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4

大秦皇叔(历史同人)——这个懒人没起

时间:2024-12-04 08:45:29  作者:这个懒人没起
  李斯俯身将赵琨抱起来,镐池君跟他儿子差不多大,又小又软的一团,抱在臂弯中直往下坠。他来秦国,其实是冲着秦王来的。据说最初的最初,范雎也只是一名小吏,在魏国还差点被冤死,他入秦以后,平步青云,封侯拜相。对李斯来说,被吕不韦举荐给秦王,其实还不如被镐池君举荐。然而镐池君已经知道他要拜见吕不韦,再临时变卦,会给人留下一种朝秦暮楚的不靠谱的印象。
  罢了,只能以后再做打算。
  李斯换了一种更稳当的方法抱小孩,不经意地一瞥,发现赵琨的腰间挂着许多精致的小东西——组佩、香囊、平安符……另有一件奇怪的小玩意儿。李斯一向自诩见多识广,居然认不出那是个什么物件。
  他虽然只是一名楚国小吏,但他的老师荀子三次担任齐国稷下学宫的祭酒,同时也是楚国春申君的座上宾,各种稀奇古怪的玩意,李斯见过不少。但这东西,他没在除了赵琨以外的任何人身上见过。
  赵琨发现李斯瞅着他腰间的火镰荷包,忽然福至心灵——战国末年已经出现了简易的火镰,然而这种酷似装饰品的火镰荷包是宋朝以后才面世的。这年头,人们一般习惯使用燧石、或者阳燧(凹面铜镜)点火。阳燧是源自西周的生火黑科技——“太阳能打火机”,除了点火有些慢,特别依赖光源以外,没别的缺点。但这些东西,都不如火镰荷包中成套的取火小工具方便好用。
  赵琨将火镰荷包摘下来,献宝似的递到李斯的眼前,“这个送给李先生,小袋子里面装着铜火镰、火绒和火石,打火可快了。世间独一份的,别人的火镰可没有这么漂亮,这么方便。”
  小袋子?
  如果李斯没看错,是一只极其精巧的鳄鱼皮小囊(口袋),用珍珠和玉珠穿线,绣着立体的双鱼吉祥纹图案。
  李斯果断拒绝:“这太贵重,我不能收。”
  赵琨煞有介事道:“先生太拘泥了。这天下的物件,是谁赋予了它们价值?珍珠在水中,美玉在山中的时候,一文不值。哪怕是昆山之玉,最初也只不过是一块石头。被胡人发现,千里迢迢地运到咸阳西市,成为商品,几百、几千或者几万钱就可以买到。被能工巧匠买去,精雕细琢一番,让达官贵人来竞价,能值几十万、上百万、上千万钱。如果被王室收藏,便是无价的稀世珍宝。石头还是那块石头,不同的,只不过是环境和际遇。先生初来秦国,是默默无闻,还是封侯拜相?也要看先生在哪里,会遇见谁呀。这个火镰请先生收着,且看三十年后,你我的际遇如何?”
  甘罗、赵濯若有所思。
  李斯有些恍惚,他二十多岁的时候,在郡中当小吏,发现茅厕里的老鼠,又脏又臭,吃的都是污秽的东西,每天担惊受怕,有人来、有狗撵就赶紧逃命。而生活在粮仓里的老鼠,又大又肥,坐拥吃不完的囤积如山的粮食,也没人会惊扰到它们。才开始思考类似的问题,最终得出结论——一个人是有出息,还是没出息,跟他所处的环境息息相关。所以他去荀子门下求学,来秦国发展,努力让自己成为“粮仓里的老鼠”(划掉)。努力成为更好的自己。
  镐池君才几岁,心智开得有些早啊。
  李斯接过火镰,从包袱中摸出一只漂亮的玳瑁,送给赵琨。这是他跟荀子去稷下学宫,在齐国的都城临淄买来的稀罕物件。算是彼此交换了礼物。
  花厅中光影斑驳,吕不韦被几位赵国的使者围着,正在商量事情,确实没时间招待其他人。自从子楚生病以后,将一些原本应该由秦王亲自处理的政务也交给了吕不韦,因此吕相的权势超越了百年内的任何一位秦国丞相,正式加入权臣的行列。
  赵琨耍了点小心思,给李斯指路,让他跟博士王绾坐在一起。赵琨觉得这两位都是法家,应该有很多共同话题。而且王绾是向着公子政的,说不定聊得投机就会把李斯引荐给公子政,皆大欢喜。
  谁知李斯和王绾当众就争辩起来,引来了许多人围观。
  赵琨亲手制造了一场1V1的辩论赛,苦恼地按着太阳穴,对甘罗说:“王先生和李先生都是法家,为什么分歧会这么大?”
