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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情游(古代架空)——出东门外

时间:2024-12-02 09:12:48  作者:出东门外
 
二人想到若是这么一个人也图谋不轨,秘教自是危矣,不禁双双陷入沉思,忽地噼啪一声,桌上那灯爆出一个灯花,惊醒这一室静谧。燕晚秋道:“这两日我再试探试探陆若讷。”
 
“我也只能去继续跟着黄征,看看他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了。”殷情轻叹一声,又轻轻笑出来,“师兄刚才是不是在安慰我?”
 
燕晚秋看了殷情一眼,见对方一脸笑意盈盈,衣衫上却有这奔波一日染上的尘土,想起本来自己是要来做这在暗处的角色,却被殷情劝阻说明州分堂主掌情报,应该早就知道总坛派了谁来调查,如今换人未免可疑。只是殷情身为少教主,几时有这风尘仆仆的样子,哪怕燕晚秋此刻想说些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话,眼见殷情的样子,也内心一软,说不出多么冷酷的话来,只当默认了。
 
殷情见他不说话,笑着摇摇头,正要从那来时的窗棂再度翻出去,忽听身后那人轻轻说道:“黄堂主功力高深难测,不要硬碰硬,有什么事,我们二人一起。”
 
殷情听见这一起两个字,一颗心又似被浸泡在温水里。“光说轻功,教内还有谁比得过我?”他扬眉一笑,道,“师兄就等着我带消息回来吧。”
 
第二日,燕晚秋仍与陆若讷一起看这明州集合的情报,陆若讷所记录的行踪都让手下行商交叉验证过,而行商每到一处多半都会与当地分堂联系,断是做不得假。二人这么整理了两天,将明州分堂所掌握的行商这半年来的足迹都整理了一遍,确定了这明州手下掌握的八九个行商都不可能卷入这颠覆福建路几大分堂的阴谋之中。
 
陆若讷将这一册册记录收好,看燕晚秋静静坐着,不知在想些什么,终究忍不住露出一个苦笑:“燕护法,这话或许不妥,但这样一来,再不可能的事也需得考虑,在我看来,明州分堂当是没有问题,那么元凶或许是来自最意想不到的地方。”
 
燕晚秋沉吟片刻,道:“这两日都没有见到黄堂主,平日里黄堂主也这么忙么?”
 
陆若讷一怔,答道:“清风楼虽然不大,但也是迎来送往的生意,缺了掌柜的是不可的,如今正是明洲城最热闹的时候,几天不见掌柜的也是正常……”
 
燕晚秋点点头,却一转话题:“陆先生,我此来明州,还没有好好看过明洲城,明日还需劳烦你了。”
 
 
第5章 五.肃肃兔罝
 
 
陆若讷为这急转的话题弄得一头雾水,去看燕晚秋面色,仍是冷冷冰冰的、自也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更是摸不着头脑。直至第二日,二人站在明洲街头,陆若讷叹了又叹,仍觉不可思议,看燕晚秋这几日的表现,怎么会是个在此关头忽然想着游玩的人,却不知对方腹里究竟藏着什么打算。燕晚秋站在他身侧,只道:“陆先生,既然黄掌柜在忙,就请陆先生代为介绍这明洲城了。”
 
明洲城临近港口,又是南北商路上的必经之地,行商多半在此会售卖部分货物,市场也比寻常城市大上许多,大路小路百千,买卖不可言尽,海内外珍宝琳琅满目,看得人眼花缭乱。陆若讷领着燕晚秋行走在这繁闹街市里,燕晚秋倒是看得仔细,只是面上仍是那副淡淡的神色,也不在任何商贩面前驻留片刻,这全然无心的样子,看得陆若讷更是摇头。
 
二人信步而行,穿大街、过小巷,忽然听见有人叫道:“陆檀越,久见了。”
 
陆若讷抬头一看,只见乔木参天,绀殿佛钟,原是走到了平日里常来的寺院。那叫住人的是正在门口扫地的小沙弥,统不过十三四岁,向二人双手合十行礼。陆若讷回以一礼,道:“明镜师父,确实好久不见了。”又转头去向燕晚秋解释,“清风楼是这里的大檀越。”
 
燕晚秋看着山门上的思禅寺三字,道:“陆先生和黄掌柜的原也是有功德之人。”
 
“做生意的,毕竟是看天吃饭,对神佛总比他人信得多些。”陆若讷轻叹一声,“我和掌柜的初一十五总会到此来拜一拜,这的寺塔也是掌柜的奉纳的。”
 
“既是如此有因缘的寺庙,今日里又有缘到此,我倒是想参拜一下。”燕晚秋看向那沙弥,问道,“小师父,你看如何?”
 
