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衿心咒(GL百合)——萌面鸽王

时间:2024-12-12 16:41:39  作者:萌面鸽王
  至于郑祁的巡抚一职更是鬼扯,本就是桑彦想借着朝汐的威风,抓住耿皓凯身为朝廷命官与山匪勾结的证据。
  耿皓凯怎么说都是朝老将军一手带出来的,若是出了事,朝家军自然脱不了干系,就算伤不到根本,擦破点皮也是好的。
  官匪勾结当然不是什么长脸的事,朝汐并不是故意想保他,只是眼下确实没有可以顶替耿皓凯的人。
  南方刚经历完水患不久,一场硬仗就直接打进了京城,这会儿灾都还没赈完,要是再打起来,到时候山匪城乡村野地满街跑,百姓更遭罪。
  整个巴蜀全都是毓亲王的天下,其中还能算得上刚正不阿的,也就只剩一个勾结土匪的耿皓凯了。
  倘若朝廷真是因为这件事把耿皓凯换下来,朝汐根本想不出还有谁能在巴蜀坐镇。
  两害相权取其轻,但是朝汐没有别的选择,只有一个耿皓凯。
  “抓肯定是要抓的,只不过不是现在。”朝汐道,“官匪勾结的不止一个巴蜀军统帅,我们要是只把他抓了,还是不能解决问题。”
  穆桦听得心里憋屈,却也知道眼下并无其他更好的办法,只能愤愤地嘬着牙花,又猛塞了一口肉。
  朝云听得云里雾里,虽不太了解其中内情,却也眨了眨眼建议道:“这么麻烦?那咱们把这儿地方官全都换了不就得了。”
  “要是真这么简单就好了。”桑晴笑道,“这些人,若是十个排成一排全都乱棍打死,必定有冤枉的,可若是每隔一个杀一个,又指定有漏网的,鱼龙混杂,不彻查清楚没法下手。”
  朝云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桑晴继续笑道:“巴蜀军统帅要换,地方官也要查,毓亲王的诡计更要破,任重道远啊,朝大将军。”
  朝汐“嗷呜”一声把头靠在了桑晴的肩膀上,只感觉自己的脑袋都大了。
  穆桦默默地又把头低下了下去,感觉这两位简直是肉麻过头了。
  又在客栈呆了两天,朝汐总算肯继续动身,耿皓凯的地盘在蜀中往西,依着他们的脚力,再走上一两日便可抵达。
  只是朝汐重新动身后,就有各种各样的理由阻碍行程——今日说旧伤复发了,明天说水土不服了,最可恶的是连葵水这样蹩脚的理由她都搬了出来。
  要不是打不过她,郑大人都有心自己做一条月信带扔在她脸上,问问她这辈子到底用没用过这玩意儿。
  不过这回郑祁倒是不吐了。
  穆桦眼瞅着他急得嘴角起了一圈大火泡。
  随着越来越深入蜀中,四处逃难的灾民也越来越多,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破烂不堪,看着高头大马和华丽的马车,他们有的跌跌撞撞跟着跑,妄图上前乞讨,或有的乞求买下他们。
  其中不乏人牙子在其中挑挑拣拣,选出些伶俐貌美,又或是聪明壮硕些的,将来不知要送向何方。
  送到哪里都好过在此处挨饿受冻。
  饥饿简直要把人逼上绝路,食不果腹的穷徒,就算是买到青楼妓院,也比全家都饿死得强。
  一进入蜀中,朝汐就给汉源县的县令卜魁黔去了消息,他们刚抵达汉源县,焦头烂额的卜魁黔就立马派人将他们先引进了自己的县衙,生怕京城来的钦差见到大批流入的灾民。
  汉源县令也是辛苦,一方面要防着钦差查出端倪,悄悄隐藏着自己家里大批含辛茹苦才赚来的金银珠宝,另一方面又要重拳出击,将那些来告御状的刁民悄无声息地打发了。
  京城与汉源县消息不通,在有心人的安排下,汉源县中流言四起——只说那京城来的钦差是个怕事偷懒,位高权重的狠毒皇室纨绔,不仅以下犯上欺压了当朝大长公主,还在自家院落里包养了十七八个姬妾,今日来此不为赈灾,只为求财,根本不在意蝼蚁小民的生死。
  谣言愈传愈烈,其间还夹杂着不少有鼻子有眼的故事,百姓人心惶惶,本以为能迎来曙光,却没想又是一道乌云遮住青天,打听到他们来此的时间后,纷纷放下了告御状的心,忙不迭地将家里略平头正脸些的闺女儿子藏起来,生怕被那钦差掳了去。
  在县衙里稍稍休整了些,还没等卜县令收拾好自己兵荒马乱的“赤子心”前来接待,朝汐四人就乔装改扮出了门。
  县道上一片萧条,大半的商铺都关了门,唯有粮铺门口人头攒动,争吵着要买粮食。
  店铺老板红着眼睛扯嗓子叫喊:“外头的粮食进不来!库存告急!今日只有五斗!十两银子起!价高者得!”
