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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室有欺(近代现代)——梅染

时间:2024-12-25 10:15:13  作者:梅染
  这人晕得不深,很快就迷迷糊糊地醒了,岳城威逼着他说出了手机密码,验证过确实无误,又问了一些事情的来龙去脉。
  这俩纯纯接活儿的,并不知道具体什么情况,想来江太太也不会跟他们说什么,因此从他们身上获得的信息量不大。
  岳城把这破烂面包车上上下下搜了一遍,主要是怕里边有什么违禁品,自己开回去的路上被连累,好在车里还算“干净”,杂物箱里有一些用来交费的两三百块钱,还有些破烂,其他就没什么了。
  岳城是被从医院直接带出来的,身上还穿着手术服,而手术服是一件系绳在背后的薄薄的袍子,原本里边是真空,估计是不想有碍观瞻,不知道谁给他套上了一条病号裤。但不管怎么样,这一身都太过引人注目,很容易被人当成是精神病院跑出来的而给报了警,他只好忍着恶心扒了那兄弟俩的衣服穿上,又顺了他们一双鞋,勉强还算合适。
  他把这弟弟的嘴也用破布堵上,开车到路边,把俩人一脚踹在旁边的沟里,还“贴心”地将后边车厢里垫着的布抽出来盖他们身上,然后开着面包车,用弟弟的手机导航,在茫茫夜色之下,迅速往城里赶去,在路过一家便利店的时候,进去买了一包一次性内裤换上。
  别的不怕,就怕这哥俩生活作风不好,被传染上什么病。
  另一边,江鸣鹤被软禁在自己的公寓里,闹也闹过了,打也打过了,面对梁柏舟力量的绝对压制,他毫无胜算,因此采取了传统的苦肉计——绝食。
  他把自己关在卧室,将门反锁起来,不许任何人进,反正主卧带卫浴,够他用了。
  梁柏舟确实拿他没办法,间歇性地在外边试图跟他沟通,劝他吃东西,说这一切都是为他好,还说会妥善安置岳城及其母亲,让他放心。
  江鸣鹤半个字都不信。
  母亲和梁柏舟真是一手好算计,让他来扮演这个“主使”,去把江裕换肝的事儿给办了,就算事后江裕恢复得好,所有的好处都跟岳城无关,一旦出现什么严重的问题,锅就会被甩在他和岳城兄弟俩头上。
  如果说母亲会护着他,那么岳城就处于完全的无人看顾的地步,很难想象江裕会对他做出什么来。
  江裕这人父子情本就不多,原本就是要让岳城来当血包,现在血包没当成,还欺骗他,儿子算计老子,这比被别人算计还不能忍!
  此时此刻,江鸣鹤只恨自己聪明一世,却是家里的心机洼地,居然落到这个地步!他甚至没办法跟外边联系,因为梁柏舟把他的手机搜走了,电脑在书房,卧室里只有一台平板电视,完全没办法对外求救。
  一夜就这么过去了,他像一头困兽,又饿又困又焦躁不安,在床上翻来覆去很久,耗尽了精力,才勉强睡着了一会儿,却做了不少噩梦,梦里一会儿看见岳城被带上手镣脚铐,脖子也被戴了铁环,衣衫褴褛地做苦工;一会儿看见对方身首异处,眼睛睁着闭不上,一片空洞;一会儿又梦见他哥被摘取了所有器官……
  最后这个噩梦让江鸣鹤一身冷汗地从睡梦中惊醒,然后就听见梁柏舟敲门:“鹤儿,你开开门,吃点东西,不管怎么样,别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
  江鸣鹤顺手抓起床上的枕头冲门砸了过去,怒吼道:“滚!滚远点!别他妈来烦我!”
  他暴躁地下了床,先进洗手间用凉水冲了把脸,决定不能这样坐以待毙,于是冲到窗前看了看——这公寓是二十八层,但他住在七层,吊着窗帘下去,抠着墙缝攀岩似地往下爬,或许可以搏一搏。
  于是江鸣鹤抄起手边一个折叠椅,奋力向窗玻璃砸去!
