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衿心咒(GL百合)——萌面鸽王

时间:2024-12-12 16:41:39  作者:萌面鸽王
  耿皓凯闻言放开了那斥候,整个人往后一靠,眉头紧锁,牙关齿贝磨得咯咯作响。
  钦差被劫一事他毫不知情,但却丝毫不妨碍他觉得震惊——朝子衿那个狼崽子,若说她将山水寨搅得天翻地覆那必定无人起疑,可眼下将山匪剿灭后又赖着不走是怎么一回事?
  难不成等着人请她吃流水席?
  还有那百十里外的监军郑彭,怎么就能在钦差车架被劫的当日“恰巧”赶到?郑彭一向同他不对付,必然已经准备好了一箩筐比锅底还黑的黑泥,就等着往他身上泼。
  至于朝汐,到底信谁?
  耿皓凯的眼皮突然没由来地直跳,他原属于老将军麾下,没怎么和朝汐打过交道,只曾在西北攻打西域诸国时见过几面,他也知道朝汐看不上自己素日里的土匪行径,所以对于朝汐的突然造访心里十分没底。
  倘若来者不善......
  思及此,耿皓凯把心一横,压低声音问道:“朝子衿一行带了多少人马?”
  斥候想了想回道:“除了随行的几十来号人外,并未见大批兵马。”
  “好!既如此……”耿皓凯阴狠笑了两声,从扶椅拍案而起,“虎子、二彪,你们二人各点一队人马随我前去山水寨拜会钦差,豹子守好军营,做好准备随时待命,山狐再点两队,扎在山水寨脚底下,只要看里头冒了烟,就带人冲上去!”
  斥候惊恐的双瞳剧烈颤抖着——耿将军三言两句就将西南军大半兵力都调了出去,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哪里是要去拜会钦差,而是让钦差来拜他。
  耿皓凯的动作绝对算不上慢,他带着几队人马浩浩荡荡抵达山水寨脚下的时候,天刚擦黑,西南监军府上的斥候探子隔老远就看见了,直至确认来人后,才片刻不敢耽误,快步往寨子里走。
  彼时的朝汐听着朝云给她汇报山水寨里刚清点完的金银,主仆俩正琢磨着怎么能把土匪打劫干净,一抬眼,恰好看见那斥候左右为难地立在跟前,嘴唇张张合合了几次。
  朝汐心内存疑,余光一瞥,不远处的郑监军正半阂着眼,怡然自得地靠在扶手椅上品茗,登时就明白了过来。
  朝汐提起嘴角,不咸不淡地开口道:“有句老话说得好,强龙不压地头蛇,从前我只当是玩笑,今日一见,可见老话诚不欺我。”
  郑彭拿够了架子,才“哎呀”一声,似梦中惊醒般做戏样一脚踹向那斥候,训道:“大胆!朝将军面前岂敢无礼!”
  那斥候挨了他不轻不重的一脚,脸上却也没见什么委屈,只顺从跪了下去,禀报道:“将军恕罪!禀告将军,山脚发现数万兵力向山水寨进发,看样子像是西南军的人。”
  话音未落,一个面生的先锋官已然行至山腰,桑晴透过窗子往外看,监军府上的家将俱已寒意半出鞘,如临大敌似的。
  而那先锋官脸上丝毫未见慌乱,只向前一步,撩袍跪地,朗声道:“西南军统帅耿皓凯,参见朝大将军!”
  桑晴把目光转回来,刚投在朝汐的背影上,二人心有灵犀似的一同蹙眉,不约而同地想到一个问题——耿皓凯可能真的保不住了。
  郑彭哪肯放过如此天赐良机,立即上前道:“将军,下官有要事禀告!”
  朝汐不慌不忙地冲他一颔首。
  郑彭慷慨激昂道:“启禀将军,那耿皓凯身为一方首领,却终日里玩忽职守,鱼肉百姓,与山匪勾结,西南一地苦不堪言,民不聊生,实在是……实在乃是谋逆叛乱之徒!”
