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衿心咒(GL百合)——萌面鸽王

时间:2024-12-12 16:41:39  作者:萌面鸽王
  一刻钟?
  朝汐觉得自己脑仁都在疼,匆忙道了声谢,奔着三楼就上去了,可等人到了三楼才想起来,自己忘了问那小兔崽子在哪间房里。
  三楼除了最东侧是个连排的落地窗之外,其余三面皆有无数间厢房,事已至此,她又不好再下楼去寻老鸨,省的误了人家的生意,只得一间一间捅破窗户纸往里去看,一连看了五间都没找到人。
  第六间时,她刚准备抽/身离开,却猛然听见窗户底下传来一阵窸窣的响动,目光向下低眼一看,窗棂之下,这小兔崽子正抱着那盘藕粉桂花糖糕吃得不亦乐乎,目光灼灼地盯着屋内不远处的那张檀木雕花的大床。
  朝汐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整个人晃了两晃,差点一个踉跄跌近屋里,勉强才撑住身子。
  亲娘啊。
  那张雕花的大床上正躺了对穿了甚是凉爽的鸳鸯,男的赤裸着上身,露出精壮的臂膀,下身松松垮垮地挂着一条亵裤,似掉非掉,躺在底下的小娘子更是清凉,全身只剩一件大红色的肚兜,只看一眼,便会让人觉得小腹上猛然窜起一股无名之火。
  “小兔崽子。”朝汐咬着牙骂了一句,“老子累得跟孙子一样跑上跑下地找你,你却背着我在这看活春/宫?”
  更可恶的是,竟然还不喊她?
  骂完之后再来不急细想,朝汐轻手轻脚地推开窗户,拎着虞天的后颈,一把给她揪了出去,小团子猝不及防,嘴里的半只糖糕被惊得摔在了地上,糖渣摔得四分五裂,却出奇地没惊动旁人。
  与此同时,床上那对戏水的鸳鸯正亲得火热。
  朝汐整张脸烧得通红。
  属于繁楼的夜晚终于来临了,厢房外的莺声燕语依旧是一派能将人撩拨得心火猛窜的作风,一楼的歌舞也正在酣时,二楼的看客不住地把自己手里的金银首饰往楼下的戏台子上丢,丝毫不怕误伤。
  整座繁楼都孟浪的不得了,根本找不到一处清净的地方。
  朝汐闷不吭声地拎着小团子一路往前走,直走到三楼东侧的那排窗户前,这才把她放下来。
  屋里的那出鸳鸯戏水其实算不上多么香艳,更何况又还没还没到颠鸾倒凤的地步,想当年她潜入楼兰的时候,匕俄丹多那鬼狐狸抱着一颗求知的心,巴巴地找来许多画本子同她分享,寻常市面上两三文一本的低劣插画,王公贵族间流传着的隐晦秘书,甚至是老楼兰王枕头底下藏着的孤本全都被他翻出来过。
  男人和女人,男人和男人,女人和女人,甚至是人和不是人,她都曾见过。
  那时的她尚能脸不红心不跳,大气都不带喘一口地跟匕俄丹多探讨闺房姿势的多变,淡定得如同一棵被佛祖清心音浸泡透了的木头桩子。
  可今日不同,今日却是和虞天这样的小辈一起观赏了一出活春/宫,她这张老脸要是还不见红,那才真是愧对了虞天喊她的那声“衿爹”。
  才把人放在地上,朝汐正想着要怎么教训这小崽子,趁她思索的这个空档,一个穿着藕荷色轻纱的姑娘端着一盘芙蓉莲子酥从二楼上来,袅袅婷婷地打她们二人身边过去,小团子抽了抽鼻子,直接跟了上去。
  朝汐晃神的功夫里就见前后一粉一绿从自己眼皮底下蹦过去了,等她回过神,小团子跟着那端着糕点的姑娘都已经走出去差不多十步。
  “诶?”朝汐赶紧跟了上去,在她们二人身后招手喊道,“团子!”
  小团子停下了,端着糕点的姑娘也停下了,回过头看她。
  朝汐冲着那姑娘歉意一笑,几步跑到跟小团子跟前,嘬着后牙问道:“干嘛去你?”
  虞天指着姑娘手里的芙蓉酥,蠕了蠕嘴唇:“好香啊……”
  姑娘一怔,随后掩面一笑。
  朝汐也跟着尴尬地笑了两声,她觉得自己这张老脸今天都被这个小玩意儿给丢尽了。
  姑娘蹲下来,捏了一把团子肉乎乎的小脸,轻声笑道:“你是不是想吃啊?”
  小团子诚实地点点头。
  “那这些都给你好了。”姑娘笑得更开了,直接把整盘的芙蓉酥塞到小团子手里,在她脸上又抹了两把,抬头对着朝汐双颊泛红地笑了一笑,然后起身走了。
  朝汐的脸烧得更红了。
  太丢人了,太丢人了,简直太丢人了。
  朝汐把小团子拉倒东侧的角落,胸膛上下起伏,好半天没说话,看上去像是气坏了。
  正想着要怎么既不失威严又要不那么威严,并且还能愉快地让她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时,抱着芙蓉酥一个劲往嘴里塞的小团子突然住了嘴,手冲着一楼的戏台一指,眼镜也瞪得老大。
  朝汐刚想说话,虞天就突然喊道:“哇……衿爹,你看有美女啊!”
