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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心(近代现代)——又阿白

时间:2024-12-05 10:29:34  作者:又阿白
  还有装有骨灰的瓷瓶,从皮箱滚了出来碎在地上,骨灰洒了出来...
  逐心手脚并用朝前爬去,双手颤抖地在一堆碎片中归拢骨灰。
  闫谏之愣怔,直到逐心的掌心溢出鲜血,他才急忙蹲下拽住逐心的手,叫嚷着让佣人们去找盒子。
  逐心不再大喊大叫,他眼睁睁看着一切,眼里满是惶恐,他像是一只惊弓之鸟,在周围嘈杂的环境里惊恐不安。
  闫谏之蹲在地上仔细清理骨灰中的碎瓷片,将骨灰捧起放进木盒之中,又将与糖水粘在一起的粉末放入另一只木盒。
  见骨灰安然放入盒中,逐心抢过两只盒子放进皮箱,又将针剂一起胡乱地塞了进去。
  闫谏之自知理亏,看清皮箱里的东西后,不再从逐心手里争抢皮箱。
  ....
  逐心坐在卧室的沙发上,一声不吭地惴惴不安,闫谏之拿着棉签药水清理他掌心和额头的伤口:“你病了?什么病?”
  逐心不语。
  两人冷战似的坐在一起,逐心战栗恐惧的模样让闫谏之没办法继续训斥逐心。
  “明日,我带你去医院做个检查。”闫谏之冷声说道。
  逐心终于有所反应,他一个劲的摇头:“不要....”
  “那就跟我说实话。”
  逐心一把拽住闫谏之的衣袖,带着哭腔无可奈何地乞求:“你别逼我...就这一次,求求你了...哥哥,求求你了...我....我从来没求过你什么,就这一次...”
  闫谏之沉着脸抽出手,逐心依恋厉骁,却对他有所隐瞒。
  眼见闫谏之不肯答应,逐心心中冰凉,绝望地跪到地上去解闫谏之的裤子,没人听他的,从来没人在乎他的想法,闫谏之和厉骁都比他厉害,想干什么就能干什么,随心所欲...
  闫谏之一怔,拽住逐心的手:“你干嘛?”
  “你不就是为了这件事么...可以的...都可以的...不要再逼我了好不好...哥哥...求求你了...”
  闫谏之拧起眉,甩开逐心站起身:“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模样?把身上洗洗去。”
  逐心脸上带着不自然的恐惧,他拉着皮箱放到卧室的角落里,茫茫然看向闫谏之:“衣服...”
  “不用穿了,你来我这只带一箱莫名其妙的东西,我看你也没打算穿衣服。”
  逐心垂着眸,扑闪着眨着眼强忍泪水,他总是反复见证厉骁和闫谏之的真面目...对他而言,闫谏之对他一如既往的尖酸刻薄。
  闫谏之仍是压着浓厚的醋意,醋意生成怨气怒火,他没办法像从前那样慢条斯理绝对平静的教育逐心....训斥逐心的话语,新添了酸涩的阴阳怪气...他从尖酸刻薄变得更加尖酸刻薄...
  见逐心进了浴室,闫谏之按耐不住地上前打开皮箱,他从里拿出瓶瓶罐罐,仔细认清上面的英文单词之后,发现只是几瓶维生素。
  闫谏之把维生素放到床头,把逐心母亲的骨灰放到橱柜上,又取走一管针剂。
  逐心光溜溜地出来后,见皮箱被人动过,着急忙慌查看皮箱里的东西,好在针剂都在,他松了口气坐在地上...
  这些针,按正常需求只能坚持一个月...离孩子生下还有七个月,就算减少用量一天一针也不够坚持到生孩子...
  他的身体情况他太清楚了,逐心悲痛欲绝地捂住脸,他想,为什么他永远得不到他想要的东西...
  为什么他已经拥有了,却还是被人轻易摧毁。他觉得自己好没用,属于自己的东西永远都护不住...
