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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海有雪(近代现代)——时韫程

时间:2024-11-20 12:39:28  作者:时韫程
  江宜嘴角刚挤出点笑,脖子上就缠上了条手臂,“可以啊兄弟,速度。”
  江宜瞅了笑成朵牡丹花的王润康,丝毫没有顾及半点兄弟情义,推开他的胳膊:“滚蛋。”
  “兄弟是真心祝福你的。”王润康像块膏药似的又贴了上去。
  江宜无语凝噎:“她是咱班一个插班生,刚才问我教务处来着,人家从国外回来的,很开放,有些举动不能用普通人的思维去解释,明白吗?”
  江宜说了一堆,王润康听话了半天愣是没听进去,只听了“国外”两个字,两眼放光:“外国美女?”
  江宜捂住他看向自己的眼神,咬牙道:“别放毒了,她是中国人,只是在国外上学而已。”
  王润康拂开他的手问:“你、陈哥、还有那个外国美女到底什么关系呀,今早上我可以亲眼所见你们从一辆车上下来的,别想抵赖。”
  江宜顿了一秒,眼神有些飘忽:“我跟陈熠池只是邻居而已,我经常蹭他家的车,这又不是第一次,那个女生跟陈熠池什么关系我也不太清楚,你想知道的话应该问陈熠池。”
  “卧槽!”王润康道,“江哥,真没想到啊,你居然能给陈哥做邻居,真是深藏不露啊!”
  王润康叫嚷声太大,不少人向他们看过去,江宜尴在原地,神色复杂,抿着唇忍不住朝陈熠池身上瞄了一眼。
  见陈熠池正在全神贯注地攻题,似乎并没有听到他们的对话,心里暗暗松了口气,接着跟眼前这个傻逼细声细语地解释:“我只是在那个小区租了房子,而且只租了高三一年,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王润康“哦——”了一声恍然大悟,朝江宜伸出大拇指。
  提到陈熠池,江宜突然想起来一件事,他审视着某人,语气不善:“你是不是把我昨天走路摔跤的事说出去了?”
  王润康:“……?”他一脸纯真无邪,脑门上刻了四个大字——草民冤枉,“你说我三年级干出这种事还有人相信,可我现在高三了,况且我从不背刺我哥们儿!”
  在一声声冤枉中,江宜的脸垮了下来。
 
 
第6章 你让我特别舒服
  两节早自习之间有一个短暂的课间,老袁趁这个间隙带舒青然进了班级。
  舒青然站在讲台上做着自我介绍,底下的男生两眼冒光。
  王月玥女士捂着自己的眼睛,两根手指缝里留了条缝隙:“同桌,我眼睛瞎了,她长得居然比你还好看。”
  江宜正补作业,连头也没抬:“废话,我是男的。”
  王月玥道:“就是因为你是男的呀,你要是女的,我跟你同桌,都不敢承认跟你一个性别。”
  江宜白了她一眼:“谢谢夸奖,但是没有这种可能。”
  “真的同桌,”王月玥道,“这个混血美女是扎眼型,你是养眼型,各有千秋啊。”
  “王月玥!”老袁突然冷呵了一声,点了她的名,“你能不能别整天像个狗皮膏药似的贴在江宜身上,你们两个都快成连体婴了。”
  “哈哈哈哈。”班里的人顿时笑得乱七八糟。
  老袁背手沉重地叹了口气:“当初让你俩同桌是优势互补,没想到真“优势互补”了,一个天天磨嘴皮子,一个老师问三句不吱一声,找在一起带动着你们那一圈成了菜市场了!”
  老袁看他们不顺眼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江宜心里毫无波澜,默不作声的低下头打算蒙混过去。
  说完教室安静了片刻,底下的人一点大气不敢出,他们一个个咬手指头扯头发根,以疼痛来麻痹愉悦神经,使劲憋着笑。
  老袁像猴王巡视族群似的,扫荡了一圈,然后下达了命令:“舒青然,你去王月玥旁边坐着。”
  王月玥:“?”
  老袁两道浓眉一抬:“有疑问?”