  扔出去喂鸡都嫌糙的米面竟然能在这卖出天价。
  就连平时不怎么在意物价的朝云也不免震惊,长着大嘴诧异道:“这……巴蜀的人都这么有钱吗?”
  桑晴蹙眉道:“卖房卖地,卖儿卖女,什么都卖完了手里自然有钱,他们这买的不是粮食,而是命。”
  朝云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什么都卖完了,那以后怎么过?”
  “命都没了,哪还能想到以后?走一步看一步,能活一天是一天。”看着不断聚集的熙攘人群,朝汐不由叹了口气,“耿皓凯和桑彦的事暂且放一放,眼下先解决这些灾民要紧。”
  几人不约而同点了点头。
  说话间,自道路尽头有几人匆匆骑马赶来,为首的是位身着墨蓝色文生公子氅年轻才俊,脸上笑容如三月春风。
  行至切近,那年轻人翻身下马,放缓了脚步,冲着几人拘了一礼,随后才略带歉意道:“几位大人,小生是汉源县令之子卜邹箜,家父正忙于赈灾,无法前来接待,还望各位大人勿要见怪,不过府里已经备好了膳食,各位大人随我前去吧。”
  一个“不亏钱”,一个“不走空”,这爷俩的名字起的还真是有意思,活脱脱的贪财小人和夜行飞贼。
  朝汐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番这个卜邹箜,心里一声冷笑,满街流离失所的难民一个个面色如蜡,汉源县令之子倒是养的珠圆玉润。
  看来这个汉源县……内藏玄机啊。
  
 
143.探底
  卜魁黔给她们安排的宅院距离县道上不远,自他们现在站着的位置,往西拐过两条街就能到。
  虽说不远,但好歹也要走上一段。
  卜邹箜本想着学做一回高风亮节的忠民,照着戏文里做些体恤朝廷命官的事,左右嚷着请人上马,却没想这四个人里竟没一个吃他这套的——
  朝汐和朝云本就是习武之人,再加上两人有臻羽界的轻功傍身,这段路程还不够她俩一个跟头翻出去的,自然婉拒了卜公子的这份“好意”。
  桑晴是不太愿意骑马的,从京城骑了一路过来,屁股都快颠成三瓣了,好不容易有机会下来走走路,说什么也不愿意再跟马扯上关系。
  至于穆桦就更不可能了,大长公主都还没上马,他一个大理寺少卿又怎么好意思高殿下一等。
  一连碰了四回壁,卜忠民的面上不免带了些难堪,但好在路途不远,说话间几人就已经到了卜县令的宅院门口。
  他们跟着卜邹箜一路走到了花厅准备用饭,几人围成一桌坐下,刚寒暄了还没两句,就突然发现朝汐不见了。
  卜邹箜正准备派人去巡,就见花厅门口有一身着黑色劲装的高挑身段悠然飘过,神情自若地欣赏着这座小巧精美的院子。
  卜邹箜看了看门口慢悠悠闲逛的朝汐,有些拿不定主意,又将视线转向了几人中貌似有些地位的桑晴,试探性开口问道:“那位大人他……不同我们一起吃些东西吗?”
