闷又重,像压了块大石头,呼吸也吃力起来。
  陈熠池脑子翁响,烦躁中转醒,入目是半张乖顺毫无防备的侧脸,嫣红的唇微微张开,灯光透过蝶翅般的睫毛在眼睑处留下淡淡的阴影。
  眼底的戾气不知不觉中散去。
  江宜身上的那床被子不知去了哪里,多半是被他的蹬下去了,他现在半个身子躲在他的被窝,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枕在他的胸前,随着他的呼吸一起一伏。
  上身的衣服往上滑,腰露出来一截,不知道他还以为他睡觉的时候跟谁干了一架。陈熠池摸到了一片凉,顺手把他的毛衣往下扯了扯包住了屁股。
  江宜下巴尖硌得他胸口有点疼,一只手放的位置也很微妙。
  陈熠池紧锁着眉稍微抬起头,推了推江宜的肩膀,江宜用他的衣服磨蹭了蹭脸,有些不满地嘟囔了几句不清不楚的话,就没了下文,陈熠池嘶了声,接着吐了口气,重新躺了回去。
  “江宜,你烦人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陈熠池虽这么说,但眼里却毫无怒意,黑沉沉的眸子里藏着的东西一闪而过,像降临的流星划破夜空。
  他把被褥往旁边匀了出去些,刚好能把江宜卷起来。
  后来的长夜陈熠池就睡不着了。
  三十层的高度,透过落地窗往外看,能望见五光十色的摩天大厦和蜿蜒盘曲的城市大道。外面繁华热闹,而那一切在这一刻都与他无关。
  开始他还觉得江宜太瘦了,骨头硌得他挺疼的,后来两人身上都出了些汗,江宜也觉出热来,挪了挪身体改成枕他胳膊。
  陈熠池才发现自个儿身上挂着的人软的不像话,像天边的一团云海涌入他怀里,关键还挺热乎的,像寒冬腊月下了一场黄梅子时的雨。
  怪不得以前他总喜欢抱着江宜睡,还说他是个洋娃娃。他很难想象自己有这样幼稚的时候,可偏偏今晚,他居然跟当年的自己有些感同身受了。
  “烤鸡……”江宜含糊地嚷着,还吧唧了下嘴。
  陈熠池听完愣了愣,昏暗的灯光在他刀削般的面容上打下一层薄薄的阴影,掩盖了他嘴角微小的弧度。
  可随后那来之不易的浅淡的弧度逐渐消失。
  连同半空中那道弯弯的鹅黄色月牙隐入泼墨的夜色中去了。
  【作者有话说】
  祝大家天天开心
 
 
第15章 骚扰
  江宜醒来已经是上午九点了。
  一床棉被被他结结实实压在身上,怀里还楼了个软枕。江宜跟喝断片儿了似的,在床上发愣了十分钟,然后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
  他环视了一圈,找到了挂着衣架上羽绒服,顾不上穿鞋,赤脚把瓷砖踩得啪叽响,从兜里摸出手机迅速拨了个号码出去。
  电话接通那瞬间,他提悬的心才落了下来。
  “醒了?”电话那头的人声音带着深深的倦意,听着没什么精神。
  江宜拿着手机又紧了紧:“嗯。少爷你在哪?”
  陈熠池只说:“最顶层的套房。”
  江宜道:“我、我想去找你。”
  电话静了几秒,然后传来声音:“上来吧。”
  江宜盯着通话结束的界面出神,接着长舒口气。
  还好,陈熠池没提让他回去的事。
  江宜吐槽着自己的破运气,怎么老是在关键时刻就生病?幸亏柳湘不知道,不然他可能连夜就要被送走。
  他弯腰在水龙头下掬了一捧温水浇在脸上来回揉搓了几下,苍白的脸色才浮现出浅淡的血色来。
  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副没精打采的模样,跟打焉的狗尾巴草似的。浓重的黑眼圈,揪着眼皮上下一翻就能看见里面红血丝,像一条条虫子附在里面吸血。
  跟鬼似的,这是江宜对自己比较中肯的评价。
  陈熠池挂断电话,靠在玻璃护栏上阖了会儿眼,直到屋里柳湘叫他的名字才抬步进去。
  舒临天的航班早上六点准时到达,陈熠池和家里的司机去机场接的机,来的路上舒临天调侃他被那两个没良心的爹妈一大早支使出来跑腿,陈熠池不置可否,但出于礼貌还是微微扯了扯嘴角。
  早上,陈熠池一睁眼就感觉到胸口发闷,江宜像只树懒四肢相拥紧紧攀附着他这棵大树,一动也不动。
  他撩起他额间碎发,试了试额头温度,确认烧退下去之后,拿住分寸一条胳膊一条腿慢慢地从自己身上往下搬,费了不少力气才把江宜这粘人精从身上扒拉下来。只是怀里的柔软陡然被抽走,没落着一身轻,反而浑身上下都在透风,心里头半点不踏实。
  江宜趴在床上,半张脸陷入柔软的枕头里,躲在自己替他暖了一夜的被窝里睡得正香,陈熠池仔细端详了一会儿,鬼使神差的伸手捏住了江宜的鼻尖,骂了句:“小没良心的。”
  直到江宜呼吸不畅,张开了唇喘起粗气,他才讪讪地松手,顺着床沿坐在了地上。恍然意识到不对劲,他跟江宜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了,这不是他所期待的。
  可是每一次超过安全距离,都是他主动,他默许,他先忍不住……
  舒临天的秘书已经提前订好了酒店,两家打过照面带上舒青然同舒临天一齐进了套房。
  陈熠池一夜几乎没睡,早起空腹驱车,头疼的越发厉害起来,再者心里还惦念着上面的人,原本无心过去赶这个父女团聚的热闹,但还是被柳湘正言厉色地招呼了进去。
  几人围坐在客厅的真皮沙发上,面前都奉着热茶。舒临天跟陈建华针对一个新能源开发项目聊得火热,柳湘在关照舒青然,聊她在英国留学的经历,聊英国的人文历史,聊英国的地标建筑,还开玩笑的问她有没有谈过男朋友。舒青然睫毛微颤,小声含糊地说没有。
  舒临天脸色有些难看,但有没有针对谁,只淡淡地说:“她在国外光顾着没日没夜的学习搞研究了,哪还有时间搞这些乱七八糟的。”
  陈国华拍了一下柳湘的手背:“提这些做什么?”
  接着又把话题牵到了陈熠池身上。
  陈熠池没坐在沙发上,而是拿了把闲置的休闲椅坐在了柳湘旁边,陈熠池身姿高挺,椅子稍显低矮,两条长腿伸展不开只能交叉在一起。两边的人交谈甚欢,他像个局外人在一旁默不作声,通身清贵的气派却令人无法忽视,舒临天已经打量他很久了。
  “小池今后有什么打算?”他呷了口热茶,犀利的双眼盯住陈熠池。
  周围安静,陈熠池没思考多久便道:“没什么打算,目前在准备竞赛和高考。”
  舒临天问:“没想着出国?”
  陈熠池摇头:“小时候去国外待过一段时间,不太适应。”
  柳湘笑得有些僵,解释道:“出国深造什么的都是个噱头,只要他有能力把他爸肩上的担子扛起来,我们也就能退下来享几年清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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