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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物(近代现代)——大鼓

时间:2024-12-12 17:13:40  作者:大鼓
  赵家荣还没说话,对方已经拿起了菜刀,“剁剁剁”快速切了几下就停了手,然后熟练地接好一碗清水,把切完的放进去。他探头看去,浸泡在水中的土豆丝均匀细长,和他刚才切的那一堆形成鲜明对比。
  “刀工不错,比我强多了。”赵家荣不掩饰自己的惭愧,“你在家经常做饭?”
  “也不算。”
  他说着话,瘦而白的漂亮手指浸入水里,很灵巧地摆弄着其他的蔬菜。
  厨房空间狭窄,突然多出一个人,略显得拥挤。麦冬动作很娴熟,好像对烧菜做饭颇有心得、游刃有余。赵家荣帮不上手,只能站在边上看着。顺理成章地,后面的任务就都变成麦冬一个人的。
  两菜一汤都被摆在桌面上。
  赵家荣早饿了,就没怎么客气。还别说,饭菜的味道倒是非常不错,看来这小子真是厨艺了得。他埋头吃了好几口,突然觉得不对劲,一抬头碰上了来自对面的目光。
  他愣了愣,“你看我做什么。怎么不吃。”
  麦冬好像对自己做的菜没什么兴趣,这么一说,才“哦”了一声,低下头拾起筷子,但也只是漫不经心地在米饭里戳了两下。
  赵家荣越想越觉得他奇怪,于是放下筷子,“你有什么事吗。”
  男孩只摇了摇头,什么也没说,然后就低着头开始吃菜,这会儿倒和刚刚截然相反,一口一口吃得很迫切,饿了多久似的。
  赵家荣没觉出什么,也没有再仔细去看。?
 
 
第7章 邻居
  客厅传来一个女孩子的声音。
  声音很好听,娇而柔软,但并不细弱,带着一种在亲近的人面前才会透露的放肆和亲切。像是嗔怪,又像是命令到,“那可不行……”
  至于不行的内容是什么,赵家乐就听不清了,电话虽然开了免提,但是音量不大。麦冬的声音倒是很清楚,他先轻轻地笑了一下,又柔声道,“好啦,我自己心里有数。”
  说这话的时候,他像老大爷一样瘫在沙发上,目不转睛地玩开心消消乐。可是他的语气是那么温柔、自然,带着无限包容的耐心,甚至有点宠爱。
  赵家乐翻了个白眼。
  她在厨房,正在清理冰箱里已经放得腐坏的食物。一周前哥哥离开前买了东西,她并不知道,麦冬也忘记和她讲。平时没有使用冰箱的习惯,因为她不会做饭,至于麦冬这身娇体贵的大少爷,更不要指望,两个人吃外卖过了一周。
  电话里一阵很清脆的笑声。
  赵家乐撇撇嘴,她忍不住地猜测,麦冬少爷又说了些什么。
  其实没什么好猜的,大体就那些内容,麦冬总是能把女孩子们哄得很开心,他这个功力,她可是确确实实领教过的。
  男人们多多少少都会这一套,但是能灵活掌握分寸、不适得其反的实在太少。麦冬不一样,赵家乐相信麦冬没有在演,那么多的女孩子喜欢他,不是没有理由。
  麦冬,不会刻意钻研话术,也并不一直温柔,大多数时候,他有点冷淡,懒洋洋的像是高不可攀。但事实却正相反,他很好接近,真正相处起来,是很舒服的。他像一团棉花,温吞、柔软、空洞。他还有一种略带忧伤的坦诚,让人容易放下戒心。
  说来也怪,他就是有这个天赋。
  他的纯粹和随性构造了他的自信,又因为他孩子般的热忱和洞察能力,让这种自信发挥出威力,成为他轻易征服别人的武器。
  而他自己并不察觉。
  他天生的,就是招人喜欢。
  至于如何运用他自己的天赋,没人看得懂麦冬,赵家乐也不算太懂。因为不管在谁的面前,他想做什么,又不想做什么,都完全凭自己意愿的。
  有点恃宠而骄的意思。
  就比如说,赵家乐第一次知道这个人,是在学生会组织的迎新晚会上。她担当主持人,临时收到通知要调换节目顺序,原因是钢琴独奏的学长突然失去了联系,所有人一顿手忙脚乱,晚会结束后麦冬很神奇地出现,给出的解释是睡过了头。
  却没有很多人谴责他。
  后来听到他弹琴,是在一起之后了。商场一楼大厅的中央人来人往,他在摆放着“请勿触碰”标识牌的钢琴上,手把手教一个小孩子怎样弹出《小星星》。
  交往三个半月,赵家乐经历过他两次的离家出走,其中一次,教务处的两个老师一齐找到她宿舍,她几乎是被押送着,去接受麦冬那些“家里人”的亲自盘问。
