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那人看清了眼前这一幕。
裴止漪瞳孔一缩,那些软弱的质地几乎彻底崩碎,但谈幽影不肯放过他,他伸指探进他口中,指尖裹着一些腥涩的液体,去纠缠那根软舌,将之悉数涂抹上去。
“师弟,味道如何?”
第十章 我不行了
15
“还记得白天吗?”
“你坐那儿时,我就在想这件事……”
裴止漪如今的姿态也像白天时一样坐着——不过换成赤身裸体坐在谈幽影腿上,或者说他双腿间那根硬热的阳茎上。谈幽影按着他逼他坐在自己怀里,裴止漪双膝打开,两条腿跪坐在他腰侧,这般姿势使那根阳茎一入到底,只剩囊袋留在外头,紧贴滑腻的臀部,随一下下摩擦留下湿滑的水痕。裴止漪整个重心落在身下,全凭恃花户里头的一柱擎天,竟坐莲坐得稳当。
他双颊透出深艳的红,面上神情却茫然若迷,双眉似蹙非蹙,微垂着眼,眼底沁着若有若无的水光,似不能直视这一幕,又似承受不住快感给肏得失了魂。
谈幽影的手落在他腿上,沿着大腿根往上滑动,触手如美玉,似沁凉似微温,能轻易染上旁人的温度。裴止漪随他的动作身子颤颤,体内将阳物绞得更紧,谈幽影发出一声喟叹般的低吟,贴近他耳畔继续低语:“师弟,比起观音,你还是更适合做欢喜佛……”
他拍拍他腿根,问话问得彬彬有礼:“烦请你,自己动一动?”
因这个姿势裴止漪处于上位,谈幽影虽能挺腰抽送,但不好施力,只有抵着穴内一处缓缓打转,力道不够,进入的深度也不够……对此他浑若未觉,一派好整以暇的安然姿态,哪怕身下已硬如烙铁——此魔在床上的定力放眼三千界只怕都无出其右者。裴止漪却难以忽视嵌在花户里那根灼热的硬物,自身体深处漫上一阵接一阵空虚不足,心下竟生出一些酸涩的委屈,攥紧谈幽影臂膀想要支撑着他好叫自己动一动……然而这人此前又削走了魔花三片花瓣和一片叶子,他再不能忽视内心深处另一道清醒的声音,那声音形成一面心台明镜,映照其一身羞耻难堪:此时此景,他究竟在做什么?
而那朵魔花也在反扑,它用魔念幻化出细长的藤蔓,不断击打那面明镜,镜面上逐渐蔓延出裂痕,裂痕深处有另一道声音……
“想要……给我……”
“不行……”
“想要……”
“不……”
“给我……”
谈幽影的手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他腰侧,轻捏了一把,裴止漪顿时失力,身子不受控制地下滑,粗大阳茎破开湿滑甬道,直捅进深处。
他口中发出一声呜咽,那一瞬又疼又爽的快感却足以叫人食髓知味——终究是魔高一丈。他僵着腰停在原处凝滞了一会儿,吸一口气慢慢抬起来腰,体内的阳茎脱离几分,穴肉纷纷不舍地缠裹上去,再沉腰坐下去,又起身、再下腰……开始在谈幽影身上有规律地起伏,自发吞吃那根粗壮的器具。叫旁人看来,一具窈窕而雪白的女身坐莲般盘踞在另一具苍白的男身上,漆黑青丝于光滑的肩脊上纷乱如拂,他不断摆动一把纤细的腰,绯红臀丘间一根形状可观的肉具若隐若现……
裴止漪的双乳变小了许多,但因这样的姿势下坠着状如水滴,又随他的动作不断跳动,翻出一道道肉波,勾人眼球。谈幽影一壁悠然享受师弟全身心的服侍,一壁伸手揉捏面前一双玉团,恣意摆弄成各种形状,玩够了就低头去咂弄,时而轻咬乳尖,时而品尝乳晕,直到乳尖透出艳红,乳晕微微鼓起来,整个乳房蓓蕾般含着春色绽放。
“师弟,你说,下回你去外头俗讲,忽然生发意外,场中出现魔物,如此刻一样将你按在身上肏弄,会如何?”
“只怕那副场面要比你的俗讲吸引人百倍……”
“但凡见了那一幕,在场之人皆愿成为你的信徒。只要,你愿意做众人的明妃,让他们一个接一个尝尝圣人一身皮肉的滋味……”
“割肉饲鹰,舍身取义,你义不容辞啊。”
他的言辞拨乱裴止漪心弦,弹拨出激亢之音,羞恼、怨愤、耻辱……脑海中却控制不住浮现一些荒唐而破碎的画面,花户底处漫出一股股热流,心底却弥漫一股冰凉的可悲,裴止漪低头去寻觅对方的唇,含着怒意用力撕咬那双唇瓣,恨恨道:“闭嘴!”
