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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娇养漂亮小哭包(玄幻灵异)——李轻辞

时间:2024-11-29 09:23:22  作者:李轻辞
  但教授和他不一样。
  比起小鱼想要什么,比起常雨霖和石巍想要什么……
  只要“有人来接小鱼”,只要“小鱼应该回去”,关教授就会摒弃一切人类感情,把小鱼送回“应该”去的地方。
  这很无情。
  但很正确。
  石巍看清了,便也就放弃了。
  脑海中设想的一切热血沸腾的情节,全都被教授冷漠的注视浇灭了。
  石巍擦着眼泪出门离开。
  常雨霖还站在原地。
  “你还想说什么?”关路远抬眸看常雨霖。
  常雨霖眼眶里也滚着泪意,但她一咬牙,忍住没哭。
  她直视关路远,努力稳着颤抖的嗓子,问:
  “要把小鱼送走,教授会不会舍不得?”
  关路远沉静看着常雨霖,表情没有波澜。
  常雨霖继续说:
  “对小鱼,您比我们付出了更多。我们只是陪他玩而已,可您确实真正在照顾他。
  “您一路抱着他,教他穿衣服、洗漱,给他打轮椅、买手机……
  “您教他讲礼貌,在他闯祸时教育他,在他脆弱时陪伴他……”
  “……”
  “您教过我们,不要给实验对象编号以外的称谓,否则会产生感情。您却给他起了完整的姓名。”
  “……”
  “我想知道,教授,要把念西澄送走,您挣扎过吗?有没有试着跟对方争取过留下念西澄的权利?哪怕只有一句话而已?哪怕只是试一下就被拒绝了?”
  关路远没说话。
  神情一贯自持稳定。
  常雨霖泪珠坠落,抽泣着把话说完,“我只想知道教授没有争取过。只要知道这个过程,哪怕结局是这样,我也接受了……”
  关路远依旧不说话。
  常雨霖领悟到,不说话就是教授的回答。
  在自己哭得更加难堪之前,女生也选择要离开。
  出门之前,她只轻轻留下一段:
  “希望您不是怕煽动情绪导致我们闯祸,所以刻意隐藏了真实情绪。”
  她看不到的视角,关路远背身的手指,颤了下。
  “……也希望您真的只是对小鱼没感情。”
  常雨霖走出门,发现石巍还在走廊上,边掉眼泪边往楼下看。
  她走过去,还没靠近,就明白了石巍在看什么:
  男生在看那个建了一半的电梯。
  即将收尾的工程,就这么丑陋尴尬地伫立在黑夜里。
  本万众期待的项目,如今成了纯粹碍事的烂尾。
  像极了他们和小鱼的关系——
  一段半途而废的关系。
  拆了可惜。
  想建完,又名不正言不顺。
  *
  从书房出来,关路远准备回卧室。
  经过念西澄的房间,发现灯还开着,关路远止步,犹豫一瞬,还是敲门进去了。
  小人鱼还没睡。
  身着的荷叶领布质纯白睡裙,宽松的版型相较其他女款,更多了分雌雄莫辨的中性感。
  衬托得本就五官精致的小青年像是中世纪懵懂的孱弱贵族,亦或是唱诗班里的纯洁牧童。
  在暖黄色的灯光里,念西澄抬起头。
  或许是白天上课睡得太多,入夜了睡不着,小青年眼眸被灯光映得很亮,看到教授进来,就微弯眼眶笑起来。
  很甜的笑。
  关路远只是看到念西澄笑,都觉得这天难消的压力,削减了一点。
  难怪总有白领喜欢在家里养小宠物。
  任谁心疲力竭回到家,能迎上小动物全身心依赖和期待的目光,都能被治愈。
  “教授!”念西澄的声音还元气满满的。
  “嗯。”关路远应了声,走过去。
  恰见对方睡裙衣领后部掀起,关路远手指探过去,将那块抹平整。
  掌根无意擦过小青年的后颈,激得念西澄耸了耸肩,弯着眼笑,不闹也不躲。
  更像小动物了。
  又乖又可爱的那种动物幼崽。
  “教授,”念西澄仰着头说,“我今天都没看到我的盏。”
  还在盏还在盏。
  但这回,关教授不纠正了。
  他顺着小人鱼的话说:“在洗碗机里,还没取出来。急用?”