  因为家庭和长相的缘故,麦冬在学校里算是出名,而且并不只是虚名——他体贴、温柔、大方、帅气,而且物质条件过硬,对于年轻的女孩子们来说,他的吸引力是毋庸置疑的。
  赵家乐追他的时候,没想到可以成功。
  她直到现在也不知道为什么,虽然感觉奇怪,不过这对她来说没有所谓。
  因为她只是和人打赌。麦冬这种,其实是她最不喜欢的那一类型的男孩子,身材太瘦,皮肤太白,病病殃殃的好像弱不禁风,又总是沉着一张表情寡淡的脸,总之就是缺乏一种健康向上的美感。
  显然,她对男人的审美趣味并不主流,因为麦冬的追求者实在不少。
  那些女孩子们可真的是惨,她们一厢情愿陷入进去的只是一个神秘而漂亮的影子,而影子下真正的那个男孩,是永远也不会被她们抓住的。
  赵家乐对此是不屑一顾的。
  有什么好神秘的。不就是个同性恋吗。
  。
  赵家乐拎着两大袋垃圾下楼去扔,出门的时候麦冬还躺在沙发上,和电话里的女孩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等她回来,一出电梯,却看到他倚着门框,正和一名陌生男子进行交谈。
  从背影看,男子一身黑蓝西装笔挺,身体随着手势左右小幅地晃动着,很热情的样子。赵家乐猜想他应该是某种扫楼的销售,然而麦冬好像听得津津有味,两眼认真看着人家,不时乖巧地一点头。
  别被人忽悠了吧,她赶紧跑过去。
  果然没有猜错,男子一张笑脸灿烂,脖子上挂有一张印着“佳和中介”的工作证。
  “谁啊?”赵家乐把麦冬往后拉了一把。
  “找你哥的,说租房的事……”麦冬往后退了退,又有气无力地倚在了墙上,他估计想多替人解释两句,但是因为语速太慢,被房产中介洪亮的声音抢走话头,“小姐您好,我是佳和房产中介的,是您和这位先生二位住在这里是吗?合同上签的是赵家荣先生的名字,请问您二位和他是什么关系呢?”
  “他是我哥。”
  “哦,赵小姐您好。”
  赵家乐穿着家居服,这样站了一会儿已经感觉到冷,她只想速战速决,“什么事,找我是一样的。”
  中介的职业笑容保持不变,“哦,是这样的,您这间房子的租期快到了。赵家荣先生一周前主动联系了我们,约定了今天来续签合同。”
  “今天?”赵家乐瞥了瞥他怀里抱着的大文件夹,“不知道,他没说要来。”
  “额,可确实……”
  “我签行吗。”
  “这……”
  中介面露难色,“如果是这样的话,我需要重新征询一下甲方业主的意见,更何况,赵家荣先生还想租下对面的604,这两间房是同一个甲方,他说已经和那边联系好了——”
  “什么?”
  中介愣了一下,他发现面前女士的脸色有点不对。
  “额,您不知道这个事吗。”
  赵家乐眯着眼睛,看向了位于斜对面的那间公寓。
  604门口的墙上倚着一个中等身材、留着长发、胡子拉碴的中年男子,背着个硕大的双肩背包,穿着一套皱巴巴的正装,衬衫领口也隐约露着一条蓝色的带子,看上去和中介老哥像是同行。
  可能也正是由于这个原因,三个人在这聊了半天,都没有想到要去注意他。
  他自己一直在那儿站着刷手机视频,戴着一副耳机,显然是什么也没听见,这会儿感觉到有人瞪他,才迷迷糊糊地抬起脸来,从一只耳朵里取出耳机。
  “呀。”中介反应的最快,当先开口,“您是要租这间房的客人吧,请问您是赵家——”
  “他不是。”赵家乐瞪着那个人,“你是谁呀。”
  那中年男子的反射弧有点长,目光在三个人脸上逡巡了一圈,才微微直起腰背,把背包往肩上拽了拽。然后他的眼神定在赵家乐的身上,顿了两秒,脸上很缓慢地绽放了一个大号的笑容。
  ——“哎呦!”
  大家都让他这声吓了一跳。
  这下换麦冬把赵家乐往身后拽了,这男子实在诡异,明明刚才还谁也不认识,现在已经是满脸的热情洋溢,而且他的情绪还正在持续地走向高昂,“这不是家乐吗!你好哇!”
  “不是……你谁啊……”赵家乐站到了麦冬的身后,手也准备在了门把手上,随时准备关门。
  见赵家乐惊悚的样子,男子后退了一步,把另一只耳机也从耳朵里取出来,又关掉了手机上自动播放着的某音小视频,“你不认识我正常,我叫程树民,见过你的照片,不要紧张,我和你哥一起的。”
  。
  什么意思?一起干什么的?
