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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去的白月光出土了(穿越重生)——广西老表

时间:2024-11-24 11:32:38  作者:广西老表
  他几次打听那厮的来历,而军营已下了军令,不许任何人告之他。
  这就是他屁股墩被看光的不堪经历。
  江熙羞耻地说完,脸红了一片。林规给他递了杯水,他饮尽,又向林规要了一杯。
  “这是含蓄的说辞吗?”考虑到江熙可能因为难堪而不如实回答,影响判断,林规又问了一遍。
  江熙:“这是一五一十的陈词。”
  林规:“非礼你的人,官衔多大。”
  江熙:“不知。只知他管那个叫‘图瓦克’的将军为姑父。”
  一旁的记录官开口说道:“图瓦克是当今古镜君主蒙尔还的姑父,他在沙洲一战中畏罪自戕。”
  “咳咳咳咳!”江熙喝着水差点呛个半死,端水的手颤抖起来。
  林规:“你推测会是他吗?”
  江熙看向记录官:“可否再给一些信息。”
  记录官道:“依你所述,他们给你穿上的服饰,应是古镜祭司进行仪式时才会穿的礼服,底衫为红,外衫为黑,青灰色为披帛,首饰以五彩石、银为主。蒙尔还身高八尺,擅长双刀,酷爱雕刻人骨,曾因断袖之癖被圣君废了太子之位,发配到军营磨炼。蒙尔还有两个年纪小一两岁的弟弟,一个叫‘屠培珠’,死于疾病,一个叫‘都师鸣’,据说被人暗杀,关于他俩我们知之甚少。”
  江熙:“那他就是蒙尔还。”
  他暗暗算了下时间,当时正是月刹罗死去的次年。天煞的,他居然见过那个死变态,还差点被他变态死!
  怪不得那厮会说:
  “喜欢你这张脸。”
  “原来你的痣长在这里。”
  怪不得那几个侍仆会说:
  “一步登天。”
  “妙不可言。”
  他成替身了!
  他要是知道非礼自己的人是古镜国未来的皇帝,必定百依百顺、卖笑求欢,反正奸臣到哪里不是当。如果能说服蒙尔还调兵偷袭东凉,料定东凉会把刚吃进嘴里的阙州吐出来。
  近水楼台的事……江熙江熙,你这天生“狐媚惑主”的命你没把握住,糊涂!早知道就不叫嚷了。
  他狠狠扇了自己几个巴掌。
  林规:“他为何提楚王。”
  江熙自然而然地以为:“因为他自己是个断袖,他就以为全天下的太子都是断袖。”
  林规:“你不认为楚王是断袖吗?”
  ?
  这个提问好生奇怪。
  江熙摇头:“他不是。”
  林规:“你为何这么认为。”
  江熙皱眉,是他的认知有限吗,为什么感觉审问朝着莫名其妙的方向去了。“楚王无情无欲,是和尚不是吗?”
  林规点点头,又问:“蒙尔还有没有问你,楚王是否碰过其他人。”
  这个问题再次把江熙整懵,道:“他为什么要这么问。”
  林规:“因为服侍过楚王的人不止你一个,为什么他独独认为楚王与你有染。”
  江熙愣了一愣,道:“大概因为我长得像他死去的心上人,他才这么说。”
  林规:“你与楚王有染吗?”
  江熙哑然失色,还以为自己听错了,道:“为什么你也认为我跟殿下有染!”
  林规:“书上如是写,以及那天你自己当着陛下的面,扯着嗓子说你与楚王天下第一好。”
  江熙澄清道:“我指的是友谊……难道你们都以为是?”
  林规不语,默认。
  江熙:“你们该不会是信了书上所写,认同楚王是因我失掉皇位继承?”
  林规点头。
  天!他不过是死了十年,这帮人的思维跨度如此之大吗?
  “不要开玩笑了好吗!”算了,不辨了,搞不好这就是萧郁愿意看到的结果。
  林规:“试估一下,你在蒙尔还心中的重要程度。”
  江熙:“一个排遣相思之苦的性I奴,不是非有不可。”
  林规:“如果现在把你献给他,你愿意吗?”
