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身读书人出身,干过的重活也是学生时代时帮家里收割稻谷,纵使手指磨有厚厚老茧,同样称不上孔武。
火车门板轻薄。
外面的争吵听起来忽远忽近,湿乎乎拢在徐钰鸣侧耳。后者难以克制心中烦躁,他撩起身旁薄毯堵住。
火车又在变轨。
咣当咣当连绵不绝。
引力令徐钰鸣的身体狠狠拉来,重重推出去,整个人蜷缩成虾米,脸埋进毛毯仅露出半只耳,左胸滚痛难忍,他借昏黄阅读灯凝视那小片皮肉。
牙印整齐、发狠,末端尖锐,时间稍久些红痕变青紫,稍稍一碰就钻心地疼。徐钰鸣对掌心哈气,等温度升高才贴在咬痕处,试图缓和火辣痛感。
早在得到短讯前,他就有所预料。
所以被人按在车厢连接处拐口,对方恨不得整个儿把他吞下去,徐钰鸣依旧沉默任由他动作。纵使后腰被按得快断掉,他被迫挺胸安抚亲暴怒的哥哥。
双性人,未婚先孕,父不详。
单拎出来一项,对于重名重利的徐家,都堪称毁灭性的丑闻。
早先有眼前这位姑家哥哥相护,再大点就换成了徐晋枟,后些年一个跑西北、一个突然间销声匿迹,徐钰鸣在徐家的生活自然不好过。
哗啦——
车厢门开。
李奕顾不得眼前重影,踉跄向前试图阻拦,结果男人甚至无需开灯,在李奕忍痛起身时,右手精准掀开薄毛毯。
“徐钰鸣,你要反?”
李奕呆。
“徐晋枟相亲你自暴自弃,阿猫阿狗都往床上塞,你现在同站街的有区别?”
他提起徐钰鸣衣襟,那小片布料可怜团起,在男人手心变得皱巴。说到最后,字往外蹦,他的虎齿几乎压着人耳垂擦去:“徐晋枟知道你怀孕吗?”
“……”
“精心照料大的娃娃自己还没破瓜,就让别人摘走,哈!”
“……”
“我真等不及要看他什么表情。”
徐钰鸣身体软趴,若非上铺床板阻隔,他几乎都被提到半空,手指无助拉住护栏,勾到指节发白。
人睁着眼,似乎看向外面,目光游在空中,睫毛挂了滴水珠,不知是热得潮气还是泪。那拇指抵在紧抿唇角,将皮肤压得血红,光看就觉得疼痛难忍。
李奕发狠,他嘶吼一嗓,试图救徐钰鸣出来,谁料男人速度比他更快!回旋踢猛地踹在他右肩。
钝击感疼痛,也不知对方吃什么长大,力气惊人,李奕后脑勺发懵。
男人目光如看蝼蚁,无视捂住胳膊挣扎的李奕,盯住被自己舐吸到通红的花包:“你口味真越来越差。”
终于,在隔壁响起的此起彼伏的脚步声中,徐钰鸣视线聚焦,苍白无一丝血的薄唇轻抿:“放开我。”
他带着哭腔重复:“放开。”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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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帮我擦干净◎
车厢不隔音,外面喧嚣入耳。
“哎哎,我刚醒,发生啥了?”
“大半夜的,动静闹这么大,不知道的还以为有恐怖分子暴乱。”
“嗨嗨,我就在吸烟口,我听见了!说是小媳妇偷人被逮,老公杀上门来要人,这对奸夫□□不打不招,现在躲在里面当缩头乌龟!”
“捉奸……这么刺激,有视频吗?”
“没来得及拍,就听见响儿。”
众人七嘴八舌,闹得整节车厢不得安宁,眼见围观好事者越来越多,终于惊动了巡逻回来的乘务员:“干什么干什么,想寻滋挑事啊?二半夜不睡觉,围在这里干嘛呢!”
还有人添油加醋。
“捉奸呢,刚才可刺激了。”
手机所自带的电筒光度远不及乘务员的亮,后者一瞪眼,反过去照这些好事者的脸。
“走走走,我告诉你们,凡有乘客发网上,没素质标签就挂你脸盘子,还有你、你!”
眼见没热闹可看,再加这些人都不是本车厢的,呼啦散去。
李奕按住门,犹豫片刻选择上锁。
当他听到来者不善的男人喊出小钰的名字,心底已经凉了半截,等堪称禁忌的徐晋枟三字一出,李奕静默,最终放下捂住肩膀的手。
他虽受徐家的资助,但大部分补助是通过基金会直接打在卡里,见过的徐家人少之又少,况且徐家为云州有名的书香世家,子孙后辈冒个刺头也罕见。
“又不认得我?”瞧徐钰鸣沉默,徐羽树冷笑:“我再帮你回忆回忆?”