那小沙弥看了看燕晚秋,又看看陆若讷,再度合掌一礼,道:“想必是可以的,方丈早就念叨着已经许久不见陆檀越,请二位随我来吧。”
 
 
 
 
这禅寺位于城北,境内遍植松柏,树荫掩映着禅房,虽处闹市,仍显幽静。转过山门之后,黄征所捐的五重塔便映入眼帘,庄严的宝塔遥接着远处的青山,更显禅意。燕晚秋悠悠道:“黄掌柜倒是会选地方。”
 
“城北与水路稍远,客旅也少些,城内的伽蓝大多集中在这。”陆若讷微微一笑,又转头对那小沙弥说,“我也许久没绕塔拜礼过了,明镜师父,能领我们去吗?
 
“真是不巧,这塔最近因为暴雨的缘故,土地松软,导致地基松动,方丈为了安全起见,已经着人封起来了。”小沙弥抱歉答道,他领着二人继续前进,穿过回廊,拜过正殿,又来至偏殿。小沙弥一礼,道:“陆檀越,我这就去请方丈来,还请您二位稍待片刻。
 
偏殿里供奉着释迦三尊,背后有一云龙图,飞龙腾云驾雾,看着几近腾跃而出,只龙眼处一片空白,竟是缺了龙的一双眼珠。
 
“这是上一任方丈请明州一名画师所画,只可惜那画师画完了龙身,尚未点睛,就急病而去了。”陆若讷见燕晚秋一直盯着云龙图,如此说明道,“之后方丈再请其他画师来为这龙点睛,那些画师竟都为这龙的气势所迫,不敢下笔,这龙眼也就一直空在此处。”
 
“龙未点睛,便未得明见,与大智大行教化世人的释迦三尊放在一处,多少不妥。”
 
陆若讷笑道:“没想到燕护法对佛法也有研究。”
 
“我教心法源自佛法,只是粗浅懂得一些。”燕晚秋淡淡道,“不及黄堂主与陆先生如此虔诚。”
 
“世人求佛,哪个是为了求得解脱。”陆若讷轻轻一笑,“就和这龙一般,点不点睛,又有什么区别。我与掌柜的不能例外罢了,哪敢称有多虔诚。”
 
他二人如此漫无边际地聊着,忽然传来一阵大笑,那笑声听着越来越近,直至一健壮僧人跨入偏殿,道:“陆檀越,怎地这么久才来?倒让和尚我好等!”
 
那僧人面圆耳大,鼻直口方,身姿雄伟,比起一寺方丈,倒更似江湖汉子,手里拿着禅杖也如拎着大刀一把,端的是豪气干云。
 
陆若讷面上露出苦笑,道:“圆范师父,莫要拉我下棋,你每次输了都要拉人下了又下,也就我家掌柜的能陪得了你。”
 
“黄檀越自己也是个臭棋篓子,才和我下得有来有回,老和他下怎么要得。”圆范又哈哈大笑起来,“这既非初一,也非十五,今日更无法事,陆檀越怎地想到来和尚此处了?”
 
陆若讷答道:“我陪这位燕少侠游览明洲城,怎知今日这脚就是不听使唤,自己就往这来了。”
 
那僧人转向燕晚秋,端详半晌,双手合而一礼,笑道:“这位兄弟身既无染,怎地心还在无间。”
 
“思禅寺大隐隐于市,还得圆范方丈如此奇僧。”燕晚秋也观察圆范半晌,方才说道,“只是不知圆范方丈又是如何抛下操刀,证得阿罗汉果。”
 
“燕兄弟好眼力。”圆范哈哈大笑起来,“和尚本是山贼,被师父度化,这才舍去了头发与宝刀,进了这思禅寺,又得师父和众师兄弟信任,才挑了这方丈的担子,如今两手不空,这刀是有十几年没耍过咯。”
 
圆范做了个挑担叫卖的动作,引得陆若讷哈哈大笑,而后三人各自坐下,听圆范讲了段经,圆范又带陆若讷与燕晚秋游览这清净梵境,直至夕阳西斜之时,才将二人送至山门。
 
“陆檀越,今次就算了,下次来可一定要陪和尚下棋。”告别之时,圆范笑道,听得陆若讷连连叹气,圆范忽又一拍脑袋,说道,“今日来和尚这的,还有一位施主,他本要去清风楼找陆檀越,却因为南方暴雨不止,绕了北路进城,经过思禅寺,才来拜上一拜。没成想陆檀越来了和尚这,唉呀呀,差点忘了这一节,那位施主可得久等了。”
 
 
 
 
入夜,明洲城街市悬琉璃壶千百,内里盛放灯火如暖玉,殷情缓步走在这灿如白昼的街上,只见春衫飘举,红袖招摇,正是风流繁华之貌。他一双桃花眼似笑非笑,倒似一副深思的样子,忽然摇摇头,径自拐入一条漆黑小巷,往远处奔去,如此拐过不知几个弯,终于停在一所宅院后墙处。他忽地平地而起,飘然翻过围墙,落在清风楼的别院之中,只见燕晚秋站在小楼前,一身黑衣融入夜色,些许清冷月光落在他瘦削的脸颊和淡色的嘴唇之上,更显得面如坚冰。
 
“师兄,这又是为谁风露立中宵。”殷情微微笑道。他本只是随口一问,以为燕晚秋会如平常一般装作没听见的样子,谁料燕晚秋竟是答道:“为了少教主。”
 
殷情见他一双深沉眼眸就这么直直地望向自己,只觉一颗心不听使唤,又妄自鼓动起来,却听燕晚秋继续道:“想禀报少教主,城北思禅寺有古怪。”
 
殷情苦笑一声,心想既知师兄的性子,还如此自作多情,实在令人难堪,然而片刻收敛了神色,道:“真是巧,我这几日追踪黄征,终于知道他每日离开清风楼之后去往的,也正是这思禅寺。”
 
“今日也是如此?”
 