他竭力反复动作了二十来次,这姿势本就吃力,何况他又是被侵占索取的一方,渐失了力气,唯有缓下动作改成扭腰,体内穴肉柔情蜜意般小意舔吮那根阳茎。
谈幽影不再逼他,找回主动权,擒住他手腕翻身把人压在身下,将裴止漪两条腿捞起来挂于臂间,使他下半身几乎悬空,只能朝对方完全敞开,方便他行使凶物在花户里大肆挞伐起来……
裴止漪只觉得自己要被那根硬物捅穿了,不知过了多久,交合处的水声越来越大,那物搏动着要释放出来,他手肘撑在榻上试图往后躲,谈幽影直接将他一把捞过去,手臂紧扣他腰肢,身下那根阳茎钉着他,用力得一如某种钉死标本的器具,很快有成股成股的精水泄出,涓滴不剩全灌入花户,直射得他小腹又酸又涨。
谈幽影居高临下视他,见裴止漪眼底噙着的水光终于流溢出来,一闪即逝,迅速融入乌黑的发鬓。
他伸手去想触摸,对方却一下子别开头。
“谈幽影……”他声音沙哑,染着未散的情潮。
“你果真是个邪魔。”
“哈。”
他笑一声,品味到许久不曾有过的餍足。
第十一章 开始不说人话的剧情章
16
今日裴止漪并未去见裴玉姿,而是从自己屋中的花瓶里取出一枚花瓣,往学宫外围去了。
谈幽影依旧随他而来,彼时却有些阴魂不散的意思。
裴止漪回眸看他,提醒道:“今日我不去布施。”
“除魔?”
裴止漪摇首,那人追问:“你可会除魔?”
“有时去。”
谈幽影便陈述道:“你会杀生。”
“师兄,我所修并非佛道。”
“自然。”谈幽影勾勾唇角,心下感到讥诮:你所修非但不是佛道,还是一动念、一弹指,动辄能灭绝三千界千万人的修罗道。
只是……裴止漪尚不知罢了。
见谈幽影未识趣地离去,裴止漪不再劝阻,默认他随自己一起进入了一方新世界。
此界正在下雪,如杨花纷乱,悠悠飏飏,眼下雪势不大,但整片天地已然银装素裹,地敷白粉,枝叶凝琼,粉妆玉砌,山寒水冷。
二人默然行于雪山上。
裴止漪走在前面,在厚而软的雪地上踩出清晰的足印,谈幽影跟在后头,无意识地踩上他留下的足印,一个拓上另一个,只是边缘不服帖,他的尺寸比裴止漪大上几分。谈幽影低头看这一幕,莫名感到怪异,便有意偏离路线,不去触及裴止漪的足迹。
他很快发现裴止漪并未使用任何法术护体,一段路程下来,他的脚步变得有些沉滞,垂着头双肩内收,看上去难以抵御迎面而来的风雪。他抬手将脑后的兜帽捞起来盖住大半张脸,整个人恰如融入雪中,只有胸前垂坠的青丝浓如墨檀,在风中轻轻晃动。
再行半炷香,裴止漪的脚步变慢了,雪也变大了。他从路边折取一根树枝充作手杖,于雪地中深一脚浅一脚地艰难跋涉,其身影薄薄的一片,裹在斜飞的雪片、呼啸的寒风中,如一飘摇的落花。
谈幽影止住步伐,在原地目视裴止漪身影,幡然明悟过来。
——此行不为传道,不为除魔,是“苦修”。
佛门中不乏苦行僧,他们相信承受肉体上超越寻常的痛苦,能彻底拔除精神上的欲望。
三千界有许多小世界,最初诞生的源头不同,发展出各自迥异的轨道,环境和文化也来得截然不同。这些世界有许多信仰,许多教派,也有金发碧眼的异邦人,他们崇尚“景教”,那些教徒相信人生于世皆背负“原罪”,可以用刑罚来减轻自己的罪孽。
过去裴玉姿也常会在传道、除魔以外消失一段时间,独自去到他不知道的地方。后来他问起,裴玉姿说:“我去扫除心台尘埃。”
很久之后,他才知道裴玉姿去了哪一个世界,他扫除的是什么——是罪、是恨、是怨、是痴、是爱……倘若不这样做,恐怕“莳花人”早就死了。
他还想到阿姐……
阿姐天生有心悸,每每发作,疼痛难忍。小时候她缩在爹娘怀里,得到他们温柔的安抚,有时他也会陪在她身边,握着她的手让对方知道他一直在。后来阿姐长大了,她要做的事太多,日理万机,连心悸发作丢开公务予自己喘息一刻的余裕都不容,她会用一把磨得尖锐的木楔戳自己的手。他不知她这样做过多少次,一回他无意撞破这一幕,执起阿姐满是红痕的手,不解道:“为什么这么做?”
