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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室有欺(近代现代)——梅染

时间:2024-12-25 10:15:13  作者:梅染
  “你到底把我哥藏到哪儿去了?!快说!”江鸣鹤气得浑身发抖,紧紧拽住梁柏舟的衣领,“你、你从什么时候……怪不得你怂恿我另找一个捐赠者,是不是早就跟我妈联手了?!”
  是了,母亲知道江裕要给哥那么多股份和集团title之后就开始不满意,她应当是最不希望哥捐肝给江裕的,自然会想尽一切办法破坏。
  而梁柏舟知道我也不想让哥捐肝,于是顺水推舟地让我配合他,然后再跟母亲合起伙来演戏!
  江鸣鹤的心痛得缩成一团,浑身像是被火炙烤,他一边担心岳城的安危,另一边因为被最信任的人背刺而无能狂怒,抬手对着梁柏舟就是一拳!
  “说话!回答我!你们想对我哥做什么?!”
  车内狭窄,不够空间抡拳,而江鸣鹤看起来暴怒异常,实际上手颤抖得没有什么力气,梁柏舟只是被他打得偏过头去,唇角并未见血,垂下来的散乱长发随着动作晃了一晃,哀怨地看着他。
  “鹤儿,我是为了你好,你和岳城是亲兄弟,你、你不能对他……只要你俩分开一阵,冷静冷静就好了,你肯定能想通。”他语调悲怆地说。
  江鸣鹤冷冷地看着他,面色涨得通红,浑身止不住地颤抖:“我的事不用你管,我问你,这件事你有没有告诉我妈?!”
  “当然没有!”梁柏舟像被针扎了似地立刻回答,“我和伯母的出发点不一样,但目的差不多,我才和她合作,她也是不想看你和岳城走得太近,怕你被他哄骗了,我们真的都是关心你——”
  江鸣鹤抬手又抡了一拳过去:“放你妈的屁!别打着为我好的旗号安排我的一切!”
  他身后的两个保镖似乎看不下去,用眼神询问梁柏舟是不是需要出手干预,梁柏舟轻轻摇头,示意他们别动手。
  “鹤儿,你别这么任性,你怎么玩都行,玩男的玩女的随你便,但是跟你亲哥……太疯了,要是让江董知道,会打死你的。”
  江鸣鹤愤怒得眼睛充血:“滚!我的事不用你管!梁柏舟,二十多年的交情都被你毁了!现在你告诉我,你到底把我哥弄哪儿去了,要是他能平安回来,我就饶你一命,要是他擦破一块油皮,我他妈剐了你!”
  “我不知道。”梁柏舟颓然地说,“我负责看好你,伯母处理岳城。”
  “处理?她要对他干什么?”江鸣鹤不禁毛骨悚然。
  在他们这种圈子里,有的是办法让一个人悄无声息的消失,甚至根本不会惊动警方,以前他根本见怪不怪,现在却突然后背发凉。
  母亲看上去温婉柔和,竟也会做这种害人性命的事。
  忘了她也是在同样的家庭氛围里长大的阔小姐,从小耳濡目染,什么不懂。母狮子没露出獠牙和利爪之前,江鸣鹤也把她当做了温柔的小猫咪。
  她会怎么对待岳城?是把他弄死,还是、还是卖去国外?
  看见江鸣鹤露出惊恐的眼神,梁柏舟连忙安抚:“鹤儿,你别想这么多,伯母不会要他的命,就是,就是让他听话一点,她不过就是希望一切都能回归正常……”
  “滚他妈的正常!我们江家从来就没有正常过!”江鸣鹤暴喝,突然间松开梁柏舟,把他往旁边狠狠一推,准备往外跑。
  他要去找母亲问个明白,要问出她把岳城究竟藏到哪里去了。
  孤独半生,才遇上这么一个真心对自己好的人,就算是众叛亲离,豁出命去,他也要把哥救出来!
  然而梁柏舟比他反应更快,也早有准备,门被锁上了,一时之间打不开,江鸣鹤还没能转动门锁,就被对方一把从背后搂着腰抱了起来。
  “放开我!放开我!梁柏舟你个混蛋!”江鸣鹤声嘶力竭地大喊,拼命挣扎。
  突然间脖子被人按住,一阵剧痛传来,他眼前骤然从明亮变得黑暗,四肢软绵绵的再不受自己控制,失去知觉之前,他甚至还在心里冷笑了一声。
  我和哥今天,还真是“殊途同归”。
  “谁他妈让你们给他打针的?!”梁柏舟头发凌乱,心疼地抱住江鸣鹤,转头瞪视着那两个保镖。
  两个保镖相互对视一眼,有口难言。
  “辛凯,开车。”梁柏舟把江鸣鹤小心翼翼地放在了床上,坐在旁边守着。
  辛凯担心地看了眼自家总经理,忽然产生了一种自己是“江奸”的错觉,仿佛是在给江总的敌人打工,但是他真的一开始什么都不知道,就是好端端地按着江鸣鹤的命令等在这里,只是后来是梁先生突然带两个保镖过来,并不见岳城的影子。
  他一个小助理,什么都不敢说也不敢问,直到目睹眼前这一切,才知道发生了变故。
  但现在为着江总好,他也只能遵从梁柏舟的命令,找个功夫帮江总逃出去。
  房车顺利地开出了医院大门,辛凯怯怯地问:“梁先生,去哪儿?”
