萝卜眼看着深渊大口朝它张来,一甩叶子打在了馍馍脸上,趁它没反应过来,立刻跳到地上,用叶子当脚倒着跑了。
“???”馍馍直接看傻了眼。
盛邛反应过来,一抬脚直接把努力往前跑但实则根本没跑多少路的萝卜精绊倒了。
“请不要吃我,好吗?”落入虎口的萝卜精看着盛邛,绝望地开口恳求道,“我会生萝卜。”
“生萝卜,和谁生?”馍馍用一种“你好变态”的眼神疑惑地盯着萝卜精,看得萝卜有些羞涩地遮住自己的脸。
它立即变出一捆又大又白的真萝卜,往前推了推,希望他们不要吃自己。精力耗尽的它用叶子埋起自己,自动进入休眠状态。
[叮!萝卜精+1]
奇怪的声音再次悄悄响了起来。
盛邛把萝卜全塞给了馍馍,让它看好自己的“孩子”。
馍馍把萝卜精重新丢回土里,它要吃萝卜,不吃萝卜精,万一和上次的蘑菇一样有毒就惨了。
它一脸气愤地跟着打趣它的盛邛,敢怒不敢言地盯着他的背影。
“怎么了,你俩刚好可以做成一道萝卜炖鸡。”盛邛笑了一声,没再管它。
盛邛想起自己曾在这座岛上看到过一个宫殿。他瞥了眼已经走到他身旁的馍馍,它一定知道什么事,却瞒着没说。算了,嘴里没句实话,不问它了。
“哥!”馍馍突然尴尬地停下了脚步,脸色发青,略带羞赧地朝盛邛喊道,“我好像……帮帮我。”
盛邛回过头,一阵无语。原来馍馍不小心踩进了一片小小的沼泽地里,它的脚正好陷在了中间。
“泥巴地里正好可以打滚,你不喜欢吗?”盛邛双手环抱,露出一脸看戏的表情。
有一点点洁癖的馍馍一点都不喜欢湿泥巴,会弄脏它宝贵的羽毛。它深吸一口气,扬起笑容,“小邛邛,帮帮你最可爱的小宠物,好吗?”
盛邛听到它的话,想了想,勉为其难向它伸出手。可不知怎么,盛邛刚碰到它,馍馍却一个没站稳,直接摔进了泥里。
“啊——”馍馍发出尖叫声,整个岛都抖了三抖。它看着自己被泥弄脏且耷拉下来的羽毛,整只鸡都不好了。
“怎么这么不小心!”盛邛嫌弃地提起馍馍,嘲笑道,“正好可以做叫花鸡了。”
馍馍一脸幽怨地盯着盛邛,发誓要和他少说三句话,表示它的伤心。
盛邛提着它,很快找到了一个湖,随手把它丢进湖里,“好好洗一下。”
“可我不会游泳啊!”馍馍扑腾了几下,马上往湖底沉了下去。
盛邛看着平静的湖面,好整以暇地蹲了下来,抱着洗过的萝卜啃了一口。风平浪静的湖面看似清澈,可一眼望进去,却什么都看不清。
[哒!请问您掉的是这只值钱的金鸡,或是这只脆嫩多汁的烧鸡,还是这只土不拉叽的落水鸡?]
一个和之前出现的那个声音一样的声音从湖里传了出来,湖面上出现了三只不一样的鸡。
“啾——盛邛救我。”其中一只鸡正是馍馍,它努力挣扎了一下,却挣脱不了。
“烧鸡!”盛邛脱口而出。
馍馍目瞪口呆:“???”没有爱了。
[哒!您不够诚实哦,请您重新选择。]
盛邛无奈摊手,他看向一直在朝他眨眼睛的馍馍,坚定道,“金鸡,我掉的是金鸡。”
[哒!选择失败,您将获得惩罚。]
盛邛眼前一黑,他隐约听到“惩罚”的字眼,醒来时发现自己身处高处。他站起身,突然一脚踩空掉了进去。原来,这里正好是个屋顶。
屋顶上有洞,同时出现的馍馍也和他一块掉了下去。馍馍在掉落的瞬间突然意识到这里就是上次那个导致他们穿越的破宫殿。
“糟了!”它还没来得及和盛邛说,就已经晕了过去。
[恭喜已获得:土鸡一只,萝卜精一只,仙草一株]
[嘻嘻!岛主经验:3点;等级:1级;称号:无。要再接再厉哦!]
安静得一个人也没有的岛上。
“嘘,山寅,不要发出声音。”司命老头做贼似的,再次来到这里。
岛上诡异的安静,司命有些诧异,他明明记得盛邛已经从异世界回来了。
难道他这么快就去下一个世界了?