“其他地方痛了,心就不那么痛了。”阿姐这样回答。
“可是……”他攥紧阿姐的手。
对方摇摇头,握住他的手,动作轻柔而坚定地将他的手指一根根掰开。
那时他方明白,原来温暖、陪伴、抚摸都行不通,一种强烈的疼痛,唯有以另一种疼痛来分解。
17
裴止漪的身影远去了。
谈幽影站了一会儿,拂袖消失于原地。
***** 师弟入魔了?
直到日暮时分,裴止漪方才抵达山顶的木屋。
他推开门,发现室内早有人好整以暇地安坐——自是谈幽影。
裴止漪染了一身寒气,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方缓缓走进去。
他拾捡堆在墙角的柴火,丢进屋中央的土坑,取出火折点燃了。
因双手已冻得麻木,这番动作他费了好一会儿工夫才完成。火焰燃起,他摘落兜帽,火光染上惨白的脸,为他增添了几分血色。
二人一时没说话,只有火焰吞食木柴不时爆开的噼啪声,如吞吃得狠了。
直到谈幽影开口问:“这是什么世界?”
“月临界。”
“此地一直如此?”
“自我来,便如是。”
“所以你挑中此界苦修。”
裴止漪道:“算不得苦修,只是清修。”
“这儿原本的人呢?”
“不知。”
“裴玉姿如何说?”
“师尊说,三千界动荡不休,却又生生不息。这或许是一个得灵气、得机缘、蕴妙法而生的新世界。又或许是一个被浮游生物毁灭后,积蓄千百年,重获新生的世界。”
谈幽影不说话了。
半晌后,突闻一句:“我饿了。”
裴止漪抬首看去,对上那双漆黑深邃的眼。
“此界,我第一回来。”
他便不得不尽一回地主之谊了。
裴止漪又戴上兜帽走进外面的风雪中。
夜里雪下得更大,风狠狠拍打在孱薄的窗纸上,如一个守着猎物不得其门而入的伥鬼,徘徊在窗外愤怒地咆哮。
——志怪故事里那些被虎吃掉的人会化作“伥”,在山里伪装成活人诱骗他人。
倏然门从外面被人推开,拍打声和咆哮声霎时弱了,猛烈的狂风裹着雪从室外灌进来。
裴止漪这一去费了一个多时辰,身上挟了一层比此前更厚的风雪,即使来到火堆前也难以消融,煞白的脸一时也难以染上新颜色。
他捉来几条鱼,因此衣衫下摆湿透了,手指冻得红肿,凑在火舌前烤了烤,又将两只手叠在一起摩擦,等手指可以动弹了,立即开始动作起来。他清理好鱼的鳞片、内脏,再穿在木枝上,架在火堆边炙烤。又出去用雪水清洗双手。
他坐回火堆边,想着不知道魔还记不记得鱼要烤多久?就提点一边的人:“等一盏茶翻翻面,再一盏茶就好了。”
“嗯。”
说完这句话,他像泄了一口气,谈幽影察觉身侧的人把头慢慢伏下去,越来越低越来越低……只差一点就挨着火焰,叫那张漂亮的脸破相了,堪堪要触及的时候,那人似乎也对危险有所意识,身子一歪,往旁边倒下去,随即就再不动弹了。
谈幽影垂眼瞥了一眼,又抬脚点了那具身子一下,没半点反应。
他俯下身观视,发现裴止漪的脸不知何时变得嫣红,冰冷的手贴上去,触及的皮肤是隔着天渊之别的、炽烫的热。
经这一天折腾,裴止漪不出意外的发烧了。
“还说不是苦修?”
18
他好像做了很多梦,梦境一个叠一个,如没有解法的九连环。
梦境中的他也这样虚弱无力地倒在榻上,体内似蕴藏一团火,烧得他五内俱焚,灰烬沿着那根通往胃部的管子倒流,蔓延于咽喉间,味道苦涩而血腥。
梦中的房间焚着檀香,身着织金袈裟的僧人立在榻边。
“止漪,为师给你讲一个故事……”
他以为大和尚又要讲那些佛经里的典故,对方却絮絮着:“从前有座山,山里有个庙,庙里有个老和尚和小和尚。老和尚对小和尚说:我给你讲一个故事——从前有座山山里有个庙……”
他咯咯笑起来,“我们不就是小和尚和老和尚吗?”
“你是止漪,是我的儿子。”
一张巨大的斗篷罩下来,罩住他整个身子,温暖而密不透风。
“止漪,这是为娘亲手给你做的。”
他喜欢这张斗篷,紧攥着它蜷缩起来,妄图像蚕一样将自己埋进茧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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