  “去鹤儿的公寓。”梁柏舟说。
  做了这样的事,他心里自然是内疚的,江鸣鹤是个怎样的犟种他很清楚,想劝服对方不容易,接下来还有一番恶战,那就让人待在自己觉得比较舒服的环境里吧。
  江裕的病房里,季琬看着梁柏舟发来的消息,深深叹了口气。
  跟儿子闹到这个地步,并非她愿意看到的,只是事情逐渐脱离她的掌控,她不得不出手。
  她并不像江鸣鹤看到的那样真的当个甩手掌柜,丰耀集团是她赔上整个青春的代价,她嫁给江裕就是为了这个,自然比谁都看重,配合江裕的一切,也无非是为了集团和自己的利益,谁知出现个两个不由自己控制的变数。
  一个是江裕对岳城的态度,另一个是江鸣鹤对岳城的反应。
  本以为岳城只是一个拿来利用的血包,用完就可以一脚踢开,没想到这个血包居然有如此强大的威力,让一向听自己话的鸣鹤对他言听计从,甚至不惜牺牲手里的利益。
  看来是自己太少关爱儿子,让这个从天而降的“哥哥”勾了勾手指,就把他骗过去了。
  万一将来这孽种哄得江裕和江鸣鹤父子俩团团转,将丰耀集团据为己有可怎么好?!
  季琬了解自己的儿子,看起来是商业精英,工作能力很强,实则被江裕从小严管到大,内心单纯又偏执,很容易被人哄骗,做出疯狂的事情来,她不得不为他把控好一切。
  没在病房里让人把江鸣鹤按下,是她不想母子俩面对面撕破脸,好在还有梁柏舟这个帮手,既然他愿意出面,那就随他去吧,儿子在他那里自己也放心。
  但到底该怎么“安置”岳城,她还得好好想想。
  岳城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辆开着的车上。
  梁柏舟给他下的乙醚显然比江鸣鹤以为的剂量大很多,他迷迷糊糊睁开眼,发现眼前一片黑暗,下意识地惊恐了几秒,以为做手术导致眼睛出了问题,稍后他隐隐约约看到面前不远处的汽车靠背,才意识到应该是天色暗了,而整件事不太对劲。
  前头传来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对话:
  “什么时候到啊?妈的老子憋死了,不行前边放我下去尿一泡。”
  “懒驴上套屎尿多,刚才就跟你说别喝那么多饮料,你是不是糖尿病啊这么多尿。”
  以岳城对于底层百姓的熟悉程度,他立刻判断出来这俩绝对是地痞流氓那一类的,联想昏迷前梁柏舟对自己做的事,看来这手术应该是没做成。
  自己身上该豁开的地方没有痛感,手脚被绑着,嘴上还贴着胶布,人被扔在拆除了后排座椅的面包车里,是被绑架的既视感。
  想起江鸣鹤此前提过要找别人代他捐肝,看来是被自己拒绝之后放弃劝说,直接行动了。
  意识到这个可能,岳城没有想象中那么生气,心头倒是泛起了一种诡异的甜蜜。
  弟弟始终是关心自己的,哪怕手段过激了一点。
  他本来也不是特别想捐肝给江裕,现在顺坡下驴,正好逃避责任。
  虽然无耻又不守信用,但对自己有利,何乐而不为?为什么要跟江裕这种老混蛋讲信用?
  他虽然是个老实人,但并不缺心眼。
  但是……岳城脑袋昏昏沉沉的状态比方才略有改善,终于意识到不对劲——如果小鹤把我带出来的,怎么会绑我?就算怕我反抗,也不至于给我扔在这种破车里。
  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
  这个时候,前边坐着的人又聊了起来:
  “哥,咱俩得看着这个人多长时间?”
  “上边没说死,等信儿吧,怎么,你还有别的事儿?”
  “拿了钱当然想出去花了,守着这货在那犄角旮旯里蹲着多没劲。”
  “才拿个定金就嘚瑟,我这回一定把你看住了,用命换的钱绝不能再让你拿去赌!”
  “什么用命换,咱又不负责杀人……不用吧?”
  “不好说,得等那家太太想好。如果真要咱俩动手……也不是不能干。”
  “操,那他妈得加钱!”
  岳城听了个透心凉。
  如果是江太太指使的,那我妈怎么办?
  小鹤他……知道吗?!