 
 
第40章 
  听到卧室里传来一下又一下的撞击声,梁柏舟用脚后跟都知道发生了什么。
  自己的确是做了违背江鸣鹤意愿的事儿,并不算理直气壮,因此从昨天到现在也是一直让着他,怕他气坏了身体,也怕他饿着渴着,虽然全程陪伴,但内心煎熬绝不比他少。
  江鸣鹤从小脾气就不好,平时可能随意发个火儿,也可能冷不丁做出一些玉石俱焚的事儿,现在听了这个动静,梁柏舟算是彻底坐不住了。
  “鹤儿,你疯了吗?!这里七层楼!掉下去摔不死就是残废!”他隔着门大吼,“你用得着这么跟自己过不去吗?!”
  江鸣鹤充耳不闻,面色平静地一下又一下地砸着窗,无奈折叠椅分量太轻,而这窗玻璃是双层的,质量又好,他饿了几乎一天一夜,手上没什么力气,一时之间竟然没能把玻璃砸烂。
  但他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逃出去”,血液全涌上天灵盖,整个人机械地抡着椅子,狠狠往玻璃上砸。
  门外的梁柏舟也疯了,用肩膀不停撞门,还找来了门外等着的保镖,让他俩轮番撞。
  听着门里传来“哗啦”一声,他的心凉了半截,抬腿使劲儿一踹,饱经摧残的门总算是从门锁那里裂开了一道缝,再踹一脚,应声而开。
  梁柏舟冲进去,迎面是一阵微凉的风,此时的主卧就跟开放式阳台似的,落地窗全都碎了,江鸣鹤来不及扯窗帘,拽起了床单正往窗框上绑,瘦削的身影站在窗台上,被光照透了白衬衫,影影绰绰地看出布料掩盖下的窄瘦腰身。衬衫鼓着风,恍然间犹如肋生双翼,在梁柏舟眼里,像电影里即将堕入人间的天使。
  “鹤儿!你别拿自己开玩笑行吗?!”他心脏猛地一缩,声音里带了一丝凄凉,“我求你了!”
  江鸣鹤拽着拧成绳的床单,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那你放我出去?”
  “出去干什么?在家里待着不好吗?”梁柏舟小心翼翼地靠近,“外边的事儿你不用管,一切都会好的,江董的手术很成功,他人已经醒了,大夫说预后不错,排异反应也在正常范围内,伯母现在也很放松,家里这点危机很快就过去了,我们和以前一样。你不想看见江董就别搭理他,反正他且得住院一阵子呢。”
  “那我哥呢?我哥的母亲呢?你们把他俩放在什么位置?”江鸣鹤冷淡地问。
  梁柏舟不愿听他提起岳城,皱着眉道:“他们又没吃亏!伯母打算给他们一笔钱,让他们回老家!那阿姨换肾手术也做了,听说手术效果一样不错,回去好好养着,和正常人没什么不一样,难道这不好吗?”他想到了什么,语气急切地补充道,“伯母没对岳哥怎么样!就是先把他带远点,等事情差不多了就带回来,直接送他们娘俩回去!”
  不知道江鸣鹤听没听进去,总之那张苍白的脸依旧没有任何表情。
  片刻后,他才说:“我不接受。”
  “为什么?!”梁柏舟哄小情儿都没这么有耐心过,都是富家子,从小被娇养大的,他脾气也不怎么好,只有对江鸣鹤才能做到这个地步,但想想那天看见过的对方那餍足的表情,还有身上那各种红红紫紫的印子,以及提起岳城的时候那满脸的雀跃和欢喜,他的心脏就像在醋水里泡了一宿,酸涩难言,“鹤儿,你脑子清醒点儿,都说了他是你亲哥,你俩不可能!现在这样对大家都好,你何必非得挣扎,最后闹得鱼死网破?”