  甘罗微微一笑,压低声音说:“法家也有不同的流派。王先生学得是晋法家和商君(商鞅)之法,主张不别亲疏,不分贵贱,一断于法。听这位李先生的发言,他应该是在齐国的稷下学宫呆过,受齐法家影响,主张以法治国,法教兼重……王先生的流派,更看重个人才华,不追求品德完美无瑕疵。李先生这个流派,用人首重思想品行,德行要排在才能之前。”
  赵琨抓狂:“啊!”
  服了,争辩得如此激烈,两位先生还能不能一起辅佐公子政?
  应该……问题不大吧?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但始皇崽崽可以。
  赵琨好奇:“甘兄,甘氏的家学也是诸子之一吗?”
  甘罗想了想,微微点头:“据祖父(甘茂)说,合纵、连横,是为纵横家。我们这一派,奉鬼谷子为祖师爷,全凭一张嘴走天下。一怒而诸侯惧,安居而天下熄。2”
  赵琨心说:纵横家呀,老厉害了。把战国搅得天翻地覆的张仪和苏秦,就是纵横家的代表。原来甘茂和甘罗也是。
  这时,吕不韦和赵国使者也被有趣的法家辩论吸引,踱步过来旁听。
  甘罗跟赵琨咬着耳朵说悄悄话,“镐池君要不猜一猜,赵国使者拜见吕相做什么?”
  赵琨用最小的音量说:“这个我知道,王先生和公子政讨论过,赵国使者要用三座城池交换春平君。赵国大将廉颇刚从燕国抢了十几座城。”
  甘罗打量着那五六位赵国使者,露出一个胸有成竹的笑容:“这里边,必定还混了两三个公子偃的人,公子偃所求,和赵王恰好相反,他要吕相扣押春平君,绝不能放他回赵国。”
  赵琨也细细地观察那几个使者的言行举止,确实不像是一条心的。公子偃真会玩,委实属于高端玩家,难怪赵国的王位之争最后胜出的人是公子偃。至于春平君,他被扣在秦国好几年,等公子偃继位以后,始皇崽崽才把他送回赵国去搞事情。野史上说,春平君错过了王位,跟邯郸姬搞到一起去了,给赵悼襄王(公子偃)戴上一顶绿油油的环保帽。把赵悼襄王活活气死。不过,赵琨不信。因为写这则野史的作者是写《列女传》的那一位,可信度偏低。
  一直到开席,王绾和李斯的辩论也没有分出胜负,有种势均力敌、平分秋色的精彩。
  李斯因此得到吕不韦的青睐,享受上等门客的待遇。成为吕丞相的属官——舍人。
  酒过三旬,宫中来客。是子楚派人将吕不韦受封文信侯的印信,以及食邑洛阳十万户的簿册给送来了。
  所有人一起向吕不韦敬酒,口称:“恭喜君侯,贺喜君侯!”