他意有所指。
“哥!哥,我知道,我知道!”
徐钰鸣没力气逃慌神,他刚要撑住墙壁下床,后者直接捏住他后颈,侧脸重重压在软卧,毛绒毯子的茸毛蹭过他耳朵,痒得徐钰鸣发抖。
反观徐羽树很满意他的表现,看舒服了,自然会给人奖励,手指勾住徐钰鸣的短裤,整个人压过去,深深埋头。
“徐晋枟去了,拍卖会。”
嗓音将落,徐钰鸣浑身发抖。
“作为南方盘踞势力数一数二的走货徐家,那场十有八九没好货的拍卖,怎么可能会惊动徐晋枟这种老油子。”
徐羽树声音不疾不徐,他时刻关注徐钰鸣表情变化:“你觉得全场拍品的价格加起来都抵不过他手腕一颗佛珠价值的拍卖会,徐晋枟值得去?”
这不是询问句。
徐家祖辈靠生意发家,子孙后代无论喜不喜欢,启蒙课全是学习如何打算盘,拇指用来拨,食指下压挑。过程太过枯燥无味,徐钰鸣学有半节课便了无耐心,豆丁大小的孩子,拽着徐晋枟的发尾命令他带自己骑大马。
很显然,徐羽树坚持下来了。
等他将拨珠子的速度提到最高,徐钰鸣全身酥麻到肩膀无力支撑,歪斜在床,脑内空白:“我……”
不知道。
但在徐羽树的动作下,这两个字徐钰鸣怎么都讲不出来。他张着嘴,冲击感连绵,他侧趴在软卧,胸口抵在毛毛毯,双腿因太过刺激无助乱踢,又因外力抬高。
“哥……求你,别……”
即便声连不成字,字连不成句。
徐羽树凑近,鼻尖几乎贴住,眼底翻涌骇人欲望,面容却保持平静到不近人情的冷漠、直勾勾盯住被打湿、还挂着些许晶莹湿润的丘。
“求我什么?”
徐羽树轻弹掉悬在指尖的水珠,单膝跪地,收起被浸得发白的手指。
自他视角望去,徐钰鸣半趴,胳膊可怜兮兮挡住方才被咬得青紫交加的胸口,或许因羞愤人始终紧闭双眼,孕肚凸得小小圆润,试图沉默回应。
徐羽树蔫坏:“嗯?”
“……”
“不说就算了。”
徐羽树好像感觉不到脏,就算徐钰鸣用力踢踩他胳膊,还是举到了鼻尖轻嗅:“很健康。”他痴迷模样一扫先前厌世气场,笑时嘴角扬得嚣张。
他知道徐钰鸣爱干净。
果然,还没两秒钟,哭腔绵绵。
“求你……帮我擦干净。”
“这不就好了?遇事求求哥哥,也不至于把自己弄得这种田地,是不是?”
徐钰鸣小小喘息,他抗拒回应。
只是目光一瞥,见李奕扶住小桌板踉跄站直,胳膊青一块、紫一块。
“小钰。”
他想发泄,嗓子先被徐羽树折辱的愤怒与毛躁堵住,男人就那么轻而易举做到自己日思夜想的事。
软玉哪还有先前小尖笋模样,牙印与青紫遍布,横跨他整个雪白胸膛,棉麻吊带掀到锁骨处,布料垂落,刚巧遮住不正常色的软肉尖儿。
徐羽树撑起身体。
他先是用毛毯遮住身体随呼吸微微起伏的徐钰鸣,而后偏头,讥讽视线自李奕僵硬的手指掠过:“原来你还有做绿帽奴的潜质。”
“绿帽奴是指确定恋爱关系啦。”
徐钰鸣好像缓过来,他懒洋洋伸手搭在横在胸前的胳膊:“我又没有,请他来帮我演出戏。”
“然后看看你叔叔对此有何反应?”
说话时,徐羽树伸手,要抱抱他。
徐钰鸣别开脸,嫌弃他湿漉漉的衣服,徐羽树气极反笑:“小没良心的。”
不过徐羽树也没强迫。
他随手点烟,没抽,就这么看着。
徐钰鸣缩在沙发,打量徐羽树擦拭被自己袅湿半边的身子,瘪起嘴一言不发,等徐羽树点起烟时蹙眉,捂住鼻孔瓮声瓮气:“我孩子不能闻烟味。”
后者淡淡扫他一眼。
烟灰哗一下掉在指缝,徐羽树弹弹手,将其摁灭进纸杯。
“你跟谁的野种?”