  王月玥眼皮往下一耷隆:“无。”
  老袁斜了她一眼又将视线转向她旁边:“江宜。”
  江宜听到点自己的名,手里的笔尖微顿。
  “你去跟陈熠池同桌。”
  话音刚落,班上一阵唏嘘,感叹着江宜前路的渺茫……
  江宜愣在那里,笔尖在白纸上晕染出了一片黑色的墨迹洇了下面垫着的草稿纸。
  老袁回头看了眼钟表:“快点行动,不要耽误时间了。”
  江宜心脏狂跳不止,深呼吸都压不下去,明明住在一个家,卧室就隔了一堵墙,但是他知道要跟陈熠池同桌那一刹,还是激动的腿打颤,就像是个怀春的小姑娘跟情郎约会前夕一样的感觉。
  江宜知道这样的比喻不太合适,单是在脑子里想想,就面红耳赤起来。
  他有些厌恶这样的自己,不受控制、丧心病狂,他应该沉着冷静,把这次当做一个普通的换位,单纯移动了一下座位而已。
  可他真正坐在陈熠池旁边,闻着他身上熟悉的气息,稍微平静下来的心又开始躁动起来。
  桌子上铺了成山的书,有几摞歪歪扭扭地倒在陈熠池那边,占了大半个桌子。
  江宜没看见,一直收拾自己桌面上的书,恨不得把脑袋塞进桌洞,正在他收拾的热火朝天时,脖子上一凉,陈熠池用笔帽扫了扫他的脖子,语气有些冷:“你这些书,还要打算在我这儿放多久?”
  江宜抬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桌子空了一半,陈熠池桌子上全铺了自己的书,幸亏那张桌子原来也没有什么东西,要不然两个人的东西全混在一起,根本捋不清谁是谁的,
  “哦,”江宜将书往自己桌子上收,嘴里小声地嘟囔着,“暂放一下还用收费?”
  他说得很含糊,自以为没人听见,结果等他准备拿回去下一本书的时候,就被拦下来。
  “不用收费,你愿意放就放这儿”陈熠池从他手指尖里抽出来那本书,“不用拿回去了。”
  江宜:“?”懂了但没完全懂。
  陈熠池把他剩下的三本书摞整齐,放在桌子的左上角,然后一句话没说,开始刷题。
  江宜侧着脑袋看了看那三本书,分别是:英语练习册、语文课本、物理五年高考三年模拟。
  “…………”
  关键是下一节早自习是语文,他的《阿房宫赋》还没背!
  一分钟后,陈熠池余光里一罐酸奶盒子走“S”型路线,跑到了他眼皮子底下。
  他停了笔,不解地看向江宜。
  江宜的大眼睛乌亮亮地眨了眨:“借用桌子的小费,真的没有别的了。”说完之后,又歪头想了想补充道,“只要一本。”
  见陈熠池无动于衷,他只好亲自上手,把那罐酸奶放在那位刷的题上,然后自作主张抽出那本语文书,顺便把剩下的两本摆正。
  等了一会儿,没有听见旁边有什么动静,他才放心的开始啃这篇又长又臭的文言文。
  今天江宜心情特别好,所以背的效率奇高,加上之前预习过,秃噜完几遍就背下来了。
  无所事事的他手心托着太阳穴,侧身,看似歪着身体看课本,其实大部分余光都落在了旁边那位身上。
  陈熠池是单眼皮,眼皮很薄,低头看题的时候眼尾微微上挑,与看别人那种漠不关心的感觉截然相反,显得很专注,细密的睫毛隔几秒钟颤一下,江宜细致地数着它们颤抖的频率。
  他很喜欢陈熠池做题时投入的样子,好像他对生活中所有的感情都注入到题中了,这是他感情最容易流露的时候。
  江宜忍不住想要做些小动作将人从题里拉回来,这样的话他看向自己的那一瞬间,眼睛里会带着几分茫然的可爱。
  正在他想怎么破坏一下学习氛围的时候,早自习的下课铃突然响了,周围坚持到最后的稀稀拉拉的背书声戛然而止,全体整齐划一地趴在了桌子上。
  陈熠池写完最终得数,停了笔,转了转手腕,然后把题收了起来,离开座位出了教室。
  江宜扫了一下他的桌子,自己给的那罐酸奶放在桌子右上角没有动,在严谨整洁的学习资料旁多出一盒卡哇伊商标的酸奶,显得有些突兀,惹人发笑,江宜伸手转动了一下酸奶盒子,把可可爱爱的标签面朝着自己的方向,他有些心虚的做完这件事刚准备收手,突然身边传来一声喊:“同桌,我想你了!”
  江宜被扑来的人一嗓子差点吓出心脏病。
  “谁你同桌呀,”江宜伸出一只胳膊格挡住王月玥,苦笑道,“我没有你这样的傻逼同桌。”
  王月玥:“滚啊,你怎么能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呢!”
  “我看你笑出法令纹了,还哭呢。”江宜道。
  王月玥直接一个转身:“日子没法过了,江宜我祝你这辈子当个单身狗!”
  “我开玩笑的,”江宜捂着肚子憋笑,转移话题问,“跟美女同桌相处地怎么样?”
  “那还用说,光颜值已经把我征服了。”王月玥边说着边拉出一张椅子打算坐在江宜旁边。
  “等等,”王月玥屁股还没落下去,就被江宜拉住,“你别坐这儿。”
  王月玥:“?”