  朝汐一怔:“什……什么?”
  于是朝汐的目光就从小团子的身上转移到了楼下,原先戏台子上扶琴的姑娘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此刻出场的无数位舞姬。
  这些舞姬们眉眼都细致得很,手若柔荑,肤如凝脂,盈盈一握若无骨,风吹袂裙戏蝶舞,杨柳细腰芙蓉面,倩身靓容桃花瓣。
  当真是美人杀人不用刀,勾魂夺魄全在腰。
  不得不说,繁楼的舞姬质量委实不错,看得朝汐眼花缭乱,都快呆住了,小团子拉着她晃了两晃,好不容易才把魂儿给晃回来。
  朝汐这下子也忘了方才自己直呼丢人,更不记得叫嚣着要给小团子点颜色瞧瞧,咂嘴了咂嘴,像是回味似地自顾自念叨着:“这么精彩绝伦的节目,怎么能不配点好酒?”
  她边琢磨着,边拉着小团子又回到了二楼的雅座。
  夜幕低垂的繁楼是整个京城里最热闹的地方,也是私密性最高的地方,方才的那张桌子已经被收拾干净了,小厮见她们回来,连忙又将她们引向另外一处雅座。
  新去的雅座之间都有一层轻纱幔帐将相近的两桌隔开,她们回来的时候有些晚,目前只剩下最里头的一个,小厮将她们引过去,又续上酒水和点心。
  见又有糕点,小团子兴奋不得了,伸手就去摸,朝汐道了声谢,挥退了小厮,坐在座上四周看了看。
  她们的右手边是墙,左手边同样是一层薄纱遮挡住的雅座,薄纱之下看过去,她们的左手边似是慵懒地坐了一位贵公子,看那姿势很是放荡不羁,半倚半靠在椅子上,身旁还留着个美人儿伺候着。
  朝汐把目光收回来,自己斟了杯酒。
  舞蹈已经快接近尾声了,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快要结束的时候,红帘幕布的后头突然出现了最后一位舞姬。
  朝汐端着酒杯的手指一紧。
  那一身雪白的纱衣将整个人都裹了个严实,不露胳膊也不露腿,唯独一双玉足赤裸着,这舞姬跳的舞也是极其保守,可那白纱笼罩之下,玲珑曼妙的身姿若隐若现,珠玉串连的面饰给顾盼生姿的面容凭添了几分娇媚。
  这摄人心魄的惊鸿一舞,就在她巧笑倩兮的眼神中落了幕。
  一舞毕,老鸨挥着手绢上来,眉飞色舞地介绍,那架势,倒要比方才起舞的姑娘们还要大上几分:“哎呦,各位公子可算是来着了,在今日竞价之前,我先给各位公子宣布一个好消息,我们繁楼的头牌芷嫣姑娘今日终于同意接客了……”
  老鸨话音刚落,四周竟又响起阵阵惊呼,持续了好一会儿,直叫生出一种房顶险些让这些人掀塌了的错觉。
  朝汐提起酒杯,小酌了一口,静静听着老鸨接下来的话。
  老鸨:“各位少安毋躁,少安毋躁……想必各位爷也猜到了,方才看到最后的那位身着白衣的姑娘便是芷嫣,与其他姑娘不同,我们芷嫣开始的底价便是三百金……”
  “四百!”
  “四百五!”
  “五百!”
  还未等老鸨说完,底下的飙价就已经争相开始了,起先出来的那些丰胸翘臀的舞姬自然是有人抢,从一百金开始很快就一路飙升至五百金,芷嫣的身价更是随着一声高过一声的竞价里水涨船高。
  但凡是男人,就没有不想把个仙女一样的女人压在身下,看着她们欲仙欲死的表情,以达到征服的快感。
  一楼的竞价声越来越高,连带着二楼的雅座里也时不时会蹦出几个被鼓舞了志气了公子哥儿参与进去,一惊一乍,吓得虞天手里的糕点都掉了一半。
  小团子撅着嘴,看了看满地的碎屑,又看了看一旁好整以暇靠在椅子上看热闹的朝汐,泫然欲泣道:“衿爹……他们,他们在干嘛啊?”