  “哦,是吗?”朝汐听闻此言并不觉得惊讶,只轻抬一指向身后扬了扬,朝云立即领会其意,瞬间闪身至桑晴身边护她周全。
  郑彭拿不准她什么主意,只好又继续道:“还望将军早做打算,将那逆贼拿下,为一方百姓做主!为我大楚铲除这个祸害!”
  朝汐没滋没味地咂了两下牙花,片刻后,只听她轻声说道:“既如此,那便将人请上来吧。”
  郑彭表情一滞,彻底搞不清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了。
  朝汐饶有耐心地解释说:“既然郑大人说他谋逆叛乱,那正好,让他上来,当着我的面,也让我看看他到底打算怎么个谋逆叛乱法。”
  桑晴站在寨子最里头的高台上,虽说距离朝汐她们有些距离,可还是能将郑彭算计的表情收入眼中,不用想也知道他在算计什么。
  透过高台的小窗往外看,无数的火把将昏暗的深山照得天光澈亮,浩浩荡荡的队伍占满了蜿蜒的山间小路,旌旗被山间的晚风吹得猎猎作响。
  耿皓凯眉头紧锁,宛如一尊风雨不动安如山的佛像似的,耸立其间,桑晴似乎能看到他的两侧脸颊因咬紧齿关而绷出一道刻薄的弧度。
  郑彭的家将奉了命给他让出一条窄细的道,可手中刀剑却未归鞘,冰冷的铁器反射着火把的光芒,耿皓凯身披铁甲,领着十余名亲兵,抵着刀头剑尖在此起彼伏的金石声中,咬着牙走了上来。
  他那样子看上去真不像是来负荆请罪的。
  朝云也跟着探头看了一眼,心里腾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半晌犹疑开口道:“殿下,您说将军是真的想保耿皓凯吗?”
  这位在西北的土皇帝作威作福了将近小半辈子,自是知道什么时候做什么事,倘若今日他只是带了百八十名亲兵前来剿匪迎钦差,那么此事尚且还有转圜的余地。
  可眼下,他竟将西南军大半兵力都拽了出来。
  显然今日必是有人不能全须全尾地离开。
  桑晴收回目光,脸上浮起一个不太明显的笑容,略带引导地问道:“此话怎讲?”
  “殿下你看,耿皓凯与山匪勾结一事西南一带人尽皆知,倘若将军当真想保他,就该像那日韩将军冲进九门怒骂陛下——不是,咳……”朝云咽了口唾沫,赶忙心虚改口道,“请教——请教陛下时那样,都不用别人操心,直接冲进去先将他发落了,可现在……”
  桑晴含笑继而问道:“现在怎么?”
  话音未落,耿皓凯便已然稳步而来,他一路汹涌澎湃地带人从山脚冲上来,甫一露面,便是一身浓重的杀气。
  郑彭显然没想到耿皓凯能无法无天到如此地步,简直不将朝汐放在眼里,竟然连表面功夫都不愿意做,思及此,他的下颌不禁崩紧了两分。
  朝云不动声色地将桑晴往身后一挡,压低声音道:“咱们进入蜀地已经多日,即便没有南巡钦差这档子事,碍着老将军的面子,他耿皓凯也该出来迎接,虽说将军与您也都不是在乎礼数之人,但这么久过去,他连个面都不露,未免有些太说不过去了。”
  桑晴赞许地看了她一眼,又问:“还有吗?”
