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白费力气,还是等休整过来再想办法。
汽车一路长驱直入,驶进了梁柏舟的会所,他在正门抱着江鸣鹤下车,坐专用电梯上了楼,将人带去了自己的套间。
他平时不怎么回家住,虽然还有别的住处,但会所这里是他最常待的地方,几乎相当于他自己的家。他平日里泡小男孩小女孩也都是在这里,不过不是这套房间,除了江鸣鹤,他从不会带别人进到这里来。
江鸣鹤对此完全无动于衷,尽管梁柏舟此前也曾半开玩笑地强调过这件事,但他并不在意,现在发小于他而言已经算是个死人了,他更不会多想半个字。
医生来得也很快,几乎是同一时间抵达,他在电话里已经听保镖大体说了情况,猜测以外伤为主,检查一遍后确认无误,跟梁柏舟汇报:“江先生都是皮外伤,没有伤到筋骨,伤处也不算严重,除了手脚要包扎之外,别处用双氧水消毒,涂上药好好养着,平时记得换药,我再给留点消炎药,几天就能好。”
这次上药是医生动手,江鸣鹤没反抗,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谈不上配合,但也没有反抗,毕竟他本来也不打算寻死,他还要找到岳城的下落,跟对方双宿双栖。
梁柏舟全程站在旁边看着他,看医生把他破碎、脏兮兮的白衬衫解开,露出白玉一般光滑的皮肤。
那胸口微微起伏,原本的纯白无瑕被突兀出现的几处红色伤口扰乱,并不显得难看,倒是多了几分破碎感,让人心痛,让人怜惜,又让人忍不住想弄出更多的红痕——一如那天自己亲眼所见。
想到这里,梁柏舟眼皮一跳,倒吸了一口气,转身出去。
江鸣鹤现在处于一种彻底摆烂的状态,一个是他心情真的非常糟糕,另一个就是想迷惑对方,好让看守他的人全都放松警惕。
这私人医生手脚很轻,伤口被料理着也没觉得有多疼,倒是被药水杀出来的痛感能稍稍释放一点他心里的愤懑,他躺着昏昏欲睡,再回过神来的时候,伤处都被弄好了。
梁柏舟端了托盘放在他床头柜上,上边放着一瓶纯净水和一块甜点,然后把两件衣服扔在他旁边,瓮声瓮气地说:“我叫人去做饭了,你先吃点甜的补充能量,衣服先穿我的,我让辛凯拿几件你的过来。”
江鸣鹤用指尖勾着,把破烂的衬衫和裤子脱下来丢到床底下,漫不经心地拉过被子盖住自己:“不穿你的,你出去。”
看他光滑白皙的后背被自己每天都盖的被子拢住,线条流畅的蝴蝶骨微凸,后颈脊柱清晰可见,随着背沟渐渐隐形,曲线流畅地隐没在被子里,梁柏舟的心里搓出一朵小火苗。
他喉结上下一动,哑声道:“那你至少吃点东西,再把消炎药吃了。别跟自己较劲,较劲的后果就是你受罪。”
“你打算关我多久?”江鸣鹤背对着他问。
“我等伯母通知。”梁柏舟坐在床边,想抬手去抚摸他的头发,但最终只是帮他拉了拉被子,把那露出来的一片后背给盖住。
江鸣鹤不耐烦地说:“你出去,看着你的脸我吃了就得吐。”
梁柏舟没吭声,默默地看了一会儿他的后脑勺,起身离开。
听到关门的声音,江鸣鹤才缓缓转过身来,看了眼屋里确实没了人,才从被子里出来,端过旁边小碟子,大口大口吃起了那块蜂蜜蛋糕。
他确实饿得厉害,浑身火辣辣的痛,便不想再遭别的罪,也怕空腹吃药会胃疼,便也只能屈服于自己的肉体凡胎。吃完蛋糕,灌了半瓶水,觉得胃里有了东西打底,才把医生留下的消炎药吃了,重新钻回被窝里。
原本他想过装过敏什么的,把自己弄到医院去,但想想可行性不高,一来自己确实很少过敏,这药连处方药都不是,装过敏太牵强;二来去了医院有可能会惊动母亲,也未必会有什么好机会逃跑,还不如待在这里。
昨夜休息不好,一醒过来又搞了这一出,现在江鸣鹤浑身脱力,闭上眼睛没多久就沉沉睡了过去。这一觉虽然睡得也不太安稳,仍旧被各种各样的梦所纠缠,但总算中间没醒,最后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身上骨头都在疼,肌肉更是酸痛得厉害。
他缓缓睁开眼,便见卧室里拉了窗帘,开了灯,而梁柏舟就默默地坐在床边,以一种很难形容的目光打量自己,屋里光线暗,显得对方的眼神墨黑墨黑的,意味深长,又有点不安好心。
“看什么?!”江鸣鹤皱了皱眉,“你是变态吗?在这儿看人睡觉!”
