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衿心咒(GL百合)——萌面鸽王

时间:2024-12-12 16:41:39  作者:萌面鸽王
  桑檀的心里一时间有些堵得慌。
  其实朝汐有句话说的挺对的,她说:“他们桑家人,天生就不适合演兄友弟恭的戏码。”
  想要在帝王家生存下去,就必须要学会欺骗的手段,而人的欺骗则分为两种——
  一种是他扭曲了是非黑白,颠倒了本末左右,他明明在你的眼前蒙上了一层纱,但却告诉你是风突然刮起了雾;他明明在你的背后洒下了一滩血,但却告诉你是天上突然下起了雨。
  这种欺骗就像是扎进肩胛骨里的匕首,像是抓进了胸口里的指甲,是咬在臂膀上白森森的牙齿。
  另一种,则是隔绝了所有信息的传递,仿佛抽取掉这世间所有的声响。
  在亘古冰冷的历史长河里,从第一簇火把发出微弱的曦光,从第一炮火铳发出震天的声响,万千朵浪花飞溅,无数的种族兴旺崛起后又衰亡,上千个诞生过又泯灭,所有的金戈铁马,历经数载,生生不息,千百年又或者须臾之间,所有的声音都隐匿于暗无天日的谎言之海与剑戟森森的权势诱惑之下。
  你背对着这个世界,以为身后空无一切甚至从未发生过,但其实,微风曾经填满过山谷,雨水曾经填满过峡川,无尽滋生的秘密与野心曾经填满过森林中所有的树洞。
  而这世间风起云涌,变化莫测。
  桑檀知道,他们桑家的人,从来都不屑于进行第一种欺骗。
  “霓麓就交代这么多,到底该怎么办,你自己掂量着看吧。”朝汐喑哑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路,她清了清嗓子,叹道,“丘慈那边的兵还没撤,韩雪飞已经赶赴西北了,沈嵘戟送去的,下午应该就到了。”
  桑檀不以为忤地点点头,对于朝家军这种先斩后奏的行为,小皇帝看上去并没有什么波动。
  朝汐瞥了他一眼,继续道:“霓麓虽说联合丘慈对咱们发功进攻,可丘慈现在用的那些火铳弹药,韩雪飞带来给我看过,南洋人产不出来,明显是从咱们这里流出去的。”
  桑檀点了点头,还是没吭声。
  “御林军虽说是花架子少爷兵,可也做不出通敌卖国这件事。”朝汐叹了口气,“霓麓再是神通广大能与桑潍暗中勾结,可容翊进京一事桑潍又怎么会突然得知?御林军统帅刘勋家的那个侧室,虽说和孙依晨是表姐妹,可要是没人在其中奔走,孙依晨又怎么会想到通过那个侧室去探刘勋的口风?刘勋又是谁一手提拔上来的?”
  桑檀还是没说话,他静静地看向水波粼粼的湖面,可里头却惊不起半点波澜的目光沉沉,那像是散发着两口悲伤气息的泉眼。
  “我从未想过,竟是他。”桑檀叹了口气,他轻轻歪了一下身子,应该是保持一个姿势站立的太久,他的脚有些麻,“他一向不争不抢,甚至于我都忘记了大楚还有这样一个亲王在。”
  桑檀缓缓握紧了拳头,就像是他小时常做的那样,他像是想要紧紧攥住什么一般,可他握得越紧,那些留不住的东西便越是从指缝中溜走,他的四肢仿佛像是银针刺到穴位时,泛起一阵酸胀般的痛楚。
  他的胸腔像是一座疮百孔的城墙,大风呼啸着刮过,把一切都刮没了。
  这个时候,他才意识到,原来他一直都没有握住的东西,是亲情。
  朝汐的眉目沉了沉,她轻轻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可却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他,此刻所有的言辞在事实面前都显得是那么苍白,所以她只能缄口不言,抬手在他的肩膀上轻轻拍了两下。
  她的心里也像是堵着团棉花。
  斗转星移,空荡荡的荷花池边,两抹修长的身影长久伫立于此,头顶苍白的月光将深冬的御花园照得又冷,又阴森。
  “那就按你说的做吧。”桑檀平稳了呼吸,随后他微微侧过身,面对着朝汐敛住目光,像是隐藏着什么情愫,“可是......你决定了吗?真的要这么做吗?”
  “不这样又能怎么办?”朝汐低下头,把目光轻轻一掩,声音里听不出情绪,“你想做亡国君,我还不想成亡国奴呢。”
  天空中翻滚过巨大的乌云,被夜风吹动着,像是奔走的绸缎,桑檀翻起眼皮望了一眼头顶黑色的天幕,感觉到头皮有些发麻,仿佛无数把看不见的剪刀此刻正悬在他的头顶。
  “可是......”桑檀深吸了口气,将视线对焦,望着朝汐的目光里闪烁着极其复杂光芒,他的神情里带上了一丝急促,“可是你这样做,小皇姑怎么办?”
