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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娇养漂亮小哭包(玄幻灵异)——李轻辞

时间:2024-11-29 09:23:22  作者:李轻辞
  不是叛逆,是想听话的。
  可小人鱼确实醉了,确实不记得衣服丢到哪里去了。
  关路远抬头看一眼窗外,夜色正浓,让一个醉鱼赤身在漆黑走廊游荡找衣服,也不太人道。
  他干脆找了条薄毯,裹春卷一样把小人鱼的身子裹在里面,包了个严严实实。
  只剩一个脑袋露在外边。
  像春卷,也像毛毛虫。
  这样就好搬运了,关路远伸手准备把卷从床上捞起来,抱回隔壁去。
  结果念西澄也是对这个手势习以为常,一眼看出教授要把他搬走,突然说:
  “我不动,我就在小被子里面待着。”
  关路远手臂一顿,眼眸一凝。
  念西澄看着他,眼睛被浴室的灯光映得亮亮的,“我会很乖的。”
  “嗯?”
  “所以今天晚上抱着我睡觉,好不好?”
  “……”
  关路远没说话。
  只呼吸停了一刹。
  念西澄把教授的沉默理解为抗拒,混乱地说:
  “教授抱着我,会让我想到海浪。我会梦到大海和洋流……”
  总之,还是想家。
  方才哭后的泪痕还挂在眼角,关路远看着他,想起庞婶说的:
  “醉成这样多半要难受,你今晚就惯着点他。”
  自五岁起,关路远就和父母分房睡。
  除去极限环境下找不到独立就寝的空间,但凡有可以作为“床”睡觉的情况,关路远从未和另一人共枕过。
  按道理,关路远没必要牺牲自己的安睡,来将就念西澄未必会提升睡眠质量的共眠。
  按道理是这样的。
  但关路远还是掀了被子,钻了进去。
  被裹进薄毯里的小人鱼蛄蛹蛄蛹,凑到关路远手臂边,一脸期待看着对方。
  关路远沉默片刻,还是展开手臂,连人带毯子拥进怀里。
  念西澄在男人肩头蹭了蹭,找到舒服的姿势窝着,嘴角带着笑睡着了。
  一开始小人鱼体温比常人高得多,不知是不是这段时日在陆地上逐渐适应,抱着时,关路远能感觉到,这小子体温比最初降了不少。
  但,似乎依旧还是很高?
  哪怕隔着毯子,也还是有一点点烫。
  热乎得像是个暖手宝。
  不知是烫了手,还是灼了心。
  “唔……”睡梦中传出呓语,小人鱼绵乎乎补了句,“教授,晚安。”
  关路远勾了勾嘴角。
  臂弯在其腰窝后收紧,海浪拥紧小人鱼,用低沉海风回应一句:
  晚安。
  *
  “教授……我的头里面有火车开过去。”
  一大清早,念西澄就语出惊人。
  关路远看向还赖在床上的小人鱼,当事鱼还一脸震惊,像是对自己头痛的奇妙反应感到新鲜。
  “还有呢。”关路远说。
  “就是,电视里面的……火车开过去,哐当哐当哐当,很吵。然后嗡嗡嗡,车站上的人都在晃,车上的人也在晃,我的眼睛现在也在晃……”
  真跟小孩似的,描述世界还以自己的视角为主。
  别人形容宿醉是世界在摇晃,小人鱼倒是不甩锅,认为是自己眼珠子在晃。
  “还能去上课吗?”关教授问。
  关路远本计划今天开课,学生们当然要正式进入理论实践双线并行的状态。
  第一次接触人类理论课的念西澄,任务就很简单了,能在课堂上坐得住就好。
  也不是真把念西澄当幼儿园小朋友对待,上学第一天能不哭闹要回家就算成功……
  只不过毕竟是连穿衣服都不适应的人外种族,关路远无限降低自己对小人鱼耐受的期待,再正常不过。
  念西澄似乎还挺期待“上学”这件事,主动说:
  “我想试试看。”
  关路远看着他,没说话。
  如果被石巍听到,关教授给了请假的由头,小人鱼还坚持要上课,一定会捶胸顿足,说小人鱼还是吃的苦太少,还是太年轻。
  满脑子都是火车在开巡回演唱会的小人鱼,简单休整后,还是被抱到了一楼教室里。
  庞婶热心,虽说好了轮椅等教授来取,还是一大早主动推来楼区这儿,顺带还给小人鱼泡了一保温瓶解酒的葛花姜茶。
  保温瓶上印着卡通小鱼和珊瑚。
  注意到教授打量保温瓶的视线,庞婶笑着解释,是女儿学校一出活动奖品就是杯子和伞,家里囤了一堆,这是全新闲置的,图案刚好适合澄澄,就想着送给孩子用。
  “您太照顾他了。”关路远道谢,正想着要如何回礼。
  庞婶却一摆手,“哎!这话说的。本来澄澄也是先寄养在教授您这儿的,怎么就成了您一个人的责任?我们街坊邻居帮衬着照顾点,都是顺手的事。”
  镇民淳朴的善良令关路远微怔,而妇人无意点明的一处细节,也令关教授错愕——
  念西澄闯祸,他会本能想着赔礼道歉。
  念西澄被照料,他会主动对送礼人致谢。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如此自然地,将照顾念西澄这件事,揽为自己的责了?