  江宜道:“你刚坐的那个位子的主人有洁癖。”
  王月玥:“……”
  她眼神往旁边一瞥:“你真的太惨了,一天不说话真的不会被憋死吗?”
  江宜:“我本来就不愿意说话好吧,谁像你,整天叭叭叭的,跟个打字机似的。”
  王月玥切了一声,接着话锋一转道:“不过你这个座位虽然不沾天时人和但占地利呀。”
  江宜:“?”
  王月玥往左右两边一瞧低声道:“现在陈大学霸是有同桌的人了,所以测验的时候……懂吧?”
  江宜抽了口凉气,拒绝的义正词严:“对不起,你找错人了。”
  别说陈熠池不会给他看,就算陈熠池没发现,他偷偷看到了答案,也不敢传出去,简而言之:有贼心没贼胆。
  “你现在说话怎么越来越像陈熠池了,这么绝情,这么冷漠,”王月玥惨兮兮,“说好的有福同享呢?”
  江宜道:“那还有难同当呢,你怎么不来陪我?”
  王月玥刚要张嘴说什么,突然脸上笑容一僵:“Boy,good luck。”吐完几句鸟语后接着溜走了。
  江宜困惑道:“搞什么呀?”话音刚落,他便听见背后传力啊拖拽椅子的摩擦声,转过身一刹那正好对上陈熠池垂落而下的目光,后脖颈忽然就感觉窜上一阵麻意。
  江宜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发出声音,就听陈熠池道:“你如果觉得在这里不舒服,可以找老师申请换座位。”
  语气一如既往的平淡。
  江宜却在这些毫无起伏的字眼里感受出一丝不寻常的气氛,让人非常害怕,他一下子把自己连椅子一起弹到陈熠池身边,两只手环住他一只胳膊:“我刚才纯粹是为了怼王月玥,没过脑子说的,不是我真心话……”
  陈熠池转头看着江宜近在咫尺的漂亮脸蛋,秀气的眉心紧紧的蹙着,脸颊因为着急泛起淡淡的红晕,一双大眼睛巴巴地盯着自己不放。
  江宜很认真地说道:“我在这里很舒服的,你让我特别舒服……”
  “……”陈熠池推了推圈在胳膊上的手说,“我知道了,你先松开。”
  江宜松手,移动到自己座位,隔了几秒钟又探过脑袋,小心地问道:“你没生气吧……”
  陈熠池放下手中的笔,不解道:“我没生气,你为什么总觉得我在生气?”
  江宜愣了一下,他也说不上来为什么。
  换做除了江宜以外的任何一个人都只会觉得陈熠池只是高冷孤傲,但是只有江宜见过陈熠池真正高兴的时候是什么样子,而且他们曾共享过那些欢喜。
  陈熠池轻轻叹了口气:“我没有一直在生气,下一次你要是觉得我生气了,可以先问问我,别胡思乱想。”
  江宜松了口气,嘴角往上一提:“嗯。”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陈熠池对他的排斥与厌烦好像没有那么强烈了,他肯主动跟自己说话,也没有一直回避话题,甚至肯耐心跟他解释些什么。
  而这一切的变化似乎都是从那天他拒绝程炎的表白开始的……
 
 
第7章 探伤
  晚自习有三节,前两节老师用来讲题,最后一节则是消化一天的知识。
  第二节物理晚自习,那位不苟言笑的竹竿而儿不知抽了什么风,连讲了三套试卷,其中一张还是提升训练,讲得底下人一个头两个大,原来清晰的知识点全成了浆糊,一个个盯着钟表,数着秒熬时间,偏偏台上那位讲得满面红光,拿起讲台上的水杯嘬了一口香气四溢的苦荞茶,班里以为会就此停下都舒了口气,没想到接着又开始了速度与加速度……
  江宜脑子像是打锣似的,噼里砰隆嗡嗡直响,他一只手薅着凌乱的头发,一只手记笔记,成功把位移公式抄成了速度公式,再想划去重改也找不到地方了。
  他有些浮躁地把笔往桌子上一摔,趴了下去,下巴抵在交叠的手背上,目光空洞地看向黑板。
  摔笔的动静不大,但还是吸引了少部分人的注意。
  他看见陈熠池转过头,目光下移扫过他刚才记得那道题,在被他涂成黑疙瘩的地方停顿了一下然后问道:“听不懂?”
  江宜伸出舌尖舔了舔干燥的下唇,轻轻点头,然后拉近椅子直起了瘫痪的上半身。
  其实他也不是完全听不懂,但是今天竹竿儿讲得实在太快,上个公式刚理解原理,接着就讲到下下个公式去了,中间一大截还没啃完……
  陈熠池看了一眼表:“还有五分钟,坚持一会儿,下课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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