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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心(近代现代)——又阿白

时间:2024-12-05 10:29:34  作者:又阿白
  逐心在屋里翻找,怎样都找不到,直到门被打开,闫谏之一手提着笼屉一手握着牛奶瓶走了进来:“干嘛呢?过来吃饭。”
  逐心慌乱道:“瓷瓶不见了...”
  “我拿了。”闫谏之说道。
  “放哪了?”逐心不明白地问。
  “先过来吃饭。”
  逐心睡不好觉,吃不饱饭,没有一日精神稳定,他皱起眉急躁说道:“你到底要干嘛啊!我又哪里惹到你了?”他除了要死不活,其他再没有反抗闫谏之,闫谏之想对他干嘛就对他干嘛,他身上被闫谏之摆弄地没有一处好肉。为什么闫谏之还要拿走母亲的骨灰?如果说还有什么算是属于他的,那就只剩母亲的骨灰了!
  逐心要么不跟他说话,一说话就犯冲,闫谏之把早饭放在桌上,恼道:“你这是什么态度?我不想跟你吵架,先把饭吃了,我会告诉你的。”
  闫谏之想打就打,想骂就骂,想操就操,他都无所谓,他不懂他已经这么顺从,为什么闫谏之还能整出许多幺蛾子...
  逐心不忿地坐在椅子上打开一笼笼蒸屉认真吃饭。他本就吃不了多少,更何况身边还坐着一座冰山,在闫谏之的注视下,他食不知味,忙碌地往嘴里塞着食物想要赶紧填饱肚子。
  “吃慢点。”闫谏之提醒。
  逐心放慢速度,又吃了几口,觉得肚子里的食物够了便放下筷子。
  闫谏之拧开牛奶瓶盖把牛奶推到逐心面前:“把牛奶喝了。”
  逐心乖乖闷完一瓶牛奶:“我吃完了。”
  闫谏之起身拿来一身衣裳:“穿上,我带你出去。”
  “我...”逐心再要询问。
  闫谏之训道:“闭嘴,把衣服换了。”
  ...
  汽车缓缓驶进一处墓园。
  闫谏之抱着一束白百何下了车,逐心跟在闫谏之身后走过一座又一座墓碑。自从来到这座城市,逐心一直待在卧室里没有出过门,他四处张望,墓园风景很好,转头一看就是大海,答案呼之欲出,逐心仍是懵然不解。
  闫谏之停在一处墓碑前,墓碑上写着梦珠儿,梦珠儿生逐心的时候还不到二十,去世的时候也很年轻,她的家庭很贫困,所以她被卖去妓院,在妓院时老鸨为了控制年轻的妓女会让她们吸食鸦片,然后她们的人生便一片黑暗...确实不算什么光彩的人生...
  闫谏之从前看不起逐心,也看不起逐心的生母,把他们当成空气就是他的教养,他也没想到有一天会高看逐心,与逐心的一切有如此密集的接触,讨好逐心到这种地步。
  闫谏之弯腰将花束放在墓碑前:“在这里给你母亲买了一处墓地,让她好好安息吧。”
  逐心有点看不明白闫谏之,可他恨闫谏之的自作主张,难道母亲在他身边就不能好好安息了么?为什么要在远离家乡的土地让母亲好好安息?
  闫谏之没想那么多,他单纯想找个贵价墓地安葬逐心的母亲以此来讨好逐心,他希望逐心可以理理他,跟他说说话。
  逐心的想法或是故土之类,他才懒得去管,他觉得他做到这种地步已经足够迁就逐心。
  逐心很混乱,这处墓园看起来很好,位置很好,风景也很好,可是为什么要这样做呢?若是为了讽刺他,为什么要选这么好的墓地呢?
  “走吧,跟你母亲说声再见,以后你可以常来看她。”闫谏之说道。
  母亲去世的时候逐心还很小,他对母亲几乎没有记忆,母亲对逐心来说只是一个象征,一个寄托...
  逐心静悄悄地站了会儿,母亲安息,他连象征与寄托也没有了...