  他知道这个世界上的绝大多数人都比他活的更加艰难,他也一直这样安慰自己,不然怎么在霸凌中积极乐观的长大...可他认识的人都过的太好了,他也没有像小时候期待的那样成为一个更好的人,这种遥远的自我安慰开始显得那么不切实际...
  他想:为什么只有他活的这么窝囊...为什么只有他活的这么痛苦...明明他有在好好读书,好好生活,好好努力...
  “过来吃点东西。”
  闫谏之的声音让逐心从悲痛欲绝中清醒过来。
  他跌跌撞撞地来到茶几旁,餐盘照旧放在沙发的另一边,他知道闫谏之喜欢看他低贱屈辱的模样。
  他识趣地跪坐在地面的垫子上,看到闫谏之面前没有食物,温驯地问:“哥哥,你不吃么?”他不想惹恼闫谏之,就像不想惹恼厉骁一样,他需要讨好闫谏之,就像需要讨好厉骁一样。
  闫谏之漠然看着逐心,不管是逐心的疯狂,还是突如其来的乖巧,对他来说都是不对劲的。
  闫谏之不说话,逐心不再多问,低下头认真吃饭,努力将饭菜塞进嘴里。没有针剂,没有人在他营养不够时给他输液,吃饭就显得重要起来,他要保证身体的营养,保证孩子的营养。
  家里的饭菜很美味,逐心吃的很卖命...卖命的不像是饭菜美味的原因,倒像是八辈子没吃过饱饭。
  闫谏之皱起眉头:“慢点吃。”
  逐心抹抹眼泪捂住嘴,不敢慢,慢了会吐出来...这顿饭就白吃了...
  这样的吃法胃会受不了的,闫谏之沉着脸迟疑说道:“别吃了...”
  逐心仍在大口扒饭,自从再见,逐心就没正常过,闫谏之心烦意乱地站起身,抄起餐盘将饭菜摔了一地,大声呵斥:“让你别吃了!”
  逐心捂着嘴愣在原处,眼里惊恐地蓄满泪水。
  房间里安静起来,落针可闻...
  闫谏之强撑冷静说道:“你去书房待会儿,我让人过来收拾。”
  闫谏之下了楼,面对眼前的草坪呼吸新鲜空气,他接二连三在逐心面前失态,逐心是不正常的,而他因为愤怒,忽视了逐心的不正常。
  ....
  自从吃完晚饭,闫谏之再没离开过卧室。
  逐心躺在床上,胸口发闷,直犯恶心,他一直强忍着,后来实在忍不住了,只好拿过纸篓作呕。
  他惶恐不安偷偷瞧着沙发上翻看文件的闫谏之,很怕闫谏之逼问他究竟为何作呕。
  闫谏之没问,专心致志干自己的事情,等他弄明白针剂的作用,一切都会真相大白。
  逐心松了口气,颤巍巍地下了床,轻手轻脚尽量不发一声地打开皮箱,拿出一只针剂偷偷摸摸去了浴室,从浴室出来后,逐心吃了一大把维生素。闫谏之一直没管他,逐心心里庆幸,希望以后每一天都可以这样。
  “哥,你...你还不睡么?”
  闫谏之不说话,单方面搞起冷战。
  “哥,早点睡...别熬夜。”逐心不在意,缩进毯子里尽量靠在床边降低存在感。
  逐心在厉骁身边待了快小半年,期间一直没出过厉家门,逐心是依赖厉骁的。闫谏之不禁想,这野种大概每天都是这样软绵绵地对厉骁道晚安!晚安之后,他们会做更过分的事情...
  闫谏之独自在沙发上坐到深更半夜才起身上床,九月份,天气炎热,逐心却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闫谏之从逐心身下拉扯出毯子,他看到逐心屁股上青肿的针眼,这针眼不单一针,大概已经坚持打了许久。
  闫谏之在逐心身边躺下,扯过毯子虚掩着盖了一些,他仰躺着,赌气似的不与逐心挨在一起。
  他是个干净的人,所以会喜欢同样干净的人,逐心日日和厉骁那种粗人混在一起,显然已经不干净了!