  “现在是江董和伯母还不知道你们俩的事儿,他俩要是知道了,你觉得会有什么下场?!他们不得把岳哥活剐了?!鹤儿,你这么闹下去,对你没好处,对他更没好处!到时候你被强行送出国,再也不能知道岳哥的下落,那就是你想得到的结果吗?”
  其实经过这一出,江鸣鹤心里想得很清楚,梁柏舟不是危言耸听,事情要是真闹到那个份儿上,结果可能比这还差。但是现在让他割舍岳城,是无论如何都割舍不下。
  人都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以前他没得到过这样的关怀和温暖,现在一朝有人给予他这样的爱意,他挣脱不了,也不想挣脱,哪怕赔出身家性命去,他都想护着岳城,护着自己这来之不易的、像星星之火一样的感情。
  喜欢一个人之后,心是满的,世界也像有了色彩,如果谁将这些突然夺去,让他再回到之前的黑白世界,他真的要跟人拼命。
  向现实妥协本就不是江鸣鹤的性格,以前是他没什么目标,现在目标鲜明了,就是拼个粉身碎骨也得试一试!
  他知道岳城也是爱自己的,这就够了,所以他绝对不能让自己处于被动,才能保护好岳城和他妈妈。
  就像哥现在就是他的命一样,宋阿姨也是哥的命,他一并都得护住了。
  “你知道吗?其实我和哥的感情,原本没那么深。”江鸣鹤靠着窗框站着,手里紧紧攥着床单,他吹着清晨微冷的风,不知道是因着剖白心迹太过激动,还是因为冷,浑身有些瑟瑟发抖,“倒是你一遍遍地危言耸听,让我觉得我这辈子就非他不可了。”
  他转头看向梁柏舟,突然间露出了微笑:“感情可能就是这么奇怪,这么让人无法预料,可能那点血缘真的有用。”
  接下来,几乎是毫无预兆地,江鸣鹤向下一跳,就像一只白鸽,扑簌一下离开了窗台。
  梁柏舟觉得自己的心脏都被掏了出来:“鹤儿!”
  公寓卧室这边的窗户面朝里,目前这动静还没有引来太多人围观,江鸣鹤必须要跟时间作斗争,不然等梁柏舟带着保镖追过来,他又得被押回去。他方才那么一跳也确实凶险,此刻双手紧紧抓着床单悬在半空,整个人“咣”一下撞在了墙上。
  他的拖鞋已经掉了下去,此刻只能靠一双肉掌和赤脚,扒住旁边空调外机外边的格栅,迅速往楼下“滑”落。
  江鸣鹤的手和脚从来没这么疼过,为了护住脚,他尝试用腿去摩擦墙面,衣裳正面被磨得支离破碎,但手就没这么好运了,接触面全都火辣辣地疼。
  但好在他在平稳地往下滑落,依次是五楼、四楼、三楼、二楼,到了一楼上缘,他实在吃不住痛,直接一蹬墙面,往地上跳去,然后一个前滚翻,忍着浑身剧痛爬起来,甚至顾不上去捡拖鞋,光着脚就往公寓院外跑!
  江鸣鹤后悔自己太迟钝,这么好的方法昨晚月黑风高就该用的,也能好好计划一番,不至于像现在这么狼狈,就算被发现了,逃出去随便找个犄角旮旯一躲,就凭梁柏舟现在的人手,未必能找得到他。
  但现在已然这样,就没什么可多想的,跑就是了!
  然而世事从不如他所愿,没跑几步,迎面就撞上了梁柏舟和他两个保镖,还有面色发白跟上来的辛凯。
  辛凯看着满手血痕、赤着脚、衣衫破烂的江总,整个人都不好了。
  “江总,你、你……你这是干什么啊?”他莫名一阵心里难受,那平时清清冷冷、玉佛一样的男人怎么能弄得这么狼狈?!