  江熙:“愿意。”他人生志向也不是当个贞洁烈夫,只要挨近权力中心,他自有一番打算。
  ……
  这场审讯从申时一直审到亥时,江熙被押进一间空室过夜。
  林规将审讯结果呈给萧郁,萧郁单独与萧遣分析到子时,有了对策,就是——无视。
  既然兰陵笑笑死直指萧氏昏庸,那他们索性视而不见,以静制动,看兰陵笑笑死还会写出怎样歇斯底里的文字,写得越多,自曝越多。
  萧郁看萧遣眼神凝重,挖苦道:“外邦的人都知道你喜欢他,他自己却不知道,你真是能装。如今他就要成为蒙尔还的人了,你是什么心思?”
  萧遣没有搭话,起身离开,去往空室。
  江熙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心里还在那件事上过不去,如果自己当时能够保持冷静有序,拿捏住蒙尔还,或许就能避免沙洲那场恶战。
  他踢着已团成一坨的被子,捶着墙,悔不当初。
  他突然从床上弹起来,想起鬼自逍与他说过——“月刹罗死后,圣君就得了个爱烧死别人的毛病,不论是对死犯还是战俘。”
  是蒙尔还下令烧死他的吗。
  以及兰陵笑笑死跟古镜有无牵扯,如果有,又是何居心?
  萧遣进门,咳了一声。
  江熙下床迎接,问道:“夜深了,楚王怎么还不歇息?”
  萧遣:“看了审讯结果,睡不着。”
  江熙以为萧遣指的是他对“双子身世”的陈述,僵硬地笑了笑,道:“这是我们之前计划好的,蒙他们的呀,殿下怎么当真了。”
  萧遣:“不过是你借蒙他们的幌子蒙我罢。你处心积虑骗我。”
  江熙:“殿下,我……”
  萧遣神色憔悴:“不提这件事。”
  江熙抬手在萧遣的胳膊抚了两下,想安慰他,又不敢说话,收回了手。
  萧遣生硬地模仿他,也在他胳膊上抚了抚。
  两人如此平和的状态,还是在先帝去世前。
  在江熙看来,这意味着谅解,他宽了心,重新抚上去。
  他余光看见萧遣又起又落、无处安放的另一只手,大胆地往前一步主动拥抱萧遣,道:“既然有了思绪,殿下就不要担心了。”
  萧遣可以倾诉的人不多,或许早已闷坏,今天又经历这么一招,一定心力交瘁,格外伤神。
  萧遣也拥住他,道:“都过去了,忘掉它。”
  江熙:“忘掉什么?”
  萧遣:“蒙尔还非礼你的事。”
  江熙:“殿下不必担心我,我早已不把那当回事了。”萧遣虽然常常与他不对付,但本质善良,一些他过得去的事,萧遣反而过不去。他哄道:“林规审我的时候,我都没哭,谈笑自若。”
  萧遣无言地将他搂得更紧了。其实这么多年过去,能与萧遣解忧的人,好像还是只有他。
  他想象不了萧遣这样拥抱太后、萧郁、武德、步奖、冷安或者其他人的画面,都太过突兀,但拥抱他,却莫名合理。因为他脸皮够厚,也不忌讳。
  江熙:“殿下打算什么时候歇息?”
  萧遣轻声道:“我再偎一下。”
  江熙:“殿下跟陛下吵凶了吗?”
  萧遣:“没有。”
  江熙:“殿下吃过晚膳了吗?”
  萧遣:“吃了。”
  江熙:“好。”
  萧遣:“你当初为什么不坦诚江朦江肴是我的孩子。”
  江熙:“我……不想殿下难过。”
  如果让那时的萧遣知道是自己“气死”父亲的事实,他一定会崩溃发疯,逃不出愧疚自责,日复一日消磨自己。与其那样,还不如让萧遣恨自己好了。萧遣太脆弱,掉一滴眼泪他都难受。
  萧遣:“可我更难过了。”
  江熙将他搂紧了些:“对不起。”
  这样拥了一刻钟,萧遣方放开他,走到床上:“我今晚睡这里。”
  江熙:“这张床太硬了,殿下如何睡得。”
  萧遣:“山洞我也睡过。”
  “不行。”江熙试图催他离开,道,“那我睡哪?”
  萧遣往里挪了一下,道:“够宽。”
  江熙:“缺被子。殿下的病还未愈,切不可着凉。”
  萧遣:“叫人拿来。”
  江熙:“这……”
  萧遣躺下盖好被子,道:“刚刚我还以为我们的关系缓和了一些,既然你见外,叫他们给你挪间屋子好了。”
  “你……”
  行!江熙只好吩咐门外的太监拿被子来,然后硬着头皮躺到萧遣身边,道:“说清楚,我没有见外,只是那本该死的《东宫往事》冤枉我们,我才想着与殿下保持些距离,不该瓜田李下。”
  萧遣:“你要明白,我们原本清白就被冤枉,难道保持清白,就不被冤枉了吗。”
  江熙:“殿下说得似乎有些道理。”
  萧遣:“我们这样黏着,明天要是出一本《陋室偷欢》,还能锁定宫里的人。”
  江熙:“那殿下现在可有锁定谁?”