 
 
第39章 
  岳城很快镇定了下来。
  眼前情况过于危险,不由他不镇定。他先不打算去想江鸣鹤现在的情况——往好里想,是弟弟也被人挟制,幕后主使可能有那个姓梁的,也有可能是江家的这位太太,他们两个都不会坑害江鸣鹤;往坏里想,江鸣鹤和他们是一伙儿的,那对方更不会有危险。
  但岳城本能地否定了第二种可能。
  江鸣鹤没有这么对自己的理由,倒是另外两个,理由都非常充分。
  他现在顾不上太多,也并不是很在乎自己的情况,主要是担心母亲。母亲还在恢复期,要是现在被赶出医院,不仅前功尽弃,可能连命都保不住。
  江家那位太太会对她心慈手软吗?很难说。但在搞定自己之前,一定会拿她当人质。
  岳城微微抬起身子,看了眼前边开车的兄弟俩,那两人的体格都算中等,如果自己突然袭击,未必打不过他俩,但这样做太不稳妥。这俩人很可能会立刻通知江家。
  他不能将母亲置于险境,必须要采取更加稳妥的方法。
  不知道现在自己身在何处,回程需要多久,岳城心急如焚,却只能装作从未苏醒过。
  汽车颠簸着又开了大约半个小时,就听前边两人里的其中一个感叹:“他妈的终于到了!我先下去撒泡尿!”
  应该是那个弟弟。
  车马上停住,就听到车门开关的声音,然后哥哥冲着一个方向吼:“你他妈快点回来!我一个人搬不动!”
  岳城闻见了一股木材的潮味儿,泥土的腥味儿,感受到了寂静无声的旷野的辽远,猜想可能这里是一个废弃的仓库。也对,绑架肯定是去人少的地方,那自己反抗起来,应当也就没那么招眼。
  “咣”地一声,驾驶座上的人下去了,几秒钟之后,面包车后边的推拉车门被“哗啦”一下拉开,岳城闭着眼,能感觉到一束黯淡的光照在自己脸上。他尽可能装晕,不知道能不能骗过对方。
  一片阴影罩过来,有男人身上臭烘烘的味道钻进鼻孔,是老烟枪的那种烟油味儿混着头油味儿、几天没洗澡的臭味儿,还有这车里的汽油味,然后一只粗糙的手使劲儿拍了拍他的脸。
  “喂,醒醒!醒醒!”
  男人快把岳城的脸都给拍肿了,岳城依旧坚持着一动不动。其实他心里也打鼓,不知道被迷晕应该是什么状态,就算是酒精中毒,怕是这个打法也能睁眼了,自己要是不睁,会不会露馅儿?
  好在下一刻,那男人就放弃了努力,恨恨地骂了一句:“操,下的什么迷药,这么大劲儿?还得把他抬进去!”说着又试着拽了拽他,“妈的,这么大块头,死沉死沉的。”
  岳城听他退后了几步,冲远处喊:“老二,你他妈尿完了吗?我一个人抬不动!”
  一个略显遥远的声音传过来:“我拉泡大的,再等等!”
  男人低低地骂了一句:“懒驴上套屎尿多!”然后低头看着跟前的岳城,更是不爽,“给老子醒醒!”
  就当他伸手再去拍岳城脸的时候,突然间,面前的人暴起——
  岳城突然挺身,用被绑在前边的双手套住那个男人,借着身体向下的惯性拉着对方弯腰失去平衡,用尽浑身力气把他的头往车门上撞,咣咣咣声音巨响,男人很快额角流血,晕了过去,车内恢复了安静。
  感觉到对方浑身瘫软无力,岳城还不放心,又往车门上补了几下才满意。他不怕把对方弄死,这种社会渣滓就像蟑螂,轻易死不了,就算死了也没人会报警,除非警察自己查到尸体。
  那他更不怕,反正自己是正当防卫,真的追查下去,江家那太太自然会出手。
  岳城手上的绳结系得不是很合格,估计是那哥俩觉得他被迷晕了,绳子只是个双保险,不仅没给他双手反剪,绳套也不够紧,还有活动空间,方才在车上他就一点点地把绳扣给弄得松了些,钳制住这位大哥易如反掌。
  像岳城这体格,从不怵打架,在工地上没人敢欺负他,有工友闹纠纷,真的打起来了还得他拉架,一拽一个不吱声。这哥俩也是轻敌了。
  他迅速把手上的绳子解开,在这晕了的大哥身上搜了一遍,搜出一把折叠刀,割断脚腕上的绳子,然后把对方双手反剪,将其双脚向后屈起,跟手绑一起,然后摸到一块破布,把对方的嘴给堵上。
  刚弄完这些,就听见另一个人的声音由远及近地传了过来:“哥!晚上咱吃什么啊?我都饿了。那人醒没醒啊?我不想抬,拖进去算了。”
  这位弟弟边走边说,没得到回应也无所谓,只当他哥懒得理他,反正哥哥嫌弃自己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他走到车边,往驾驶座里一探头,看里边没人,就绕到了后边侧门,借着昏暗的光,看到有人躺在里头:“妈呀,还没醒。哥,你在里边吗?”
  刚把身子探进去,就被人用绳子一把勒住脖子拖上了车,还来不及挣扎就被弄晕了。
  岳城如法炮制,把这二百五给绑好,从他兜里摸出手机和一点零钱,打开车顶灯,将方才那位大哥打在自己脸上的巴掌如数还给了这位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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