他只是嘴上不饶人,心里并没这么想,发小是背刺了自己,他也打算跟对方绝交,但并不觉的对方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人,需要他时时刻刻提高警惕,于是并没有很注意地抬手伸了个懒腰,被子从肩头滑落,露出他赤裸的上半身,那上边红红白白的很是花里胡哨,胸前两个粉嫩的小点尤其惹人注目。
梁柏舟像是被灼了眼,收起方才探究的眼神,自嘲似地轻笑一声,然后道:“睡饱了吧?饿不饿?起来吃点东西?饭菜早就给你做好了,一直在保温。”
江鸣鹤没搭理他,撑着身体坐起来,左右看了看,问道:“我衣服呢?”
“辛凯没送来,我也不知道他干什么去了。”梁柏舟对着手机发了语音,“把那粥热一下送过来,别太烫。”
江鸣鹤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已经晚上七点多了,自己睡了一整个白天,这么长时间说没送来?
“你他妈别张嘴就跟我撒谎,八九个小时了他就是爬也爬过来了,你是不是根本没跟他说拿衣服的事儿?!”他觉得有点冷,把被子拉起来盖到脖子下边,冷笑,“怎么,觉得我没穿衣服就不会跑了是吗?”
梁柏舟是有些恶作剧的意思在里边,想着只要不把衣服拿过来,那江鸣鹤早晚得穿自己的,而方才对方故意挡住上半身、明显有所防备的样子,则彻底激怒了他。
“我的衣服就摆在旁边,穿不穿是你的自由。”他目光故意在江鸣鹤脖颈和被挡住的前胸部位打转,“怎么,从小一起光屁股长大的,现在怕我看了?”
江鸣鹤冷冷地说:“不好意思,你现在在我心里就是陌生人,我发小已经死了,死得透透的。”
他心里是真的嫌恶,但这副情态落在梁柏舟眼里却是另一种感受。
一种混合着痛心、失望、难过和占有欲的复杂情绪在他心中暴涨,他不怒反笑:“怎么,鹤儿,我俩二十多年的感情,比不上你跟岳哥认识这几个月?”
“这有可比性吗?再说你对我做了什么你心里没数?”江鸣鹤心里也疼,红了眼圈,“我就你这么一个信得过的朋友!”
梁柏舟认真地问:“我到底对你做了什么?从小到大什么时候你有事我不是把你护在后边?你跟家里闹,我帮你在中间说和,你要离家出走,是我把你劝回来,如果不是你每次发疯我来帮你,你能有现在的生活吗?鹤儿,你以为你什么能靠自己,可你就是个少爷,是个公子哥儿,把你放在外头你一天都过不下去!”
“又是那套经典的‘为你好’是吧?”江鸣鹤冷笑,“那你想没想过我心里想要什么样的生活?”
