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佞臣(古代架空)——浪浪浪味仙儿

时间:2024-12-07 09:47:19  作者:浪浪浪味仙儿
  孙啬像是没听到,嘴角动了动,自喉咙深处发出一声叹息,“陛下的难处,臣都知道。”
  “你最好知道,”殷盛将孙啬扶到自己的椅子上,讨好般低声道:“朕也想好了,待日后皇后诞下龙子,朕让他拜你为太傅,你帮了朕,又帮朕的儿子,除了姓氏,与其他皇亲无甚区别!”
  孙啬发出声低笑,作势就要起身,被殷盛一把摁住,“如此,孙尚书还要拿我当外人么?”
  孙啬自然顺着他的台阶往下,再抬头时顷刻间老泪纵横,说了几句一次的话,随即目光一凛,压低了声音向殷盛道:“无风不起浪,臣以为此事即便不是怀王的意思”
  秋风起,将宫灯中的火苗吹得左摇右晃。
  提灯的小太监慌忙用手去捂,听一旁的福春道:灯要灭了,“回去把芯子换了罢。”
  小太监如获大赦,刚要走,又见站在对面的几个宫女向他揶揄,“跟着福公公就是好,哪像我们,陛下不出来就要站一整宿。”
  福春笑了笑,也朝她们挥手:“都散了罢,今夜陛下大约不会出来了,有动静我再喊你们。”
  风吹散了浮云,冷清的天幕中挂着半轮明月,孙啬推开殿门,就有人上前为他将大氅披上。
  孙啬很满意,双手放在嘴边,向这寒夜中呼出一道白色的哈气。
  福春在前,一瘸一拐地提着宫灯引路,听背后的孙啬问:“福公公,你这腿是怎么坏的?”
  福春不紧不慢地回道:“一年半前被蛮子们掳去,打坏的。”
  孙啬点点头,又道:“你当时同怀王关在一起?”
  福春心中一惊,脚步却不敢停,继续在前引着,“怀王是何等身份,怎会与我等在一起,大人莫要拿我一介废人打趣。”
  他不知孙啬信了没有,只是这之后,背后再也没有传来询问声。
  七日后,参宴的名单定下,其中果然不见怀王在踪影。
  与此同时,远在百里外的虞珵美收到一封飞鸽传书。
  他将信打开,扫过一眼,而后嘴角牵了牵,将那薄薄的一页纸丢进了火盆中。
  中秋佳节,满城尽欢。
  殷盛一反常态,亲自下场敬酒,惹得不少老臣泪洒当场。
  也有冷眼旁观者,觉得他这是假惺惺,想要拉拢众臣。
  然而不论真假为何,至少今夜,彼此间都给足了面子,君君臣臣无不其乐融融。
  直至一封自青云城传来的急报,将这份虚假的祥和打碎。
  怀王遇袭,生死未卜。
  殷盛手中杯盏应声滑落,霎那间满座寂静,片刻后,他疯了般向外奔去,众人只听一声:“备马!”
  半个时辰后,被拦下的殷盛声泪俱下,所有人都在劝他节哀,他却木头一样坐在椅子中一动不动。
  孙啬趁人不备,默默将他垂在身畔的手握紧。
  没人察觉,那一瞬殷盛的眼瞳中流露出一丝得逞的喜悦。
  然而很快,另一封急报传来,还是青云城的。
  来者道喜:“陛下放心,怀王无事。”
  殷盛犹如被人当头一棍,险些从椅子上滑下来,眉头拧着,不可思议道:“无事?怎会无事?”
  众人都未料他会问出这话,就连来者也不知如何作答,只得据实道:“刺客的确是冲着怀王来的,只是并未刺中要害,也多亏了怀王身边的公子,若非他拔剑相助,怀王只怕”
  殷盛听罢,重重跌回椅子中,脑中嗡嗡作响,只听得“并未刺中要害”几字,其余的一概未听清。
  他脸色苍白,勉强向众人打发道:“无事就好,都,退下罢!”
  大家见他这副模样,皆知事有蹊跷,却不敢多言,唯独几个胆大的,默默将此事与“手足相残”等大逆不道的行径联系起来。
  寒风中,虞珵美随着管家将刺客的尸体妥善收好,临行前他趁人不备自那死人身上摸出一枚金色腰牌。
  回去的路上,大家纷纷心有余悸,称赞若不是虞珵美,只怕王爷难逃一劫。
  虞珵美不做声笑了笑,听小翠向不在场的几人夸赞:“你们是不知道,咱们公子出剑的速度有多快!嗖的一下,别说刺客,就连我都吓傻啦,就好像,好像公子早有预料一样!”
