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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科场捞人上岸[科举]——斜阳边鹤

时间:2024-11-28 18:13:06  作者:斜阳边鹤
  监正受陈愈牵连,早已死透。
  整个钦天监他最信任的,便是底下专职观测天文变异、判定其吉凶之兆的五官保章正。
  而这位范姓八品监官,不是旁人,正是与方白鹿厮混的国子监生范钦的堂叔。
  这一线串起来,内里乾坤就大了。
  前朝风云,让他快要忘记神宗手下还藏着这么一号人物。
  谢昭几乎是立刻就确定了神宗的目标。
  是他的悄悄。
  方白鹿的挑衅言犹在耳,而这位天师,更不是什么良善之辈,最擅长的便是以邪术改命。
  多巧啊,神宗如今最缺的,便也是命。
  不管是替老态龙钟的自己续命,还是替注定活不到成年的宁暄续命,总归都需要借顾悄这个小白鼠。
  若再大胆些猜想,或许不再要龙脉天火,只消移花接木,径自取他天外气运寿数,转嫁到宁枢一脉,也不无可能。
  谢昭怎会叫他们如愿?
  顾悄的命,是他的。他人既敢染指,就要做好永堕阿鼻的准备!
  纵使帝王,也一样。
  可他并未多说什么,只压下胸中蓬勃的杀意,轻柔吻过顾悄眼睛。
  “什么死遁?不要瞎想,只管做你想做的便好。”
  至于其他,一切由我。
  他嗓音温润,气息平和,可周身气势却森寒,叫顾悄莫名打了个抖。
  “悄悄厉害,短短几天便已凑够银钱,想来军备采买之事也能应付自如。”
  他将话题引回当下,顾慎既领押运事,筹够银钱,自要备货。
  除粮草紧缺,冬衣、武器、药草等诸多物事,均需采买。
  这事原不容易,但有商界街溜子顾二张罗,倒不必顾悄费心。
  于是他大手一挥,“那是自然。不出五天,我必然办得妥妥!”
  谢昭哪里不知他斤两,被他吹牛托大的模样逗笑,“如此看来,你养在东厢的那些臭虫,不日也该随你大哥奔赴前线了。”
  顾劳斯一哽,“你……你都知道了?”
  谢昭故作嫌弃,“那屋子气味赶得上马厩,我便是想装瞎都不成。”
  “咳咳咳。”顾劳斯自知理亏,他就是一步一步入了顾二掘的深坑。
  先是哄他孵化,孵化后又以边疆军情哄他加快喂养进度。而喂养进度不靠别的催,全靠一桶一同的汗血马粪。
  别说洁癖精谢昭,他这个草根糙汉进去那虫房一趟都得yue三回好嘛!
  “好好的新房成了马厩,悄悄打算如何补偿与我?”谢昭蹙眉,故意为难他。“是打算为我另建金屋,还是决定以身相许?”
  以什么身?相什么许?
  “国难当头,岂容你这样骄奢淫逸、不思进取?
  谢大人,小爷实在对你失望透顶!”
  他边说边跑出书房,哐当一声落下卧房门锁。
  还隔空挑衅,“谢大人,今日就罚你宿在书房,批三百奏章小惩大戒!”
  三百奏章?
  谢昭好笑地随手翻开书案上层几份折子。
  不是弹劾闱彩中心以赌养政、大逆不道的,就是检举不惑楼拉拢举子、拉帮结派的,再不济,就是批判大宁科考败坏纲纪、扰乱科场秩序的。
  他微微一笑,行,这些是该好好批了。
  顾劳斯可不知道阎王如此记仇。
  他在房中写写算算一夜,终是得出结论。
  当前除了保命,最要紧的还是搞钱。
  乱世必须要兜里有钱,心中才能不慌。
  而公考班则是他敛财最平稳的赛道:)
  这把会试,顾氏连带姻亲好友赴考众人,一人不曾落下,已然轰动京师。
  若是殿试能再以时务策入神宗眼,长线来看,可除弊清害,大兴改革之风,他与谢昭两个穿越佬双管齐下,大宁岂会继续积贫积弱?
  短线来看,殿试可不分南北榜,若是他能揽下一甲三名,届时开个状元班漫天要价,不为过吧?
