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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棍(推理悬疑)——冬日嗅

时间:2024-12-07 09:48:59  作者:冬日嗅
  “看来无所不知的沈助理也有出错的时候。”吴越冷笑一声:“尸检结果还没出来就断定兰敏静是被奸杀,未免有点太武断了。”
  蒋磬接过吴越手中的尸检报告:“尸体烧毁程度这么高还能看出皮下出血,看来死者生前最后那几个小时很痛苦——”
  蒋磬忽然停顿下来,没有等到他的后半句话的吴越也同时看向了蒋磬。他下意识扣了扣指节,半晌才缓缓道:“不对……杜鹏他有生理缺陷,许多患有勃*功能障碍的人都会将自己的性欲发泄在别的方面——”
  “比如单纯的性虐待。”
  吴越似乎也被提醒,他立即站起身来:“童路或许知道!时宣仅仅和我们提到杜鹏将童路当做自己母亲的投影,我们下意识认为杜鹏对于童路的恶行就只有这一条。只是——”
  “我们忽视了大多数被家暴或者被婚内强奸的受害者都对于自己遭受到的伤害难以启齿……很难说童路究竟有没有告诉时宣全部的真相。”
  吴越挣扎半刻,又点了支烟咬在齿间,这才忍气道:“我去向邓局申请警力……任恺,带着几个人去把杜鹏盯住,他的一切动向都要和我汇报,小周你留在局里等我安排,一旦杜鹏有什么大动作,你立即带着警力给我把他逮住。”
  最后,他看向蒋磬:“我们现在去和童路谈谈。把……周忱叫回来,你去和那姓沈的一起去现场。”
  “我不想在我们的证人面前和他再吵一架。”
  -
  沈逾之心不在焉地打了把方向盘,周忱惊呼一声他才反应过来,险些没把车开进警局的绿化带里。
  “沈逾之你在想什么呢?”周忱按着狂跳不止的心脏,惊魂不定地说:“要不我来开车吧?别一会我们线索还没找到先中道崩殂了。”
  沈逾之冷冷吐出一个字:“不。”
  “……真生气了啊?”周忱看向沈逾之。
  “生不生气你都别想开我的车。”沈逾之踩了脚油门,两人的后背紧紧贴在了座椅靠背上:“光冲你第一次开我的车就给我把车头撞墙上,我也不会再把我的车给你开第二次。”
  “这都多少年前的事了?”周忱面色一哂:“你怎么还记得这么清楚——再说我那也不是故意的好不好!”
  沈逾之不理他,仍旧冷着一张脸握着方向盘。
  午夜的公路上几乎没有行人的痕迹,只能偶尔在路边发现零星几个醉汉和刚刚下班的白领拖着疲惫的步伐回家。
  在周忱第五次看向沈逾之的时候,沈逾之终于在等红绿灯时忍不住说道:“别看我了,我没事。”
  周忱见沈逾之主动提及,于是也打开了话匣子:“我靠,刚刚吓了我一大跳!吴组长也太凶了吧?”
  他停顿了一下,小声补充道:“你这也不是为了尽快破案吗?他怎么那么较劲儿啊。”
  见沈逾之的目光落到了自己身上,周忱赶紧将双手推在胸前,摆出一副类似于讨饶的姿势:“你怎么这么看着我,我说错什么了吗?他们不了解我还不了解你吗……你别把吴越的话放在心上,我觉得他也是一时上头了。”
  路口的红灯跳成绿灯,在浓重的黑夜中落下一道十分不和谐的光晕。沈逾之瞥了眼后视镜中的亮光问道:“……你觉得我的所作所有没有问题吗?”
  “拜托——大哥,”周忱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般:“咱俩认识多少年了,从被我爹带回来之后我就一直追在你屁股后面瞎跑,你以前可不是这种会怀疑自己的人。就算刨除我和你这层关系,我也认同你刚刚提出的方案是现下的最优解啊。”
  “无论那个杜鹏是慌忙中消除证据也好,是自负到继续犯案也好,我们都能通过这些抓住一些蛛丝马迹。”
  沈逾之再次看向后视镜——或许是他的错觉,从警局开始一直跟在他车后的那辆吉普在上个路口拐了弯。
  周忱浑然不觉,以为沈逾之的沉默只是在思考他刚刚的话。他灵光一闪,紧接着毫不犹豫地落井下石道:“我看姓蒋的那老小子对你也不怎么样啊,他刚刚还不如我呢,我还能帮你说句话。说真的,要不你别和他谈了吧?咱俩人兄友弟恭不也挺好的?”
  沈逾之回过神来,随口问道:“你不是恐同吗?”