  吕不韦心怀舒畅,眉开眼笑。他现在既是列侯,也是丞相,所以众人都要尊称他一声“君侯”。投资子楚,果然是他这辈子最明智的决定。再也没有人敢把他当成地位低下的商人来践踏。以子楚对他的信赖,再加上赵姬的枕边风,大秦的国政,他至少能做一半的主。
  又跟满座宾客对饮了几杯酒,吕不韦借口不胜酒力,安排侄子出面,替他接待客人,独自去内宅沐浴更衣,特意让侍女多点一些熏香,掩去满身的酒气,然后进宫,去向子楚谢恩。
  话说子楚休息了几天,精神好了不少,却已经开始考虑身后事。他今年才三十多岁,然而古往今来,有很多君王,也就只活了三十多、四十多岁。政儿和成蟜的关系,他真的放心不下。
  于是子楚让内侍将公子政请来,一同用餐。顺便跟长子谈心。
  “不瞒你说,寡人刚继位的时候,非常想杀掉总是跟寡人作对的兄长子傒(赵傒),当上大王以后,杀一个人真的太容易了。但是不行,寡人还没有行动,心思已经被很多人猜中,不仅是子傒,寡人的二十几个兄弟,全都慌了神。因为寡人会杀兄长,未必就不会杀他们。他们开始聚在一起商议对策,甚至拉拢军中的将领,以及朝中的一些老臣。很快,文武百官也开始提心吊胆,因为寡人连兄弟都容不下,未必就能容得下他们。眼看就要酝酿出一场大乱,寡人跟琨弟聊天,忽然想通了,大秦是寡人的,搞得人心惶惶,损失最大的正是寡人啊。政儿,你与成蟜毕竟是亲兄弟。”
 
 
第31章 托孤
  夕阳的余晖透过雕花窗棂落入殿内,在赵政的深衣上划分出许多大大小小的光斑。
  寂静了半晌,赵政淡淡地开口:“父王,政没想过要将成蟜怎么样,无非是多养一个人,多封一块地,又不是给不起。还有,关于杀人这件事,如果询问小叔父,他必然不赞同。哪怕是鸟雀飞虫一头撞进他屋里,他都要让侍女把窗户打开,好端端地送出去。要是找蒙骜蒙将军,父王只需说杀谁,他肯定提刀就上。如果询问王先生(王绾),他必然能搬出一堆大道理劝说,并且举例——明君从不滥杀。若是问吕相,他能搞出对方谋反的证据,让父王名正言顺地杀。”
  子楚沉默了,光落在他身上的玄端礼服的一角,衬得他苍白的脸色如霜覆雪。片刻的安静后,子楚倚着凭几,清了清嗓子说:“政儿倒是看得很清楚。答应寡人,只要成蟜不谋反,你不会找任何借口杀他。”
  赵政微微垂着眼,换成长跪的姿势,小半边身子藏在阴影中,正色道:“唯,只要成蟜不谋反,政就保他一生富贵,绝不杀他。”
  当年秦昭襄王也曾长跪,向范雎请教秦国的霸业。这个动作显得很诚恳了。子楚果然十分满意,伸手摸了摸他的脸。
  父王的手偏凉,掌心十分细腻,只有经常握笔的位置,指腹上带着一点薄茧,轻轻摩挲过赵政的眉眼,温柔地激起一片痒痒的感觉。
  赵政脑子里“嗡”的一声,仿佛有什么一直存在,却又被他刻意忽略的对父母的渴望从心底冒了出来,就像一粒被深深埋藏的种子突然间生根发芽,钻出了层层泥土的禁锢,迅速疯长蔓延,占据了他的意识。
  赵政见过父王和成蟜之间的亲昵言行,他以为他不那么想要的,也不是很羡慕,甚至可以毫无情绪起伏地冷眼旁观这一切,原来都是错觉啊。哪个孩子不渴望父母的宠爱?他内心的喧嚣陡然无限放大,生平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主动抱住了子楚的腰。
  子楚愣了愣,他的大儿子回来将近一年了,长高了一大截,却总是一副理智冷静、独立自强的模样,从来没有做出过类似的黏人撒娇的举动,但父子之间,可能存在某种心灵感应,只一瞬,子楚就有点明白了,他笑着将大儿子揽入怀中。
  赵政有些委屈,强忍着涌上眼眶的泪意,声音带了一丝丝不易察觉的哽咽:“父王。”
  子楚叹息一声,一只手在他背上轻轻地拍了拍。
  赵政僵硬了片刻,抬手紧紧地抱住子楚。儿时被父母抱着的记忆,早已模糊不清了,只有此刻无比地鲜明、温暖。哦,不对,是热。都快立秋了,天气怎么还是这么热?