徐钰鸣埋起脑袋,右脚悬垂在沙发边缘,嘀嘀咕咕抗议了些东西,徐羽树没听清,向前靠近:“说话。”
“……”
李奕缓神:“拍卖会晚宴人多眼杂,小钰又一不小心喝多了酒。”
徐羽树深吸气:“监控。”
“格式化了。”
后者闻言,缓缓偏头,见徐钰鸣抗拒与他对视,眼底冷意赫然:“徐晋枟昨天就到了,你猜他带的谁来?”
“……”
“你没听说?”
“不需要。”
徐钰鸣移开视线,下秒,钳住他下巴的食指微用力将他别回来。
“老头这次过寿,破天荒把人喊回来,说是共同庆祝。”
说完,他故意停顿,盯住人眼睛就为了等徐钰鸣表态,刻意添油加醋。
“如果你看见你名义上的后妈,会不会再跟半年前那样发疯?可惜,徐晋枟瞧都不会瞧你半眼,他全程都在护那位未婚夫,你成了最大的笑话——”
“啪!!”
男人脸被扇得偏移。
似乎没想自己会承这耳光,徐羽树蹙眉,视线顿时凛冽,李奕万万未料事态会发展成这样,他想向前又不敢。
脚下猛一晃动,火车在减速。
徐钰鸣胳膊悬在半空,掌心腾起火辣痛感,一跳一跳抽动,明眸泛起盈盈水光:“你有什么资格教育我。”
“我同样是养大你的哥哥!”
“全徐家压根就没有一个人期待我出生,你现在又在装好人!”徐钰鸣嗓音染带哭腔:“烦不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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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我不想见他◎
火车驶入站台,照明依次亮起,凌晨的交通枢纽站灯火通明,如蛰伏在暗处庞然巨兽,凝视南来北往进站列车。
虽是大站,不过停靠时间极短,约摸两三分钟的空隙,代表发车的口哨吹响,伴随咣当声,站台逐渐后退。
李奕不知何时出去了。
自方才爆发,徐钰鸣未说半字,他斜靠沙发,手背托住侧脸,膝盖曲起抵到锁骨,望向外面黑夜时睫毛挂着泪。
阅读灯折过去,笼层浅浅朦胧的黄晕,为他本就柔和五官添了几分平静。
“钰钰。”
徐羽树常年在外奔波,他肤色晒得匀称,食指沿徐钰鸣清晰可见的血管上移,直到与其五指相扣,才如给予奖励般拉高狠狠偷香。
他半阖眼,鼻尖抵在小钰手背,呼出的气落在人微凉皮肤,结果怎么吸怎么亲都不满足,他开始用唇一点点去抿徐钰鸣软肉。
“怎么不理哥哥?”
他未控制力度,疼痛感赫然,徐钰鸣累得腿根发酸,一个字都不愿说,用另外只手呼到徐羽树头顶作回答。
后者也不恼,反而极为享受轻笑。
相较于惯用手,徐羽树左手食指略显笨拙,一连带极出几滴晶莹水珠。
徐钰鸣不想理他,头靠在椅背,胸口随呼吸起伏,经过几次热敷,青紫消去很多,可牙印依旧绕在小笋尖尖,看起来略显香.艳。
偏偏徐羽树不依不饶,徐钰鸣听得心烦,冲人咧嘴露出一口小白牙,小模样看得徐羽树牙痒,频率规律的手指忽然转换成掌,带几分无可奈何使劲蹭。
“小坏蛋。”
他这边话音刚落,那边——小水浇得掌心湿漉。
这一下仿佛泄去全部疲惫,腿根酸麻感消失,徐钰鸣呼出口气。
“起来。”
不知是受凉还是怎么回事,他头痛欲裂,先前徐羽树那句话成了刺,脑仁一跳一跳疼,心里憋着火发不出来。
“要不打哥哥撒气?”
徐钰鸣蹙眉:“我不是小孩子了,你用哥哥自称听起来很傻。”
“哎呀,哪个宝宝晚上要抱豆豆眼小熊才能睡着?没小熊就大哭大闹,非得让人买一只同款才罢休?”
徐羽树说的是他十二岁的事。
那段时间徐家旁支发生变故,来来往往进出本家的人太多,偶尔有几个不懂事乱闯,惊扰了打盹的徐钰鸣,他猛一见到陌生面孔,本就迷糊的思绪混乱分不清梦境还是现实,当时就吓出了高烧,后半夜才堪堪降下去,又抱着豆豆眼小熊哭了半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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