  顾劳斯想着想着,嘴角留下激动的泪水。
  是以,出榜后、殿试前的半月功夫,顾劳斯紧急加课。
  为期十天的课表,从鸡鸣起到狗睡时,竟片刻不叫人消停。
  如此顾劳斯还嫌灌输得太慢,恨不得撬开诸位脑壳,把文史哲地诸多知识直接倒进去。
  他不仅带自己人,考前还发起小广告。
  那些超出时代认知许多的讲稿,流出一二传至坊间,种种新政见解,看似无理无状,细思竟能令众贡士心折骨惊,大呼道理玄妙。
  也有那拜服的,见不着名师本人,只得无所不用其极地搜集讲稿,考前竟也凑出一本时策热点。
  三月廿日,殿试日。
  三百名会试上榜的新鲜贡士,早早候在宫外。
  人手一册热点的模样,像极现代公考候考现场。
  若说有什么不同,大约是贡士们讲风仪,要脸,个个背挺得笔直,站得端庄。
  不似顾劳斯,满场独一份,坦然拿热点垫屁股。
 
 
第172章 
  殿试只重排名次, 不会刷人。
  按理应比会试松快才是。
  “这考前气氛,”小顾一脸茫然,“怎么比会试还紧张几分?”
  原疏摇了摇头, 亦是不懂。
  但他现下“身负重任”, 无心深究, 赶忙拉着考友数人去队尾占定位置, 各自掏了笔记出来温习。
  二人对话短平快, 不想还是被旁人听去。
  身边早来的一位考生,扭捏地轻哼一声,还附赠白眼一枚。
  顾劳斯莫名其妙。
  这会他在京都科场已名声大噪。
  若说会试前还有人对休宁战绩存疑, 那么会试见识过这群人恐怖的实力, 便再无一人敢班门弄斧、出言挑衅。
  所以, 这敌意又是闹哪出???
  好在顾家有资深瓜农一枚。
  知更知他心痒, 忙将近日轶事绘声绘色说与他听。
  顾劳斯站久了腿酸,顺手就把手上一物往屁股底下一塞, “来知更,你且与我细细道来!”
  官道上主仆二人,一个蛙蹲, 一个狗坐,交头接耳,很是蝇营狗苟。
  引得更多人侧目。
  殿试在即,如此庄严的场合,竟有人拿书册随意置于臀下挡灰。他们向来受老儒教导, 手捧圣贤书恭敬有加,哪遇到过这般粗鄙不修之徒?
  简直斯文扫地!
  可小夫子实力叫他们敢怒不敢言, 不惑楼背后的靠山,更叫他们噤若寒蝉。诸位准进士一句“混账”愣是卡在喉头, 吞也不是,咽也不是。
  咳,最后还乖乖咽了下去。
  至于顾劳斯为何又被针对,事情还是得说回张榜当日。
  彼时原疏中彩,顾劳斯心虚,掩面遁走。
  不多时,榜下便有一书生惊呼出声,“噫——诸位仔细看这榜单没有?!”
  “哈?”一众考生面面相觑,满脸懵逼。
  黄绢丹书,字字分明,这还要怎么个细看法?
  书生颤巍巍伸出食指,抖抖索索道,“若不是朝廷偏顾北方士子,这南直几乎……几乎要屠下半榜啊!”
  众人悚然一惊。
  他们抬袖擦了擦因找排名而使用过度的双眼,眯起眼缝数起籍贯。
  北四南六,蛋糕一分,整个南卷会试解额拢共一百八十席。
  南直一省独占其中八十七,可不是屠了半榜?!
  乍一看这结果,众人惊诧有之,羡慕有之,嫉妒自然也有之。但皇城脚下不比乡野地方,能混到此处的都是聪明人。
  没人会轻率地将这科成绩往舞弊上猜忌。
  大宁如此重科举,神宗治下更是铁血,顾家一个看陛下眼色行事的破落户,哪那么大本事能无声无息搞集体舞弊?
  既非舞弊,能考上这么多人,凭的就是硬实力。
  即使这实力强到好似作伪,一众贡士也不得不心服口服。
  一些记性好的,已经开始深思会试前南直众人说过的话:那小夫子乃小三元连中,能保安庆全府乡试过关,堪称文曲转世……
  不想不知道,一想吓一跳。
  那群土包子竟没一句妄言!
  往年南直科考什么水平,大家心中有数。
  虽然高分段多,时常能在一甲霸上一席,可发挥也稳定,历来每榜也不过只占个十之一二。
  今年如此量变,若说与往年有何不同,也就是多了这横空出世的小夫子,同他那新起的不惑楼。
  想到这,众人不由肃然起敬。
  目光也不自觉在南直众生里寻起那脸嫩的小秀才。
  珠玉蒙尘,一朝大放异彩艳惊四座,最高兴的当然是顾劳斯亲友团。
  他们可没忘会试考前来自同行的奚落。
  小猪顾不上兑奖挣钱,挺直了腰杆阴阳怪气,“哼,考前我就说了,我们夫子神异,这会儿信了吧?”
  他府:……
  你确定你说过?
  安庆府一朝翻身,自是扬眉吐气,“也不知道是谁,还笑我们遭骗,没得咸吃萝卜淡操心,也不看看我安庆府书生,向来两袖清风、荷包坦荡,有啥值得人骗?”
  他府:……
  感情你穷你光荣?