  麦冬皱起眉看眼前这个人,这位叫程树民的中年大叔,长得倒是不油腻,不知道年龄究竟多大,身材竟也没有走形,端正的脸孔隐约还能看出年轻时的风采。
  赵家乐从头到脚地打量他,“我哥他人呢?”
  “人……”程树民眨眨眼,低头看向手机,“应该快到了吧。”
  这时就听“叮——”的一声,就近的电梯门打开了。
  赵家荣出现在众人面前。他脚底下有几件纸箱,前胸后背分别背了一个快要撑爆了的大背包,手里握着行李箱的金属杆。
  一周不见,他看起来憔悴了不少,穿的还是走时候那一身衣服,肩膀垮着,羽绒服帽子被包带勒得翘起来,脑袋上顶着鸡窝发型,满脸疲惫,木讷地直直盯着前方。
  电梯门正对着家门口,所以他几乎在开门的瞬间就正对上走廊里齐刷刷看过来的四双眼睛,不过像他刚醒来似的,“哎呦,你们都看我干什么。”
  。
  赵家荣的眼神在面前的几个人脸上依次略过。
  家乐是愠怒,麦冬是惊奇,程树民则高兴极了。当然,他没理由不高兴,因为他又有地方住了。
  说来话长。
  赵家荣回到容城后,马不停蹄地忙注销公司和追工程尾款这两件事,不知道走得哪门子狗屎运,竟然都让他办得顺风顺水,手续一路畅通,那几万块钱也拿到了手,虽然代价是连续几天喝个烂醉,倒在出租屋里上吐下泻,但他内心圆满又滋润,醉也醉得飘飘然,很有成就感。
  程树民作为舍友,给予了酒后狼狈的他最无微不至的照顾,成为他要债事业中最坚实的后盾。开始他以为这是兄弟情,尚且有点感动,渐渐地觉出不对劲,“你不上班吗。”
  对方这才承认,他这是又失业了。
  赵家荣胆战心惊地想起刚到手的款子,“老程,这钱我真不能借给你,这是公司的钱。”
  程树民,人到四十,光棍一条,没有事业,但是每月除了要给接收了他痴呆老爸的养老院打钱,还要还给银行一笔房贷,这就使得他那微薄的薪水连维持基本生活都非常勉强。
  更别说他这个年纪在职场上多难混,动不动就要失业。
  “赵儿,我先前去田老师家吃了顿饭,丫丫要上高中了,有择校费。”
  “我多少也想给点儿。”
  老程年轻时候遇上过一位最爱——一名儒雅正直的小学教师,一心想要与对方厮守终生。彼时他经济条件尚可,掏出家底买了一处甜蜜的小窝,并心甘情愿地为之背负上了巨额的房贷。俩人浪漫了几年,等房子下来,去孤儿院领养了个小女孩,眼见小家就要搭成了,对方却一声不吭地消失了几个月,再见面,他带着他们俩的女儿,在一场婚礼上,和一个女人说着“我愿意”。
  这段故事,赵家荣在认识程树民很久后才知道,那时候他已经默许了老程在他的小出租屋里借住,只用交三分之一的水电房租。
  老程说,他不知道那女人知不知道田老师的性向,或许知道吧,但是他绝不会多嘴。每个人都有权力定义自己想要的幸福,每个人也都只能凭借自己内心最真的那份冲动去做选择,田老师选择结婚,而他选择祝福,至于房子,就当作送给女儿了。
  “赵儿,就一万。”
  老程的优点和缺点都是这个死皮赖脸,“你可怜可怜我,咱们同吃同住这么多年,好歹也有情分,你这一走,我还不知道住在哪。我是无所谓的,可是田老师说,丫丫一定得上重点小学……”
  赵家荣无奈,“你去他们家吃饭,人怎么介绍你。”
  “就朋友啊。”
  他不该心软的,他要给家乐买房,要攒嫁妆,要补公司的窟窿,到处都需要用钱。
  可是老程的话,引得他想起了曾经的一位“朋友”。
  连带着那些从没见过光的故事,都翻腾起来。?
 
 
第8章 是未婚夫
  麦冬低着头假装在喝水,眼神却控制不住,一直偷偷地瞟着坐在桌子对面的两个人。
  鸳鸯锅里,红白两边都咕嘟咕嘟地冒起泡,雾气升腾,模糊了两方之间的光线,辛辣鲜香的味道弥散出来,麦冬立马被呛到,连串的咳嗽声打破了桌面上的寂静。
  “介绍一下吧。”赵家荣面无表情地开了口。
  “这是程树民,我舍友,老程。”
  “老程,这是家乐,我妹妹。”
  “知道知道。”程树民对着赵家乐笑起来,“刚才我俩还打了招呼。”
  赵家乐对于这位冷不丁冒出来的大叔,从一开始就持反感态度,更别提他今后要一直和他做邻居,所以也懒得装礼貌,只象征性地抿了口果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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