“你想要什么生活重要吗?你现在有这么多别人几辈子都没有的东西,还矫情什么?!反抗有用吗?你家、我家,还有圈子里其他人,谁不是这么过来的?!私下玩玩就算了,有什么必要非得跟命运对抗,非得去跨一条红线?!”梁柏舟也是不懂了。
江鸣鹤怔怔地看着他,第一次觉得发小如此陌生,之前对方背刺自己的时候都没有这样的感觉。
他闭上眼,绝望地呼出一口气:“既然你这么看我,那我没什么可说的。”
原来自己在最好的朋友心里是这样的,我做人真是失败。
第42章
梁柏舟看着江鸣鹤一副拒绝交流的样子,心头火更旺。
外边响起敲门声,服务员隔着门说:“梁总,海鲜粥热好了。”
梁柏舟起身过去开门,单手捧着一盅粥回来,温度不高,正好入口,他打开盖子,用调羹搅了搅,压住不断翻涌的情绪,坐回江鸣鹤身边:“吃吧,刚才睡着都听见你肚子叫了。”
江鸣鹤冷冷地说:“放下,我自己能吃。”
“就用你那包成粽子的手?我真是不懂,你为什么总要执着于自我伤害。”梁柏舟舀了一勺粥递到他唇边,“不烫,知道你那小猫舌头吃不了烫的。”
江鸣鹤向后撤了撤,皱起眉毛:“我说了我能行,手指头还能拿得起勺子!”
换做以前,这种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梁柏舟不会跟他犟,谁知今天不知道是不是吃错了药,脸上笑意也没了,一双桃花眼不笑的时候寒气森森,有点骇人,拿着勺子的手不退反进,碰到了他的嘴唇,声音发紧:“吃。”
“你有病吧?听不懂人话?!”江鸣鹤火了,当即抬肘去推他的手。
梁柏舟站起来,眸光沉沉地盯着他,把手里的瓷盅往床头柜上一放,单膝跪上床,蛮横地掐过他的下巴,捏着两边的颌关节让他张口,强硬地把调羹往他嘴里塞。
江鸣鹤懵了一瞬,接着双手去抓他的手背,双唇紧闭,使劲摇头,又推开他递勺子的手,一番挣扎后,勺子一歪,粥水洒在了他的唇角、脖颈和锁骨窝里,烫倒是不烫,但令人十分不爽。
“梁柏舟你是不是疯了?!”他用缠着绷带的手背去擦,心里委屈得要命,为什么一个两个的都来强迫我?!
虽然是海鲜粥,但这一勺里只有粥米,粘在江鸣鹤白皙的皮肤上,开了花的米粒更显莹润,汤水粘稠醇白,敏感的皮肤还被他搓红了。
看到这一幕,梁柏舟的呼吸陡然滞了一滞,在胸腔里积郁多时的火陡然暴涨,再也压制不住,他把手里的勺子往地上一砸,调羹撞击到瓷砖,清脆的一声响之后四分五裂,犹如他此刻的心情。
他扑过去按住江鸣鹤的双肩,直接将人压在了床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对方:“我是疯了!我当然疯了!鹤儿,你知道你有多么折磨人吗?!”
“我?”江鸣鹤出离愤怒,“到底是谁在折磨谁?!”
梁柏舟眼珠红得厉害,额头青筋都爆了出来,咬牙切齿地看着他那副无辜的模样,心头火烧得更旺:“这么多年我把你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祖宗一样地供着你,难道你还不明白我对你的感情?知道你是上边的,我碰都没舍得碰你,不想让你为难,不想让你别扭,心想就算了吧,我心甘情愿照顾你这朵娇花,谁知道你他妈、你他妈让人给上了!”
“梁柏舟!你是不是嗑药了?!嗑high了?!”此时此刻,江鸣鹤既惊悚,又愤怒,惊悚的是对方像是来真格的,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愤怒的是——“我他妈拿你当兄弟,你却想上我?!你给我滚下去!”