  他惧怕江鸣鹤,也仰视江鸣鹤,哪怕对方脾气火爆,变幻莫测,但对于他来说,就是那样一个需要仰望的存在,现在被弄成这样,让他觉得就好像是一块玉被摔得四分五裂,有一种暴殄天物的痛心。
  江鸣鹤先前血涌上头,从楼上那么滑下来的时候,脑子都是懵的,可能他要是往下看一眼,就没这个胆子了,现在是万里长征只差最后一步,被人拦了下来,脑袋就像炸了一样,瞬间暴怒!
  “别叫我江总!你也帮着别人背刺我!滚蛋!别让我再看见你!”他踉踉跄跄地向后退,指着梁柏舟歇斯底里地大喊,“你别过来!我的事以后不用你管!你也给我滚!”
  为什么啊?江鸣鹤心里又浮起一股浓重的酸楚和委屈,为什么要这么逼我?和你们有什么关系呢?!
  梁柏舟看他全须全尾,算是松了口气,勉强把自己的魂儿给拼凑了个齐全,又见他这会儿狼狈的样子,除了心疼之外,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大步走上前,一把将人打横抱了起来。
  “老子他妈管定你了!”
  江鸣鹤没有挣扎,他腿是软的,双手没了力气,梁柏舟又是个爱泡健身房的,虽然他平时调侃对方是细狗,但实际这人有劲儿得很,根本不可能挣脱。
  于是他选择彻底摆烂,整个人不再用一点气力,装死、装晕,随对方拿走便是。
  我还会再想办法。
  公寓主卧的窗户坏了,显然不能再回去待着,梁柏舟抱着江鸣鹤直接往停车场走去,一边走一边安排事儿:“辛凯,这边的事儿你跟物业去协商,让他们尽快把公寓恢复原样。”接着转头对自己的两个保镖道,“一会儿去会所,叫个医生过来。”
  辛凯领了命,跟梁柏舟他们分道而行,没走多远,他的手机响了,打来的是一个陌生号码。
  他心里正烦,就没有接,立马给按了,谁知对方锲而不舍地打来,看样子不是骚扰电话。
  “喂?哪位?”小助理语气不是很好。
  对面传来的是一个听起来有些怪的声音,鼻音浓重得不行:“我问一下,岳城这边怎么处理?”
  “岳哥在你那儿?”辛凯完全没多想,只知道自家江总很挂念这个哥哥,立刻问道,“你们现在在哪儿?岳哥情况怎么样?!”
  对方没有回答,冷声道:“让你们江总接电话。”
  “凭什么你要接就接?!我警告你,江总和岳哥关系匪浅,别管太太下了什么命令,你要是敢伤害岳哥一根毫毛,将来江总知道了,肯定不会放过你!”辛凯顿了顿,色厉内荏地威胁道,“我现在有你的手机号,一定能查到你!”
  电话里的人没了动静,沉默片刻,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我就是岳城,能不让小鹤接电话?”
 
 
第41章 
  江鸣鹤被梁柏舟带着上了车,他这会儿全身电量耗尽,整个人有些昏昏沉沉的,对方一直把他抱在怀里,还是那种亲昵过了头的公主抱,让他很不适应。
  “我跑不了,把我放旁边。”他冷冷地说。
  梁柏舟一反常态地强硬:“不行,你手脚都是伤,碰着了更疼。”
  “我不怕疼。”江鸣鹤十分烦躁,“你他妈背叛了我,还在乎我疼不疼?别在这儿装好人,被你抱着我觉得恶心!”
  梁柏舟偏头看看他故意尽可能扭远的脑袋,心中余怒未消,也没哄人的心情:“那你恶心着吧。”
  江鸣鹤就没再吭声了。
  自己的发小自己也了解,梁柏舟脾气也就那么一回事,只不过对他是“无限宠爱”罢了。自己方才那决绝的一跳,应该是把对方吓着了,现在肯定会严加看守,再怎么闹腾都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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