  朝汐瞥了她一眼,然后把自己面前的蟹粉酥推了过去:“吊嗓子呢,吃你的。”
  虞天接过来,又往嘴里塞了一个,含糊道:“吊嗓子?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他们吊颈子呢。”
  朝汐白了她一眼:“吃你的吧。”
  楼下的叫喊声还在继续,芷嫣的身价已经从老鸨最开始定的三百金涨到了三千金,看着现在这个局面,大有再往上窜一窜的架势。
  “五千金。”
  距离朝汐一帘之隔的雅座上,那位放荡不羁的公子蓦然出声,直接将价钱封了个顶。
  繁楼的姑娘以五千金为顶。
  此言一出,底下一片寂静,无人再继续出价了。
  “五千?”朝汐把酒杯放下,眼神诧异地看向左侧的纱帘,难得好心地规劝道,“这位公子你可要慎重些,五千两黄金不是什么小数目。”
  隔壁的公子似是浑不在意一般,将手里的折扇一合,轻笑了两声:“千金难买美人一笑,五千金,不贵。”
  朝汐收回目光不再接话,话已至此,若是要在多说那倒显得她也太不解风情了,虽不再言语,可朝汐的眉心却慢慢拧了起来。
  看着一楼的老鸨正欢天喜地地安排着,将台上的姑娘们一个一个送到各位贵公子提前定好的厢房中,每送走一位,朝汐的心就沉下去一分。
  繁楼的账面不干净,这是她上次入宫时听桑檀提起的。
  青楼实际的流水与账面做不平也是屡见不鲜的事情,更何况作为京城档次最高,规模最大的青楼,出现这种情况也是情有可原。
  但是繁楼的账面,差得太大了。
  普普通通一个舞姬,还不算头牌,起叫的身价就要一百金,头牌就不要说了,除此之外,三五百起的姑娘更是一抓一大把。
  若是放在往年间,这事儿也算不得新奇,只是今时不同往日。
  俗话说得好“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可眼下国库空虚已久,小皇帝兜里的钱不够,莫说是像老尚书这样不愿与贪官污吏同流合污的肱骨之臣,只怕若柳相还在朝中,腰包也不能再似从前一般塞得鼓鼓囊囊。
  更何况大楚与南珂罗一役前不久才刚刚平息,南洋人都快把炮架到桑檀的寝宫里去了,这一战打得大楚几乎亡了国。
  城墙塌了一半方才补好不说,就连津门的港口也是集三省之财才重新修建的,诺大一个国家就像是个四面漏风破房子,稍来一点风雨整个国家的人就要疲于奔命地拆东墙补西墙,哪里不是捉襟见肘?
  所有人都在绞尽脑汁地想办法挣钱。
  可就在这个节骨眼上,繁楼里姑娘的价格不但不稍稍下跌,反而还越涨越盛,上交给户部的账本也是一次比一次离谱。
  长此以往,不得不让人疑心这些寻花问柳的少爷到底是从哪儿来的银子在此消遣,而这笔消失在账本上的巨额资金又将流向何处。
  十里长安街,辉煌看繁楼,高挑的灯笼将黑夜映得如同白昼,雅座飘香,丝竹悠扬,勾得无数行人驻足观望。
  几杯烈酒下肚,朝汐已有了三分醉意,她心里在冷笑,可面上又不好带出来,只能是一派冷漠,无声叹息。
  烟花柳巷,脂粉乡里,好一派旖旎奢靡的景象。
  “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不共诸侯分邑里,不与天子专隍陴”。
  “衿爹……”虞天终于停住了嘴,一杯热茶下去暖了个饱嗝出来,嗝声震天,“你在想什么啊?”
  朝汐被她这声震天响的动静唤回了精神,伸手替她擦去嘴角的碎屑,笑道:“没什么啊,吃饱了没?”
  虞天点点头,咂吧着小嘴:“可是你刚刚在叹气啊,你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吗?”
  朝汐一怔,随后哭笑了一声:“是啊,有不开心的事,特别不开心。”
  虞天“唔”了一声,虽然似懂非懂,却还是很有义气地一拍胸脯,煞有其事道:“娘亲说,如果遇到不开心的事不要自己一个人憋在心里,否则会憋出毛病的,唔……我不想衿爹出毛病,所以你就把不开心的事情告诉我,我来帮你解决!”
  朝汐杵着脑袋,非笑非笑地看着她:“是吗?”
  虞天不住地点头:“是!”
  “啊,这样啊……”朝汐微微阖了阖眼,眉眼间带上了些许醉意,“那你知道,什么是‘太宗基业甚牢固,小丑背叛当歼夷’吗?”
  虞天摇了摇头。
  朝汐又问:“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虞天又摇了摇头。
  朝汐再问:“总为浮云能蔽日,长安不见使人愁?”
  虞天还是摇头。
  朝汐最后忍不住笑了:“你这……真不愧是我小姑姑带出来的,我可算知道什么叫有其母必有其女了。”
  虞天撅着嘴,不满道:“衿爹你这说的都是什么啊?娘亲之前从未同我讲过……”
  朝汐笑着给自己又斟了杯酒。
  酒意正酣,谈意正浓。
  身背后的轻纱猛然被人掀起,尚未作出反应,一个身着黑色劲装的人就闯了进来。
  来人约莫十七八岁上下,大概是因为跑得太急,双颊红扑扑的还带了些汗,朝汐一眼扫过去就认出了这是朝家军的人,不为别的,就凭他脚上那双能隐匿脚步声响的飞云皂靴。
  朝汐深了个懒腰,半阖着眼:“怎么了这是?”
  “将、将……将……将军!”来人上气不接下气地喘道,“将军!殿下……殿下找来了!”
  夜风透过轻纱渗了进来,朝汐不禁打了个寒颤,猛地从座上弹了起来,只一下,酒就醒了个七七八八,心里直发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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