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秋想了想,觉得公主说的有道理,平日驸马总是讲许多话想逗公主笑,显得有些聒噪,今日他不在,总算恢复了以往用膳时候的平静。
只不过突然这么安静,还有那么一丝不太适应。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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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串门
【公主的态度好像回到了最开始的时候,温和有礼,平淡疏离。】
有脚步声从门外传来,继而敲门声响起。
“谁啊?”阿秋向门口走去。正是午间,一般除了驸马不会有人,而驸马派来送食盒的人才说过他有事不来。
外面传进来的声音清亮悦耳:“禀公主,奴才青枝。”
阿秋回头看凌霜华,后者点了点头,阿秋才打开门。
门外的青枝略带拘谨地行了一礼:“冒昧来访,不知公主可否方便?”
“进来吧。”凌霜华出声道。
上次莫名惹云枕寒不快后,青枝被安排到单独的一个小院居住,与安婉柔在同一处。
福叔给青枝拨了一个小厮,青枝旁敲侧击地询问府上的事情,可小厮嘴严,青枝没打听出什么消息。
青枝偶然得知隔壁院子住着的那个恬淡素雅的女人是云枕寒的妾室,本想与之交好一番,只是还没凑近就得到了一个白眼,上门拜访更是吃了闭门羹。
无奈之下,青枝决定去公主处碰碰运气,可惜这段时间云枕寒天天赖在公主这里,青枝不敢去打扰。
今天好不容易看到云枕寒没来,青枝顾不得正是用膳时辰,也顾不得自己还没吃饭,连忙上前敲门。
青枝进到房间里,先向凌霜华行礼。凌霜华正坐在圆桌前,青枝半低着头,视线看到桌子上新鲜丰富的饭菜,不自觉咽了一口口水,他偷偷蹲守了一上午,到现在粒米未进。
“起来吧,”凌霜华淡淡道,“你既入了云府,就是本宫的姐妹了,以后不必再用奴才自称。”
“是,公主姐姐,我知道了。”青枝从善如流,马上改口。他有些讶异,安婉柔看起来和善温柔,而心里瞧不上他,不屑跟他说话,公主看起来冷淡高傲,却没有歧视他,还承认他的身份。
凌霜华问道:“午膳用过了吗?”
青枝知道这是公主的客套话,点点头:“我已经用过了。”
话音未落,悠长的“咕噜”声从青枝肚子里发出,响到室内的三人都能听见。
从小被当做小倌调教的青枝脸皮不算薄,可这刚说完话就被拆穿,还是让他有些赧然。
凌霜华微笑:“不嫌弃的话,一起用吧。阿秋,再拿一副碗筷。”
“哪里,是公主姐姐不嫌弃青枝才是。”青枝觉得脸上发烫,在凌霜华对面落座。
阿秋拿来新的碗筷,给青枝盛了一碗饭,又为青枝布菜。
青枝吃了一口,眼睛不自觉亮了,他竭力保持风度,下筷速度还是比凌霜华快不少。
待到肚子半饱,青枝的速度才慢下来,他不好意思道:“公主姐姐,你这里的东西真好吃。”
凌霜华答道:“这都是伙房里的菜色,平日你吃的不是这些吗?难道是下人苛待于你?”
青枝愣了一下,好似反应过来什么,笑道:“并未有下人苛待,是我素日为了保持身材,吃的以清淡为主。”
凌霜华有些不赞同:“你年纪尚小,还是身体健康重要。”
“是,公主姐姐。”青枝乖巧答道。
平日里青枝也会自己去伙房取餐食,从来没见过这等精致的饭菜,想来这是云枕寒特意为公主准备的,可看公主的回答,似乎并不知道这些特殊之处。
一顿饭吃毕,阿秋撤了桌子,奉上两杯清茶。
正在这时,福叔上门了。
“老奴见过公主。”福叔和身后拿着托盘的姑娘们向凌霜华行礼。
“不必多礼。”凌霜华点点头。
“少爷说最近天气暖和起来,着老奴带成衣匠来为公主量身,做几件衣服。”福叔说着,招呼身后的姑娘们上前。
有的姑娘手里拿着托盘,里面是各色布料和花样,看得人眼花缭乱。
凌霜华摆摆手:“多谢驸马的好意,本宫就不必了,倒是这位青枝公子,初来云府,应该再添置几身行头。”
“公主姐姐,”青枝眨眨眼睛,“我就不用了吧......”
