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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浦上寒川(古代架空)——溟洞小满

时间:2025-01-07 09:35:49  作者:溟洞小满
  来人自身后轻轻环住他,腰间系带被握住拉动。绳索摩擦的声音在夜里竟然震耳欲聋。接着,不及曲寒川反应,一只手指竟点在他腿间!
  曲寒川脑子里嗡的一声,反手便推了她一把:“你做什么!”他惊愕失色、瞠目结舌。
  这一推,推的胤红星猝不及防后退三步,而曲寒川更是被自己的反作用力弹的前倾,仓皇中他反应过来对方的意思——这里就是可以小解的茅坑,再不能向前一步。
  于是电光火石中,只上半身前倾,倾到了泥土与麦秸和成的墙上,粘了一手一身的灰。
  太难堪了。
  这是怎么了?
  他自小活的规矩,本身性格虽然温润却也清高自持。母亲约束下人严厉,府中丫鬟也便谨守本分。他入学堂,认识了几个才貌性情俱佳的女子,却没见过像胤家三姑娘这样的——曲寒川学富五车,却找不出形容词来形容她。
  胤红芸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她跟传闻中完全不一样。
  通过她白日里的帮助,曲寒川几乎认为她是真的愿意嫁给他。可现在他不明白了,真的有如此奔放的女子吗?
  这奔放只令他觉得难堪,他好像变成了戏台上的小丑,一行一动都暴露于人前,好的,坏的,更糟糕的。
  没有自尊,只有屈辱。或者说——恼羞成怒。
  胤红星站稳后,眼疾手快的上来拦腰将歪着的曲寒川拢出圂厕。他想直接带他去内间,用夜壶,不要拘束那些莫名其妙的礼节。
  生活已经那么累了,为何还要将自己层层裹住?
  胤红星从自己的角度肆意放肆,却未意识到事情已严重过了界——他头上顶着胤红芸的名字,心里心心念念的却是几年前同幼年寒川相处的情景。
  他们曾经很亲密,彼此依赖,互相照料。
  如此亲密的人在一起自然可以嬉嬉闹闹,偶尔开个小玩笑——于是在帮他摆正位置后伸手轻点——他想指引他,告诉他就是这个位置。
  却忘记了,这动作对于曲寒川来说,已经近乎恶劣了。
  被一个女子指点三岁孩童都会的如厕之事——曲寒川无法面对这样的自己。
  他的面孔突然冷却,冻成了冰,拼尽全力一甩,额头青筋爆出:“放开!滚!”
  曲寒川狼狈的退了好几步,挥手,腕子撞到树干,“啪”的一声发出脆响。他不觉得疼,像孤舟靠了岸以身体靠到树前,梗着脖颈冷冷的问:“你想做什么?”
  三年前,曲寒川在鞠宁塔论诗,被当朝太师之女看上。
  此女一贯娇纵跋扈,喜以男人取乐。她带侍卫将曲寒川强行拦下,抓到太师府,命仆从押着他,慢慢地解他腰封,挑逗着上下其手。
  幸而太师卷进一桩急案中,当时便被圣上下令抄家,曲寒川这才幸免于难。
  但那种屈辱的滋味他一直记着。
  而现在。
  这样的处境下。
  在全然漆黑的永夜里,胤红芸的上下其手和当年的上下其手是否有区别?同样是许下未来之期,言语调戏,手脚以动……
  曲寒川的心沉到谷底,压抑着怒气漠然道:“胤姑娘,我跟你说的很清楚了,我们是成婚了,但我们只是刚见过一面的陌生人。”
  他不想相信自己的恶意揣测,也在卑微的维护自己所剩无几的自尊:“不,我看不到,我根本就没见过你!我希望我们保持距离,我不碰你,你也不要干扰我。”
  他声音低下来,咬着牙一字一顿:“你是女子,却也该懂得分寸距离,不要那么……”他顿住,最终也没说出令两人更难堪的词。
  只说:“世间到了,我们就分开……”
  胤红星看着他,无法作答。
  挣扎中曲寒川的衣襟松了,发丝也散乱着,盖了半个胸膛,明明是一幅旖旎艳丽的画面,他却冷着面孔,一脸警惕。
  或许对于如今的小恩人来说,一切的风吹草动都是风声鹤唳。
  两人相顾而立良久。久到月亮被乌云遮住,又挣扎出来散出漫天寒霜,忽而又被下一朵黑云束缚,然后是星黑地昏,如此往复。
  最终,曲寒川开了口。
  “对不起……是我自己的问题……是我迁怒于你……”