  不多时,内侍前来通报,列侯文信侯吕不韦进宫谢恩,子楚依然揽着赵政。
  当吕不韦脱靴解剑,跟着内侍一步步走进来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一幅父慈子孝的温馨画面,子楚正用一双象牙筷子夹着一小块鹿肉投喂公子政。
  子楚在邯郸当落魄质子的时候,就知道吕不韦最需要的是尊重,瞧见吕不韦进殿,连忙安排了许多宫女、宦官小心伺候着,让内侍再摆上一张食案,送来新的美酒佳肴,邀请吕不韦入座。
  酒酣耳热之际,子楚借着酒劲,对公子政说:“寡人与君侯(吕不韦)相交十二载,情谊深厚,更胜过无数手足兄弟。寡人比君侯虚长一岁,政儿以后便唤君侯一声‘仲父’吧。”
  子楚也有自己的小算盘,这声“仲父”一叫,满朝文武都会将吕不韦视作公子政的铁杆支持者。万一有一天他不在了,吕不韦就可以帮助政儿稳固朝局,协助他坐稳王位。
  按照伯、仲、叔、季的顺序。仲父吕不韦还要排在子楚的诸多弟弟之前。赵琨原本是季父,但政儿叫惯了小叔父,就一直没改口。
  赵政难得乖顺,按照子楚的要求,低低地唤了一声“仲父”。
  吕不韦最吃这一套,开怀大笑,嘴上却谦虚道:“王上折煞人了,不韦何德何能,与宗室并列?愧不敢当,愧不敢当。”
  子楚当然知道吕不韦不敢当,但是没关系,在场这么多宫女、宦官,他们君臣今天的对话一定会传出去,将来谁要对付政儿,也会捎带上吕不韦,所以只要不出意外,吕不韦会全力辅佐政儿。
  这就算是将政儿托付给吕不韦了。也算了却心中一桩大事。
  吕不韦志得意满的时候,赵政却有些挥之不去的忧愁——父王这顿饭还是吃的很少,跟吕不韦对饮之后,双颊上浮起了不太正常的、浓烈的红色。就算强打精神,也难掩病骨支离。
  同一时间,相府门前。
  终黎辛将赵琨扶上了马车。赵琨把玩着一枚玳瑁,李斯送给他的这只玳瑁非常大,花纹清晰又美观,可以加工出成套的玳瑁首饰——手镯、簪子、耳坠……应该是李斯为家中的女眷挑选的。
  这个时间点,咸阳西市已经快要关闭,赵琨紧赶慢赶,总算拿上了沧海君留给萱姬的礼物——一只完全密封的玉石盒子。打开一看,里边居然是秽国国君沧海君的夫人(诸侯正妻)的印章!还有一封信,写在丝帛上。
  赵琨:好家伙,我生怕你跑不掉,你竟然惦记着我娘,一心想当我后爹。啊呸!
  但转念一想,萱姬未来的日子还很长,他终究会离开,难道要萱姬孤独终老吗?不是说女子不能一个人生活得很好,许多女性,一个人也可以把日子过得有滋有味、丰富多彩、幸福快乐。主要是他娘亲似乎不属于那种很享受单身生活的类型。如果余生有个知冷知热的人,对萱姬来说,或许是件好事。
  算了,他先瞅瞅沧海君靠不靠谱。
  赵琨用手指叩了叩几案,等店铺的掌柜看过来,就问他:“你能联系上沧海君吗?”
  “当然能。”掌柜拍拍胸口,表示没问题。
  赵琨拿出丈母娘挑女婿的架势,问:“沧海君还没有成亲吗?他养了多少姬妾?”
  掌柜连连摆手:“君上一直未娶,长年在外漂泊,据说心有所属,一个姬妾也没有。”
  赵琨试探:“他这年纪,总有喜欢的人吧,是谁?”
  掌柜摇头:“不知道。”
  赵琨似笑非笑:“盒子里的东西,你没偷看过吗?”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