  闫谏之带着逐心到半山腰的玻璃房餐厅吃西餐,又带逐心去看好莱坞电影,看完电影一路闲逛,直到黄昏时才乘车回家。
  回家时,佣人正在准备晚餐,马上就要开饭,逐心识趣地回到卧室。
  可到了吃饭时,闫谏之竟是让逐心下楼吃饭。
  闫谏之想,逐心身体好的差不多了,他应该融入这个家,而不是总待在卧室里不见人。
  逐心不想和闫家人一起吃饭,家里根本没人想和他坐在一起吃饭,很没意义的一件事,可是闫谏之是个自作主张的人,不让他在家里乱走乱逛,他就只能守在卧室里发呆神游,现在让他下楼吃饭,他就必须下楼吃饭。
  逐心站在餐厅里感觉无所适从,他在这个屋子里待了很久,对一切仍是十分陌生。
  闫秉之看到逐心跟看到鬼一样,眼瞅着逐心要坐,恼道:“滚啊!你凭什么跟我一起吃饭啊!”
  逐心顿了顿,无措地站在餐桌旁,他一无所有,又变回小时候的境地,甚至比小时候更加不堪,因为他没有自己的房间,他需要陪闫谏之睡觉。
  逐心漠然想,让他被家里人指责羞辱,这就是闫谏之想看到的么?
  闫谏之抽出椅子让逐心坐下,又在逐心身边坐下,对着闫秉之训斥道:“再犯浑就滚蛋。”
  “凭什么我滚!?要滚也是他滚!哥,你为什么要把他带过来啊?是不是他求你了?哥,不是我说你!你就是心太软!谁求你你就帮谁!他这种贱货最不要脸了,为了点好处对谁都可以放下身段。你就让他留在上海好了,你管他死活。”闫秉之不高兴地说道。
  闫秉之非常心大,且不顾家,但凡在家里多住几天,多关心一下亲哥,他就会发现,逐心已经在闫谏之屋里违背纲常伦理地睡了许多天。
  闫谏之刚要开口训话,老夫人皱着眉头说道:“吃饭,要吵架就到我看不到的地方吵去。”老夫人保持年轻的法则便是眼不见为净。
  六夫人笑笑,给闫秉之盛了汤:“好了好了,大小伙子,老这么冲干嘛。”
  闫秉之朝逐心翻了个白眼,捧碗吃饭。
  “这几天和徐小姐相处的怎么样啊?”六夫人换上适合在饭桌上提及的话题,笑问。
  逐心再次沦为边缘化的人物,他安安静静降低存在感,一声不发地默默吃饭。
  闫秉之一提这事更不高兴了:“六妈妈你快别提了!”
  没错,此徐小姐正是大夫人经常向闫谏之提起的徐小姐,因为闫谏之不肯相亲,大夫人又实在管不了这儿子,便调转方向,逼着闫秉之去相亲,管不了当家做主的闫谏之,她还管不了日日伸手要钱的闫秉之么?!
  闫秉之自知是个寄生虫,没了母亲哥哥啥也不是,于是非常听话,母亲让他去相亲,他便收拾的人模狗样尽职尽责地就跑去相亲了。
  有个老婆没什么不好,闫秉之这些年风流过头,自觉安定不安定都能接受。更何况这是母亲看上的,只要他娶回来了,成了家,母亲一高兴,他的手里就会更加宽裕。
  娶老婆嘛,置房,养家,养媳妇,养孩子,这要起钱来不比要钱出去玩方便许多!
  闫秉之心里想的很美,谁知徐小姐对他不够满意,原先跟徐小姐说的是闫谏之,徐小姐对闫谏之很有耳闻,默默期待许久,结果来的却是闫秉之。
  闫秉之就闫秉之吧,长得也挺帅,而且都姓闫,还都是大夫人的儿子,想来不会差到哪去。
  结果相处下来,徐小姐发现闫秉之就是个彻底的草包!不知道哪个三流大学买出来的毕业证!脑子里只有吃喝玩乐,家国理想自由平等对他来说全是扯淡!