  萧遣:“有。”
  江熙来了兴致,翻身趴在萧遣身旁道:“殿下能告诉我吗?”
  萧遣:“首先你逃不了干系。”
  江熙:“怎么可能是我!我被关在王府里,哪有机会出去协调统筹,这样的事一个人做不来的呀。这里头最清白的人恐怕就是我。”
  萧遣:“你不是有膘局吗。”
  江熙哑了一瞬,道:“就算有镖局,我养得起吗这会子。”
  萧遣:“你没钱吗?”
  江熙:“我当然没钱。”
  萧遣:“你再想想。”
  额……鬼自逍给他的巨资他确实还没花完。
  江熙负气躺好:“殿下要是怀疑我,那我也怀疑殿下,我看殿下是幕后主使也挺合理的,要文笔有文笔,要人力有人力,要发癫能发癫。”
  萧遣:“那明天去跟陛下说,是我俩合谋。”
  “我没那么无聊。”江熙吹灭床边桌上的灯,回头道,“殿下睡吧。”
  两人无言,各自入睡。过了半个时辰,江熙想萧遣已经睡去,才静静地翻过身,背向萧遣侧躺着。想到鬼自逍可能遭遇不测,一颗心就似悬在丝上,不得安宁,他几经劝自己不该往悲观的方向想,脑海却总是涌现出刑狱里血腥的画面。
  他捂住嘴,也没敢吸鼻子,尽量不让自己发出声响。
  “来人,掌灯。”萧遣突然道。
  江熙忙擦干眼泪,坐起来问:“殿下怎么了?”声音里带有重重的鼻音。
  小太监进来把灯点燃,江熙躲开脸去。
  萧遣起身,扶住江熙的肩膀使他面向自己,神情严肃,像一块坚硬而炙热的磐石。
  江熙慌张地将手抵在萧遣胸膛上,低低垂着头,道:“殿下要做什么?”
  萧遣:“为何伤心?”
  江熙摇头:“只是发生太多的事一时间解不开,过一下就好了,没什么的。”
  “江熙!”萧遣手掌莫名用力,将江熙抓得生疼,低沉的声音像沉吟的虎,“你就不能对我坦诚一些?”见江熙委屈成这般,心事重重,自己却什么都不知,什么都做不了。
  江熙顾不得胡思乱想,安抚萧遣道:“奴才待殿下一片赤心,殿下不必为此生疑。”
  萧遣合眼,沉默,内心却比江熙无措得多,良久,放开江熙,穿戴整齐下床去,道:
  “今天我们干脆把话说明白。你好好想想,凡有大事,我何曾负过你?从你当初‘苟合嫔妃’开始,我就一直在向你求证,但凡你说一声你是冤枉的,我都会毫无条件地站在你这边,可是你没有,我想不明白,但我还是选择相信你。
  后来你结党营私、科场舞弊……我再不能相信你了,可你是我东宫的人,你做错任何一件事都是我管教无方,祸因在我,后果我来承担,我从没想过不管你。
  可你呢,始终把我当成不可共事的外人,一次次把我推开,一意孤行,背着我杀于飞、杀闻既……有求于我的时候,又全是花言巧语,以为我看不出来?
  那日在黑市见到你,我想你飘泊异乡十年,一定想家,我邀你跟我回来,必然相安无事,结果你再次将我推开,自己回来入了大狱差点丧命,如今又生出诸多事端,我依然想着我们一起面对。可你却什么都不愿坦白,你每一次不开心,我都要猜为什么,他们一指控你,我就只能盲证,以至于满朝文武都以为我中邪。
  方才问你因何伤心,你还是闪烁其词。如果我从始至今做的这些都不足以在你心里取信,都配不上你说一句实话,那么从今往后我们就各自撩开。
  反正有圣君的聘书,朝廷也不能拿你怎么样,以后你去古镜当你的圣后,我在大齐做我的王爷,从此我俩互不相干!”
  江熙吓了一跳,心似被泼了冰水,只知道抓住萧遣的手臂。
  萧遣不待他想明白这番话,撇开他出了门去,道:“来人,备马。”
  【叮——
  爽度:-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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