  负气一般躺了许久,闫谏之无法入睡,又过了许久,闫谏之转过身,搂住逐心抱进怀里。
 
第三十四章 知晓
  闫谏之回到家时头顶黑压压的乌云,如一团漆黑的阴霾快速往家移动。魏真远远跟着,感觉家里要发生世界大战。
  直至步入大厅之时,大厅内的吉田渡迫使闫谏之停下脚步。
  “你怎么又来了?”闫谏之脱口而出,嘴里喷火。
  吉田渡微微一愣,笑问:“闫桑今天心情不好?”
  这时,逐心裹着不合身的睡袍扶着楼梯,慢慢往楼下挪动,直到拐弯处的时候,才发现楼下有人。
  逐心从前经营家业时是有点名声在外的,吉田渡认识逐心,高兴地与逐心打招呼:“哦!是闫桑的弟弟,哦哈呦。”
  闫谏之看到楼梯上的逐心后不仅嘴里冒火,眼里也冒火:“你下来干嘛?”
  逐心低声支吾:“我想去厨房拿个苹果...”
  闫谏之怒道:“滚回去!”
  逐心一颤,悻悻退回,慢吞吞地回到楼上。
  吉田渡好脾气地说道:“闫桑和弟弟吵架了?家和万事兴,应该和弟弟好好沟通啊。”
  闫谏之恨不得饿死逐心!又一想昨天到今天逐心吃地东西几乎全都吐了,便绿着一张脸让佣人送吃的上去。
  ...
  吉田渡如今把闫谏之当好友一般,时常要上门拜访演讲,闫谏之听完一番演讲,废了一点功夫总算敷衍走吉田渡。
  他快步回到卧室,逐心依旧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躺在床上休息。
  真相大白后,闫谏之好像什么都明白了,又好像不太明白。逐心对他下跪对他磕头,不想跟他离开,抱着一堆针剂不肯撒手,全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
  闫谏之想不通,为了个孩子,有必要么?明明身体不好为什么要给厉骁生孩子?!为什么要豁出一切似的给厉骁生孩子?!
  对他而言,厉骁毫无优点,他不信逐心会拼死拼活给厉骁生孩子!一定是怀孕的原因,一定是这孩子,妈的!这孩子是个怪物,把他弟弟的脑子控制了!他替逐心做主了!他要带逐心去打胎,把这孩子拿掉,到时候他弟弟一定会恢复正常!
  逐心撑起身子:“哥,你回...”
  “你怀孕了?”闫谏之打断逐心问道。
  逐心脸色骤变,惶恐地摇摇头:“没...”
  闫谏之冲到逐心眼前,拽住逐心的手:“我带你去打胎!”
  逐心极力挣扎:“不要!我不去!”
  “啪”的一声,闫谏之一耳光扇在逐心脸上,气恼的模样就像是亲闺女早恋加未婚生育:“你还要不要脸!你不老老实实在家待着,你不听家里人的话,你出去跟人乱搞?你就是个不男不女的野种!你为什么非要出去丢人现眼?我真是瞎了眼,让家里把你养大给你读书!你读一堆书全读狗肚子里去了!你就非要作践自己!”
  闫谏之气急了,后悔极了,他不想伤害逐心的身体,于是选择自身无法生育,不曾想,逐心竟然自甘堕落,连自己的肚子都管不住!他觉得他的真心被逐心辜负了,他为什么相信逐心会洁身自好?他为什么要心疼逐心?他就应该直接把逐心弄去绝育!
  逐心感觉不到痛,顶着红肿的脸拽住闫谏之的手哭求:“留下他吧,让我留下他吧,哥哥...呜呜...求求你了...”