  他站在树影下低声道歉,孤独的身影似长途跋涉后的凄楚旅人。月光穿过层层叠叠的叶片洒在他脸上,斑驳清冷,还有些光打在了他的鬓角,一时间竟让青丝苍白如雪。
  若心死了,人便老的很快。
  可曲寒川才刚过弱冠之年。他青涩单纯如白纸,像从未经历过风月一样。或许他连男女春宫都未曾看过,更别提龙阳画册。
  胤红星虽然只比他小两岁,也没经历过真正情事,但他会纸上谈兵——落星山上的摘星阁里存放着好多龙阳图册,本本是精品,都是他二师兄行遍天下拢来的珍藏。
  这也是为什么他能在听到“曲寒川”这个名字后决定立即下山,来永安城的原因——情之为何?欲之。欲看到,欲靠近,欲相亲,欲吞噬。
  欲更深更炽。
  欲看到真实的曲寒川——不要故作平和,不要故作淡定。
  胤红星更希望他笑,闹,哪怕是生气发怒恐慌——他想打碎他,让他重来,重新变成记忆中坦然可爱的样子。
  但他调笑着,非礼着,一高兴,就得意忘了形。
  同样一句对不起哽在喉口,胤红星的心被这三个字噎的发闷,也被小恩人失魂落魄的表情刺痛。
  最终,他慢慢走过去,拉了一点他的衣角,像白日里拜堂时那样,轻轻晃了三下。
  【作者有话说】
  小剧场:
  曲寒川对胤红芸说:你别靠近了,我怕你,我真的怕你……
  胤红星瞪着炯炯有神的眼睛。
  Ps:
  如果是曲寒川视角的话,胤红星就是不加引号的 她 。
 
 
第5章 5、曲径通幽错而不达
  兰室内间。
  曲寒川换了一套里衣,坐在榻上听被自己推开又吼过、承接了怒火却一言不发的女子在房间内忙活——倒水,接水,冲洗,去院子里放木盆。
  而曲寒川已在她的帮助下清干净,鞋袜脏衣全部换下,浑身上下透着干净舒爽。
  这一程,她很小心,该回避的时候回避,该出门便出门,留给了曲寒川足够的私密空间。
  等她终于忙完,曲寒川站起来,摸索着靠到镂空隔断的拱门前,再次道歉:
  “我……给你添麻烦了……”声音越来越轻,他微微低头,道:“不该冲你凶,是我的错,我,顾虑太多……”
  胤红星站在几步远的地方定定的看着他,忽而放下手中的干巾,找了几个木活字塞给他:【说了陪你】
  曲寒川读完后轻轻舒了口气,郁结的脸色也放松了,他将活字握进手心,刚要开口,觉察到袖角被揪住。
  “怎么了?”他问。
  忽然熟悉的气息靠近,曲寒川唇上贴上一片温软,鼻尖碰到了他鼻侧,带着熟悉的气息停留一会儿后离开。
  一个很轻的吻。
  曲寒川惊讶的捂住嘴。
  胤红星转身离开,找字:【对不】
  “没有起?”曲寒川问,唇角微微弯起来。
  胤红星又塞给他几个:【我过了】
  “嗯。”曲寒川点头,却不知道这个“对不起,我过了”是为方才院外的事还是这枚犹在唇间缭绕的轻吻。
  【信我好不】曲寒川右手捏着这四个,只觉对方又从他手中拿走了一个,然后放进左手:【好】。
  他将两手的小木字合在一起:信我好不好?
  良久,曲寒川轻轻点了头。
  胤红星无声笑了笑,将他拉到内间榻上,看着他躺好,安静的闭上眼睛。
  这便是睡前发生的一系列事件。
  那个面红耳赤的曲寒川生动又可爱,会生气,会发怒,会说刻薄的话,冷静下来也会道歉。
  不像现在。
  胤红星俯身,拿绢布将他额上鼻尖的冷汗细细擦拭干净。“寒川……”他亲他,轻声呼唤。但曲寒川仍然鬼压床一般沉浸在梦魇里。
  于是胤红星将他的脑袋搁在肩头,半侧着抱在怀里慢慢拍,直到怀中人渐渐安稳,轻拍的力度越来越小……
  一丝天光泄进红烛摇曳的梦境。
  越过繁华的永安城,掠过荒原一片,月光照亮残破的秋浦小镇。银河像柔纱一样在苍穹中缓缓流泻,最亮的北宸星装点其中,像极了曲寒川那双饱含无数情绪的明眸。
  古刹红色的屋顶上,两位少年相依而坐。
  “什么是平天下?平天下是你的心愿吗?”脏兮兮的少年抠着瓦片问。
  “平天下就是让你这样的小孩都有家,”衣衫华贵的那个点头,柔声问他,“你还有什么想做的事么?”
  脏兮兮的少年却觉得对方比他身后的月亮还好看,于是郑重道:“有。”
  “说来听听,看看我能不能帮你做到。”
  “你能的。”
  脏少年起身,颤颤巍巍的觊觎那近在咫尺的圆月,“啵”一声,四片唇软软相贴。不够,于是重新靠近更紧更深,如同贪心的天狗,定要独占缺月。
  风声呼啸!