他越是挣扎得厉害,梁柏舟越是觉得藏在心里的宝贝就要离自己而去,越是失控得厉害,整个人都压了上去,让他几乎动不了。
“凭什么?!我凭什么滚?!你既然愿意在下边,跟我有什么不行?!难道我不配吗?!”他看到江鸣鹤挣得面红耳赤,那种冷淡的、排斥的模样怎么看都勾人,更是气血上涌,低头在对方颈间舔了一口,舔掉了残存的汤汁,“既然你跟岳城睡一觉就被他睡服了,我有什么不行?我有哪里不好?!你要感情,我可以给你感情,二十年的发小情,十多年的暗恋,够不够?!够不够?!”
被他那么一舔,江鸣鹤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头皮麻得厉害,胃里上下翻腾,几欲作呕。
梁柏舟尝到了一点“甜头”,便再也肆无忌惮,心里对江鸣鹤那些念头像不受控制的猛兽,一下子冲破了束缚,全部释放了出来。他尝试去亲对方的嘴,却被狠狠咬了一口,这疼痛让他越发兴奋,便也不纠结亲嘴,反正整个人都在自己怀里。
都是他的!
事已至此,没了回头路,不如干脆做到底!
江鸣鹤顾不上骂人,全身的力气都用来挣扎,梁柏舟却疯狗一样地在他身上乱摸乱咬乱亲,把被子全都踢到一边,膝盖强硬地挤进了他的腿间,把他两条长腿分开,一路顺着胸口舔下去,身体在他身上蹭来蹭去,下体明显硬了。
这个时候,江鸣鹤无比后悔自己之前闹脾气没穿梁柏舟的衣服,眼下这情况,自己那条薄薄的内裤七蹭八蹭的就会被蹭掉,他将赤裸裸毫无阻挡地呈现在对方眼前!
就他妈像盘自愿送上门的菜!
梁柏舟显然已经上头,满脸通红,粗喘着说:“鹤儿,你最好别挣扎,挣扎的话还是你受罪。”他压着江鸣鹤,单手扣住对方一双腕子,另一只手解开腰带扣,“咻”地一声把腰带抽了出来,用力地缠在那双瘦得腕骨凸起的手腕上。
江鸣鹤已经精疲力竭,他从未如此恐慌过,下意识地采取缓兵之计,气喘吁吁好声好气地说:“两百块,你冷静点行吗?我知道你就是一时冲动,你放开我,我就当什么都没发生,我保证、保证哪儿都不去——”
“鹤儿,要说这些年我都了解你什么,这算一件。”梁柏舟把江鸣鹤的双手高举过头绑在床头栏杆上,低头看他,眼中皆是疯狂,却也有深深的痛苦,“我知道,咱俩完了,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做朋友,我要是放开你,就永远看不着你了。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选?”
他压着江鸣鹤,伸手从旁边的抽屉里掏出油和套,还有一小瓶熟悉的东西:“我会对你很温柔,你别挣扎,挣扎只会自己疼。我不想给你用药,但你别逼我。”
“操你妈梁柏舟!”江鸣鹤不善伪装,到了这个时候什么伪装都没用了,自然直抒胸臆,“就算你上了我那又怎么样?!难道关我一辈子?!你说得没错,咱俩是完了,但完跟完不一样,先前那事儿我顶多不再和你来往,你他妈要敢上我,我剐了你!”
梁柏舟出了一头汗,此刻满脸兴奋,幽暗的灯光下,眼珠子闪闪发亮,他摸着江鸣鹤光滑的大腿皮肤,心尖儿激动得都在发抖:“你怎么知道我不能关你一辈子?如果我跟你妈说,你现在死活不听劝,我得带你去国外住一阵子,你觉得她会怀疑我吗?鹤儿,你不知道我多少次有这个冲动,把你关起来不给别人看,现在总算有合适的机会了。”
他恶劣地隔着裤子往上一顶,蹭着江鸣鹤胯间的软肉,低声道:“去了国外,找个脑科还有什么神经科的大夫给你做个小手术,你就会忘了岳城,只会喜欢我,永远喜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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