他拿出一面镜子,据说这面镜子很厉害,和大名鼎鼎的昆仑镜同宗同源。
实际上,他的镜子是铸造神器昆仑镜剩下的边角料做的,不过这话司命打死也不承认。
司命握着镜子,里面很快显现出几个画面,没有声音,正是盛邛在上个世界里的种种经历。他打算检查一下盛邛在那里有没有好好做反派。
镜子里的盛邛身为人人喊打的佞臣,人人惧怕。
司命老头边看边感慨,这傻小子做起坏人来居然这么有天赋。
画面在继续,盛邛估计是做了太多坏事,被那个世界的气运之子找到证据关进了大牢里。
反派害人不成遭了报应,被气运之子惩奸除恶。很好!
司命老头捋着胡子,觉得他真是太有眼光了,“命理之事,不过如此,种下坏因,只能收下坏果。”
盛邛虽然傻,却老老实实听他话做了反派,干尽坏事后又老老实实接受反派被惩罚的命运。没看到那些百姓见盛邛被关进大牢后,都拍手叫好吗?
司命满意地点点头,正准备等盛邛死在牢里后,关掉镜子里的画面。
不曾想,画风突变。
镜子里,盛邛突然逃狱了。逃出去之后,盛邛遇到一个小孩,不仅把他绑起来,还故意欺负他。
虽然没有声音,但小孩脸上屈辱的表情司命看得一清二楚。
“盛邛这家伙,怎么连小孩都欺负!”司命气懵了。
但他马上意识到去那里扮演反派是他让盛邛做的。会不会是他入戏太深,演过头了?
司命安慰自己,盛邛傻不拉叽的,第一次做反派出了一点小小的差错,也在他能控制的范围内,问题不大。
盛邛至少把前面“奸佞当道,害得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中”的剧情都走完了。出了点小问题,世界意志会自动完善。
接下来,气运之子一定可以把盛邛抓回去,把他绳之以法。
司命握拳,怀着希冀继续看下去。
盛邛确实如他所料,很快就被太子抓了回去。
看到这里,他不由松了口气。
还没高兴太久,他居然看到盛邛被抓回去后贼心不死,企图改朝换代!关键他还成功了!皇帝死了,作为气运之子的太子也疯了,皇子一个被迫去了边塞,一个跑到老家躲了起来。这也太离谱了!
司命挠挠头,试图再次说服自己。反派的目标的确是夺权纂位,这么做是符合逻辑的。
呸,根本骗不过自己!司命转头看向一旁的山寅,骂道,“谁让他做到这个地步啊!”
司命没意识到,当初来这里的时候,盛邛是不清醒的。对方根本不知道做反派的事,只是随着心在经历那些。
山寅低吼了一声,歪着头看向镜子里最后一个画面。
司命顺着它的眼神看过去——盛邛最后死了,死在了荒山上。
司命沉默片刻,“这样也不是不行,至少反派死了,就不是什么大问题。”
他安慰自己,短时间也找不到更好的人选了。一来,飞升没那么容易;二来,像盛邛那么好骗的人也不多了。
何况,盛邛去过的这个世界也没崩塌,甚至还产生了新的气运之子——狗剩,这名字看起来就是有大作为的。
司命叹了口气,知道这里不能久留,确定盛邛已经前往下一个世界后,立刻带着山寅离开了。
至于去了下个世界的盛邛,就让他听天由命吧。大不了出了事让盛邛替他担责,司命暗戳戳地想。
第26章 浪荡世子001
“都给我滚!”盛邛把花瓶砸到地上, 眼角带着猩红。
下人们纷纷摇头,回首看向盛邛的目光带着一点同情,唏嘘之后就毫不留恋地离开了侯府。
侯府再无昔日的盛景, 高墙斑驳,就连门外的牌匾也哐当一声掉了下来,直接摔成两半。秋风在空荡荡的侯府里吹过,激得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咦?”盛邛看着一地碎瓷片,又看了看自己死死握着的拳头,眨了眨眼。他松开手,环顾了一圈四周,除了他一个人也没有。这是他摔的?他不禁扶额,怎么每次一到就要摔点东西?
自诩温柔的盛邛拿起身旁零散横放的花瓶, 观察了一下上面的花纹,一看就是那种看着值钱却卖又卖不出的东西。不愧是花瓶!
刚要把花瓶放回原处,他的手忽地一滑,花瓶飞速投向大地的怀抱。声音清脆响亮,甚至有些悦耳。
盛邛砸吧了下嘴,随手拿起一个花瓶继续往地上扔。碎开的声音美妙动人,如同一篇华美的乐章。
当他发现满地都是碎瓷片时,脸上浮现出一种诡异的非正常人的满足感。
“虽不值钱,世子爷也不能拿它们出气啊。毕竟这些东西又不是您的。”突然有人跨过侯府大门,一边说一边走了进来。他身后还跟着一大群来势汹汹的侍卫。
“没想到曾被满长安的文人墨客奉为文曲星转世的盛世子, 如今竟跟条丧家犬一样。”陈叙轻笑着合起折扇, 用力地戳向盛邛的肩胛骨。
盛邛反应极快地后退了一步, 随手把边上最后一个花瓶砸到了地上。他低下头, 看到那些碎瓷片被陈叙毫无察觉地踩在脚下,不禁舔了舔嘴巴。观他言行, 这人估计是个蠢蛋。
见盛邛沉默,直肠子的陈叙以为他羞愧了。当即指着府中命令道,“给我好好清点,少了什么都让盛世子补上。”毕竟陛下的旨令明确写了查封盛府,包括盛府的一切。
侍卫的动作很快,然而府里的东西,要么被跑路的下人们拿走,要么被浑水摸鱼的贼人偷走,没被顺走的除了这个冷清的宅子就只剩下那些不值钱的瓶子了。如今全被盛邛砸碎了!