“正是,黄昏时分,一方头大耳的和尚来迎接他,两人一同进了寺中。”
 
“我今日也到了思禅寺,见到了这寺的方丈。他装作一副弃武多年的样子,手上茧子却都是新磨出来的,又将黄堂主捐的佛塔封起来,实在可疑。”燕晚秋道,他抬眼望着那一道弯弯弦月,沉默片刻,又淡淡道,“只是今日有一名明州分堂的行商,正好自岭南回到明州,他却不知秘宝失窃一事。”
 
殷情微微一笑,道:“秘宝毕竟乃本教秘辛,若一般教众也知道秘宝失窃,在这风雨飘摇之际,反而麻烦,因此只有我与右护法以及几个教内长老知晓此事。”
 
燕晚秋望向他,一双眸子深沉如海,漆黑如墨,一字一字沉声道:“少教主,秘宝失窃一事,可是当真。”
 
“师兄谨慎,是我轻率了。”殷情看着他,良久方才说道,“我既无证明,也无教主手谕,全身上下竟无一物可以证明此事的真实性,师兄若要怀疑我,我也无从解释。”
 
“我并不愿怀疑少教主。”燕晚秋道,“只是教内风雨飘摇,多确认一次总是好的。”
 
“但若我此刻仍在说谎,师兄又当如何。”
 
“少教主此刻说什么,我就信什么。”
 
殷情面无表情地望着燕晚秋,须臾,又轻轻笑起来:“我有什么理由说谎?此事本就是我硬拉师兄入伙,若师兄不愿参与此事,我自己前去查访即可。”
 
“不可。”燕晚秋斩钉截铁道,“思禅寺与黄堂主均有古怪,少教主不可一人冒险。”
 
“哦?”殷情微微挑眉,“但思禅寺中有何物,此刻却是全然不知,那黄征什么打算,也是一团迷雾。如此情境,师兄打算怎么做。”
 
夜凉如水,月色淡淡,燕晚秋看着殷情良久,终道:“唯有一探这思禅寺,看这谜底究竟是什么了。”
 
 
 
 
明州街市灯火通明,但来到稍远街市的城北,便是一片静寂,祇园精舍尽皆沉没在深沉夜色之中,思禅寺也不例外。燕晚秋与殷情望着那寺塔为弦月所照亮的顶尖,如今仅有一墙之隔,端的是四下死寂,竟连鸟鸣都无一声,更显得这寺塔古怪十分。
 
燕晚秋轻声道:“我先进去。”说罢,他飘飘翻墙而入,落至院内,脚踏的草地坚实无比,心中也就确认了所谓地基松动云云,确是为了防止人接近寺塔的谎言。他绕塔一周,见这塔有朱门前后各有朱门一扇,此刻皆是紧闭,内里恐怕也闩上了,若是强行闯入,只怕吃力不讨好。他心里有了计策,又飘然翻出来,与殷情说道:“自三楼窗户进入罢。”
 
殷情点点头,拿出一早准备好的勾索,轻巧一掷,那铁钩便挂住三楼檐角。他飞身而起,脚底轻轻一点围墙的瓦片,借这一蹬之力,落在寺塔檐瓦之上。殷情将勾索抛回去,燕晚秋如法炮制,也荡了过来。
 
殷情与燕晚秋交换一个眼神,轻轻推开窗户,推至半开之时,燕晚秋听闻极轻的机关上膛声,心道不好,手里将殷情一推,千钧一发之际,几只铜矢从二人中间射出,幸而只擦过了燕晚秋的衣袖。
 
想到若非燕晚秋与自己同行,刚才那几支铜箭便已洞穿自己的胸口,殷情只觉一颗心扑腾直跳,又抓过燕晚秋的手,翻来覆去地看着,确认那箭没有伤到燕晚秋,方才放过。二人在窗边又候了一阵,确认再没什么声响之后,这才越窗而入。塔内只见有两盏单薄油灯,中间是菩萨像一尊,只光线晦暗,又想到刚才弩箭便是自这方向射来,慈眉善目的菩萨此时也变得如修罗一般面目可怖。
 
二人不敢停留,径自往楼梯走去,却听一阵脚步声自上方传来,燕晚秋将殷情护至身后,二人往后一步步后退,只见一道黑影自楼梯上缓缓而下,手上握的不知什么兵器,轻轻挥动间只闻清脆叮铃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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