福叔没有任何不快或不耐的神色,笑眯眯道:“是老奴的疏忽。”说罢分出一人,让其为青枝测量尺寸。
“那谢谢公主姐姐和驸马了。”青枝不好再推脱,站到一旁让成衣匠测量。
福叔又回头劝说凌霜华:“老奴知道公主节省,可您现在是有身子的人,身形不免会有变化,这衣服赶制出来还需时间,不如先量了尺寸,让他们早做准备,您看如何?”
这一番话说得合情合理,凌霜华只得点点头:“还是福叔考虑周全。”
尺寸测量完毕,二人又在绣娘的推荐下选了颜色与花样,福叔才带着人告退。
福叔着下人将成衣匠等送回成衣铺,自己去了主院。
云枕寒正坐在桌子前,桌子上摆着各类五颜六色的布料,还有一个针线笸箩,里面是各色丝线和几根粗细不等的绣花针。
听到开门的动静,云枕寒抬起头,看到是福叔后,他急忙问道:“怎么样福叔,公主看起来还好吗?”
“回少爷,”福叔迟疑道,“挺好的......公主和那位青枝公子,相处得不错。”
“青枝是?”云枕寒疑惑地问道。
一听云枕寒的语气,福叔就知道他已经忘了这人是谁,解释道:“就是前段时间太子殿下赐下的人。”
云枕寒在脑海里搜索一阵:“哦,是他啊,公主总是一人呆着,让他陪公主解解闷也好。”
“少爷说得是,只是毕竟男女有别......”
“没事的福叔,公主在府中难得有个能说话的人。”云枕寒低下头,继续和手里的针线较劲。
“是,少爷。”
“嘶......”云枕寒低呼一声,手里小巧的银针又扎在指头上了,一颗鲜红圆润的血珠冒出来。
云枕寒怕血液流出来染脏手里的布料,忙松开手,把受伤的手指放到嘴里吸吮。
“少爷,您还费心做这些干什么,请几个绣娘不就行了。”福叔心疼道。
“亲手做的放心一点,再说我最近也没什么事。”云枕寒冲福叔笑笑,“福叔,看看我这个缝得怎么样?”
说着云枕寒举起手里拿着的小肚兜,展示给福叔看,这小肚兜底色是红色,上面用黄色丝线绣着一只动物。
福叔仔细端详一阵,斟酌着用词:“这只狸奴小巧可爱,惟妙惟肖。”
“这是老虎,福叔。”云枕寒的脸垮下来。
“哈哈哈,老奴当然知道,刚才是和您打趣呢。”福叔笑道。
云枕寒知道,福叔做事沉稳,几乎不怎么开玩笑,他叹气道:“算了福叔,我还得再练习练习。您帮我盯着成衣铺,给公主做的衣服都让他们仔细些。”
“是,那老奴先告退了,您晚上记得给手上的伤口涂药。”福叔从怀里掏出一小瓶药膏,放在桌子上。
云府,西院。
青枝回到房间,意外地发现房中已经有人在等自己。
“见过少爷。”青枝乖巧地给座上人行礼。
“嗯,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去哪里了?”云枕寒傍晚来的青枝院子,现在晚膳时间都已经过了。
“回少爷,青枝去了公主姐姐处。”
云枕寒等了一会儿,皱眉道:“然后呢?”
“公主姐姐留青枝用了晚膳,是故回来迟了,青枝不知少爷过来,望少爷见谅。”
“还有呢?”云枕寒的语气透出不耐烦。
“啊?”青枝困惑,不知道云枕寒还要自己说什么。
云枕寒有些生气,这人真是愚钝:“公主心情如何?与你都聊什么了?”
青枝眼珠转了转,答道:“回少爷,公主很是平易近人,青枝原来在太子府中琴棋书画都学过一些,下午陪公主姐姐下了几局棋。”
“没想到你会的不少,若公主看你顺眼,那你以后多陪陪公主。”
“是,只是青枝是男儿身,总是去找公主,怕有闲话......”
“什么意思?”云枕寒眯起眼睛,“你也敢肖想公主?”
凉意从青枝后背升起,他连忙摇头:“不不,青枝不是这个意思,青枝对公主没有任何不敬的心思。”
“谅你也不敢。”云枕寒冷哼一声。
青枝松口气,脸上堆起笑:“青枝知道,青枝是您的人,天已经晚了,您今晚要宿在这里吗?”