  送别庞婶,到了课前预备时间。
  特别的小师弟又被师哥师姐们拉着关心了好久,问“为什么喝酒呀”、“喝了多少呀”、“喝完的感受呀”之类的,就像逢年过节的姑婶叔伯,热情得让人难以招架。
  直到教授站上讲台,学生们才把小师弟推还到讲台边,放回vvvvip专享座。
  距离准点还有两分钟,学生们各自落座,教室里尚未静下来。
  关路远趁这时机,将那盛着解酒茶的保温瓶放到念西澄轮椅的小桌上,轻声说:
  “瓶子里的水能缓解……开火车。一会儿时不时喝点。”
  “哦哦,”念西澄捧着保温瓶,“嗯?这不是盏吗?”
  “这是什么?”
  念西澄仰着头,认真说:“盏。”
  这可恰好踩在考古教授的专业领域了,关路远用食指拇指比划出一个圈,“古代的‘盏’一般是敞口小足的器型,通常比碗小比茶杯大。”
  “可是我昨晚梦到,在我们那儿,这种长长的水容器,就叫‘盏’。”
  在我们那儿。
  关键语让关路远瞬间意识到,念西澄又回忆起了些与人鱼种族有关的记忆。
  “昨晚我们……”
  脱口而出的四个字被关路远咽回去,他迅速抬眼扫一圈台下,幸好无人听到。
  不管事实有多纯洁,“昨晚我们一起睡”这几个字一出来,绝对会让这群正值青春躁动期的年轻人想入非非,疯狂起哄。
  尤其当昨晚小人鱼若不是被他强行裹了毯子,几乎算得上裸睡的情况下。
  更何况,这小子梦到人鱼相关的事,也不能光天化日下聊,毕竟目前,念西澄的真实身份还在对绝大多数人保密。
  这群学生跟着关路远,至少习得了一个求学态度:权威尚未实锤前,流言再盛行,也不会轻信。
  奈何“昨晚我们”几个字,念西澄听到了。
  作为昨晚纯洁事件的当事鱼,他马上反应过来,雀跃说:
  “好像上次也是教授抱着我睡……”
  “嘘。”
  恰好,关教授的“嘘”声与小人鱼的“睡”发音近似,重叠在一起,勉强遮掩过去。
  关路远正经道:“先上课。回去再说。”
  “哦哦,好!”
  寂静的教室里,常雨霖和潘依依对视一眼,都怀疑自己刚才听错了,用气音谨慎交流——
  “抱着我睡?回去再说?什么内容当着我们的面不能说?”
  “是我不纯洁吗?这对话似乎大概也许应该就是有点不对劲吧?”
  *
  由于念西澄第一次接受人类课程,且关路远讲授的又是基地实践强相关的专精理论课,没基础的人听起来,完全就是“中文生肉”。
  所以第一节课。
  小人鱼睡得很香。
  教室内定时的悠扬下课钟声响起,关路远合上课本,学生们纷纷伸懒腰中场休息。
  小人鱼还趴在小桌上,脸颊的肉被臂弯挤得嘴都嘟起来,有点憨。
  关路远走过去,两指拎起保温瓶,贴到念西澄脸上。
  念西澄呜一声,迷糊坐起,缓了半天回了神,仰头嘿嘿笑:
  “教授~”
  “睡得挺好?”
  “嗯,睡得挺好。”
  “……”
  旁听到这段对话的学生们捂嘴偷笑:
  应该没几个老师会认为学生在自己课上睡得很香是一种荣耀。
  偏偏小师弟听不懂教授的揶揄。
  自古天然克腹黑。
  “怎么没喝?”关路远注意到保温瓶的重量,与先前庞婶送来时没差。
  “我开不开这个盏。”念西澄如实道。
  旁边又传来窸窣的模仿声,复述着“盏”这个字的音节。
  毕竟是关教授的弟子,专业知识方面脑回路基本与教授一致,所以对小师弟这个用词都很新奇。
  本着严谨态度,关路远暗暗纠正,“你拧不开这个瓶子?”