  念西澄摇头,“只是怕丢了。知道还在就好啦!”
  小人鱼很在乎收到的每一份礼物。
  之前的小黄鸭也是,现在的保温瓶也是。
  哪怕因失忆认知被清空,小人鱼骨子里还是很重感情。
  这样的人,对他多好,都让人觉得值。
  关路远坐在床边,与念西澄郑重道:“有人来接你时,所有收到的礼物,你都可以带走。”
  “有人来接我?”念西澄歪头,眼眸微亮,好奇追问,“是什么人呀?”
  关路远心情复杂,只牵牵嘴角。
  果然,有人来接,小人鱼很高兴。
  “不知道。”关教授如实道,“对方没有露面。”
  “啊?”念西澄本期待的表情空白一瞬,又问,“那被接走后,我会见到爸爸妈妈吗?”
  “不知道。”
  念西澄明亮的表情黯淡下去,继续问:“把礼物一起带走,是因为我走了,就不能回来了吗?”
  “……不知道。”
  一问三不知,却是关教授诚实的答案。
  念西澄警觉起来,表情与最初的好奇期待截然相反。
  甚至带了点对未知与陌生的恐惧。
  思忖片刻,小人鱼试探问:
  “我可以不被接走吗?”
  “……”
  “我想留在这里。”
  留下的可能性,曾一闪念出现在关教授脑海,曾不断从常雨霖和石巍口中诉诸。
  当这种可能性从当事人口中说出,一切就产生了变化。
  就像拔河两端的拉力本微妙持平。
  念西澄的态度,成了这场僵持的决胜力。
  关路远敏锐察觉,内心那点复杂的情绪,顿时清晰起来。
  “你不想回家吗?”关教授问。
  “家?”念西澄反问,“去不知道有没有家人在的地方,为什么会被叫作‘回家’?”
  “你认为怎样才叫‘回家’?”
  “不知道。”念西澄回忆,“但至少电视里面的‘回家’,不是去一个会让人害怕的陌生地方。”
  关路远一怔,补充强调:“去了不一定能见到家人,但不去,一定见不到家人。”
  念西澄有样学样,“去了不一定会离开你们,但不去,一定不会离开你们。”
  被顶嘴,关教授反倒轻笑,“我们比家人还重要吗?”
  “我不知道。”小人鱼摇头。
  “嗯?”
  “因为他们没有证明他们是家人,我不认识他们,我不知道他们重不重要。我知道的是,我喜欢你们。”
  纯粹,不遮掩,不耻于表达爱意。
  小人鱼就这么堂堂正正说出了喜欢。
  见关路远沉默,念西澄手臂撑着床面,往前凑了点,更靠近教授,认真强调:
  “我喜欢你们,所以我想和你们在一起。他们想和我在一起,他们应该先让我喜欢他们!”
  小人鱼不懂得很多道理。
  小人鱼只知道,自己喜欢谁,就想多跟谁在一起。
  也正是小人鱼的坦诚,打开了关教授的思路——
  大抵是关心则乱,近期明确观测到的“小人鱼的孤独”,使“送小人鱼回家”的决定多了加持,导致教授有意无意忽视了“人鱼通路”的隐瞒:
  对面连最基本的“放下身段,前来亲近培养信任”的基础都没做到。
  仍高高在上地隐在暗处,理所当然地要求人类归还小人鱼。
  反倒是看似什么也不懂的小人鱼,看得最清楚——
  所谓“回家”,不一定就不孤独了,却极大概率,会失去现在已有的幸福。
  “我明白了。”关路远从床边站起。
  这回脚踩实地,他竟心生一种踏实感。
  “教授?”
  小人鱼抬头,看着关路远,眨巴着眼。
  呼唤的声音有点怯生生,似乎仍在担忧害怕。
  关路远与念西澄对视,启唇安抚,声音轻而柔:
  “不用怕。”
  像是魔法,关教授说了“不用怕”,小人鱼就真的不怕了。
  眼里那点怯弱如云雾见日,烟消云散。
  “好!”念西澄信任地点头,因安全而思维跳脱,突然问,“对了教授,明天我能拿到我的盏吗?”