  “……谁要和你搞在一起啊?”周忱不负众望地摆出了个反胃的表情:“你知道那个姓蒋的心眼有多少吗?你可不要被他的外表所迷惑了!”
  沈逾之无心和周忱争辩,敷衍道:“嗯,知道了,我会考虑的。”
  周忱张了张嘴,还想说些什么,只是此刻他手中的手机震动了起来。他拿起一看联系人姓名,立马说道:“吴组长的电话怎么打到我着了——要接吗?”
  沈逾之的指节动了动:“接吧,我刚刚把他拉黑了。”
  “……”周忱的嘴难得停了几秒钟,紧接着便端起架子地接起了电话:“喂?”
  “——找你的。”周忱刚说了一个字便吃了瘪,一脸不爽地将手机贴到沈逾之的耳边:“吴组长说打不通你电话,就找到我这里了。”
  “沈助理,我们安排有变动,你叫周忱回来和我去见童路。”沈逾之稍微歪了歪头,右耳贴在了手机听筒边:“蒋磬和你一起去现场,他现在应该已经到现场了,你们俩商量着来吧。”
  沈逾之将车踩刹在路边,一眼便看到了不远处路口的孑立着的蒋磬。
  而他身边的周忱也看到了蒋磬,又根据刚刚通话时的手机漏音,福至心灵立即推断出了蒋磬前来的目的。他大嚷道:“不是吧沈逾之——我呢?他来了我要去哪里啊?”
  “你自己开车去。”
  沈逾之目光不转,对周忱抛下一句话,便拉开车门走了下去。
  蒋磬也定定看着他,五指插进了沈逾之的发丝安抚几下,声音有几分沙哑道:
  “走吧,我们去看看现场。”
  “刚刚忘记告诉你,你的做法没有什么错误……其实我们的目的都是一样的。”
  “你也不是吴越口中那种……冷血的人。不管是林雨深还是那两名受到牵连消防员——我想我曾经凭借着我的双眼,见到过最鲜活真实的你。”
 
 
第66章 收藏品
  66
  “……谢谢。”
  沈逾之怔在原地,半晌后才别过头去没头没尾道了句谢。
  蒋磬无奈道:“为什么要道谢?我觉得我刚刚有些……抱歉。我没能在第一时间站在你那一边。”
  “这样就足够了。”沈逾之看向蒋磬,眼神显然比刚刚有温度了许多。他在原地纠结片刻,最终还是说道:
  “我……其实并不是很在意别人怎么样看我。他们怎么想我对我来说并没有什么所谓,也造成不了什么影响,我还是会坚定于我的价值观。只是——”
  沈逾之留了个话尾不再说下去,而是十分僵硬地转移了话题:“我们上去?”
  蒋磬点点头,十分贴心地没有继续追问沈逾之的言外之意。他再次轻捏了下沈逾之的后颈,又顺着摸了摸他的耳廓。
  沈逾之低下头,才发现两人的脚尖竟然离得如此之近。
  此情此景,驾驶座里的周忱愤怒地晃了两下远光灯,将两人间似有似无的暧昧气氛彻底打破。他从驾驶座里探出脑袋指着两人,连带着沈逾之一起怒骂道:“好恶心,你们能别在我面前演情深深雨蒙蒙吗?”
  “我刚刚真是脑袋坏了才白和你费那么多口舌——我真是有毛病!”
  “好好开车。”沈逾之看向他,眉尾几不可查地微抽了一下,但还是安抚道:“你的话对我来说是另一种意义,赶紧去吴越那边吧。”
  他犹豫片刻还是怀疑道:“要不把车停在这里你打车过去?我还是不太放心你开我的车——”
  “想得美!拜拜!”沈逾之话音未落,周忱便立即踩下油门,开着他的车飞速起步。一声巨大的引擎声划破黑夜,震得一旁树杈上的麻雀都扑哧飞了一片。
  沈逾之:“……”
  他看着周忱开车消失在远处的那道黑影,第一次开始怀疑自己的决定:“……我是不是不应该让他开我的车?”
  蒋磬沉声道:“他开车看起来比你还要猛。”
  沈逾之的脸上难得多了几分后悔的模样。他盯着周忱消失地方向看了几秒,最终还是无力地转回身,有些疲惫地说道:“……我们上去吧,只有忙起来我才能把这件事暂时忘掉。”
  -
  时隔几个小时,蒋磬和沈逾之再次踏入这被烧毁地房间。除了屋内的警察已经走得差不多,其他的似乎都与之前无虞。
  蒋磬蹲在被烧毁的沙发附近,一件件翻看着现场物件的痕迹——只是那些物件几乎已经焚烧殆尽。墙上、天花板上全都被炭火熏成了黑色,完全不像留有痕迹的样子。
  “他不会留下什么记号。”沈逾之说道:“对于他们那种人来讲,留下记号的意义是让警方、媒体记者看到,所以他们的记号常常显而易见。等第二天见报后才是他们有一次的精神高/潮——有不少人会选择将那段新闻收藏起来,作为自己的功勋章。”
  “被害人身上有什么组织缺失吗?”