  小人鱼不接教授的暗示,“嗯,我开不开这个盏。”
  “给我,我来开瓶子。”
  “谢谢教授帮我开盏。”
  “……”
  “……”
  俗话说得好:学好不容易,学坏一出溜。
  怪话相比于标准的语言,本就是一种刺激。
  旁边的学生被洗脑,当即“走,陪我去小卖铺买一盏矿泉水”,或“你这果汁看起来很好喝,给我倒半盏”地传播开来。
  小人鱼听见,还好奇,“原来你们人类也这么说呀!”
  关路远:“……”
  以身作则、专业严谨的关教授,不会轻易被洗脑的口癖传染。
  他并不打算在这个小细节上纲上线,特地纠正学生私下的玩笑话。
  但这些学生只要有一个敢在报告里写错“盏”的用法,那就加倍处罚,让这群轻浮小鬼亲身领悟平日用语严谨的重要性!
  *
  后面几节课,念西澄也睡得很香。
  这也算是另一种层面上的“坐得住”,毕竟,确实不像第一次上学的小孩,吵着闹着要走要去玩。
  只不过,或许因为初尝宿醉滋味,也或许因为上课睡得太久,放学后的小人鱼,只觉得头更疼了。
  连师哥师姐们惯例拉着他说小话,他都没精打采,一副恹恹的表情。
  石巍和常雨霖心疼他,说要带他去负氧离子高的森林公园逛两圈,多透透气。
  偏偏天公不作美,阴云密布,俩学生刚提议完,天空中就一道闪电劈下,延迟片刻,惊人的雷声轰隆作响。
  学生们被巨响吓到,皆是一激灵,转而想到娇气的小师弟会不会害怕,赶忙低头确认。
  却见轮椅上的念西澄,眼眸亮亮地看向天际线,似乎很好奇刚才听见看见的天象。
  完全没有恐惧的迹象。
  有的是期待与好奇。
  “不好,要下雨!快去收衣服!”
  “对,趁还没下雨赶紧冲去打个饭!”
  师哥师姐们逐渐四散,常雨霖和石巍还陪着念西澄。
  俩学生突然回忆起,先前还没有轮椅的时候,小人鱼一个人在屋子里待一天也不会无聊,看窗外的景色也津津有味。
  “小鱼好像对大自然很好奇。”石巍说。
  常雨霖点头,“而且不是一般的好奇,不像别的孩子研究明白了就腻了。感觉小鱼是那种,只要给他机会,他能专注在这些‘无聊’的东西里一整天。”
  “是因为海底没有这种景色,所以对小鱼来说很新鲜吗?”
  “有道理。那你说,深海会不会静得可怕?”
  “你忘啦?教授说过,海底其实不安静的。板块地壳运动的巨响,珊瑚礁爆裂声、鱼类的活动音……或许不同发声频率的物种,还能捕捉到我们想象不到的其他声音。”
  石巍松一口气,“那就好。否则,看不到明亮景色,也听不到任何声音,小鱼先前生活在深海,岂不是跟坐牢一样。”
  “肯定不是你说的那样啊!”常雨霖笑,“小鱼这么可爱,一定是家人和环境都很好,才会把他养得这么好!”
  “说的也是!”
  很快,暴雨乌泱泱天降,压下来。
  小镇远处传来人声的呼唤,互相招呼彼此收衣服和赶紧回家。
  常雨霖和石巍陪念西澄听了会儿雨,等到关路远那边收拾妥当来交接,才去解决自己的晚饭问题。
  接到念西澄的关路远发现,下雨时的小人鱼,乖巧得惊人。
  眼睛亮亮地听着滂沱的雨幕,分明只是重复的景色,小人鱼还是看得很专注。
  这一晚,小人鱼很听话。
  吃饭也乖,泡澡也乖,换衣服也乖。
  等收拾妥当把人抱到床上,关路远要走出房间时,念西澄也没闹腾。
  走到门边,关路远回头看了眼。
  念西澄靠近床头的窗边,手指贴着窗花破漏的一小格,雨线砸在那处玻璃上,好像小人鱼的指腹能隔着玻璃,触到那些雨水。
  整片天地都阴沉沉的,浸在漫天的暴雨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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