  是从悬崖坠落的感觉……一声嘹亮的蝉鸣响彻在暮春深夜里!
  胤红星从梦中惊醒,看了看怀中人,然后悄步离开房间,脚尖轻点,几步掠上房顶,如鲸入海般翻飞着迅速消失在夜空中。
  街头隐蔽处。
  “暮春时分就别用蝉鸣了,太突兀,改用喀咕鸟声,落星山的信以后往曲府送。”胤红星吩咐侍卫道,“师父近来身体可好?”
  唳空一一应下,从胸前拿出信匣:“师父衣食皆无忧,只挂念少爷你。”
  信看完,胤红星燃起火折将纸条焚尽。
  大师兄在信中提起胤曲两家的联姻——今上无子,皇嗣未立,宫内权柄虚浮,皇帝的几个兄弟暗中斗的如火如荼。
  胤曲两家虽不是名门望族,但因是皇帝钦婚,已被置于风口浪尖之下。
  “告诉师父我一切都好,会小心行事。”胤红星道,他想起岁载纪高台上的曲寒川。
  那天他衣袍翻飞,余音朗朗,绕梁三日。
  “是知当代之士、驰骛之曹,书读纵横,则思诸侯之变;艺长奇正,则念风尘之会①选贤用人,度才量能,宣行仁德……”
  那双明眸穿透天光,照彻晴空,如一道霹雳刻在胤红星心间。
  而今,明眸被困于危岩之下。
  “去查查寒川失明之事,”胤红星吩咐他,“他突然摔下,之前并无征兆。”
  岁载纪前,胤红星在街上看到跟朋友博弈完的曲寒川。他身骑白马离开棋社路过软情楼时,还散了银子以摆脱纠缠上来拦路的舞妓。
  再一个月前,曲寒川纵马永安城郊外的小浮山,一路策马狂奔肆意洒脱,那时完全看不出他有任何不适。
  “我探过他脉象,除心脉虚浮,没探到其他病灶。如果查不出,你便返回落星山,问二师兄,最好让他手书一封回给我。”胤红星道。
  “少爷你是怀疑?”唳空问。
  胤红星点头:“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才一夜,胤红星已经摸清了小恩人在曲家的处境。曲寒川的父亲和弟弟各有目的,不然但凡他们任何一个给他一些支撑,那些下人也不至于猖狂至此。
  在这府中,他独木难支。
  想到他昨夜的样子,心又微微刺痛了一下。
  曲寒川是他胤红星的小恩人,怎能任人如此践踏?
  回到兰室时已近黎明。前一日忙着未及细看,现如今再看,只觉晨光熹微中的兰室格外雅致可爱。
  院子不大,门外是通向曲家正厅的青石砖路,门内两侧种了一排细密的潇湘竹。东墙那儿有几棵刚冒花芽的玉兰树,西墙处是两间青砖房。
  中间开阔天井,屋子分东西两厢。
  曲寒川住东厢。胤红星走进去,小恩人还在睡,不是多放松的姿势,表情却恬静。他笑了笑,随手刮了刮他鼻尖,然后回外间和衣躺下。
  砰、砰、砰!
  刚睡着约么半刻,一阵急促又暴躁的敲门声响起。
  “公子起了吗!”丫鬟春竹在敲门,语气动作丝毫没有作为丫鬟的礼貌与自觉。
  胤红星被惊扰,想到成亲时春竹对待曲寒川的态度,眼中寒光闪过。
  门“吱呀”一声打开。
  春竹楞在原地——胤家三姑娘穿着水绿色女装,衣襟歪歪斜斜,尚未挽发髻却依然……高大。她眸光漆黑,眨也不眨,活像修罗场里走出来的女艳鬼。
  但春竹并未行礼,只移开了视线。胤红星冷冷瞧她一眼,抬手敲敲门框。
  院门口应声进来两个小厮,是他从落星山带来的心腹。平沙十六岁,性子模样都颇为沉稳;度月年纪小一些,却眉目清秀透着一股机灵劲儿。
  他现在不能开口说话,只能让小厮代劳,小厮照顾寒川也合情合。
  “谁是桃良?”平沙接过胤红星手中的宣纸问。
  没多久,桃良被秋月领过来,满头都是碎麦秸,一看就是被关进柴房了。她一张娃娃脸,看到春竹后便横眉冷对的推她,又是踢又是打。
  “你害我!害我不能看公子成亲……”
  桃良自记事起便在兰室了,曲寒川待她很好,好吃的分给她,也教她认字,后来曲寒川突然失明,便主仆两人都被欺凌。
  春竹被她推疼了,起身跟她扭打在一处。
  “好了!”平沙三两下把两人扯开,让桃良先去梳洗,柴房的事等公子醒了再说。
  “公子睡着了?”桃良不可置信的问。她家公子自失明后就没睡过一个安稳觉,不是做噩梦,便是在榻上发呆,就像活在了另一个世界里一样,孤独又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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