  原疏很是有些记仇,他四下张望,不怀好意,“我们小夫子行得正坐得直,不知道会试前那位自诩祖师爷的才子,今在何处?中了没有?名次几何?”
  人群一阵静默。
  祖师爷缩了缩头,不才区区二百零三名,就不献丑了。
  也有人擅逢迎,趁机攀结。
  “小生晋江县汪楫,闽中解元。哎,是我等肤浅,惯会以貌取人,唐突高人。说起来,我这一支与休宁汪氏同属越国公汪华后裔,也算与休宁有旧,不知顾夫子可否看在同乡的情分上,与我等闽中学子结个善缘?”
  “吾乃吴县苏临,与苏将军系属同宗……”
  “哎哎,别推,我是清河崔汭,与顾准顾老大人先妣孟太夫人有旧……”
  这般没关系硬攀,令众生咬紧了后槽牙。
  咳咳咳,实在是叫人又酸又爽。
  酸,盖因他们绞尽脑汁,也无亲可攀。
  爽,眼瞅着越来越多人打不过就加入,想来顾氏科考法门,不日就可传遍天下。
  没事,他们等得起!
  果然,皇天不负有心人,他们只蹲几日,就剽来这本殿试热点。
  可惜顾劳斯原本大涨的名声,还没回春两天,就在春闱放榜第三日,再度跌停。
  只因神宗突然颁发圣旨,昭告众士子,殿试三榜诸生还要加考一科,专攻农水,以此选拔英才,充实大宁科学院。
  而这大宁科学院,不在别处,就设在这邪门的不惑楼后院。
  你品,你细品?
  往年殿试一榜三人,为状元、榜眼、探花,试后直接入翰林。
  二榜进士五十人,殿试后由礼部加试,取其中学问优异者二十余名,授庶吉士称号,安排到翰林院等重要机构中“观政”。
  作为新科进士里的优秀见习生,这二十几人自然要重点培养,至于其他落选进士,则直接去排队吏部排队铨选,外放任职。
  最后剩下的三榜同进士,人员最多,虽难得重用,也是充实五品以下基层地方官的主力军。
  所以,虽然殿试无落选之说,但重要性也不言而喻。这一关能直接决定读书人仕途的高低远近。
  而眼下,因为顾悄的一纸建言,三榜生了变数。
  多数人乍听欣喜,以为定是朝廷开了先例,要给三榜一条出任京官的机会。
  是以殿试前这些天,越来越多贡生涌向不惑楼。
  有望冲一二榜的,前去瞟热点蹭冲刺课;有梦想留京的,前去探“加科”一试深浅。
  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可当贡士们亲眼见过不惑楼黑作坊式的教学方式,又集体默了。
  书楼是个正经书楼,但楼里操作实在叫人眼前发黑。
  一整个楼里,鱼龙混杂。
  楼中高悬校训一副,上书:广济天下向学者,学无定籍,师无定员,教无定数。下云:通达世间穷末处,天有变时,物有变更,人有变易。
  换成大白话说,就是学生三教九流不拘身份;老师不讲出生谁都敢请;教的东西更是五花八门,种地、桑蚕、养殖、手工,甚至炼丹、烧陶,什么科目都有。
  最可怕的是,教出来的学生,也大多有些变态。
  楼中招贤揭榜令更叫人匪夷所思。
  什么专利,什么买断,什么高质量发展、优质生产力,诸生甚至怀疑自己没念过书、不识得字……
  所以,连着不惑楼的科学院,能正经到哪里去?
  此前盲目欢喜一朝散尽,诸人再见昭告如见讣告。
  一想到殿试考不好,毕业后大概率要分配到这等去处的三榜壮士们,人人心字成灰。
  不止会试通关的短暂快乐啪得一声碎了,甚至还被迫害妄想起来,总觉这场加试,策划人居心叵测。
  简直像在残害忠良。
  也有人门路广,七拐八末打探到农水一科内幕。
  可知道还不如不知道。
  所谓农学,须研修五年,主要研究作物生产、作物遗传育种、种子生产、经营管理等方面知识和技能,实操进行农作物栽培耕作、种子生产检验、农产品加工储存。
  观政课程更是稀奇古怪。
  《农业微生物学》细看竟是……竟是与粪污为伍,研究有机肥肥效与增产!
  《农业气象学》抢的是钦天监活计,要与学监官学看天象推测云雨!
  至于《遗传学》《作物栽培与耕作学》、《育种学》,更是与寻常老农无异,倒腾的全是君子不齿的田间劳作、配种接生……
  他们堂堂读书人,岂能与莽夫同伍,做些母猪接生、沤粪烧肥的勾当?
  至于水利一课,告示上只说由工部三大员亲自教授,并不曾言明学什么。
  如此倒是叫贡生们略微放心,跟着裴尚书哪怕登高爬低,跋山涉水,就算沦为野人,也好过农学那般斯文扫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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