  “能。我一会儿就把你的盏……瓶子……”
  一时口误。
  关教授及时纠正了。
  可小人鱼还是听见了,哧哧笑起来。
  “笑什么?”关路远问。
  念西澄说:“师哥师姐们说,教授很犟,谁也改变不了。教授觉得‘盏’是错误用法,就绝对不会随大流。哪怕我一直在教授旁边说,教授也不会跟着说。”
  “……”
  “但是教授跟着我说了。”念西澄龇牙憨笑,“所以,我还是改变了教授!”
  哪怕是得逞的表情,也依旧可爱。
  “早点休息。”关路远要走了。
  念西澄应了声“好”,又软乎乎补充:
  “教授,晚安哦!”
  “晚安。”
  *
  盏。
  一个简单的口误,持续在关路远脑海徘徊。
  他将那个印着小鱼和珊瑚的保温瓶从洗碗机中取出,握在掌心,盯着看了许久。
  虽是看着这个“盏”,虽是看着瓶身,他脑内重复的,却是念西澄最后那句无心却意味深长的话——
  “所以,我还是改变了教授!”
  其实深究起来,关路远那个口误,顶多算是意念植入的结果,完全不配被上纲上线,够被称之为“改变”。
  令关路远在意的是,他竟不反感念西澄那样说。
  或许,虽然“盏”称不上是改变。
  但改变事实上已然发生。
  比如接下来他要做的事,放在昨夜的他看来,或许就难以置信。
  关路远将小人鱼的保温“盏”,放置在显眼的位置,以便明天记得转交,而后进入书房。
  将电脑开机,关教授回复了那封最后附了颜文字的匿名邮件——
  “请贵方充分自证家属或律法的立场,以证明他有被监护的需要以及贵方有监护的资格,或是他有配合传唤的义务以及贵方有强制传唤的权力。”
  这封邮件,没有得到即时回复。
  在电脑屏幕前静坐十余分钟,仍未得到回应,关路远本以为时机不巧,正准备下线。
  就在这时,邮件提醒高亮。
  匿名人回复了:
  “真是意外,这样的回复会出现于我自证后。”
  关路远:“只是自证身份,不够有说服力。”
  “当然,您需要我补充论证,这很合理,您的谈判话术也很理智客观。我意外的,只是您态度的转变。”
  关路远没回。
  下一封匿名邮件接踵而至:
  “重点不在于我有没有充分的资格,而是您在要求我证明,证明我比您更有资格带他走。
  “所以关教授,您主观上,正在争取留下他。”
 
 
第24章 
  从看似客观的字面,洞见主观的立场。
  对面在观察关路远,同时,关路远也在观察对面——
  是擅长攻心的人,城府与手段远比一般人高明。
  关路远层层深入:
  “贵方要带走他,给出的理由,有且只有一个,即认定我不适合照顾他。
  既然如此,也请贵方证明比我更适合。否则同理,我也不能把他交给你。”
  这一次,对面久久未回。
  昨夜哪怕是凌晨,匿名邮件回复也堪称秒速。
  但今夜,主动的人换成了关路远,两次迟疑,都暴露了对方的被动——
  按照关路远的推理,“人鱼通路”本可以像关路远所说,给出家属关系或强制手段这种更无懈可击的立场。
  然而对方并没有,只是给出了“合适与否”这种没有量化的,非常主观的评价。
  可见,哪怕“人鱼通路”有监护人的资格,念西澄也没有必须被监护的需要。
  哪怕“人鱼通路”有收容人鱼的资格,念西澄也没有必须配合被传唤的义务。
  道德与法律都无法限制的情况下,强势的一方,自然成了关路远。
  因为谈不成客观,只能谈主观的情况下,关路远手中捏着王牌。
  关教授乘胜追击:
  “而谈及是否合适照顾他,没有什么臆断,比作为独立个体的他本人的主观,更具说服力。
  “贵方甚至未曾出面与他建立过关系,更遑论照顾。”
  这次,匿名邮件秒回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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