  沈逾之站在客厅中央,环顾了一下四周后,看向了不远处的那几片落地窗。
  “刚刚你走后老杨把兰敏静的尸检报告拿来了,但尸体破坏程度太高了”蒋磬摇摇头说道:“不过她身上没有器官缺失,也没有任何受到性侵的痕迹,倒是身上有不少出血点——她生前应该是遭受过虐待。”
  “解释得通。”沈逾之仍旧在看向落地窗:“杜鹏患有勃/起功能障碍,很多有此症的患者都会有些特殊爱好——比如将性/欲转化为施暴欲。”
  “饱暖思淫欲,马洛斯需求层次理论将性/欲归为生理需求,也就是最基础的需求层级,意思便是人类对于性的需要和食物、水分、空气等同样重要。对杜鹏而言便是将性/欲畸形地转变成了其他而已。”
  沈逾之收回目光:“他很矛盾。他又自负又自卑,他有生理缺陷的同时对于事业的重视程度超出了我们的想象——他在同时追逐着两种极端,和他本人的性格不谋而合。”
  蒋磬说道:“他好像和刘岱一样,似乎都对于性有着强烈的执念。”
  “谈纵火癖是绕不开这两个话题的。”沈逾之转了转松垮在手腕的腕表:“如果有机会你看些有关于纵火癖的文献书籍你就能发现,他们的人生里充斥着性、暴力和犯罪。”
  蒋磬赞同道:“只是杜鹏又和普通的纵火犯不一样,他同时拥有着恋母情节。如果我是他——”
  沈逾之走到了落地窗前,转过身来看向同样有了头绪的蒋磬:“我会留下一些具有母亲特质的东西。”
  “他的两次纵火的目标全都是密闭不透风的空间。饭店纵火案的起火点虽然是外院的杂物堆,但烧毁最深的仍旧是密闭的后厨。”
  “这次……”蒋磬看向四周:“火是从客厅燃起来的,书房、卧室里的火势并不严重,只是屋内的木门都被烧穿了。”
  沈逾之闭上眼睛,似乎自己已经只身处在了这间熊熊燃烧的房间内,面前便站着面目安宁甚至有些善目的杜鹏和侧躺在地上发抖哭泣的兰敏静。
  “温暖、安静、闭塞。没有外人丝毫打扰的痕迹。上次的他没有好好体会,所以这次他在现场停留了许久,就为了再次体验这令人舒适万分的感受。”
  “——他把这间屋子当成了自己的温床,孕育生命的子宫。又通过这里——”
  蒋磬从落地窗往外看去,外面不远处便是临城的市中心,他甚至能看到自己公司错落的那座办公楼。
  此时已经逼近八月,夏夜的天空永远是如此透亮。只见深空中的那稀疏几颗星星,衬托得月亮变得更加皎洁明朗。
  蒋磬眯起眼睛,握紧双拳:“他通过这里,窥探到整座城市——又如同孩童般探索着这座城市的无限可能。爱、性、权利、暴力、死亡……”
  “以前经历过的、没有经历过的,他都要通通再来一遍。”
  -
  “童女士,这么晚打扰你真是不好意思,感谢您的谅解与配合。”
  吴越满意地站起身来,一边往门外走一边悄悄冲身边挂着职业微笑的周忱比了个大拇指。
  童路还未显孕,只是这么晚拿那些她不愿提及的旧事叨扰她对她来说也算是一种变相的精神折磨。
  她摆了摆手,神色恹恹道:“没关系,配合警方的工作是我们应该做的事。况且……我也不想他继续伤害别人了。”
  周忱立马冲童路露出了一个十分具有安抚性的笑容,柔声说道:“童女士现在也踏入新生活了,虽然我师兄总说我喜欢给患者灌鸡汤,但我还是要说一句——光在云层里。生活是向前的,我们也总是要向前看的不是吗?”
  童路看着周忱老道的表情忍不住笑道:“你才多大啊,就能像个小老头一样说这种话给我听?我明白你的意思,很感谢你周医生。”
  “有些话我不好和我先生说……不是为了别的,就是我认为我已经踏入了新生活,不想再被过去困扰住了。”童路看了眼房内戒心十足的时宣:“所以,两位能帮我保密吗?就当……我的一个小小的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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