  巴蜀一地只知京城派了钦差下来,却不知这钦差到底是何人,再加上桑晴他们有意隐瞒身份,卜邹箜只当他们是些用毛昌纸捐出来的花架子官,所以并未存有过多戒心。
  桑晴只扫一眼便知道朝汐心里打的什么算盘,当即笑着解围:“外子在京城逍遥懒散惯了,没担过什么太大的官职,此次随我等南下就当是出来见见世面,初入贵府看什么都觉得新鲜,卜公子切莫见怪。”
  聪颖如桑晴,三言两语就把朝汐身上的官职摘了个干净——朝汐那双闲不住的眼自从进门开始就没消停,桑晴只需一眼就能看出她心里打了什么小九九。
  而朝汐也不愧是同桑晴最心有灵犀之人。
  话音还没落,就见她十分配合地摸了一把黄花梨镂空窗格,眼神不经意地扫过门口假山,随后漫不经心地走进来,拎了一个样式有些老旧的茶杯,看了两眼后,叹息着摇头放下。
  那模样,那做派,活脱脱就是传闻里的京城皇室纨绔,哪里有半分钦差的做派,分明就是接着机会出来游山玩水的。
  卜邹箜看得出,这几位钦差大人的家底绝不似一般的寻常官宦,光是那位在门口遛弯的大人,他腰间别着的那块通体翠绿且水头极足的玉佩便可知其富贵。
  若是将这样的人扔进山匪窝里,那就差在脑门上写着“肥羊”二字了。
  而且还是那种肥到往外滋滋冒油的羊。
  卜邹箜望着她骄矜奢靡的样子,心里不由一阵感慨。
  原先这院子里也是有不少精致摆设和贵气家具的,奈何自己父亲太过吝啬,非要说现下这个节骨眼上不允许多出事端,也不要引人注目,硬是把他那些珍贵的家具和名家书画统统都收了起来,藏进库房,只留下眼前的这堆破烂。
  也难怪那位大人看不上眼。
  人家是京城来的富家子,什么稀奇罕儿没见过,这些不入流的劳什子东西难免不会被人耻笑,让人嫌弃。
  卜邹箜又恼又恨,但偏偏面上还不能当着钦差表现出来,只好讪讪笑道:“大人说哪里话,各位大人莅临寒舍,打扫仓促了些,眼下非常时期,父亲要与百姓共进退,这些摆出来的玩意儿都是些不张扬的,不免显得有些简陋,倒是让各位大人见笑了。”
  “卜公子客气了,我等出门在外,不讲究这些。”朝汐溜达完了,一屁股坐在桑晴旁边,桌上的杯子往前一推就推到了穆桦跟前,十分得心应手。
  很显然,她在尽职尽力地扮好一个纨绔该有的样子。
  穆桦:“……”
  穆大人哑巴吃黄莲,总不好拆自己人的台,只能做戏做全套地给她到了杯茶,随后又恭恭敬敬地送回她手边。
  朝纨绔心满意足地冲他一呲牙。
  穆大人有苦说不出:“……”
  行,好小子,等这事儿结束的。
  朝汐一杯热茶下肚,又挑挑拣拣地捡了两块小菜,一套动作行云流水,脸上的嫌弃与无奈更是恰到好处展现得淋漓尽致,俨然一副嫌贫爱富的败家子嘴脸。
  半晌才听她幽幽又道:“卜县令勤俭爱民,实属难得,我等奉命前来赈灾,能见到如此清官深感欣慰。”
  卜邹箜把京城钦差的态度尽收眼底,目不暇接地看着她挑剔与鄙夷并存的动作,见她没有要动怒的意思,这才不动声色地松了口气,顺着她的话往下恭维道:“大人客气了,我父亲一生勤俭恭维,从不做贪污受贿之事,自己生活清苦点没什么,但绝对不能委屈了百姓。”
  朝汐皮笑肉不笑:“是,看得出来——今日有些乏了,卜公子若是没有什么别的事,我们就先歇着去了,明天一早再去县衙同卜县令商议赈灾施粮之事。”
  卜邹箜哪里敢说半个不字,连连称是,又交代了下人要好生招待京城来的钦差,这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见他走远,穆桦才凑过来低声问道:“你小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朝汐挑眉:“什么意思?”