  徐小姐不缺钱,只想要内心共鸣的伴侣,闫秉之是她最瞧不起的那一类纨绔子弟,于是徐小姐单方面与闫秉之断了联系。
  闫秉之第一次相亲就以失败告终,内心受挫,气急败坏,谁提起来都要恼羞成怒:“她不就是在加拿大留了个破学么?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哥还是哥大的博士,我有到处炫耀么!”
  老夫人听到闫秉之瞎叫唤就头疼,闫谏之不找媳妇,闫秉之找不到令人满意的媳妇,老夫人只要想起两个儿子的死出,就气地快要掀桌:“平时就让你多干点正事,一天到晚脑子里只有泡妞泡戏院泡舞厅,你今年要是娶不上令我满意的儿媳,我就断掉你的经济来源!”
  “妈,你要求太奇怪了!你就非要徐家玉那种儿媳么!那种有什么好的啊,一天到晚跟念经一样谈爱国谈理想,还不如多吃两顿西餐来的实在!”
  “啪!”大夫人很有素质的没有掀桌,只是摔了筷子,若她不是长久的讲究素质,此时大概已经一耳光扇到了闫秉之的脸上:“一天到晚不务正业!我只是让你找个老婆很难么?很难么!!?我们家这个条件你都娶不到老婆,你还能有什么出息?”这话,大夫人同样很想对闫谏之说,但是管不了闫谏之。
  其实若是以死相逼大概管得住闫谏之,但大夫人日子过的太美好,暂时不想去死,所以只好对闫秉之怒骂发火指桑骂槐。
  闫秉之举着筷子吓得一愣,嚣张气焰顿时消失,支支吾吾说道:“妈...我...我没说不找啊...你这么凶干嘛啊...”
  逐心最近吃的少,但是以他晚辈的身份来说,他没办法吃了饭就下桌,于是他磨磨蹭蹭地含着米粒细细咀嚼。他没想到吃饭还能看戏,故而专注力全在闫秉之和老太太身上。
  他如今精神状态堪忧,不是难以集中,就是沉浸自我,以至于闫谏之端着热汤放在他手边时他吓得浑身一颤,热汤洒了一身。
  闫秉之见状总算找到出气筒:“你个不男不女的死变态在干嘛啊!死皮赖脸赖在我家,吃我家的用我家的!你怎么有脸跟我们坐在一起吃饭啊!”
  “闭嘴,再说这种话我扇你了。”闫谏之怒道,他拿出手帕擦拭逐心的衣摆,轻声说:“还好,汤不烫。”
  “哥哥,你为什么要向着这个人妖!他就是贱人啊!他在上海的时候害咱家丢了多少产业,现在又来我们家当一条癞皮狗!你为什么要向着他!”闫秉之先被母亲针对,后被亲哥针对,很是委屈,一腔怒火地对着逐心开炮。
  六夫人眼见一家人全部都要吵起来,急忙拍拍闫秉之后背,劝道:“好了好了,谏之肯定是向着你的啊。”
  一大家子都在,闫秉之当众说他是人妖说他是癞皮狗,逐心垂着的头快要抬不起来。
  老夫人忍受闫谏之与逐心许久,她骂不得闫谏之,还骂不得逐心,毕竟逐心好像并非情愿,还被闫谏之弄进了医院,这些日子一张脸更是苍白的快要死掉似的,此时逮到阴阳的机会,她抓紧附和:“就是,你吼你弟弟干嘛,动不动就要打人扇人,像话么?你跟你弟弟计较什么?你看看你现在什么德行。”
  逐心没有家,他不知该如何应付家里的争吵,过度注视让他呼吸困难,他站了起来:“我回屋洗洗,你们吃...”
  逐心难堪地落荒而逃....
  他们是一家人,他们连吵架都很热闹,一旦吵架波及到逐心,逐心就会化作一团空气,没人帮他,所有人都开始向着闫秉之...