  虞珵美听罢眉头一皱,抬手在小翠头上敲了一锤,“胡说八道!我又不是神仙,哪里会预料到?不过是坐的离王爷近了些,换成旁人也是一样的。”
  小翠捂着脑袋向他吐了吐舌头,抱着虞珵美的胳膊不撒手,“我是想说公子英明神武,气度不凡,还有那个,那个”
  众人见她拍马屁拍到了马蹄子上,纷纷笑话起来。
  夹杂着笑声的花香拂面而过,虞珵美眯起眼睛,深嗅一口,似乎能闻到山茶花的味道。
  他想起杜明庭说过,南边有一种山茶,开花时漫山遍野,火红火红的好似山火。
  或许就快了。
  他想,也许明年,或者后年,我就能亲眼看到罢。
 
 
第116章 
  当夜,虞珵美没有回房,而是伏在殷峙的床头守了一宿。
  直至第二日殷峙醒来,两人的手还牵在一起,掌心中的温暖让他眼眶发酸,“这次又是珵美救了我。”
  他盯着虞珵美的睡脸,眼前涌现起许多碎片般的记忆,从很久很久之前开始,从国子监的那棵老银杏下,从学童们朗朗的歌声中,秋风送来的一抹金色,就这么在脑海里停留了多年。
  他们自少年起便彼此陪伴,直到成长为青年,甚至多年后,垂垂老矣之时,他仍觉得不会再有第二个人能够取代珵美的位置。
  他甚至想,“如果哪天珵美不在了,那我的心也就跟着死了。”
  兴许是觉察到了那浓烈的视线,虞珵美的睫毛颤了颤,殷峙慌忙闭上了眼睛,却听耳边有人笑起来,“殷小六,你盯了老子这么长时间就没甚么话要说?”
  殷峙脸红得像是要烧起来,睁开眼睛,手仍旧死死握着对方,嗫嚅道:“我看你睡得熟,不,不想打扰你,你怎么不回去睡?”
  虞珵美挣开他的手,动了动有些僵硬的手指,伸着懒腰道:“我怕夜里还有人来,你这府中一个能打的都没有,不如我亲自值守,省着担心。”
  殷峙心口一热,郑重道:“多谢,若不是你,只怕我已经死了。”
  “感谢的话以后再说,”虞珵美瞥了眼他的肩膀,道:“我有话要同你说,能撑得住么?”
  昨夜的刺客是冲着殷峙命门而来,刀尖差半分就要捅入他的胸膛,幸好虞珵美反应够快,饶是如此也依然穿透了的半边肩膀,血流如注,足足半个时辰才勉强止住。
  殷峙脸色苍白,精神却很好,靠在床头向他笑道:“说就是,我撑不住自然会告诉你。”
  虞珵美也不跟他客套,自怀中摸出一块雕着龙纹的金色腰牌递去,“这是那刺客身上带着的。”
  殷峙眉头一拧,这东西他再熟悉不过,是出宫的腰牌,且刻有龙纹,寻常宫人更是拿不到的,除非
  “你觉得是我五哥?”他问。
  虞珵美摇头,沉吟道:“我觉得不会是他,毕竟他已经将你赶出去,没有再害你的理由,兴许是偷的,或者有人故意嫁祸。”
  嫁祸当今皇帝?
  殷峙觉得匪夷所思,他与虞珵美对视片刻,望着那双碧绿的眸子叹息道:“先不要声张,等我寻到机会再试探下五哥。”
  虞珵美点头表示理解,起身为他将被子向上拉了拉,“你好好休息,我也回去睡会儿。”
  “嗯,”殷峙见他眼下乌青一片,又是一阵心疼,叮嘱道:“这几日你先不要出门,等我好些有再陪你一起出去。”
  虞珵美站在门前,以一副不耐烦的口吻回道:“知道了知道了,老妈子似的,先养好自己再说罢!”
  殷峙目送他离开,直到那抹金色消失于视野,整个人仍无法平静。
  他重新躺回被子中,摸索着那金色的腰牌,满心欢心地想,“趁天气还不冷,还可以带珵美去打猎,或者再去骑马,等到大雪封山就让人在山脚下建个木屋,就我们两个人,从初冬猫到来年开春。”
  腰牌被他握在手中,来来回回摸索得发烫,这一瞬仿佛整个天地都大了许多,可那么大的天地,却只住着一个人。
  之后又过了两月,这期间虞珵美倒是依殷峙所言,从未踏出过府门半步。
  他不出门,自远方寄来的信笺却是如雪花般铺天盖地而来。
  这可把小翠忙坏了,隔三差五就要去趟驿站,驿使都认得她了,一捆一捆的递过去,问是哪家的情郎如此执着?
  小翠红着脸骂他,却又奇怪,这么多的信,虞珵美居然从未回过一封。
  不回就算了,每次都是扫过几眼便丢到一旁,有的甚至连拆都未拆就吩咐人丢掉。
  看得小翠都有些心疼那位寄信者,虽不知信上写了什么,可好端端的心意就这么被糟蹋,任谁见了都不忍。
  于是小翠偷偷留下了那些信,将它们收在虞珵美的书柜中,期望着有朝一日公子会想起来看一看。
  她未想到,就是自己的这一举动为虞珵美招来了祸事。
  十一月初,小翠照旧去驿使那里取了信,出人意料的是,这次虞珵美没有当着她的面丢掉,而是要她留下来,替自己写封回信。
  小翠高兴坏了,依照虞珵美说的将信写好,正准备拿去寄时,被管家叫住。
  管家问她做什么去?小翠如实说去为公子寄信。
  管家听罢要她晚些再去,说有事交予她做,而后便将她带到了怀王面前。
  怀王坐在一柄乌木椅中,脸色阴沉,问小翠最近是否经常为虞珵美收信?