  朝云继续道:“倘若在山匪劫持我们之前,耿皓凯能及时前来请罪的话,只怕将军也会念在他劳苦功高的份上放他一马,可现在……”
  话至一半,朝云便顿住了。
  眼前的耿皓凯负坚执锐,披袍擐甲,气势汹汹,俨然一副前来兴师问罪的模样。
  现在的情形,不用她再多说,饶是桑檀那缺了两根弦的小皇帝搭眼一看,便也能自己在心中勾画出个子丑寅卯来。
  “耿皓凯勾匪敛财,身为一方将领却玩忽职守,但是为了边境安危,这些错将军其实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朝云沉吟片刻,从齿贝间磨出最后几个字,“但他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在西南军驻地挑衅朝家军。”
  几代人苦心孤诣经营起来的威名,无论最后的兵权到底是在小皇帝还是朝汐手上,都可保得住大楚表面上的安稳。
  耿皓凯不吭声,朝汐更没忙着问话,甚至连一个多余的眼神也没留给他,眼看着气氛就要僵持不下,一旁的郑彭急得干瞪眼。
  好在耿皓凯还有些理智,紧盯着朝汐片刻后,只见他撩袍下跪,向上拱手道:“末将耿皓凯,参见将军。”
  他一跪下,身后跟着的百八十名将领也跟着一起,眨眼间呼呼啦啦跪倒一片,气氛瞬间松下来不少。
  郑彭暗自松了口气,有些庆幸自己将朝汐搬出来这个决定。
  却不料朝汐只盯着耿皓凯看了一会,猝不及防地张口就问:“耿皓凯,我听郑监军说你勾结土匪,鱼肉百姓,甚至还想要谋逆造反,此话当真?”
  此言一出,耿皓凯也愣住了。
  谁也没想到,她朝子衿堂堂天下兵马大元帅竟然能比个棒槌还棒槌,当着谋逆叛乱的始作俑者的面,直接问人家是不是要造反。
  若光是如此也就罢了,更可恶的是她三言两语间就把耿皓凯的矛头对准了一向同他不对付的郑祁,自己撇了个干净。
  郑彭险些被她气得一魂升天、二魂出窍,若不是还指望着朝汐将耿皓凯拉下马,只怕郑监军此刻都恨不得给这俩棒槌一人一棍。
  刚松下没一会的气氛又陡然紧张起来,朝云护着桑晴,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局面,下头剑拔弩张马上就要血洒利剑,几丈外高台之上的桑晴却是依旧淡然。
  朝云目光不敢松懈,余光中瞥见桑晴波澜不惊的侧脸,思索片刻仍有些不解地问:“只是有一点我不明白,倘若将军真的准备放弃耿皓凯,那又有谁可以接替他的位置呢?”
  她的最后几个字几乎被下头的一声怒吼掩盖住。
  当朝汐那不靠谱的问题甫一出口,郑彭心中便已知晓今日之事只怕不能善终,既与耿皓凯彻底撕破了脸皮,也就没必要继续遮遮掩掩,今日的山水寨中他与耿皓凯怕是只能有一个活着出去的,眼前是耿皓凯带来的亲兵,山下还有大把的西南驻军,多说多错,先下手为强!
  郑彭脑子里一时间转过千百种想法,就在耿皓凯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直接越过朝汐,指着那位西南军统帅的鼻子怒吼道:“来人啊!先把这等乱臣贼子给我拿下!”
  朝汐好险被他喷了一脸的唾沫星子。
  周遭等候多时的监军随兵早已蓄势待发,只等一声令下,随后蜂拥而上!
  “耿皓凯这篓子捅得不小,要想彻底收拾干净,还得找一个信得过的人才行。”朝云带着桑晴往后退了几步,说罢,她又飞快地将朝中大小武将都盘点了一遍,“韦将军的小儿子韦毅颇有几分能耐,除此之外我暂时想不到什么可用之人,只是那韦小将军自幼学习的都是水师的兵法,真打起仗来也是海上作战,总不能把一干水师都拉来大山里驻守吧?”