  穆桦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儿道:“什么什么意思?你都笑成这样了,准没憋什么好屁。”
  朝汐把筷子放下,拿过刚才那个被她嫌弃的不得了的茶杯在几人眼前晃了晃,递给桑晴后才道:“小姑姑看看,这杯子什么来头?”
  桑晴依言端详了一阵,神色莫辨道:“均窑的月白釉汀浅景杯。”
  此话一出,穆桦不自觉地皱了眉头,隔着桌子远远地望着那只不起眼的茶杯。
  桌子上三个人加起来能有八百个心眼,唯剩一旁的朝云仍是满头雾水:“这东西咱们府里不是也有吗?怎么,有什么不对的吗?”
  “家有万贯不如均窑一片,将军府里有很正常。”穆桦沉声道,“可是这东西却出现在一个自诩清正廉明的官员家里……你还觉得没有不对劲的吗?”
  朝汐又指了指门口的假山:“昆仑惊奇灵石,虽然看起来不显眼,但价值连城,这么大一块儿,怕是西北督护吴宗霖家里都没有第二块。”
  明面上是勤政爱民的清官典范,背地里却不知道残害了多少无辜百姓,卜魁黔这么大的手笔,真是叫朝汐自惭形愧,只怕把她的将军府倒过来,也不一定能掉出来那么多值钱的玩意儿。
  “小小汉源县,藏龙卧虎地啊。”朝汐冷笑一声,“还真是多亏了卜县令替咱们散布谣言,否则我这‘千里做官只为财’的纨绔身份险些装不下去。”
  “你是怎么想的?”桑晴正色道,“直接派人搜府按贪污罪查处,然后押运送往京城吗?”
  “那多没意思,这个不亏钱知道隐藏自己的搜刮来的金银,做好表面功夫,没留下太多证据,也算是聪明,只是可惜了这个儿子不成事,把他爹的老底儿全给抖了出来——贪污嘛,充其量就是丢了乌纱,送到官府打两顿板子的事儿,皮肉之苦罢了。”朝汐靠在椅子上,目光紧盯着那只钧窑瓷杯,嘴角笑出几分狠辣的意思,“既然他想玩儿,那咱们就陪他玩儿票大的。”
  他们几个自白天出门后就再没回县衙,徒留一个人生地不熟的郑祁,孤零零地被人遗忘,不过这样倒是遂了朝汐的意,不用再看见他那张令人生厌的面孔。
  只可惜这样的好心情还没怎么享受就戛然而止了——第二日清晨,郑祁被卜邹箜亲自送来了。
  朝汐放下茶杯,看着桑晴皮笑肉不笑地将人迎进来,好心情立马作鸟兽散去,背地里不知将郑祁与那不亏钱、不走空的县令父子祖上八代都问候上了几百遍。
  不过她也有自己的小算盘。
  郑祁呆在这儿实在是碍事,可又不能当着卜邹箜的面,表现出京城来人不睦的情况,趁他不注意,朝汐悄悄冲朝云使了个眼色。
  朝云立马心领神会,热络非常地把郑祁带到了宅院里一间空着的房间里,美其名曰说道:“郑大人一路舟车劳顿,现下终于能好好歇着了,大人只管放心歇息,别的事儿都不用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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