竟是什么油水都没搜刮出来。
陈叙看着侍卫交给他的字条,眉头一皱,颇有种冤大头的气息,“偌大的侯府就这么点东西?我不信。盛世子,你与我也算有交情,不如给你行个方便。”
陈叙一边说一边打量盛邛。可盛邛的脸上并没有陈叙希望看到的不堪折辱之色,只是一副发呆的样子。什么意思?他莫名觉得受辱的是他才对。
“世子爷打个欠条,日后还我五百两即可,怎么样?”陈叙压下心中的错觉,打开扇子故作风雅,戏谑道,“我想以世子爷之才,一个月足矣。但一个月后你拿不出这点银子,就休怪我不念旧情。”
“嘶!五百两?我一个月也只有一两银子。”一个侍卫在后面小声地说。十两……五十两……五百两,算不清,反正是好多钱。
陈叙斜睨了侍卫一眼,真没眼力见儿,不知道他在借机报复吗?废话这么多影响他发挥。
盛邛不愧是他好友最讨厌的仇人,果然可恶。
盛邛初来乍到,不清楚这里的物价,这人又拦着他不让走。本着债多不愁的心态,他想了想,在欠条上随手签下名字。
随后他微微颔首,孤身离开了府邸,只留给他们一个坦荡的背影。
“他是不是瞧不起我?”陈叙莫名从盛邛眼里感到了怜悯。这和他的目的正好相反。若不是为了看盛邛出丑,他才不会这么闲来这里。
“陈卫尉,我们还封府吗?”侍卫小心翼翼地询问表情狰狞的陈叙。
“封,当然封,全给我贴上条子!”陈叙一抬脚,突然一阵刺痛从脚心传来,低头发现自己居然踩在碎瓷片上。他瞪大眼睛,反应过来不禁咒骂道,“盛邛!他娘的居然是在看我笑话,我跟你势不两立!”
侍卫只好任劳任怨地贴条子,没人敢说陈叙明明是自作孽,这事和盛邛压根没什么关系。
跟着一个偶尔迟钝又脑回路异于常人的上司,也挺为难这些人的。他们只敢在心里默默吐槽几句。
离开侯府的盛邛像个游魂似的地走在大街上,不知道馍馍去哪里了。他啧了一声,真是的,谁家的小宠物会像它这样不靠谱?
“卖糖葫芦喽,好吃又便宜的糖葫芦,只要五文钱!”街上小贩热情地叫唤着。
盛邛停住了脚步,他扭头看那个小贩,眨眨眼,“一两银子能买几串糖葫芦?”
“……两百串!您要买?俺也没准备这么多,要不您说个地址,明日俺给您送去?”小贩的眼里瞬间迸发出亮光。
盛邛摇摇头。
“呸,没钱还打肿脸充胖子。”小贩立刻变了脸色,连连招手让盛邛赶紧走,免得妨碍他做生意。他觉得盛邛就一身行头还行,兜里空空,一看就是个死要面子的落魄户。殊不知这人是大名鼎鼎的盛世子。
盛邛挠挠头,走到路边的台阶坐下,他想起五百两的事情。一个月不偷不抢,要怎么弄到五百两银子呢?
叮咚一声,地上滚落一个铜板,就掉在盛邛面前。大街上人流攒动,盛邛不知道这个铜板是谁施舍的。他左右张望了一下,见没人注意,带着一脸的悲愤,迅速捡起铜板塞进怀里。
“哎,这是我的地盘,你懂不懂规矩啊?”一个叫花子指着盛邛坐着的那块地,盛气凌然地叉着腰。
盛邛立刻往边上挪了挪,无辜地抬眸看向乞丐。
“小子,你难道听不懂人话?我们讨饭也要讲规矩的,这条街是我的地方!”乞丐朝盛邛摆手,示意他赶紧走。
“哇,你居然会说人话。”盛邛用羡慕的眼神看向乞丐,一边偷偷擦了擦手里的铜板。
乞丐虽没读过书,却莫名觉得他的话听起来怪怪的。他拿起一旁的棍子指向盛邛,“不要逼我动手,想当年我……”
殊不知真动起手来,谁揍谁并不是他说了算的。
乞丐话没说完,一群世家公子哥就走了过来。乞丐一看到那群人,又看了看盛邛,突然有点后悔刚才夸下的海口了。他丢下棍子,头也不回地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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