  被四方包围的耿皓凯自然不会乖乖就擒,西南军统帅的实力也不容小觑,只见他一把抽出腰间的长刀,金石响砾间,已有两颗个人头自脚边滚落,耿皓凯看也没看一脚踢飞,继而大步向前提刀迎上来自左右两边的夹击。
  耿皓凯双手持刀脚下发力,不偏不倚地将长刀抵在来人的铁剑之上,刀剑碰撞摩擦,赤红的火花跃然于上,一路向下逼近,他两手紧握狠狠向下碾压,长刀啸叫着精准将刀刃送进了那人的脖颈,来人只僵硬地往前顿了一步,随后便站在原地不动了——
  又是一颗头颅骨碌碌滚落下来。
  耿皓凯解决完眼前的麻烦,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血迹,鹰隼一般的目光这才锁定住郑彭。
  郑彭完全是无意识地往后一撤步。
  就在此刻,一柄长剑似是携了雷霆之势自高处呼啸俯冲而下,剑鸣声响彻整座山水寨,耿皓凯瞳孔骤缩,却也来不及做出躲闪,那剑精准无误地堪堪贴着头皮削过郑彭脑袋上官帽,直接将他的发髻削去大半,郑监军瞬间成了个败顶的短毛男鬼。
  那铁剑来势汹汹,呼啸声不绝于耳,最后蓦地钉在了耿皓凯脚边那颗还留有余温的脑袋上,温热的脑浆瞬间炸了耿将军一脸,即便如此,那铁剑也依旧震颤不止,嗡嗡鸣响着。
  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一时间忘了动作,皆齐齐惊惧地回望着,只见不远处的高台之上,朝云冷峻疏离的面容后头,一张笑容和蔼却又好似将千万年的冰雪都融进去俊美脸庞赫然出现。
  “刀剑无眼,二位可别失了分寸,误伤到朝将军。”桑晴提着唇角,不紧不慢地轻声提示,在众人惊疑未定的眼神中,桑晴拍了拍面前朝云的肩膀,后者心领神会,又是一把长剑出现在众人视线里。
  桑晴提醒完远处,这才对着朝云?轻声接上方才没回答完的问题:“你将朝中大小官员都盘算了个遍,却惟独忘了一人。”
  朝云显然还沉浸在刚刚自己帅气十足的那一剑里,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我实在想不出来了。”
  桑晴轻笑道:“此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朝云脑子一抽:“穆大人?他能行吗?”
  桑晴脸上的笑容一僵,有点后悔自己的决定了。
  
 
152.杀机
  饶是朝汐这种忠君爱国之臣被人指着鼻子骂“乱臣贼子”尚且还要分辩几句,更何况耿皓凯这种确有其事之徒——郑彭一而再、再二三地当着朝汐的面如此说他,他若再要无动于衷,那才是出了鬼了。
  “你既说我是乱臣贼子,且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来将我擒住!”耿皓凯一声怒吼似是给了身后的西南军将士莫大的支持,各个昂首挺胸,纷纷持刀拔剑。
  郑彭见此情形更来了底气,恻隐隐冷笑一声道:“钦差面前,尔等刀剑相向还敢说不是叛乱之徒!来啊!将此等乱贼速速拿下!”
  话音未落,耿皓凯带来的西南军先一步下手,蜂拥而上,眨眼间就与监军护卫队短兵相接。
  又是一阵沸反盈天的喧闹。
  本就人满为患的山水寨里登时被刀兵铁甲堵了个水泄不通。
  方才在二人中间拱火的朝汐此刻成功身退,不知何时已然消失得无影无踪,朝云正眯着眼,企图在人堆里找到她家将军,却不想一转脸,正撞见她面不改色地站在自己与桑晴身后,手里拎了把不知道从哪个倒霉蛋身上拽下来的剑,暗暗护卫着。
  郑彭想利用朝汐逼反耿皓凯,不料朝汐却不按他规划好的路子走,反手将矛头直接调转到了郑彭自己身上,还没等他将自己的计划实施出来,朝汐率先激化二人间的矛盾,让他们来了一出狗咬狗。
  朝云本不明白为什么都到这种时候了朝汐还躲在后头看热闹,直到震天的喊杀声快要穿透她的鼓膜,她才从那些嘈杂中依稀分辨出几声砖瓦被人踩在脚下的细碎响动。
  “与其束手就擒被郑彭以叛党的名义拿下,倒不如真坐实了这罪名,兴许还有一线生机。”桑晴望着台下的混乱不堪,话语中却流露出一股不显山不露水的笃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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