 
第四十章 不想活了
  闫谏之拎着一笼点心回到卧室,就见逐心已经换上干净衣服坐在床上看书:“晚上吃饱了么?再来吃一点。”
  逐心在床上翻了个身背对闫谏之,他知道自己瘦的就剩一把骨头,可能骨头操起来不得劲吧,所以闫谏之天天逼他吃这吃那,可他若不是饿的实在难受,其他时候根本不想吃东西:“吃饱了。”
  闫谏之带逐心散了一日心,没想到逐心完全不记得他的好,又变回冰冰冷冷的态度,逐心冷,闫谏之也热不起来,冷着一张脸训道:“吃饱了也再吃点。”
  逐心不耐烦地放下书本,坐到桌子边,闫谏之知道逐心不肯好好吃饭,一吃就拼命往嘴里塞,便递给逐心一只碗,只在里面放一只点心让逐心慢慢吃。
  闫谏之见逐心心不在焉吃着,说道:“小九就是爱呈口舌之快,他说你,你也可以骂他,没必要忍着他。”
  逐心觉得好笑,他又不是没与闫家人争过,与闫家人争的下场就是现在这个鬼样子,一无所有,事业,孩子,母亲,全没了。他将点心咽进胃里,无滋无味地仿佛咽了块石头,他颤声说道:“你让我走吧...闫谏之...你让我走吧,求求你了,你家里没人想看到我...你应该考虑一下你母亲你弟弟的感受,我...我什么都不要,孩子的事我也不计较了...这些日子就当是你白睡了...”
  谁家不吵架啊,闫谏之觉得这没什么,哪有吵两句就闹着要分家,闫谏之无法理解逐心的苦。他自认那孩子与他毫无关系,他却想方设法让逐心从失去孩子的情绪中走出来,他一心为逐心着想,可是逐心仍然闹着要离开。
  “这里就是你家!”闫谏之被逐心搅得头疼,从小到大他对闫秉之没少责骂,可不管他如何责骂闫秉之,闫秉之还是会笑嘻嘻贴上来哥哥长哥哥短的要钱,所以他从不认为对逐心的教训责骂有什么问题,一家人,骂就骂了,完事该怎么样还怎么样。
  逐心垂着头默默掉下泪水:“那你什么时候能玩够啊...总要有个期限...我是有不对的地方...可是我已经一无所有,我的惩罚已经够多了,为什么一定要把我抓回来...我原本一个人过的好好的...”
  闫谏之感到心累,这些日子他顺着逐心哄着逐心,几乎没对逐心说过重话,逐心却还是一副想要远离他的模样:“一个人?一个人能怀孩子么?我让你读书给你吃好喝好,我不知道我哪里亏待了你,让你宁愿跟厉骁混在一起,也不愿意待在家里。”
  逐心擦了擦眼泪,感觉日子没有尽头,这里没人瞧得起他,可是好像没有人有错,他的出生不光彩,他让所有事都变得很糟糕,他连自己的东西都守不住,他好像确实不值得被人高看一眼,他们已经很有礼貌地将他当成一团空气,可是好压抑...好可悲...他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他有手有脚,为什么还要在这座屋子里死皮赖脸地苟延残喘。
  闫谏之见逐心将碗里的点心吃完,又放了一块新的进去。
  逐心摇摇头:“不吃了...”
  闫谏之真就想不明白了,他对逐心已经足够宽容,他从来没有像哄着逐心一样哄过谁。
  同样是弟弟,他管逐心的作息,担忧逐心吃多吃少,可他从来没管过闫秉之的作息,也从来不担忧闫秉之吃多吃少,他觉得他对逐心已经足够偏心,足够上心。可逐心就是不肯乖乖待在他的身边。
  有他为逐心遮风挡雨,管逐心衣食富足,他不懂逐心到底还有什么不满意!
  闫谏之坐在逐心旁边命令:“吃完,你现在好很多了,再不好好吃饭,我会好好教训你。”
  逐心心口喘不上气,一直在擦眼泪,他哽咽失控地哭道,连呼吸都感到煎熬:“我吃不下了...那你打死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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