  朝汐一怔,随后她抬起头,看着面色略愠的桑檀,眼角跳了一下,有些似笑非笑。
  二人实现相撞,桑檀没搞清她这突如其来的笑意是因为什么,那笑容看上去神秘又端庄,只是这张笑脸在白晃晃的月光下,呈现出一种兰青花一般易碎的质感,桑檀心头一顿,陡然放缓了呼吸。
  朝汐看着他,轻轻笑道:“你刚刚说......谁?”
  “谁?还能有谁?”桑檀不知道她突然抽的什么风,忙道,“小皇姑!你小姑姑!桑晴!桑朗心!你这么做,你让她怎么办?”
  朝汐眯起眼睛,明知故问:“什么叫她怎么办?”
  桑檀深吸了口气,他的胸腔看起来微微地大了一圈,却还是耐着性子:“朝子衿我告诉你,我再怎么看不惯你,那也是我的事,或者是咱们俩的事,你有火冲我发,大不了咱们俩打一架,实在不行我让你打一顿,可是有一节,小皇姑是无辜的,从头到尾她都没对不起你过,你上次下狱还是她里外奔走才把你救出来的,你别干那种始乱终弃的事。”
  桑檀下完对她的负心汉定义之后,呼吸不免急促起来。
  但朝汐却非常镇定自若,她安安静静地听完他驴头不对马嘴的一通感言,长眉一挑,也不着急反驳,她的嘴角微微的翘了起来,看起来像是在笑,可又像在极力地忍着。
  朝汐:“陛下,始乱终弃是这么用的吗?”
  “你别给我打岔,朝子衿,你到底什么意思啊?”桑檀见她答非所问,舔了舔嘴唇,有些焦急道,“穿上裤子就不认人了?”
  朝汐清了清嗓子,顺着他的话借坡下驴:“你还好意思说我?穿上裤子就不认人的是你吧?”
  桑檀一怔,眨眨眼:“我怎么了?”
  “你怎么了?”朝汐笑道,“你还好意思说我下狱那事?我下狱是因为谁?又是谁给我扔进去的?用着我的时候‘子衿’、‘朝卿’地喊着,用不着的时候直接给我丢天牢里避暑去了,你还真是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啊。”
  猛然被翻起旧账,桑檀的头皮有些发紧:“我......”
  朝汐没给他解释的机会,继续插科打诨:“我说陛下,您老人家当我是韭菜呢?割完一茬又一茬,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经久不衰,生生不息的。”
  桑檀:“......”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你别给我扯这些乱七八糟的,我是说......”桑檀深吸了口气,看着她似笑非笑的表情,猛然醒悟过来,“我是说——你是不是耍我呢?”
  “孺子可教也。”朝汐十分认真地点了点头,面上一副“幡然醒悟,为时不晚”的神情。
  桑檀:“......”
  桑檀觉得自己有些胸闷。
  朝汐笑着问他:“你这么问我是什么意思?打心眼里认定你小皇姑是我的人了?怎么样,准备好当我大侄子了吗?”
  桑檀倒吸了一口凉气,抬手准备打她:“你要点脸吧朝子衿!”
  “是你问的我啊,我出了事她怎么办,她能怎么办?给我守活寡呗。”朝汐灵巧地闪了过去,贱兮兮地歪着嘴巴,她的睫毛在月光下显得闪闪发亮。
  桑檀放下手掌,睨了她一眼:“我跟你说正经的,你别老是嬉皮笑脸,你到底想怎么办的?”
  “能怎么办啊,走一步看一步吧,能瞒一天是一天。”朝汐一边笑着,一边揉了揉被夜风吹得有些发酸的鼻尖,“总归是你们家的事,她摘不出去,不把你这些破事给你解决完了,她也不得安生。”
  桑檀的眉心微微皱了起来, 桑家的事,桑晴脱不开关系。
  “哦对了。”朝汐的肩膀微微动了一下,她突然敛了神色,目光肃然地看着他,“我没什么别的要求,就是那段时候......你要替我护好她,她不能再出事了。”
  “你放心。”桑檀神色一凛,点了点头,他的拳头却再一次缩紧,骨节咔嚓咔嚓地响着。
  这一次,他不会再让桑晴出事了。
  “陛下......”刘筑全与他身后的宫人们缓缓走进,嘈杂的脚步声打破了这份静谧,他尽量压低了声音,看上去像是怕惊动了什么,“陛下,您该回去了。”
  方才太过入神,以至于桑檀都没看到刘筑全是什么时候过来的,听到响动后,桑檀这才似是初醒一般回过神来,轻轻摆了摆手,刘筑全领会圣意,带着宫人静静退到一边等候。
  桑檀看上去还想再说些什么,可目光再次触及朝汐之时,他有些晃神,此时桑檀才注意到,朝汐似是消瘦了不少。
  这些日子她一直都待在旭亲王府的那间密室里,食水不进,也见不到太阳,想来憬魇定是将她折腾的不轻,原本精神奕奕的双眸也失去了平日里的光彩,整个人看上去憔悴了不少,再加上霓麓......