说着,青枝往前走了几步,要服侍云枕寒脱去外衣。
“站住,我收下你是看在太子的面子上,不要把你那一套用在我身上,我喜欢女人,对男的没兴趣。”云枕寒喝住青枝,离开他的房间。
又等了几日,云枕寒憋不住了,他趁着深夜,想着偷偷摸去小院子看看公主。
云枕寒熟练地翻上围墙,看到公主的院子里透出明亮的光,又听到细碎的对话声。
下一秒云枕寒就飞下去,停到大门前,伸手敲响了房门。
阿秋打开门,行了一礼:“见过驸马。”
云枕寒的目光不自觉向里面瞟:“已经这么晚了,公主还没休息吗?”
“是,有客人在。”阿秋点点头。
“谁啊?”里面有一道屏风隔着,云枕寒只能看到两个模糊的影子投射在上面。
“是青枝公子。”阿秋道。
“咳,”云枕寒收回自己乱看的眼神,“不让我进去吗?”
阿秋侧过身:“驸马,请。”
凌霜华正和青枝面对面坐着,桌子上摆着棋盘,上面黑子白子交错摆放,相互掺杂。
看到云枕寒,青枝站起身行了一礼。
凌霜华放下手中棋子,颔首道:“不知驸马夜间前来,所为何事?”
公主的态度好像回到了最开始的时候,温和有礼,平淡疏离,让云枕寒觉得很不习惯。
“无事,我只是路过,看公主院中还有光亮,想提醒公主注意身体。”云枕寒低声道。
趁着凌霜华不注意,云枕寒瞪了青枝一眼,时辰已经这么晚了,这个青枝真没眼力见,不知道公主怀着孕要早些休息吗?
“多谢驸马关心。”凌霜华冲云枕寒点点头,又回过头对青枝温言道,“本宫一时兴起忘了时辰,今日这么晚了,不如......”
“公主,正巧我散步,刚好送青枝回去。”云枕寒听凌霜华的语气是要留宿青枝,忙出声打断凌霜华的话。
青枝接受到云枕寒威胁的眼神,站起身:“那青枝就告退了,公主姐姐您早些休息。”
“好,”凌霜华冲阿秋招招手,“阿秋,送送驸马与青枝。”
青枝提了阿秋递过来的一盏灯笼,跟在云枕寒身后走出院子。
作者有话说:
来了来了,久等了(●'◡'●)
第十九章 坦白
【枝头上最后一朵桃花落下,翠绿的叶片层层叠叠,已是暮春时节。】
黑夜中有一点光亮若隐若现,夹杂着青枝的声音:“少爷,您慢点,等等青枝。”
“别叫了,大半夜的你想把所有人都喊起来吗?”云枕寒放慢些许速度,青枝才堪堪追上他的步伐。
待走到自己的小院里,青枝顾不得仪态,一屁股坐到门槛上,扶着门半天才喘匀气。
云枕寒抱臂站在一旁,数落道:“一看你平日就不怎么锻炼,作息也不规律,你自己一个人如此倒罢了,可别影响公主,你看看现在都什么时辰了。”
“是,青枝......青枝知道了。”
“好了,休息够了就起来,你想在门口睡觉呀。”云枕寒看青枝还坐着,催促道。
青枝站起身,朝云枕寒眨眨眼:“少爷,您不进来吗?”
云枕寒转身就走,留给青枝一个模糊的背影。
枝头上最后一朵桃花落下,翠绿的叶片层层叠叠,已是暮春时节。
安婉柔等了一个月,顺理成章地找来大夫,道出自己怀孕的事情。
这个消息几乎瞬间就传遍了云府,据说只要去祝贺,安婉柔就会发赏银,是以一有空闲,大部分下人们就涌去她所住的西院。
青枝没去凑这个热闹,他自觉和凌霜华更近一些,所以第一时间上门去安慰凌霜华。
凌霜华正在低头作画,青枝不便打扰,捧了杯茶,欲言又止地看着凌霜华。
“怎么了?”青枝的目光太过直白,凌霜华不必抬头,就能感受到他的注视。
“姐姐,安婉柔怀孕了。”青枝如实道。
凌霜华看着方才落下的一笔,总觉得有些瑕疵,他重又蘸墨描画,企图盖过之前的痕迹。
再画几遍,总觉得不尽如人意,凌霜华放下笔,转身去洗手。这幅画已经毁了,没有继续画下去的必要。
见凌霜华不回答,青枝以为她听到这个消息生气了,忙开解道:“公主姐姐,您想想,她的孩子比您的小,还是妾生子,和您肚子里的可比不了,您千万不要因为她坏了心情,不值当。”
凌霜华神情放松下来:“本宫没有生气,青枝,你一会儿帮忙给驸马带个话,说等他用过午膳,请他来本宫处一叙。”
“好,公主姐姐,”青枝忙不迭点头,“我现在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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