  闫谏之怒火攻心,吃了一大缸的醋,吼道:“那个畜生究竟有什么好!?养大你的不是闫家么?!让你读书的不是闫家么!你非要跟那个畜生混在一起!你觉得他真的喜欢你么?你觉得他真的对你好么?他要是真心喜欢你为什么要骗你?他要是真的对你好,你这半死不活的样子,他就不该让你生这个孩子!”
  逐心呜咽着摇头,什么都听不进去,他只想要孩子:“哥...求求你了,就这一次...我什么都听你的,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我错了...从前都是我的错...不要再报复我了...求求你了哥哥...我给你下跪给你磕头,什么都可以...什么都可以...”
  逐心执迷不悟,闫谏之气极了,觉得逐心不可理喻,他抬起手差点又要一耳光扇上去,可看逐心满脸眼泪伤心欲绝,他攥紧拳头,指节发白,最终没能扇下去,可怒火总要宣泄,他转而抄起装有针剂的皮箱想要扔出窗外。
  逐心跌下床连滚带爬跟在闫谏之身后,他紧紧抱住闫谏之的腿:“求求你了,哥哥,求求你了...不要扔掉,我不能不打针,孩子会没有的...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闫谏之动弹不得,一张脸气到扭曲,“砰”地一声将皮箱砸在墙上,针剂再次散落一地。
  闫谏之见逐心满地乱爬地拾捡针剂,浑身僵硬,他想认真对待的人,却为了其他人在他面前失心疯一般乞求。他上前拽住逐心的手:“别捡了!”
  逐心梦魇一般,混乱地将针剂抱进怀里。报纸上的新闻犹如地狱,如果不再有厉骁,定然也不会再有其他人,那这个孩子就是他这辈子的唯一...
  闫谏之扯住逐心朝后一拽,怒吼:“我他妈让你别捡了!”
  逐心倒在地上,失控的情绪,恐怖的闫谏之,噩梦一般包围了他,他很难受,很痛苦,很想念厉骁,最起码在厉骁身边,他只要小心讨好,就不会胆战心惊。
  而在闫谏之身边,不管他如何乞求,闫谏之都不肯饶恕他的罪过,不肯留下他的孩子。可是他没有罪,孩子也与闫谏之毫无关系....
  逐心觉得好痛,不知道哪里在痛,手本能捂住肚子蜷缩在地上,满头满脸的汗水与泪水。
  忽然...逐心吐出一大口鲜血...
  闫谏之一惊,急忙让人去叫医生。逐心还在摇头,嘴里喊着不要,只说躺一会儿就好。
  医生匆匆赶来,逐心吓得浑身痉挛,不正常地呓语,医生急忙给逐心扎了一针,逐心才终于恢复平静。
  闫谏之心有余悸坐在床边,昏头了,逐心的身体本来就不好,不该这样吼他的...孩子是厉骁的,逐心却是他的...
  闫谏之弯下腰捂住脸,他不该这样的,可他控制不住自己,只要想到逐心喜欢别人,要给别人生孩子,他就觉得这些年对逐心的用心全被辜负了...
  是闫家把逐心养大的啊!就算逐心要娶妻生子也该来问问他的意见!为什么要这么任性?为什么要这么叛逆?
  ...
  逐心慢慢醒来,卧室里没有人,他掀开薄薄的毯子,看见两腿间渗出一点淡淡的血迹。
  肚子隐隐作痛,逐心捂住肚子虚弱的走到浴室,擦干净腿间的血迹。
  散落的针剂没有被扔掉,竟还放回皮箱里,逐心抹着泪,感激地拿出针剂扎在屁股上。
  他不能情绪激动,可是实在控制不住...
  门突然打开,逐心恐惧地回过头。
  “过来吃饭。”闫谏之端着餐盘放在茶几上。
  闫谏之看逐心闷头吃饭,问:“孩子几个月了?”
  逐心肩膀微颤,犹豫了一会儿,小声说:“三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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