  小翠想起,虞珵美似乎从未要求自己保密,便将收信的事一五一十都说了出来。
  怀王的脸色越发难看,直到最后,整张脸都黑了。
  “他可有回信?”他忍着怒火问向小翠。
  小翠心想,“这不就巧了么!”献宝似的将怀中那封回信递去。
  怀王接过后捏在手心,向一旁的管家点头,管家会意,将小翠打发走。
  小翠起身却不肯走,盯着怀王手中的信笺道:“可公子还等着呢。”
  怀王听罢,自齿缝中挤出声冷哼,手指几乎要将信笺捏碎,“我会亲自去送。”
  这天写完信后,虞珵美睡了整整一个下午,再醒来时天色已黑,他腹中空空如也,心道:“怎么也没人来叫我起床吃饭?”
  洗了把脸出门,行至大厅时,发现殷峙正坐在桌前等着,他心生一念,故意从门外跳出,谁料对方见他未有惊喜,反倒是冷着张脸,眼睛直勾勾盯着像是看仇家一般。
  虞珵美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坐过去干笑两声,“我睡过了头,是不是让你等急了?”
  殷峙不做声,动手为他盛汤。
  虞珵美见他一脸阴沉,心中更加迷雾重重,见对方递来,又伸手接过,汤冷了,连带着碗都是凉的。
  “我去叫人热一下。”虞珵美说罢就要起身,听殷峙在背后道:“坐下。”
  虞珵美道:“你刚痊愈不能食凉。”双腿已然站起,手臂被人从身后猛地一拽,他毫无防备,重新跌坐回椅子上,几乎是同一时刻,听到殷峙咆哮般怒吼,“都说了让你坐下!”
  虞珵美心道:“这人又犯了什么毛病?”张嘴就要骂,怎料目光一瞥,竟在殷峙手中发现了自己中午时写的那封回信。
  一见之下眉头深深皱起,抬眼向殷峙看去,见对方双目赤红,嘴角绷得笔直,一副山雨欲来的模样。
  “你们多久了。”
  殷峙捏着手里的信问道。
  虞珵美面无表情,嘴唇机械般动了动,“自冬天分别后就没再见过。”
  “好一个没见过!”殷峙整个人从椅子上弹起,劈手信重重一摔,愤怒到声音都在颤抖,“他两个月给你写了十三封信!这同见面有甚分别?可笑这些日子我见你安分许多,还以为你是真的听了我的话,学乖了,未曾想你是趁我伤病行这种苟且之事!”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虞珵美侧头看向他,眼中满是嘲讽之色,“你当我是你养的甚么宠物?还是说,我在你这里住了些年月,就要向那些下人一样听服于你?”
  殷峙只听他话中全是不满,以为是刻意回避自己的质问,当即暴跳如雷,上前一巴掌打在了虞珵美的脸上,疯魔般大吼大叫,“你怎能如此下贱!”
  虞珵美被打蒙了,就连嘴角渗出了血丝都未曾察觉,他注视着殷峙,目光由最开始的愤怒,变成不解,最终落为一片茫然。
  殷峙也察觉到自己的失态,慌忙就要去为他查看伤处,然而手伸出去,被对方扭头躲开。
  这一刻,他在虞珵美疏离的目光中,感受到了从又有过的恐惧。
  “珵美,我,我不是我”
  他只是不明白,为什么虞珵美还是放不下,既然放不下,又为何要来找自己?为何要在危难关头出手相救?
  能做出这些,不就是说明心里有自己的么?
  “殿下,我以为你同他不一样的。”
  虞珵美看向他,翠绿的眸子中再也不见半分温度,冷得像是块令人心寒的冰。
  后来,据看马厩的人说,当天夜里府中的那位虞公子几乎是冲进来,牵上匹马头也不回就走了。
  自那天起,他们的怀王也把自己关在了山脚下的小木屋中,不论外头是艳阳高照还是大雪封山,就好像要在里面住一辈子似的。
  打了人的王爷把自己关了起来。
  偷了马的虞公子一路北上,依照寄信的地址,在半月后,他终于来到了大殷的北塞。
  时值十一月末,正是一年中最冷的时节,大雪下了一天一夜,薛平正与几名官兵挤在屋里烤火,听门外有人传报,说是城外来了个外族人,要找将军。
  薛平吸着鼻涕,骂骂咧咧,“什么狗屁外族人,没有令牌一律不放!让他滚回去!”
  片刻后,传报的又来,说是那人不好了,倒在城下像是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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