  想到霓麓,桑檀的思绪不免有些紊乱。
  再怎么样,那个人也是他的母亲,是生下他的人。
  “她......我是说霓麓。”桑檀的声音有些哑,“死了吗?”
  “嗯,死了。”朝汐没准备骗他,“她拔了桑晴的指甲,我就剁了她的手指,她用皮鞭沾凉水,我就用荆条沾的辣椒水,她武功尽废,手筋脚筋全部被我挑了,舌头也拔了。”
  桑檀把目光重新投到远方,微微阖了阖眼,浓密的眉毛在他的眉弓和眼窝上投下漆黑的阴影,他的心里猛然有些刺痛。
  朝汐的声音里没有温度,依旧平静地叙述着事实:“是凌迟死的,三千六百刀,我不怕你恨我,最后我还用她的血解了憬魇,唔......不过没解完,解一半了。”
  桑檀心中的幽怨之情还没来得及升起来,就被朝汐这句话又给压回去了。
  他皱着眉头,有些没听明白:“解一半了?什么意思?”
  “怎么跟你解释呢......”朝汐砸了咂嘴,“反正就挺麻烦的,还没解完,哦对了,我最近可能会去繁楼去得勤一些,要是小姑姑问起来,你帮我兜着点,我不是去喝花酒的,我有正事!”
  桑檀的瞳孔有些震荡:“......”
  去繁楼不喝花酒?还有正事?
  桑檀看着她严肃的神色,迟疑良久。
  最终,小皇帝还是发自内心地,无比真诚地问了一句:“......你是准备去学习怎么当头牌的吗?”
  朝汐:“......”
  她的刀呢?
  作者有话说:
  那啥 对我收藏加关注并且投喂海星的小朋友你出来让我认识认识可以吗??我想看看是哪位神仙啊!
  
 
111.爬墙
  朝汐从来都没想过,有朝一日,她在桑檀心中的形象竟然会是一个积极向上、勤奋好学的......头牌花魁预备学员。
  桑檀那句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话直接把京城小霸王给问愣住了,她险些怀疑是自己治疗耳疾的药过了效果,以至于听岔了话,而小皇帝问完之后,也是半晌不见她有回话,两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大眼瞪小眼地互相干巴巴望着,四目相对之下,气氛一时间格外的僵冷。
  朝汐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迷茫,她感觉自己被医治了一半的憬魇险些就毁在他这一句话里,随后朝汐深深叹了口气,两眼放空,看起来像是原地坐化了。
  最后,朝大将军还是报着“大人不记小人过,不同傻子论长短”的慈悲心,纡尊降贵地给桑檀从头到尾解释了一通。
  朝汐叙述的声音平和而清凛,语调也几乎没有什么起伏,就像是在讲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只是她的目光中带着一股来路不明的剧烈血腥气,滚烫而热烈,仿佛一汪炙热的泉水,看得人胸口发痛。
  “怎么样,我说得够清楚了吗?”朝汐解释完来龙去脉,有些恨恨地咬着后牙,“还去繁楼学习怎么当头牌?我浪的吗?”
  这人想什么呢?她要是去了繁楼,不把人家门头拆了都是好的了。
  桑檀清了清嗓子,努力掩饰着尴尬:“咳,那什么......你倒是去一个正常人该去的地方啊,深更半夜地往烟花院跑,谁能不多心?”
  朝汐嗤了他一声:“对,我去个正常的地方,到时候她推门进来问都不用问,看一眼就破案,本来就一身的伤从鬼门关回来,我这一下再直接给她送到生死簿上去了,行,陛下高招,微臣甘拜下风。”
  桑檀:“......你差不多得了。”
  这人怎么说话越来越阴阳怪气的?从阴间回来的吗?阴阳人吗?
  “不过我还是劝你。”桑檀语重心长道,“那烟花院是什么地方你心里清楚,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你自己心里有点数。”
  “烟花院?烟花院能是什么地方?”朝汐瞥了他一眼,浑不在意,“烟花院啊......烟花院好比这个森罗殿,红菱被就是那个狱监牢。”
  桑檀:“......”
  怎么说着说着还唱起来了?
  朝汐笑着继续哼道:“杨柳腰如同是绊马的索,风流眼逼我走上独木桥。”
  桑檀:“......”
  怎么还没完没了?
  朝汐:“管他张王和李赵,鸳鸯枕上唤娇娇......”
  清冷的皇宫大内,深夜的御花园,皎洁的月光,以及......朝大将军夜莺一般的靡靡之音突兀响起,身后的宫人尽数噤声守在不远处,这画面此刻竟显得十分和谐。
  不过脸色愈加阴沉的桑檀看上去并不这样想。
  “陛下,夜深了......”刘筑全觑着桑檀不怎么好看的脸色,再度上前,他生怕这小狼崽再唱都能把西北的灰狼给招来,赶忙打断了朝汐,“陛下,您该回去休息了,明日一早还得上朝呢,朝将军她......她恐怕也该回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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